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慌亂無比，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回答，額頭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我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目前這種情況，我實在是冷靜不了一點。
看我半天都沒有說一個字，老爺子嗯了一聲，音調陡然上揚，一道冷意衝我腳底瞬間升起，然後直接貫穿我的全身。
憋了半天，我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之前確實是陳老板的人，但是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司機而已，當然是誰給我發工資我就為誰幹活，陳老板他……他做的那些事確實不地道，我也看不過去，而且老板娘人很好，對我也不錯，我不想看到她受委屈，所以我才決定站在老板娘這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句心裏話，我心裏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個回答能不能讓老爺子滿意。
老爺子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繼續審視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這下，我心裏真的是更七上八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板娘也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
我不知道老板娘在想什麽，但我希望她能幫我說句話，不過老板娘隻是默默地看著我，卻沒有開口。
心裏雖然有著微微的失落，但是我並沒有責備老板娘的意思，畢竟對方可是老板娘的老爸，至於我……
就在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老爺子總算是開口說話了，隻是語氣裏麵滿是對我的鄙夷。
“真是把話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說白了，不還是因為陳進想要對你下手，完全就是牆頭草一個。”
老爺子的話讓我真的是萬分羞愧，但是我卻無從反駁。
這話說得沒錯，如果不是我無意間聽到陳老板和那個女人對話的話，我可能並不會這麽快倒向老板娘。
所以說我一句牆頭草，並不為過。
可能是我的存在實在是入不了老爺子的眼，老爺子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老板娘身上。
“說吧，這次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麽事。”
老爺子話剛說出口，老奶奶便直接語氣埋怨地說道：“你就不能等閨女把飯吃完再說事嗎？”
老奶奶的話，瞬間就讓老爺子的臉色更加不悅了。
“就算我不說，你覺得她就有心思吃飯了？”
眼看飯桌上的氣氛開始變得越來越尷尬，老板娘默默放下手中筷子。
“爸，陳進他……”
或許是羞於開口的緣故，老板娘剛說了個開頭便停了下來。
糾結了半天，深深歎了口氣，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陳進說公司資金出了點問題。”
身為一個旁觀者，我明顯能夠看出來老板娘眼神裏的慚愧，而老爺子則是被老板娘的話給氣笑了。
“我就說你怎麽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回來準備扶貧啊。”
看老板娘低垂著腦袋，老奶奶剛想開口，老爺子便直接緊皺眉頭看向老奶奶，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先別說話，這是我和心逸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老爺子現在顯然已經動怒，老奶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作罷。
畢竟老爺子再不行也是老板娘的親爹，難道這能去害自己閨女不成？
“對了，你剛才說公司是你和陳進共同創建，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占股多少？公司裏有多少人認同你？有多少人站在你的陣營裏麵？在遇到需要進行決策的事情的時候，你的話又有多少份量？”
老板娘抿著嘴唇，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老爺子的問題。
沉默了半天，老板娘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隻占股百分之十，陳進占股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由其他股東把持，其他……其他的……”
話說到這裏，老板娘卻突然開始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這下好了，別說老爺子了，就連老奶奶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好看起來。
“所以聽你話的意思，你除了占股百分之十，其他什麽都沒有？”
聽著老奶奶的話，老板娘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是很懂這裏麵的彎彎道道，但是我已經聽明白了，老板娘在公司並沒有任何實際權力，其他人也都在背後支持陳老板。
如果在把話說得難聽一點，隻要陳老板想，完全可以聯係其他人將老板娘手裏麵的股權收回來，甚至連公司都可以和老板娘沒有任何關係。
老爺子和老奶奶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老板娘的眼神是真的恨鐵不成鋼。
尤其是老爺子，愣是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強忍著怒氣衝老板娘詢問道：“你還記得我在你小時候教給你的東西嗎？”
在看到老板娘點了點頭之後，老爺子的火氣是真的忍不住了，猛地抬起手想要拍桌子，不過後來硬是給忍住了，轉而盯著老板娘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知道？那你學的那些東西都是學到狗肚子裏了是嗎？這麽明顯把你當墊腳石的玩意你到底是怎麽看中的？”
老板娘心裏清楚老爺子罵得雖然難聽，但也都是實話，甚至連反駁都做不到。
我倒是有心想幫老板娘，但我實在是沒任何身份開口，隻能眼神擔憂地看向老板娘。
老奶奶在一旁沉默了很久，最後盯著老板娘說了一句話。
“實在不行……咱還是離了吧，這件事就算是傳出去，那也是陳進才是軟飯硬吃的那個，再加上公司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進是故意的，這事做得確實不地道，就算是咱們離婚了，髒水也潑不到我們身上。”
老板娘在聽到老奶奶話的時候，眼神明顯變得猶豫起來。
“你看看陳進那玩意都幹了些什麽事？離不離婚還要想？”
老爺子實在是沒有忍住，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愣是把桌子拍得顫了顫。
“怎麽，被小三大著肚子侮辱還不夠嗎？你不要臉，我和你媽還要臉呢，我警告你，別說資金鏈斷了，就算是破產也和我們無關，從今往後，你除了準備離婚在回來，如果不打算離婚，以後也別回來了，我和你媽就當沒有生個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