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馬王國除了士兵之外，朧也見到了一些身穿白大褂的科研學者。
科學，在海賊的世界可是一種不能被忽視的力量。
片刻，幾個人踏入了城堡內，兜兜轉轉，伽治推開一扇大門，帶著朧進入了宮殿大廳。
“挺自戀的。”
朧在進屋後，看到許多牆壁上掛有伽治的自畫像，都是一副不苟言笑，自帶威嚴的嘴臉……數量還不少。
他前腳剛進入殿內，背後勇治將大門閉合，隨著砰的一聲，仿佛是某種信號……四名文斯莫克家族的子女同時對站在中央處的他出手，看行動與意圖，分明就是想要將朧給擒下。
然而，四人從不同方位貼近身前後，就被空間內凝滯的氣流給束縛住了，無法動彈。
“試探嗎？”
朧揚起嘴角，看向背對著他的伽治。
伽治則一步步順著紅毯階梯，緩慢登上了屬於他的王座。
他並沒有出手……隻是對蕾玖幾人沒能得逞的畫麵，瞥了一眼。
“我早就說了……這家夥的能力不一般！”那種被‘控製住’的熟悉感覺，再次襲來，勇治咧嘴笑道。
從幾人戰鬥服外溢出的能量來看，似乎‘輸出’也沒有開到最大。
否則，朧也不可能說是試探……
言畢，他收起法門，讓蕾玖四人恢複了自由。
“還是第一次在北海見到像你這種人呢……”蕾玖戰鬥的氣場內斂，變回常態，與尼治三人各自朝殿內屬於自己的座位走去。
她回頭朝朧展露笑顏，話裏有話。
聲音落下，就見朧一揮手，一團紫色的毒液頓時被甩到地麵，腐蝕著石磚，冒出縷縷難聞的氣體。
“毒素對我……沒有作用。”
朧也向她笑了笑。
沒錯，剛剛在握手的時候，朧就察覺到了蕾玖的‘小動作’。
不過，以他的煉氣法門，任何異物進入他的身體，都可以感知到……並隨之排出。
朧甚至可以做到，將毒素用氣包裹，暫時留存在血管之中。
蕾玖見狀，雖然還在笑，但眼色明顯充滿了幾分警惕和冷意。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與我們傑爾馬談生意的，尤其是……像你這種不入流的海賊。”高高在上的文斯莫克伽治給出了‘解釋’，的確就是試探，如果朧被擒下的話……連這點實力都沒有，也沒必要談後續的事情了。
“雖然有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當你的中間人，但合不合作……還是取決於我們。”
原來是他！
朧神色恍然。
難怪伽治這老頭對自己態度不一樣，是多弗朗明哥在發揮‘作用’。
Joker那家夥……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表態嗎？
有點迫不及待了……想要從自己身上獲取‘新的力量’，朧原本以為多弗朗明哥會矜持得更久一些。
嗬嗬……
至於文斯莫克伽治傲慢的言語和舉止，朧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老頭就這德行……狂妄到自負的程度。如果不是鑒於傑爾馬對自己的計劃存在價值……即使麵臨整個惡之軍隊的圍殺，眼前的老雜毛也未必能活。
想到這裏，朧還是露出了笑容，“當然，既然是合作……我們雙方都有拒絕的理由。”
大殿內布置得相當奢華，比朧見過的許多王宮還要寬敞……不過，桌椅擺設等風格，還是突顯出了傑爾馬內部的風氣。文斯莫克伽治伽治一個人，高高在上，端坐於台上，下方是相對而立的四把大椅，坐著蕾玖、伊治、尼治和勇治。
嗯……沒有第五把。
山治早就已經被這個家族給‘抹除’掉了。
看得出來，在傑爾馬王國，文斯莫克伽治的意誌，是唯一的主宰。
“說吧，你想談什麽？”
伽治一隻手拄著下巴，歪著腦袋，淡漠道。
也沒有讓人給朧拿椅子的意思……很沒禮貌。
“我想向貴方購買五百名基因改造的士兵。”
朧直接說道。
傑爾馬的克隆體士兵，悍不畏死，且身體素質也遠強於一般人……重要的是，這些士兵可以很好的作為係統能力卡片的載體，在即使麵對海軍大將亦或四皇這種巨頭時，也一樣會衝鋒陷陣。簡單點說，朧看中的，是這些士兵不受心智或情緒的影響，是最好的傀儡、炮灰……倒不是說，這些士兵可以取代海賊，成為地獄海賊團的一份子。
