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燕一言,錚錚入骨。
慕容太白見陳小英母女親臨城樓自是一臉尷尬,旋即分開幾位‘十二甲子’各部將軍,從‘十二甲子’勇士邊上閃過了一襲海棠紅大氅,白羽鎖子甲窸窣之聲驟停。
慕容太白抱拳說道:“弟子回小穀主的話。弟子也很納悶,這誰的膽子這麽大,敢在天鵝城與十裏亭之間挑起事端,真是不要命了!”
“天鵝城有無敵‘燕人’,十裏亭有魏國‘拓拔大王’虎狼之師。弟子很好奇這些不要命的家夥沒長腦子?又或者說是腦子糊塗裝了沙子?”
“穀主勿驚,方才高天戰車第一輪攻擊之下,來犯之敵強弓硬弩隻怕早已化為齏粉。弟子已令公孫景離將軍領了五百軍士出城了。”
“……”
陳靜聞言也是一臉尷尬,這敵人強弓硬弩都射進天鵝城了,雖然沒聽說有一個人的傷亡,但這攻城者不見身影,守城者不知來敵,這一件事也確實詭異非常。
陳靜往天鵝城內又瞅了一眼玄色巨大的高天戰車,這確實是難得的一種攻守皆備的國之利器。
陳靜往十裏亭方向又淡淡的瞅了一眼,問道:“太白,那你就與本穀主說一說,為什麽這一些不要命的家夥不去攻十裏亭的魏軍,而是來攻固若金湯的天鵝城?十裏亭,那地方可是無險可守!”
慕容太白臉色陰沉如鍋底,一時如夢初醒大聲驚愕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大事不好了,還是小穀主旁觀者清,所言一語點中要害。最後隻希望這一次‘盟約滅國’對付的不是燕國吧。”
“魏國‘拓拔大王’這一策瞞天過海之陽謀,正是天鵝城所怕。倘若再佐之一二陰謀之策,天鵝城將是一座孤城。”
“這一次,相比當年燕魏兩國第一次盟約滅國,‘拓拔大王’還真是費盡了心思。待公孫景離將軍回城,一切真相便可大白天下了。”
“……”
陳小英眉頭一皺,心中似有不甘,急切追問道:“大師兄,倘若真是魏國與白蓮社合謀,他們能破了天鵝城嗎?能滅了燕國嗎?”
慕容太白一時仰頭大笑道:“七師妹,因為你不是‘燕人’,大師兄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魏國與白蓮社倘若要合謀滅我燕國,談何容易?根本就過不去這一座天鵝城。”
“雖然,天鵝城軍糧隻有一月,倘若魏國敢與白蓮社合謀,天鵝城盡出大軍踏平十裏亭,然後取道平城,讓魏都做了燕軍將士的糧倉!”
“……”
慕容太白說的正得意,陳靜緩緩又說道:“太白,本穀主雖然年幼未經戰陣,但是總覺得這事蹊蹺,還是小心為好,切莫輕敵。”
慕容太白旋即輕笑道:“小穀主所言極是。有道是: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弟子,心中有數。即使魏國與白蓮社合謀,想要過了弟子的天鵝城,不是掉一身皮、就是挫一身骨!‘燕人’之威,不懼虎狼!”
陳靜若有所思又緩緩說道:“都說‘燕人’之威不懼虎狼,倘若魏國與白蓮社合謀那就勝似虎狼。好比那一日,寒坡嶺中十八位精壯獵戶,被一頭熊傷得幾乎絕命了。”
慕容太白旋即搖頭又擺手微微一笑道:“小穀主所慮甚是,可這出城刺探軍情的公孫將軍不是還未回城麽?弟子,也不願意穀主所慮成為現實。不然,在這天鵝城與十裏亭之間便是一場曠古惡戰!”
