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這條路他倆一起走過很多次,誰也沒想到這次會發生這種變故。

凶神惡煞的惡犬飛撲而來,尋常人可能早就嚇傻了。

但他們兩人反應都很快,都清楚要跑肯定是跑不掉了,距離太近。

所以王歌第一時間就擋在了顧盼煙身前。

但顧盼煙卻是一隻手把王歌往自己身後扯,然後在大狗起跳,朝他們撲過來的瞬間,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大狗的肚子上。

“砰”的一聲,那條大黑狗直接被她踹了好幾米遠,躺在地上嗷嗷叫。

“煙寶……”

“老老實實在後麵待著。”

顧盼煙冷笑一聲,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下,甩了甩手,一步一步往前走,逼近那條大黑狗。

來的真是時候,正好心裏不爽呢。

惡犬被踹的不輕,從地上爬起來,再次齜牙咧嘴地朝顧盼煙撲過來。

可卻又一次被顧盼煙找準機會,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力度,還是熟悉的“砰”的一聲。

大黑狗躺在地上嗷嗷叫了幾聲,看起來被踹的不輕。

見這個可怕的女人還在不斷靠近自己,它齜牙咧嘴,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似是在警告。

但是腳步卻在一步步後退。

它不傻。

顧盼煙不屑的笑了下,腳步一頓,然後猛地前衝。

那條凶神惡煞的大黑狗卻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嗷嗚嗷嗚地扭頭就想跑。

迎麵卻忽然飛過來一塊大石頭,憑它的反應本來很容易就能躲開,但是因為接連被顧盼煙踹了兩腳,腿腳有些不便,再加上它又處於一個扭頭想逃跑的狀態,所以即使很努力的在躲,但依舊被砸到了腿。

“嗷嗚!!!”

它哀嚎一聲,一瘸一拐的想繼續跑。

“媽的,打不過就想跑?”

王歌罵了一句,直接三步並兩步撲上去,用之前住的帳篷,直接將大黑狗整個蓋了起來。

在顧盼煙和大黑狗對峙的時候,他可不是什麽都沒做。

可不能讓它跑了,這次讓它逃了,下次它說不定會襲擊其他人。

“讓開。”

王歌後退,顧盼煙撿起之前王歌扔的那塊石頭,又一次狠狠砸下去。

隨後邁步向前,迅速用膝蓋還在壓住不斷掙紮的惡犬的身體,一隻手按住它的頭,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砸下。

“煙寶,它腦袋硬,別打腦袋,打它的腰。”

王歌在旁邊提醒。

顧盼煙從善如流,改變了攻擊的方位。

每一拳打出,都會響起一道悶響,以及惡犬痛苦的哀嚎。

王歌嘖嘖稱奇,眼神憐憫地看著被帳篷包起來的大黑狗。

你說你惹誰不好,非要惹她幹嘛呢,我煙姐可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女人,那是你能惹的嗎?

等到惡犬的哀嚎聲漸漸消失,帳篷表麵開始浮現血跡,顧盼煙這才停手,站了起來。

“手疼不疼啊煙寶,有沒有受傷?”

王歌跑過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顧盼煙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拖住帳篷,道:“你帶著行李先回去,我去把這隻狗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

王歌思索了兩秒,皺眉問:“你懷疑這隻狗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

“不是,我隻是很不爽,想找人發泄一下。”

顧盼煙冷笑,拖著這條半死不活的大黑狗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反正牛屠戶跟我爺爺向來關係很差,這條狗或許是自己跑出來的,但會出現在這裏,八成是牛屠戶知道抓不回來了,故意往這邊攆。”

“屠戶,殺豬的,應該力氣很大吧……”

王歌有些擔憂的跟上去,“行李就先放在這,我和你一起去。”

“力氣大有什麽用。”顧盼煙嗤笑一聲,“我爺爺當年六十多歲,一隻手能打他十個。現在,我也能。”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王歌一臉認真道,“我能幫你。”

“你怎麽幫我?”

“瞧好吧您就。”

王歌哈哈一笑,率先一個人跑進了鎮子裏。

顧盼煙搖搖頭,沒把他這句話當回事,一個人拖著帳篷,穿越大街小巷,前往牛屠戶家。

牛屠戶家離這裏有些距離,她走了十多分鍾才到。

拖著包住大黑狗的帳篷,她一腳把院門給踹開:“姓牛的,給我滾出來。”

“誰啊!?”

一臉橫肉的大漢從屋裏出來,看到是顧盼煙,頓時皺眉:“怎麽是你?你要幹嘛?”

顧盼煙隨手把包住大黑狗的帳篷扔過去,“自己看。”

牛屠戶打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大黑?”

帳篷裏的黑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腰部呈現不規則扭曲狀,血肉模糊,異常淒慘。

看著自己曾經的愛犬變成了這副模樣,牛屠戶眼角抽搐了一下,抬頭看向顧盼煙,眼神凶惡:“這是你幹的?”

“怎麽,想給你的狗報仇?”

顧盼煙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麵對著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體重可能是她兩倍的大漢,她邁步向前走,同時朝他勾了勾手指,“來。”

她懶得講什麽道理,說什麽誰對誰錯,這沒有任何意義。

講道理要是有用的話,她當年也不至於天天都要跟人打架。

“小逼崽子,你他媽找死!”

牛屠戶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去,但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聽到聲音,顧盼煙和牛屠戶同時朝門外看去,卻見一大群大媽大嬸,在一位陽光俊朗少年的帶領下,烏泱泱的湧進了院子裏。

少年將女孩擋在身後,大媽大嬸們則是烏泱泱地湧上前,指著牛屠戶的鼻子破口大罵:

“CNM姓牛的,你今天要是敢動小煙一根手指頭,你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在鎮子上混得下去!”

“姓牛的,放狗咬人還不夠,還要打人是吧?”

“你個死殺豬的你要不要臉啊,跟人家一個小姑娘動手?”

“一把年紀活了狗身上去了,真丟人,呸!”

“……”

牛屠戶被罵的受不了了,紅著眼睛朝大媽大嬸們大吼:“你們都他媽有病吧?關你們屁事啊!?”

“怎麽就不關我們事了?”

王歌混在人群裏,高聲喊,“今天他敢放狗咬小煙,明天就敢放狗咬鎮子上的其他人!大家家裏都有孩子,今天碰上瘋狗的是小煙,那萬一下次碰上瘋狗的是咱們自己家孩子怎麽辦!?”

大媽大嬸們本來是因為收了王歌的好處,再加上這件事王歌一方確實占理,才會選擇一起來聲援王歌和顧盼煙。

但現在一聽自家孩子可能會有危險,她們頓時憤怒起來。

牛屠戶要被氣瘋了,自家的狗都差點被打死了,怎麽去咬她們的孩子?

“他放狗咬人還這麽理直氣壯,這個人的人品已經完全敗壞了,不能讓他在我們鎮子上繼續生活,不然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王歌繼續義正言辭地大喊,“讓這個姓牛的滾出我們的鎮子!”

“讓姓牛的滾出我們的鎮子!!!”

群情激憤,大媽大嬸們的情緒被完全調動起來。

“你他媽找死!”

牛屠戶鎖定了王歌的位置,雙眼通紅,怒吼著就朝他撲了過來。

“傻逼。”

王歌冷笑一聲,朝他豎了個中指。

然後扭頭就跑:“煙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