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墨夷秋萬萬沒想到這麽多巡視的彪形大漢竟然都是白蓮社俗家弟子。
如此,原本“十山八寨”裏醞釀的一切計謀,‘段氏雙雄’自然就如在水缸裏捉魚:看清之後逮個正著。
事到如今,唯有先殺光“十山八寨”的白蓮社俗家弟子,再殺“段氏雙雄”,“十山八寨”才有一線生機。
墨夷秋旋即臉色一怒,腰刀向前極速一揮,接著厲聲大喝道:“‘十山八寨’的勇士們,殺光白蓮社俗家弟子千萬不能手軟!倘若手軟、腳軟、心軟,項上人頭不保!”
與此同時,段天威一臉竊喜,旋即又仰頭輕笑,之後輕蔑的看了一眼墨夷秋,又看了一眼白蓮社俗家弟子,信心十足道:“諸位白蓮社俗家弟子,待破了‘十山八寨’,貧道必然與諸位主持上香拜社禮儀!”
“隻要上香拜社就和貧道一樣都是白蓮社弟子。一時白蓮社弟子,生生世世都是白蓮社弟子!”
“隻要喝了上香拜社酒,從此相見是道友。白蓮社自有規矩:外人倘若傷我白蓮社弟子,白蓮社弟子當全力反擊之;白蓮社弟子倘若攻擊敵人時,白蓮社弟子當全力助攻之;白蓮社弟子見白蓮社弟子受難時,當犧牲項上人頭以保之。……”
“……”
白蓮社俗家弟子全部腰刀胸前一正,眼神中驟起一綹誌在必得之光,接著脫口而出齊呼道:“白蓮社,拉基阿路;白蓮社,拉基阿路;白蓮社,拉基阿路。……”
墨夷秋大怒,身子淩空一躍閃下九層之台,斜持腰刀極速一道人影奔進白蓮社俗家弟子人群中。
腰刀一劈,一綹曇花落地驟現海棠紅;腰刀一砍,又一綹曇花落地驟現海棠紅;腰刀一旋,再一綹曇花落地驟現海棠紅,……
正當墨夷秋一個人攻殺之際,三十六個彪形大漢緊隨其後,左右如猛浪直逼白蓮社俗家弟子。
陳靜在九層之台上看得清楚,墨夷秋手中腰刀也是快刀遊走的招式,文武全才確實當之無愧。
當,當當,當當當,……
噗嗤,噗嗤,噗嗤,……
墨夷秋精挑細選的三十六個彪形大漢確實比白蓮社俗家弟子強了許多,腰刀揮舞勢如破竹!
曇花疾現,海棠落紅。
墨夷秋麵有喜色,腰刀攻殺之間越見如遊魚出海、蒼龍飛天。
段天威一臉怒氣,見折了不少白蓮社俗家弟子,一時麵色猙獰隔空與段天恩說道:“天恩道友,容貧道先去殺一殺他們的銳氣!”
段天恩旋即一對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左右斜持,目光如炬盯緊陳靜一身飄逸的白影,極其警覺陳靜手中已有數麵之緣的越女劍。
段天威左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一正,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一擺,身子一沉如泰山壓頂之勢攻殺閃入彪形大漢人群中。
段天威一時怒目圓睜,接著又厲聲大喝道:“為無為,天下之事無不可為。老子今日有話對你講:貧道送你上天看太陽!”
嘭,嘭嘭,嘭嘭嘭,……
當,當當,當當當,……
噗嗤,噗嗤,噗嗤,……
哀嚎聲驟起,海棠花落地。
三十六個彪形大漢雖然刀法比白蓮社俗家弟子要強,但是在段天威一對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麵前,那就好比是溪流與江河之別。
段天威一時遊離了青色道袍下一雙陳舊的麻鞋,左右攻殺就如狼入羊群,一個晃悠之間就見三十六個彪形大漢傷的傷、亡的亡!
墨夷秋撕心裂肺,腰刀橫豎劈砍白蓮社俗家弟子之際,一邊又往段天威攻殺而去,與此同時厲聲大罵道:“斷子絕孫的段家老雜毛,頭可斷、血可流,與你拚了!”
段天威突然一臉竊笑,旋即揮舞一對黃銅七十二狼牙錘,反唇相譏道:“笑話,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明明是你斷子絕孫,你又為何信口雌黃說貧道斷子絕孫?”
“之前,貧道與天恩道友受楊恩社長差遣去了一趟巴蜀之地,還去了更遠的白雲之南郡,貧道與天恩道友也都雙雙後繼有人咯!”
“貧道姓段,但不是斷子絕孫。有朝一日,‘一門分三宗’的段氏分支也當在白雲之南郡大興英名!”