陳靜又緩緩瞅了一眼城樓下一望無際的月華如霜,黃沙之地盡染了一綹又一綹魚鱗漣漪,天鵝城外盡似燕軍白羽鎖子甲大小將士。
天鵝城西門城樓上弓箭手、弓弩弓張弓搭箭,盯緊西門外!一聲令下,便能萬箭齊發,來犯之敵頃刻之間就可變為稻草人。
這時,從城門樓下極速奔跑來了公良孝忠,聲如洪鍾急切道:“啟稟‘慕容大王’,天鵝城軍中大小將士怕是中了罕見異毒。這罕見異毒無色無味,針灸療法完全夠不上了。”
慕容太白一臉茫然追問道:“這怎麽可能?公良將軍,會不會是‘望聞問切’出了差錯?”
“天鵝城飲用之水,全部來自天鵝湖。倘若有人蓄意下毒,按理說這天鵝城全城大小將士與萬民都將中毒才是,這不合情理!”
“公良將軍,你是醫者能人皇甫謐的嫡傳後輩弟子,你一定有辦法解了這毒。你說是不是?”
“……”
公良孝忠搖頭之際又半弓了身子緩緩說道:“回‘慕容大王’,這事確實很棘手,也很奇葩!前一些日子末將在魏國境內,聽說那‘七夜道宗’有一種離奇的異毒之物,好似就是針對天鵝城的‘五禽拳’!”
慕容太白心中突然一怔,前腳剛走不久的拓拔子推才說了“七夜道宗”酈道元對付白蓮社弟子那是綽綽有餘!真沒想到這“七夜道宗”還能對付獨創的“五禽拳”!
這“五禽拳”,可是在天鵝城中燕軍大小將士都會的拳法!
如此說來,魏國圖謀燕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興許是想在燕國與白蓮社之間最後得漁翁之利?
很有可能!
可是,慕容太白轉念一想又迷糊了,既然天鵝城中燕軍大小將士都會“五禽拳”,又為何城樓上的這一些勇士和各部將軍,全無感覺?
慕容太白旋即瞥了一眼公良孝忠追問道:“公良將軍,你可不能因為沒有找到前任司庫糧官慕容飛雪藏匿在天鵝城外的糧食,就故意編出危言聳聽的謊話來吧?”
“況且,我慕容太白雖然限你正月十五之前找到慕容飛雪藏匿在天鵝城外的糧食,可也沒讓你立軍令狀,更沒有說找不到軍糧要軍法從事。你,可明白?”
“……”
公良孝忠無語至極,但也確實如慕容太白所言。旋即雙腿半曲“撲通”跪地、雙掌半撐,沙啞了聲音緩緩說道:“末將尋不著慕容飛雪藏匿在天鵝城外的軍糧,甘當軍法絕無怨言。但天鵝城燕軍大小將士,卻極似中了‘七夜道宗’罕見之毒。”
“啟稟‘慕容大王’,末將上次在長安采購軍需藥材,一路就聽說‘七夜道宗’罕見之毒無色無味,對於經絡活躍者中毒那就越深。”
“更有,‘五禽拳’本衍化自‘五禽戲’。那‘五禽戲’本是神醫華佗善傳的活躍經絡之法,勤練‘五禽拳’使人氣血流動更暢。如此一來,不就正好中了‘七夜道宗’罕見之毒了嗎?”
“至於天鵝城燕軍大小將士有一些人未中毒,有一些人中毒過深。這也好說,每一個人的本元體質不一,也有後天修煉之別,在相同的時節相同的衣裳,世間之人也有冷暖之別,就是這一個道理。”
“倘若,被陰狠歹毒之人再用一條毒計讓天鵝城大小將士以及萬民經脈活躍更甚,隻怕是天鵝城人人拉稀擺帶。這威猛‘燕人’之名,怕要是毀於一旦了。試問‘慕容大王’,擠著上茅房的‘燕人’還算是‘燕人’嗎?”
“……”
城樓上的一幹人等聞言瞠目結舌之際,陳靜擔憂之事又成了即定事實,旋即驚呼道:“果然,如今這一件件事確實是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在布一個很大的局!”