“我們地獄海賊團剛剛成立沒多久，雖然最近招收了一些人馬，但還是屬於缺乏的狀態……而想要找到一批綜合素質過硬的部下，可沒那麽容易，更要浪費大把的時間……所以，我想了想後，就隻能利用一些‘小手段’，來與貴方進行聯係了。”
朧很坦然的繼續說道。
五百個克隆士兵，對於傑爾馬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但是，傑爾馬的士兵從來沒有‘外流’過，文斯莫克家族擁有絕對的‘控製權’……即使參與一些戰爭，也是由文斯莫克家族的成員帶隊並指揮，不是販賣給了一些勢力。
隻能算是臨時的‘外援’。
但朧的意思很明確，這五百個士兵上了船，就是地獄海賊團的人了，與傑爾馬不再有關係。
“所有士兵在誕生之前，他們的基因裏就被‘植入’了一種死命令……那就是對王國絕對的服從和效忠，這是屬於傑爾馬的烙印。”伽治冷哼一聲，尼治與勇治也發出譏笑。
“所以……你想要讓我的士兵，臣服於你，是不可能的……你是海賊。”
伽治強調道。
仿佛海賊是什麽上不了台麵的身份一樣。
“我明白。”
伽治的話，在朧的預料之中。
他微微頷首，“你可以當作是將這五百人的指揮權，臨時交給我……我暫時借用一年，等時間到了，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我會全封不動的把人送回來。當然，我出的價格……是會按‘買下來’的價值給予你們，貴方絕對不吃虧。至於說，基因改造技術……你應該也了解，我們地獄海賊團沒有這個能力。再者，如果傑爾馬的核心技術，這麽輕鬆就被攻破盜取的話，文斯莫克家族就不會有今天這般聲勢了……因此，你也沒必要擔心這方麵。”
“就和我說的一樣，地獄海賊團缺人，而你的士兵又足夠出色……所以，促成了這筆交易。”
“嗬。”
朧的態度，還是讓伽治很滿意的……不過，放眼整個大海，真正懂得‘血統因子’技術的人，就是當年團隊裏的幾人，而且大家攻克的方向還不同。故此，朧所提及的，通過研究傑爾馬士兵來剽竊技術這一點，伽治就沒擔心過。
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與致力研究的科學領域無比自信。
若是有人能做到的話，傑爾馬戰爭屋，早就不是‘唯一’了。
他的多重身份裏，科學家這三個字是無法忽視的。
“價格。”
伽治吐出兩個字。
朧緩緩張口，說出一串數字。
蕾玖聽後，微微有些吃驚，因為朧給出的數字，超過了她的預估，是父親絕對無法拒絕的數目。地獄海賊團從揚名到現在，一直在瘋狂收斂錢財，有這種資本，蕾玖倒是不奇怪……她詫異的是，朧的報價從某種層麵上，已經遠遠高出了市場價，屬於‘賠錢賺吆喝’，好似故意讓利給文斯莫克家族，想要與他們建立‘友好’關係。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忽然，朧伸出一根手指。
“鑒於貴方現在依然屬於世界政府的加盟國，位列‘特權者’之一，我們的合作必須保密，絕對不能讓海軍和政府的人知道……你也說了，我是海賊。我與他們，可是敵人。”
“當然，這件事早晚會暴露的，傑爾馬的士兵出現在了海賊的船上，還與海軍為敵，想必世界政府在知道後，一定會聯係你……關於這一點，你也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朧笑道。
他是海賊，士兵賣給了他，就一定會同海軍發生戰鬥，這都不用想。
傑爾馬王國為什麽在世界政府內部，都能說得上話，話語權超過了一些其他的加盟國……原因很簡單，傑爾馬的一些科技成果，拋開核心技術之外，有不少應該是與世界政府共享的。
因為存在‘價值’，所以地位比較高。
另外就是當年伽治與貝加龐克等人組成的團隊，已經與世界政府建立了關係在前。