“……”
墨夷秋聞言隻當是段天威故意說與彪形大漢聽的氣話,畢竟,之前白蓮社弟子並不能娶妻生子。
墨夷秋腰刀越來越近身段天威,旋即又破口大罵道:“該死的老雜毛!我信你一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透了,還後繼有人,我呸!”
段天威一邊使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崩裂了又一個彪形大漢的腦袋瓜子,一邊又譏笑道:“佛家弟子都言: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官場中人也道:官字兩個口。為何就不許白蓮社弟子後繼有人?”
“貧道以為:楊恩楊社長在魏地有子楊白華一事,那可是白蓮社中人盡皆知的大事。這是為白蓮社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的大計!”
“貧道身為白蓮社‘八大金剛’,難道就不能為白蓮社留下一承高貴血脈,留下段家一族‘小金剛’?”
“……”
墨夷秋心中一怔,原本江湖中傳言楊恩有子楊白華一事或許是有人故意詆毀,如今從段天威親口而出,自然並非空穴來風。
如今,楊恩所領的白蓮社與劉文之所領的白蓮社好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讓人匪夷所思。
墨夷秋腰刀已然近身段天威,一時不再與段天威言語糾纏,旋即腰刀一揮直取段天威咽喉道:“該死的老雜毛,那就一刀劈死了你!”
說時遲那時快,段天威身子極速往後一揚,接著左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重重杵地為腿、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貼身護胸。
段天威躲過了墨夷秋的快刀,旋即身子一斜極速正身,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一晃,左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極速一旋,往墨夷秋胸前重重擊去道:“如此礙事就是自尋死路!錘子在手,天下我有!”
嘭,嘭!
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連環重重相撞而下,墨夷秋身子極速一弓,張嘴極速閃出了三尺曇花,一樹海棠花枝落地就見花瓣紅。
墨夷秋極速一閃退去了五步之外,旋即“撲通”半跪於地,腰刀反手入地一尺,接著又一陣猛烈的咳嗽灑出一綹,再一綹霧血!
咳咳,咳咳,……
墨夷秋突然上氣不接下氣,一時臉色極其蒼白,好似失去了三魂七魄,被風一吹就能倒地。
段天威麵有三分喜色,正身斜持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仰頭輕笑道:“無知小輩,真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想要貧道死,最後還不知道誰先死!貧道這一年大風大浪都過去了,何懼小小‘十山八寨’!”
段天威又瞅了一眼跟隨墨夷秋的三十六個彪形大漢,除了幾個人還有出入氣息站立之外,餘者要麽已經死了,要麽還在地上掙紮。
段天威滿意的瞅了一眼白蓮社俗家弟子,雖然傷亡十之八九,但是眼下相比於彪形大漢而言還算人多勢眾,至於沉醉在五石散兌酒中的“十山八寨”鄉民就隻當是一群可有可無的路邊看客。
段天威左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扛肩,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似流星錘一般極速一繞,旋即又大踏步上前閃在墨夷秋跟前道:“錘子在手,天下我有!老子今日有話對你講:貧道送你上天看太陽。貧道這就送你一程!……”
段天威怒目圓睜之際,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已然再一次從墨夷秋頭頂一閃如崩山而下。
墨夷秋中了段天威一雙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心中撕裂聚不起一點精氣神,心力交瘁捉不住萬鈞之重的腰刀,似牛鼻子出著粗氣。
與此同時,陳靜在遠處已然看得明明白白,旋即身子一沉,淩空一躍虛空三步,大喝道:“錯負輪回劍,第四式,掌中飛燕!”
陳靜極速一閃白影“咚咚”落地而下,一式雲劍劍氣“四兩撥千斤”**開了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
段天威右手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受了劍氣一偏,閃開身子又退後了一步,鎮定的瞅了一眼陳靜,而後又仰頭大笑道:“貧道還以為隻有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功夫有長進,原來‘草上飛、水上飄’的上等輕功真出自錯負輪回劍,大開眼界!”
段天威又見陳靜斜持越女劍護在墨夷秋跟前,心中極其不悅,旋即臉色由晴轉陰、由陰驟轉為狂風暴雨,接著大罵道:“早知如此,貧道十年前就該在白鳥塘一錘子結果了你!不然,李霸天就不會亡,申屠力夫也不會亡,今日貧道就要為二位道友報仇雪恨!”
陳靜心中一嗔又一怒,旋即脫口而出道:“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白蓮社弟子殺戮無常皆為私欲本就該死,又如何說報仇雪恨?這不是顛倒黑白、倒置天地嗎?”