“依公良將軍現在說來,咱們天鵝城中的大小將士已在棋局。如今隻怕天鵝城中的這一切,在布棋局者的眼中都將成為一堆棄子!”
“有道是:世事如棋。大家都成了布局者棋局中的一顆棋子了啊!太白,你還得早做萬全準備啊!”
“……”
慕容太白臉色突然一青,心中嘀咕道:這天鵝城從來就不怕各種陰謀,但是陰謀與陽謀合謀雙管其下,還真是無可奈何了。
慕容太白一把扶起公良孝忠道歉說道:“公良將軍,方才責備之言切莫記在心上。那麽誠如你說,如果大家都算是中了‘七夜道宗’罕見之毒,咱們又該如何去杜絕歹毒之計讓天鵝城裏燕軍大小將士與萬民中毒者經脈再次活躍起來?”
“公良將軍,你是醫者能人。倘若是你,你會選擇那一種最簡單而又便於持續之法讓中毒者經脈再次活躍起來?但說無妨!”
“……”
城樓上一幹人等眼神齊聚公良孝忠,隻要公良孝忠說明其法,那天鵝城就一道軍令杜絕其法。
公良孝忠不假思索,淡淡一言道:“隻要煙霧源源入鼻嗆人肺腑,自然經脈氣血盡亂。經脈氣血盡亂,自然加重‘七夜道宗’之毒!”
“如此,天鵝城‘燕人’之威不在;如此,天鵝城‘燕人’盡為魚肉!”
“……”
慕容太白正欲轉身傳令之際,今夜輪流巡城的賀蘭佳琦滿麵驚恐奔上城樓道:“啟稟‘慕容大王’,收監、關押的白蓮社弟子出逃暴動。天鵝城守軍皆在西門,這一些白蓮社弟子正往其它三門放火,還在火中投放硫磺石粉,……”
第108章 天鵝城關門打狗。免.費.電.子.書.下.載.平.台.書.荒.網
陰雲驟上濃眉,怒氣力拔朱唇。
慕容太白也不顧忌賀蘭佳琦的臉麵,張口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白蓮社弟子那就是一群土雞、野狗之輩,你身為天鵝城燕軍女營悍將,倘若誤了軍情,軍法不留情麵。”
賀蘭佳琦禮畢,受了慕容太白責罵並沒有花容失色,旋即又緩緩說道:“回‘慕容大王’的話,末將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容太白大氅重重一擊襲地,怒氣未消,大喝道:“講!”
賀蘭佳琦又娓娓說道:“以末將今夜巡城所見,咱們中計了。是中了白蓮社‘自投羅網’之計!”
城樓上一幹將校眉頭輕舒,心中確實想笑卻又無處發作,畢竟賀蘭佳琦自創這‘自投羅網’之計,確實亙古未聞也是第一次聽聞。
慕容太白一臉紫青,大氅再次重重一擊襲地,心中想罵娘!
賀蘭佳琦並沒有在意慕容太白臉色難看,不急不躁緩緩說道:“這一些白蓮社弟子挖空心思,故意被燕軍捉住。如今看來,這就是白蓮社故意放入天鵝城的內應。”
“方才這裏一通萬箭齊發亂了空中孔明燈卻無一人傷亡,或者說這就是白蓮社早就約定的暗號。”
“更有,末將在巡城追捕白蓮社弟子時,這一些白蓮社弟子其中並非剛‘上香拜社’之輩,出招路數大有幽、並二州遊俠之風。”
“末將方才追趕之際,白蓮社弟子中有人尊稱‘八大金剛’。以末將看來,白蓮社已經下足了血本。虞丘將軍本與末將同行,虞丘將軍孤身追趕‘八大金剛’之際,末將特來稟報軍情,還望‘慕容大王’定策!”