以北海的特殊性，世界政府也需要一個除了海軍之外，強有力的‘關係戶’，紮根於此。
起碼能保持北海一定的‘平衡性’，不至於翻天。
被世界政府問責，換做其他勢力，哪怕朧給了一個天價，估計也不會答應……但傑爾馬有些特殊，伽治身上也有‘生意人’的屬性，再者就是他自負的性格……同時，多弗朗明哥確實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我們傑爾馬向來都與外界有著交易……這一點，他們是心知肚明的……我們隻負責收錢，至於交易關乎到了什麽，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內。”果不其然，朧的提醒，沒有讓自大的伽治有分毫動搖，老頭說了一聲後，伸出兩根手指，“兩倍！”
主要世界政府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辦法在傑爾馬身上做太大的文章。
都是在海上混的……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你剛剛價格的兩倍……同意的話，就成交。”
“沒問題的。”
朧聽後，甚至連一秒都沒猶豫，直接應道。
“送客。”
生意談成，伽治從王座上起身，再次甩動披風，直接沿著一條殿內偏道離開了。
伊治三人也接連起身，沒有再看朧……相繼走遠。
“現在的海賊都這麽有錢嘛？”
“說什麽胡話呢……當下，整個北海活躍的海賊裏，估計也就他能拿得出來。不過，有一說一，這家夥發跡的速度，還真驚人……”
“這麽一大筆錢就買五百個士兵？那種玩意，要多少有多少，別說五百個了，就是五千個都是小兒科……我還以為是什麽大買賣！”
不過，三人沒有一點遮掩的交流聲，也在殿內回響而起。
“不要在意，他們就這樣。”
這時，唯一還沒有走的蕾玖，緩緩起身，向朧笑道，“我送你吧。”
“謝謝。”
朧點了點頭。
接著，兩人原路返回。
“除了那個七武海之外，你是第一個父親親自麵見的海賊……我是指談生意。”路上，蕾玖語氣輕柔的說道。
她已經將戰鬥服卸下，露出了裏麵的一身便服。
“我的榮幸。”
朧顯得彬彬有禮。
瞅了一眼像‘瓶罐’一般被收起的‘戰鬥裝備’。
“在沒見到你之前，我原本以為你會和其他我印象中的海賊近似。”蕾玖夾起一根香煙點著。
小吸了一口。
“我不像海賊嗎？”
朧笑著反問一句。
看著麵前抽煙的蕾玖，朧雖然還沒見過現實中的山治本人……但隱約，腦海裏似乎已經構想出了山治的模樣和長相。
“不像。”
蕾玖搖了搖頭。
“那我就當作是誇獎好了。”
朧樂道。
稍許，出了城堡，蕾玖站定，瞧著遠方地獄海賊團的船隻，微笑道：“我想……你應該能自己回去了。”
臨別前，朧突然有意開口道：“文斯莫克家族隻有你們幾個人？再沒有其他子嗣？”
“……”
“沒有。”
短暫的沉默後，蕾玖笑容不變。
“你和另外三個人不同，你的身上存在更多的‘人性情感’……我想可能是‘特例’。我原本不想問的……但見到了你，讓我對文斯莫克家族有了改觀，我知道一個人，他和你長得很像，尤其是你們的眉毛……本來，我是沒想將你們兩個聯係到一起的，隻不過因為你富有情感的一麵，讓我覺得……興許不是所有文斯莫克家族的人，都是這樣……就比如……”
朧話沒說完，蕾玖看似笑容如常，但明顯變得有些僵硬。
朧在她的身上，聞到了‘緊張’。
“你可以走了。”
蕾玖的聲音略微變冷，打斷道，“改造的士兵，我們後續會聯絡你，放到指定的地點……你接收就好了。”
“好。”
朧回答了一聲。
緊接，就要飛身而起。
“等一下。”
蕾玖突然開口。
朧轉過了頭。
“你剛剛說的事情，沒有和尼治、勇治提過吧？”
“沒有……我不是說了嘛，是見到你之後，我才想起那個人。”
朧將一隻電話蟲，遞了過去，“我會保密的，放心。”
蕾玖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