第230章 段氏雙雄念前塵ゾ下ゾ載ゾ電ゾ子ゾ書ゾ就ゾ上ゾ書%荒%網
“多說無益,還得憑錘子說話。貧道雖然也經曆了大風大浪,但是錘子上的功夫並沒有荒廢!”
正當段天威侃侃而談得意之際,段天恩一閃青色道袍如煙如雲,一眨眼的功夫近身段天威。
段天恩有恃無恐,自以為“十山八寨”這一戰穩操勝券,旋即附和輕笑道:“天威道友說的極是。貧道既受楊恩社長差遣,必當一錘子取其性命為白蓮社道友一雪前恥!”
墨夷秋趁陳靜近身之際,左手吃力一招,還有一口氣息的兩個彪形大漢極速上前架開了墨夷秋。
墨夷秋眼中一閃留戀之光,雖有一些不舍,但確實無能為力。畢竟,“十山八寨”已經從內打破,唯一的希望隻寄托在陳靜一人身上。
慕容蘭西隻顧在九層之台上盯住“段氏雙雄”的身影瑟瑟發抖,一咬一口羊肉就似嚼了一塊頑石,牙齒酸澀如一勺勺剛出鍋的豆腐,眼神中盡是慌張,麵色蒼白而又緩緩滲透出一綹又一綹冰涼的虛汗。
耶律達斡爾胡東長劍在手護住慕容蘭西,白蓮社弟子與白蓮社俗家弟子眼光都齊聚落在陳靜一人飄逸的白影上。
耶律達斡爾胡東自知不敵“段氏雙雄”,不得不隔岸觀火!
陳靜見兩個彪形大漢架走了墨夷秋,隻要能及時止傷用藥也不會有性命之危,對墨夷秋的擔憂就如巨石轟然落地,如此在九層之台下便無把柄讓“段氏雙雄”捉住破綻。
陳靜越女劍一旋,斜身持劍透過麵紗鬥笠,一邊緩緩說道:“兩條老雜毛如今都已經老了。看本穀主今日定要送你們一程,送你們去見白蓮社‘八大金剛’、‘十八羅漢’,還有申屠力夫那一個糟老頭子!”
“就當是送你們去團聚。原本白蓮社‘四大天王’,如今申屠力夫已然命喪越女劍下,餘等結果相同!”
“要是遇見楊恩那條歹毒的臭雜毛,殺千刀、斬萬劍也不為過。白蓮社必亡,幽嫣穀墨家當興!”
段天恩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身前一正,與段天威使了一個遊離的眼神,兩人相識一笑,極速同聲大喝道:“白蓮社‘八大金剛’、‘段氏雙雄’錘子在手,一擊沉四海!”
段天恩與段天威雖然蒼老了十年,但是錚錚鐵骨之音確實氣吞山河,與走丟了的慕容川東那一個尖嘴猴腮的“燕人”確實有天壤之別。
江湖中傳聞“一門分三宗,三姓敗家奴”,看來確有其事。隻是,倘若家道都已經敗落,就如建康城中的謝家從上九流淪落下九流,想要再回上九流,堪比登天!
段氏、慕容氏、宇文氏,原本就是一家,又如何要一分為三呢?一分為三再想合三為一,難!
畢竟,破了的鏡子拚起來總是掩飾不住一道傷痕、洗過了衣裳再新也有一股清流白水的味道。
陳靜一閃而逝的思緒見兩對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再一次如十年前白鳥塘的樣子襲擊而來,心中已然明了。但要出其不意,還得使一些手段來破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
陳靜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計謀,旋即身子一正,不急不緩、不驚不愕,麵紗鬥笠白影一揚,越女劍極速向前一閃,一式截劍劍氣直逼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
“錯負輪回劍,第十九式,取爾等狗命!看劍!——”
段天恩與段天威眼睜睜瞅見四隻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從陳靜麵紗鬥笠身前一尺處一閃而過。
段天恩與段天威心中一驚,從來都沒聽說過錯負輪回劍還有第十九式,待雙雙明白過來的時候,由嗔怒變為大怒,之後怒火衝天!
正當段天恩與段天威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收手回身,接著再往陳靜胸前極速擊去之際,一道白影就似冬日裏的冰霜驟起後背拔涼。
“移形換影!”
陳靜大呼之際,越女劍已然在段天恩與段天威身後一道平劍劍氣直下,劍氣與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驟然相接相撞,驟起金石火光!
嘭,嘭嘭,嘭嘭嘭,……
段天恩與段天威心中如巨石重壓一緊,雙手虎口撕裂一陣劇痛,接著滴下了海棠花骨朵,又不得不退後三步,之後極速背靠背,四錘相護正好均分東南西北四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如今,段天恩與段天威還想以原來的招式攻殺陳靜,計謀全部都將如東流孟婆江水一去不複返。
陳靜越女劍斜身一晃,緩緩與段天恩與段天威步去之際,字字珠璣又道:“十年前的一切恩怨,今日都將做個了結。兩條老雜毛想要站著死,本穀主必當一劍成全!”