“……”
城樓上一眾軍士將校一臉尷尬至極,白蓮社弟子“自投羅網”之計還真是歹毒陰險。
慕容太白聞言心中一驚,這一次白蓮社要夜襲天鵝城已經是板上釘釘之即定事實了。
隻不過,這一次夜襲天鵝城有沒有十裏亭魏國大軍的份,待公孫景離回城之後自見分曉。
慕容太白思緒流麗,旋即沉思了一個眨眼的功夫,大喝道:“這一些白蓮社弟子,我慕容太白估計也是幽州遊俠‘燕人’壯膽而為。”
“既然是這樣,白蓮社弟子要‘自投羅網’,那天鵝城就‘關門打狗’,以全‘自投羅網’之名,眾將聽令!”
“……”
慕容太白旋即又環視了一眼城樓上的’十二甲子’勇士以及‘十二甲子’各部的部分將軍,又瞅了一眼天鵝城外一綹霜華的黃沙、天鵝城內驟起的青煙繚繞,旋即點將道:“公良將軍聽令:即刻回營繼續針灸,不得片刻耽擱。最好能尋得根治‘七夜道宗’解毒之法。”
公良孝忠得令而去。
“賀蘭佳琦聽令:你速回營,領了天鵝城兩營無泄女兵追殺城內白蓮社弟子,不可使一人漏網!”
賀蘭佳琦得令而去。
慕容太白旋即又對四門傳令旌旗官大喝道:“你速速前去傳令其它三門務必緊閉城門。天鵝城中已然宵禁,不會有閑雜人等。”
“這一次‘關門打狗’盡用城中女兵,必能杜絕白蓮社弟子想脫了青色道袍藏匿於天鵝城內、又或者是想再渾水摸魚。”
“咱們這一次就不給白蓮社弟子可乘之機了。隻要非白羽鎖子甲男人靠近四門,格殺勿論!”
“……”
四門傳令旌旗官得令而去。
城樓上一群勇士與將軍歡喜一笑,那是格外佩服慕容太白。
慕容太白旋即又叮囑城樓上的幾位“十二甲子”各部將軍道:“爾等各司其職、各守其位。倘若白蓮社弟子亦或是魏國大軍突然來襲,高天戰車飛火流星加硫磺拒敵!”
“倘若公孫景離刺探軍情歸來,小心尾隨之敵!待收拾了天鵝城內白蓮社弟子,再議後策!”
“……”
“十二甲子”各部將軍得令而去,慕容太白又對“十二甲子”勇士大呼道:“公良部,公良全忠;斛律部,斛律德光;西門部,西門霸;東方部,東方勝隨我來。餘者,盯在這西門城樓!”
慕容太白所點四人是‘十二甲子’勇士中的佼佼者。
白羽鎖子甲裹不住虎背熊腰,除了一柄相同的佩劍之外,各自長兵器也略有一些不同。
公良全忠背插雙戟。善使雙兵器者,雙臂必定力大無比。不落‘燕人’之名,不減‘燕人’威風。
斛律德光斜持一支丈八銀戟槍;西門霸倒背一口長刀;東方勝斜拖一扛方天畫戟。
慕容太白旋即又抱拳對陳靜笑道:“弟子懇請小穀主就當是弟子的一雙眼睛盯在這西門城樓上。你看如何?”
“況且,天鵝城‘關門打狗’必定狂吠不止、安靜不了,也不利於小穀主靜養。你說呢?”
“弟子原本以為燕魏兩國盟約合軍一掃孟婆江南讓小穀主守城,看來隻有今夜有這個機會了。”
“……”
陳靜把劍擺手笑道:“既然本穀主身為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怎麽能坐視幽嫣穀墨家大弟子獨自去追殺白蓮社弟子呢?”
“入了天鵝城的那一些白蓮社弟子,本穀主也要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就殺一雙。‘段氏雙雄’之仇,也在他們頭上算一回!”
“……”
慕容太白執拗不過陳靜,也與陳小英把劍相迎道:“七師妹,那就請咯。隨大師兄一道殺敵!”
