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哥哥。”
“嗯？”
“你有沒有出現頭疼的症狀？”
“有。”
“真的？太好了。”
黎織夢很欣喜的樣子，“我也頭疼。”
“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因為咱倆都頭疼的話，那就證明不是我的問題啊。”
黎織夢理直氣壯道。
“……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王歌捂著腦袋道，“我就不該喝你調出來的東西。”
明明就隻喝了一杯，但宿醉的後遺症讓他現在還有氣無力的。
“咳，這個，那個……”
黎織夢嘴硬道，“拋開生命之水放多了不談，至少其他方麵沒問題啊，而且還挺好喝的不是嗎。”
“啊對對對。”
王歌點點頭，讚同道，“在所有的蒙汗藥裏，你這個味道確實算得上是獨一檔的存在了。”
黎織夢：“……”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哥哥。”
她一反常態，低垂下小腦袋，“那麽簡單的事情我都做不好，明明姐姐都給我製定好計劃了，可我還是搞砸了，連約你出來都得靠求的……我果然是天生的笨蛋……”
對此，王歌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黎織夢：？
“王歌，你沒有心！”
她氣呼呼地大聲道。
“我記得一年多以前，自駕遊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
王歌聳聳肩，“少裝可憐，這都是我玩剩下的。”
“……雖然我確實是裝的，但你就不能配合我演一下嗎？”
黎織夢哼了一聲，“早知道是這樣，昨天我就該趁你喝醉，把你衣服扒了，拍裸照威脅你。”
王歌瞪大眼睛，“卑鄙！”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不知道這句名言嗎？”
黎織夢‘桀桀桀’地笑起來，“先生，你也不想你的裸照出現在網上，被熟人圍觀吧？”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王歌配合她演戲，一臉憤怒道，“你都害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還想怎麽樣？”
黎織夢聞言，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麽？”
“我問你還想怎麽樣。”
“上一句。”
“你都害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那我賠你一個不就好啦。”
圖窮匕見，黎織夢上前抱住王歌的胳膊，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肯定還是喜歡著我的對吧，哥哥，所以我把我自己賠給你，怎麽樣？”
“……啊？”
王歌愣住了，不確定道，“不是，你來真的？”
“嗯嗯。”
黎織夢用小臉蛋在他的胳膊上蹭了兩下，祈求道，“複合嘛，前夫哥，求求你啦~”
“這……”
王歌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你先等等，太突然了，讓我緩緩。”
黎織夢乖巧地“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看著抱住自己胳膊的黎織夢，王歌想了很久，直到兩人都快要走到學校了，他才捂住額頭，無奈坦白道：“其實我還沒考慮好這事。”
“嗯？”黎織夢歪了歪小腦袋。
“憑心而論，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又覺得和我這個渣男在一起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好事，而且我也不想讓希希和煙寶因為這個難過……”
他歎息一聲，“從前兩天去機場接你回來之後，我就在糾結這件事了，到現在也沒考慮好……”
“這樣啊，沒關係，哥哥，我有很多時間。”
黎織夢善解人意道，“我可以等你想好。”
見她這樣，王歌又有點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道，“其實本來我以為你還會再跟我拉扯一會呢，所以也沒急著去思考這件事，但你現在突然打直球，給我整不會了。”
“所以你就隻好跟我說實話了？”
“嗯。”
王歌誠實地點點頭。
“哈哈。”
黎織夢笑得彎起了眼睛，解釋說，“其實那都是我姐給我出的主意啦。”
“你姐姐？”
“嗯嗯，我沒談過戀愛嘛，也不知道該怎麽追男生，所以就讓我姐幫我一下。”
說到這，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她給我出了很多主意，我感覺都很厲害，很有用……但都被我不小心給搞砸了，嘿嘿，為此她還罵了我一頓，就差說我活該單身了。”
“哈哈。”
王歌忍俊不禁。
“哎呀，那些彎彎繞繞的，什麽什麽套路之類的，太麻煩了，一點都不浪漫，我不喜歡。”
她抬起頭，朝王歌wink了一下，“而且我覺得以咱倆的關係，不需要搞這些，對吧？”
“啊哈。”
王歌撓了撓頭，轉移話題問道，“那個，我記得你上次不是還不願意跟我這個渣男在一起麽，怎麽這次就願意了？”
“因為人生隻有一次，沒有讀檔重來的機會。”
黎織夢一臉認真地說，“有些選擇至關重要，不去選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嗯？你是想說不想留遺憾？”王歌猜測道。
“不是哦哥哥。”
黎織夢搖了搖頭，又笑嘻嘻道，“其實我不擅長做選擇啦，比起做選擇，我更喜歡全都要。”
我也一樣。
王歌在心裏接了一句，麵上卻是有些疑惑，“所以呢？”
“你看哈，關於咱倆的問題，擺在我麵前的無非就是兩種選擇，第一，和你斷絕關係，第二，和你在一起，對吧？”
“嗯，然後呢？”
“然後就很簡單了呀，如果我現在選了和你斷絕關係，那我對你的喜歡肯定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你對我的喜歡也是這樣，就算心裏覺得遺憾，咱倆就沒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了；
“但如果我要是選擇現在和你在一起的話，等以後我覺得不開心了，還能把你甩掉，和你斷絕關係，這不就相當於兩個都選了嗎？
“選第一種的話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但選第二種，以後感覺不對勁，還有反悔的餘地，哼哼，我肯定是選第二種啦。”
黎織夢得意洋洋，“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王歌：“……”
太有道理了，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這真是黎織夢能想出來的解決方法嗎？
王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種解題思路，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了，將複雜且難以辯駁的感情問題，轉化成更為直接且簡單有效的利弊分析題，這分明是陳言希那個理智到冷血無情的家夥才能做出來的事……
“哥哥。”
不等他細想，黎織夢已經仰起小臉，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說，“其實我並不在乎我能得到或者失去什麽。我喜歡你是真的，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也是真的。
我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想，無論怎麽樣，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因為人生隻有一次。”
“很早之前，言言子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當一個人真正清楚地意識到人生隻有一次的時候，那這個人的第二次人生就要開始了。”
“我的第二次人生，開始於高三那年，我決定走出福利院，外出旅行的那個暑假。”
“而現在，是第三次。”
“我喜歡你，哥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