段天威怒目猙獰,盯住陳靜一步更近一步的白影,急切又道:“這一切都是楊恩社長之令!要沒有楊恩社長之令,貧道與天恩道友久居白雲之南郡,與幽嫣穀墨家恩怨也算是八竿子也都打不著了!”
段天恩一臉鎮定,好似若有所思之後又長舒了一口氣息,緩緩字字珠璣如金石之音又道:“貧道今日總算明白了。想那李霸天與申屠力夫都命喪於越女劍下,楊恩社長是故意讓貧道敗於錯負輪回劍法。”
“白蓮社之外有恩怨,白蓮社之內也有恩怨。貧道一時倒也極其懷念劉文之社長、釋遠副社長,雖然一時不知所蹤,但願能得善報!”
“天威道友,無非白鳥城後麵一戰中為劉文之說了幾句好話,就被楊恩社長懷恨於心,連張偉都隻身潛出了魏地,當初就該留在白雲之南郡,不該回來接這一趟差事!”
段天威旋即也一臉平靜下來,仰頭瞅見漸漸西沉的太陽,而後又一臉鎮定道:“天恩道友,現在說這一些還有用嗎?都已經晚了,當初要是不入白蓮社,老老實實就當幽州遊俠,說不一定還是被楊恩社長斬盡殺絕了。貧道別無選擇啊,都是為名所累、為名所害!”
段天恩一陣苦笑,瞅見漸漸西沉的太陽,附和又道:“天威道友說的極是。似白蓮社‘八大金剛’、‘十八羅漢’在江湖中都小有威名。”
“隻是,這一些小有威名的江湖中人都被白蓮社看中收為麾下。確實為名所累、為名所害。江湖中人沽其名,卻被白蓮社釣其譽!”
“這,也正如白蓮社所言:為無為,天下之事無不可為啊!貧道以為:大破之後確實有大立。但皆是以諸多白蓮社弟子性命為代價,一將功成而斬萬骨全枯,莫非就是白蓮社:天地無法無天之法?”
段天恩與段天威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卻又見陳靜越女劍一式絞劍劍光閃來,四隻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回手胸前一正。
正當陳靜越女劍出手之際,段天恩與段天威言語已然入耳,正如百合樓中慕容姐妹所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遠的不用說,近處還就如“十山八寨”使銀子讓墨夷秋當鄉民是白蓮社弟子而誤殺,其心可誅!
還是聖人說得極好:朝聞道,夕死可矣。似段天恩與段天威這般,其罪一劍封喉算是便宜的了,即使殺千刀、斬萬劍也抵不過白鳥城中斬殺萬千燕人的罪過。
陳靜半嗔半怒,瞅見段天恩與段天威視死如歸的眼神,旋即又緩緩說道:“一念是善,贖罪前塵。如今罪孽深重,該當一劍封喉!”
段天恩與段天威一時明了,旋即扭頭互視一笑道:“一念是善,贖罪前塵。哈哈,哈哈,哈哈!”
陳靜瞅見段天恩與段天威的眼神,一時震住了。麵對越女劍還能如此釋懷一笑,實屬難得。
段天威突然怒目圓睜,張嘴大喝一聲“啊”,震耳欲聾又氣吞山河如‘燕人’親臨,而後又急切厲聲大喝道:“燕人段天威可死!殺不光的燕國人,滅不亡的‘燕人’心。天威浩**可昭日月,情同此心好比雙錘。”
咚,咚!
兩聲悶雷,段天威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極速回手猛擊,直逼腦門一閃霧血之後,錚錚直立不倒!
段天恩一陣苦笑,旋即對陳靜拱手又道:“燕人段天恩亦可死!殺不光的燕國人,滅不亡的‘燕人’心。天恩昊昊長存天地之間!”
咚,咚!
又是兩聲悶雷,段天恩黃銅七十二棱狼牙錘極速回手猛擊,直逼左右太陽穴一閃霧血!
陳靜一時懵了,原本以為段氏雙雄會垂死掙紮惡鬥,臨終之前還知道是‘燕人’,還知道有‘燕人’心。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可惜,白鳥城亡去十年的白羽鎖子甲大小燕軍將士看不見這一幕了。
段天恩與段天威一臉血汙,早已經分不清五官輪廓。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錚錚鐵骨不倒卻不失“燕人”之威、不負“燕人”之名。
陳靜眨眼一閃有淚,突然又肅然起敬。可是白蓮社俗家弟子一番話入耳卻如驚天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