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更年期當借口,是我姨姥姥來看你了吧?”
王歌一臉篤定。
“滾。”
似乎是被說中了,王媽沒好氣道。
王歌嘿嘿笑了聲,問道:“我爸呢?”
“在樓上書房裏呢。”
“那我去找我爸了。”
“去吧。”
王歌上樓,進入書房裏,看到老爸戴著老花鏡,捧著一本書在看,看得可認真了,連王歌進來都沒發現。
書名四個大字:釣魚指南。
旁邊還擺著一本:海峽釣魚文叢。
“老爸,你上班的時候有這麽認真嗎?”
王歌好奇問道。
旁邊有人突然出聲,王爸被嚇了一跳。
看到是王歌後,他抱怨了一句:“你小子怎麽走路沒聲音的?”
然後才托了托眼鏡,用感慨的語氣說道:“二十多年前,你爸我年輕氣盛,剛創建公司的時候,可比現在認真多了。”
年紀大了,就喜歡提自己年輕時候的事。
王歌笑了笑,“別老說以前啊,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
“以前沒錢,所以認真搞錢;現在有錢了,所以認真搞興趣愛好。錢這種東西,還是夠花就行,想要的太多反而會被束縛,不如去釣釣魚。”
王爸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
“你年紀大,你有理。”
王歌聳聳肩,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到老爸麵前的書桌上,“看看這個。”
“什麽東西?”
王爸把文件夾拆開,拿出裏麵的紙張,看到內容後,抬頭看了王歌一眼:“論文?你寫的?”
“你猜。”
王歌懶散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笑眯眯道。
“我一看就不是你寫的,你小子哪能寫出這麽好看的字。”王爸不屑。
王歌:“……”
“看不起誰呢!我分分鍾寫一個比這更好看的!”他不服氣道。
王爸理都懶得理他,認真看起了手裏的論文。
看著看著,他眼裏的驚訝之色愈發濃厚,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甚至蹙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王歌好像壓根就不擔心論文的質量,悠閑地翹著二郎腿玩手機。
過了十分鍾,王爸才抬起頭,看向王歌:“你這是哪來的?”
“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
王歌聳聳肩,“怎麽樣,還行麽?”
王爸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是那個【陳】?”
“是她。”
王歌沒有隱瞞。
“你還真認識啊?”王爸有些意外。
上回王歌說,看不懂的話讓【陳】手把手教他,王爸還覺得自家二兒子吹牛呢。
現在論文都送過來了,倒由不得他不信了。
緊接著,他又欣慰道,“很好,你總算交到一個有本事又靠譜的朋友了。”
王歌:“……”
他沒再多說什麽,而是道:“幫我把這論文發出去吧老爸,用我的名字,也算是為我造勢了。”
畢竟是陳言希的一番好意,他還是接受了。
“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王爸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而是想了想,道,“這篇論文價值很高,雖然不至於在學術界引起軒然大波,但至少也會起一些波瀾,我覺得,在你大學畢業,即將接管公司、有人質疑你的時候把它發出去,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也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沒這個必要。”
王歌擺擺手,微微露出一個笑,“你怎麽知道,我明年不會得到一篇更厲害的論文呢。”
“啊?”
王爸愕然了幾秒,而後搖頭笑:“你小子……”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老爸。”
王歌站起來往外走,擺擺手道,“不早了,我得走了。”
“行,去吧。”
王爸將論文放到一邊,托了托眼鏡,又去研究起了那本《釣魚指南》。
論文什麽的,還是交給兒子去研究吧,自己就研究釣魚好了。
王歌開著車,慢悠悠地回到家裏。
途中,他還去買了蘋果和巧克力。
平安夜嘛,總要有些儀式感。
“平安夜嘛,總要有點儀式感。”
回到家後,王歌一本正經地這麽對顧盼煙說道。
顧盼煙看著王歌買回來的整整兩大箱紅蘋果,以及滿滿一大袋子巧克力,陷入了沉思。
“你買這麽多,是想直接吃到明年的今天嗎?”
