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感覺好虧呀。”
黎織夢小聲道，“花錢買的會員，結果就剛買的那天看了幾個視頻，後麵就完全忘記這回事了。等再想起來，會員都到期了。”
王歌低聲笑了笑，“我給你錢，你去買個永久的。”
“哈？”
黎織夢歪頭，“你想幹嘛？包養我？”
王歌眨了眨眼，“可以麽？”
“那得看你出得起多少價格了。”
黎織夢哼哼道。
“你開價吧。”
王歌自信道。
“我要的可不是錢哦哥哥。”
黎織夢提醒道。
“那你要什麽？”
王歌問。
他本以為黎織夢會說要愛，或者要心之類的。
但黎織夢張嘴就是：“我要你的命！”
王歌：？
“殺人犯法的。”
他委婉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要你的命，又不是要殺了你。”
黎織夢一臉認真地說，“我會把你的命，當成寶貝一樣，好好守護著的。”
王歌還是不太理解。
生命又不是什麽具象的事物，怎麽能這樣形容呢。
“哎呀，聽不懂算了。”
黎織夢擺擺手，“反正你也給不起。”
“行吧。”
王歌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因為這不重要。
他微微仰起頭，看著夜空。
不管黎織夢口中的‘命’到底是什麽東西，反正他都給不起就是了。
除了錢這種他最不缺的東西之外，他什麽都給不了她。
他略微有些惆悵。
相比之下，黎織夢明顯就沒想那麽多。
因為王歌抬著頭，脖子突起的喉結就顯得很明顯。
黎織夢伸手去摸，試了下手感，又好奇地戳了兩下，感覺好像沒什麽意思，思考了兩秒，又把小手從王歌的襯衣下擺伸了進去。。
“幹嘛？耍流氓啊？”
王歌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警惕道。
“我要摸腹肌！”
黎織夢小臉有點紅潤，但還是理直氣壯道，“我都讓你占便宜了，你也得讓我占占便宜，不然我多吃虧啊。”
王歌：“……”
“行行行，摸吧摸吧。”
他搖了搖頭，放開了女孩鑽進自己上衣裏的小手。
王歌本來想說我讓你摸，你也讓我摸一摸之類的話來著，但是考慮到他也好幾天沒有和煙寶做那種事了，有點怕摸著摸著精蟲上腦，對織織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到時候以他的身體素質，一個小時可能解決不了，所以還是決定克製一下自己。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製。
……好吧，他其實就是心底覺得有所虧欠。
不僅是虧欠織織，也是虧欠希希和煙寶。
所以不想對織織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像這樣抱著，便也知足了。
……
“快要到時間了，哥哥。”
黎織夢看了眼天色，摟著他的脖子，小聲說道。
“還有幾分鍾呢。”
王歌低聲說，“不急。”
黎織夢歪了歪小腦袋，“具體是幾分鍾？”“不知道。”
王歌誠實道。
黎織夢“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
“有什麽好笑的。”
王歌幫她理了理因為在他懷裏蹭了半天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
黎織夢沒回答，隻是嘿嘿笑著仰起小臉看著他。
看著看著，忽然喊道：“哥哥。”
“嗯？”
“親親。”
王歌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率先感受到一對溫軟的雙唇撞了上來。
如蜻蜓點水般，還沒等他好好感受一下，那雙唇便迅速離開。
連帶著女孩也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黎織夢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哼哼道：“時間到啦，分手，分手！”
“……好好好。”
王歌一臉無奈，“親完就不認人是吧？”
“略略略~”
黎織夢朝他扮了個鬼臉，轉頭就往帳篷裏麵走，“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前夫哥。”
前夫哥……這是什麽鬼稱呼……王歌無奈點頭：“行。”
“待會記得喊我們起床看日出。”
“好。”
“對了。”
走到帳篷前，黎織夢忽然扭過頭道，“你身上有我的香水味，記得遮掩一下，不要被發現了。”
王歌笑了下，配合道，“知道了，前妻姐。”
黎織夢擺擺手，轉頭進入帳篷。
小心翼翼地鑽進自己的睡袋，她把自己給蒙了起來。
“怪不得大學之前不讓談戀愛。”
女孩小臉紅紅的，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真的有點上頭喔……”
……
黎織夢曾因為一時衝動做過很多事情。
比如小時候聽院長講故事說烤螞蚱很好吃，有點饞，於是就和幾個小夥伴一起跑到野外抓螞蚱進行嚐試；
比如上學時聽到同學談論遊戲，讓她很想玩，於是當天晚上就翻牆出去上網吧通宵；
比如聽說山區孩子很慘很可憐，心中不忍，於是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都捐了出去，一分不剩；
比如在網上刷視頻時看到了某個地方漂亮的風景，想要親眼去看看，於是就買了當天的機票，前往萬裏之外完全陌生的地域。
……
她為她的衝動支付過許多代價。
吃烤螞蚱吃到拉肚子進醫院、網吧通宵導致第二天上課睡覺被罰站、零花錢全都捐出去讓她被迫放棄喜歡了很久的吉他、前往陌生地帶結果因為語言不通差點流落街頭……
她也曾短暫後悔過，發誓說下次一定一定不能再這麽衝動，一定要準備齊全再行動。
結果等到下一次，就把發的誓拋之腦後。
院長總數落她，說小時候和她一起抓螞蚱的孩子們如今都已經長大，變得成熟穩重，隻有她還像小時候那樣莽撞。
這時候她會頂嘴說，我這叫不忘初心。
——雖然她連自己的初心是什麽都不知道。
後來她想，反正人生隻有一次，怎麽活不是活呢？
記得動畫片裏說過，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時間的長短，而在於過程中的精彩。
大人們總說謀而後動、三思而後行，可等到考慮清楚，機票就算沒有賣光，也要漲價了。
想那麽多幹什麽，想做就去做唄，自己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就算是死在了路上，也總好過死在醫院的病**。
她見過許多死在病**的人，知道那是一種何等無力又痛苦的體驗。
所以便不再顧忌那麽多，便去滿世界的跑，滿世界的跳，滿世界的發瘋。
而今晚的一小時戀愛，亦如之前的無數次一樣。
不權衡利弊、不計較得失、不考慮後果。
想做，便做了。
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