陳小英隻是笑而不語,斜持越女劍,和陳靜一道尾隨慕容太白身後往天鵝城東門徐徐步去。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一路上沒有短兵相接的天鵝城女兵,麵遮褐色濕巾,正用長槍槍尖把硫磺石粉挑離火堆。
一陣陣白羽鎖子甲撞擊之聲猛然驟起,那是無數長槍與佩劍女兵已經和白蓮社弟子在天鵝城東的一塊空地上短兵相接廝殺上了。
慕容太白二話不說,三步上前旋即拔出越女劍一道寒光劍氣大呼道:“移形換影!”
刷、刷、刷,……
“哎呀,哎呀喂!……”
“……”
白蓮社弟子青色道袍在慕容太白越女劍下就是一棵棵青菜;白蓮社青色道簪就是一截截柳枝;白蓮社長劍就是一根根蘆葦棒子。
公良全忠雙戟遊走於白蓮社弟子間如下山猛虎,白蓮社弟子就似一隻隻野雞錦毛落紅倒地。
斛律德光丈八銀戟槍左突右進、右突左進的步子,那就是幽嫣穀墨家弟子越女劍的基礎步法。
西門霸長刀左劈右刺、右劈左刺的刀法,更似越女劍絞劍之後的一式抹劍,一刀兩斷!
東方勝方天畫戟遊走於腰中左進右出、右進左出,白蓮社弟子就是路邊的歪瓜裂棗,一擊一個準、一捅就是一個血紅的窟窿!
陳靜心喜:幽嫣穀墨家越女劍已深入人心,幽嫣穀墨家‘天誌’精神也當深入人心。
就在陳靜沉思之際,斜地裏閃過來一個白蓮社弟子,一柄長劍映了月光極速直刺陳靜咽喉。
“埋汰旮旯,你這一個白蓮社臭道士、該死的小雜毛,偷襲天鵝城偷襲上癮了,是吧!”
“大活人在此,你當本姑娘是空氣啊!本姑娘,還沒眼瞎呐!”
“……”
陳小英大罵之際,一個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玄色身影,越女劍一道寒光閃去白蓮社弟子下盤一式撩劍,一式平劍,又一式抱劍!
陳小英越女劍步步緊逼,白蓮社弟子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陳靜眨眼透過玄色麵紗鬥笠,偷偷瞅了一眼陳小英漸行漸遠的玄色身影,吐了一回舌頭。
平時都叫別人小心,可這一次確實太大意了,可不能在天鵝城中受一次額外的傷害。
正當陳靜思索要尋一個白蓮社弟子以報‘段氏雙雄’四錘之仇時,一個陰鷙嘶啞的呼吸聲從後背響起。
陳靜旋即後空翻越女劍出鞘閃去了三步之外,扭頭問道:“來者何人?你們這一些偷襲的小雜毛,本穀主會讓你們通通不得好死!”
“好說,好說!江湖朋友都稱:幽州雙劍鬼見愁盧九天。貧道新晉白蓮社‘八大金剛’,你可聽好了:貧道今日隻為取你性命而來!”
陳靜旋即抬望眼看見這一個白蓮社弟子盧九天身形極其消瘦如竹節枯枝;眼珠似夜中鷹眼泛了嗜血又滲人的綠光;鼻如鷹鉤;額頭上窄中寬下尖;太陽穴暴起青筋映了霜華越見陰鷙。
陳靜心中一怔,看來這一次白蓮社弟子’自投羅網’之計中,還藏有後手之計:計中計。
初看盧九天的模樣,就是一個使雙劍背後出陰招的白蓮社心狠手辣之徒、陰鷙歹毒之輩。
陳靜警覺的環視了一眼四周,又瞅了一眼盧九天左右雙劍,噗嗤一笑道:“這麽醜的一條小雜毛,還出來見人?本穀主‘段氏雙雄’都不曾怕過,又何曾怕你什麽鬼見愁!”
“本穀主雖然年幼,從來也是童叟無欺。這要說鬼見愁啦,那就是你這一條小雜毛像一隻大頭鬼,遇見了本穀主就要發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