“怎麽會,這也不多啊。”王歌眨了眨眼,“每天吃一個,肯定能在開學前吃完的。”
說著,他隨手拿了塊巧克力,拆開包裝,自己咬了一口,往顧盼煙的嘴邊遞:“來煙寶,你嚐嚐,蠻好吃的。”
顧盼煙張嘴吃掉,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就不能拿一塊新的給我?”
“吃都吃了還嫌棄我。”王歌哼哼一聲,“下次拿我嘴裏的給你吃。”
“……惡心。”
王歌不服氣,湊過去親她,被她伸手按著臉推開。
他又湊上去,又被推開。
“你不愛我了,煙寶。”
王歌開始唉聲歎氣,“所以愛會消失的,對麽?家人們誰懂啊,今天遇到一個下頭女……唉,果然女人都是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我的大好青春都交給了你,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顧盼煙準確提取到關鍵信息:“什麽叫女人都是這樣,除了我之外你還有其他女人?”
王歌:“……”
壞了,說錯話,被抓到把柄了。
“哦,差點忘記了,我們王少爺是個渣男呢,有其他女人不是應該的麽。”
顧盼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王歌臉一黑,伸手抱住她,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煙寶我愛你。”
“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不是說,愛會消失的麽?”顧盼煙嘴角上翹。
“我的愛很保值的,保質期有一萬年,一萬年之後才會消失。”
“隻有一萬年麽?”顧盼煙的語氣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永久呢。”
“那就永久,你說永久就永久,我聽你的。”
顧盼煙:“……”
“你這保質期挺靈活啊,說變就變。”
王歌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煙寶你教的好。”
顧盼煙白了他一眼,“行了,懶得跟你鬥嘴。”“不鬥嘴,來親嘴。”
顧盼煙微微歪頭,給他一個可以親吻的角度。
王歌順勢吻下去。
嗯,巧克力味。
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煙寶,時間不早了。”
“嗯?”
“該上床睡覺了。”
……
過完平安夜,第二天便是聖誕節了。
王歌下班回家的時候,抬回來一顆聖誕樹,放在客廳裏擺著。
他自己戴著聖誕帽,跑到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顧盼煙身前,捋著自己那不存在的白胡子,滿目慈祥道:“美麗的少女啊,你看起來似乎有些苦惱,我是傳說中的聖誕老人,或許我能夠幫到你。”
顧盼煙頭都不抬:“我沒苦惱,你找其他人吧。”
年輕的聖誕老人一臉篤定:“不,你有。”
“……那你說我有什麽苦惱?”
“你一定是在苦惱送你親愛的男朋友什麽聖誕禮物。”
雖然他今天沒有給顧盼煙準備禮物,但這不妨礙他管顧盼煙要禮物。
顧盼煙挑了挑眉:“那我男朋友想要什麽樣的聖誕禮物?”
王歌滿臉慈祥,仿佛身後有光:“他說隻要是你送的他都喜歡。”
顧盼煙隨手拆了一包昨晚買的巧克力放進嘴裏:“行,我知道了,讓他等著吧。”
“讚美你,美麗的少女,你的善良與美麗值得所有人的稱讚。”
顧盼煙白了他一眼。
王歌嘿嘿笑著把聖誕帽子拿下來,將其戴到顧盼煙的頭上:“煙寶,你真好看。”
顧盼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找個電影看。”
“來了。”
……
煙寶會給自己準備什麽禮物呢?
晚上,臥室裏,王歌倚靠在床頭櫃上,滿心期待地想著。
幾分鍾後,顧盼煙推開門走了進來。
王歌的眼睛立刻放出了亮光。
隻見顧盼煙穿著一身紅色聖誕吊帶小裙子,一雙白皙的長腿上裹著白色長筒襪,頭上戴著白色貓耳發卡,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的肌膚晶瑩似雪。
宛如聖誕仙子般,她慢慢接近王歌,本就勾人的桃花眸裏閃爍著攝魂奪魄的光芒。
“咕咚。”
王歌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即使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但他的魂還是沒出息地被勾走了。
決定了,馬上就把煙寶‘畫餅女王’的備注改成‘顧無常’!
“叮鈴~”
顧盼煙輕輕彈了彈脖子上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看著王歌的眼睛,嘴角輕微上翹:“這個禮物,喜歡麽?”
王歌猛地伸手抱住她,把臉埋進她的胸口:“喜歡,太喜歡了,煙寶,我真是愛死你了。”
“有多愛?”
“死了都要愛的那種愛。”
顧盼煙眼裏的笑意加深,手指在王歌的頭發裏穿梭:“怎麽感覺你的發量變少了一點。”
“……這種時候,別說這種煞風景的話啊。”王歌一臉幽怨。
“前兩天我刷的視頻上說,腎虛的表現症狀之一就是脫發。”
顧盼煙‘嘖’了一聲,“早知道的話就送你六味地黃丸了。”
你為什麽會刷到那種視頻啊……王歌大聲反駁:“我這是上班和學習導致的,絕對不是腎虛!”
“嗬。”
她微微低頭,靠近王歌耳邊,聲音略有些沙啞:“別光說啊,證明給我看。”
“可惡,你別囂張。”
王歌一個轉身,將她壓倒在**,惡狠狠道,“我要你後悔說出剛剛那句話!”
……
聖誕節的這天晚上,王歌終究還是證明了自己沒有腎虛。
但脫發卻是確實存在的症狀。
對於自己的脫發,王歌是這樣說的:
“可能連老天也嫉妒像我這樣完美的男人,所以降下脫發的懲罰,想要摧毀我的美貌。”
說完,他還騷包地一甩頭,“但是它不知道,長得好看的的人,即使光頭也好看。”
顧盼煙都懶得搭理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但家裏的洗發露之類的東西,卻都在王歌不知情的情況下,換成了防脫發的類型。
……
時間轉瞬即逝,後麵,王歌又找機會去了一趟海沙福利院,看望了一下孩子們。
黎織夢雖然不在,但孩子們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福利院的護工、甚至是食堂阿姨也都和他熟悉了,知道他是小雨非常喜歡的一個哥哥。
陪孩子們玩了一下午,他沒有做什麽別的事情,便回了長川。
元旦那天,因為長川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所以王歌帶著顧盼煙跑到很遠的城市去看煙花。
漫天煙花綻放,煙火下,王歌給顧盼煙拍了張很漂亮的照片,把這換成了自己的屏保。
耳邊不斷響起煙花升空的聲音,王歌坐在酒店的陽台,摟著顧盼煙的肩膀,柔聲問:“煙寶,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麽過?”
“去你家過唄。”
她依靠在王歌身上,看著空中的煙花綻放,隨口道,“上次中秋不是在我爸那裏過的麽,這次就去你家過。”
“沒必要搞得這麽公平什麽的,倒顯得生分了,咱畢竟一家人。”
王歌柔聲道,“你想在哪過都行,我都可以陪你。”
“我無所謂啊,在哪過都行,看你吧。”顧盼煙懶散道。
“行,那就去我家吧。”
王歌低頭親了她一口,“到時候你記得管我爸媽要紅包。”
“要紅包做什麽?我又不缺錢。”
“你不缺錢給我啊。”王歌理所當然道,“我的小金庫花的太快了,需要補充一下。”
顧盼煙:“……”
“誰讓你天天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玩個遊戲抽獎還要花幾千塊錢,浪費。”
“什麽叫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東西能讓我快樂!抽獎也能讓我快樂!”
王歌理直氣壯道,“我這是花錢買快樂,快樂才是人生的真諦,你懂不懂啊。”
為了和煙寶鬥嘴,他甚至都把黎織夢的價值觀拿過來用了。
也是有被黎織夢給影響到的因素,所以他才會這樣反駁。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就是這樣,總是在被他人影響,然後又去影響他人。
“快樂你個大頭鬼。”
顧盼煙翻了個白眼,“你抽獎抽不到硬吃保底的時候,臉都黑了,我可沒看到你半點快樂。”
“……你就說抽沒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