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討論什麽?這種罪大惡極的家夥,就要立刻處決!”

幾乎在戰國說完的同時,薩卡斯基便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開口道。

之前對弑神者的行動,青雉與黃猿都出馬了,卻沒有什麽效果。

三位大將中,隻有他尚未出手……赤犬雖然對此沒說什麽,但他認為,如果有自己在……弑神者早就死了。

根本不可能給對方逃走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現在立刻派兵前往北海?”戰國麵無表情。

“不行。”

這時,雙手捧著茶杯的鶴,淡淡應了一聲。

“海軍這邊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鑒於前兩次對弑神者的抓捕和圍堵最終都以失敗收場,說明此人完全有擺脫我們海軍的自信與實力。先不談香波地大事件的起始,就說上一次的東海行動,給東海整個海域造成的影響和麻煩……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而且,接連失手,更會讓海軍的形象與能力,受到質疑。”

“如果鬧得陣仗太大,結果還是抓不到……”

鶴飲了一口茶水,點到為止。

“……”

一眾將領眉宇緊鎖。

“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根據資料上反饋,他似乎可以飛行……但如果隻是個體飛行的話,是沒辦法帶其他人一起的……說明之前逃脫我們的追捕,不是依靠這種手段。而且當時在香波地群島,他與那個多姆是在沉入深海後消失的……”

中將鬼蜘蛛分析道。

“還有傳言中的神力,他似乎可以讓其他人通過肉體進化,變得更強……像是突然從人類變成了另外一個種族,不能說刀槍不入,但尋常兵器包括子彈,對這些人造成的傷害都十分有限……隻要很短的時間,就能自愈。放眼過去,直至現在……大海上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一顆惡魔果實。還有那種可以穿越空間的能力……都不在已知的惡魔圖鑒上,有沒有可能是某種科學力量?”

鼯鼠附聲著。

“他身上最大的疑點,是這種手段亦或是力量的來源,在所有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還是天龍人的一個奴隸,玩具。依據他的背景和出身……即使身為王族時,也隻是一個紈絝廢材……從來沒有暴露過是能力者或與強大沾邊。”

“對了,不是說他在北海與多弗朗明哥打了一架嗎?這兩人有過交手……為什麽不問一問後者?他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其他中將也先後開口。

“多弗朗明哥……”

提及此人,戰國表情明顯陰沉了下來,“他確實說了一些事情,但吐出的情報與我們所知的信息差不多,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多弗朗明哥肯定有所隱瞞,隻不過,他並沒有違背與世界政府的合作。至少表麵上,把該說的,都說了……盡了義務。”鶴閉上了眼睛,放下茶杯,她似乎對多弗朗明哥十分了解,繼續道:“地獄海賊團……弑神者看來是想重返偉大航道,這個人心思十分縝密,從地獄海賊團出海到崛起,一係列的動作都有謀劃。”

“所以,我們隻要在偉大航道等著他就可以了。”

“現在去的話,多半會被他逃走……新聞社那邊估計也早就知道了弑神者的事,卻一直沒有宣揚與地獄海賊團有關的報道,摩根斯那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許是在保地獄海賊團。”

“不去?”

見鶴這麽說,赤犬的臉色明顯不悅。

“對的,不去。”

鶴又強調了一聲,“我們不主動捅破這一層窗戶紙,他就依然是地獄海賊團,哪怕他在北海再如何作亂,影響也十分有限。相比極有可能失敗的主動出擊,不如守株待兔來得穩妥……兩種結果,我個人更傾向損失比較小的一種方式。”

“而且,由於他的能力的特殊性……想必不用我們出手,世界政府的那些特工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鶴低頭瞅著茶杯中平靜的水麵,一字一句道:“可以使他人變強的神力……這樣的能力如果運用得當,無法想象……甚至可以憑空創造出一批在大海上力挽狂瀾的軍隊。也能夠讓原本就戰力驚人的個體,變得更加逆天!……我們不動,摩根斯那邊也不聲張,就是眼下最好的局麵……戰鬥一旦開打,事情徹底傳開……神力一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他弑神者的身份……恐怕,就連原本沒打算招攬他的四皇,也會坐不住。”

“我們海軍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現在的局麵……”

“況且,我認為這種事,那些特工比我們更適合。”

“鶴參謀的意思是……世界政府想要利用弑神者的能力?!”

中將道伯曼眼皮一跳。

“也對……如果真的能抓住弑神者,表麵上對外公開或者找個替身冒充,將弑神者處刑!然後私下裏,通過某種辦法控製住此人,以他的能力……無疑可以讓世界政府內部的戰力,更上一層樓,沒準……我們海軍也會沾光。”

叼著雪茄的火燒山憨聲一笑,用最溫暖的麵容,說出了最露骨的話,“對那幾位來說,隻要可利用的價值足夠大……有些東西,是可以拋在腦後的。”

“……”

屋內一片安靜。

眾人皆知,他後麵這句話,指的……實際上是天龍人的決策者們。

五老星。

這一整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場生意。

“可是……政府的特工也未必能抓住他。”

戰國十指交叉,沉思片刻,看向了鶴。

“隻是調查而已,對於他能力的調查……任何能力都是有極限的,如何強化,強化的數量有多少,對強化的個體有沒有要求?這些都是關鍵……隻是在未接下來的一場大戰做準備,特工想要直接接觸弑神者,也是很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旁敲側擊’,以弑神者的處境與城府來看,如果他單純隻是想躲避我們,求個安生……沒必要這麽做,更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大可安心在北海常駐,過得十分滋潤,因為我們本來就失去了他的消息。”

鶴回答道,“他眼下組建海賊團,又在尋找夥伴……是不怕被我們發現,更洞悉出了眼下大海上的局勢,算準了我們不敢行動。這個人的頭腦,十分可怕……我甚至懷疑,即使我們出動,他也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對自己的目的,已經不加以掩飾了,就是重返偉大航道……現在的所有準備,都是為了在不久的將來,與我們一戰……而這一戰,是他……是我們海軍都躲避不了的。”

“因此,我們隻要將精力投入那一場大戰中即可,屆時是輸是贏,就有定論了。”

鶴笑了笑。

“他?贏?”

赤犬冷哼一聲。

“輸贏的結果有很多種,對我們彼此雙方來說,就算地獄海賊團滅亡……隻要他回到了偉大航道,存活下來,輸的……就是我們!因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無論你是否承認,這一戰,我們將會集結的兵力與人員,遠超前兩次,造成的輿論和影響更是空前……他再逃走的話,後果不用我多說。而且,如果我料得沒錯,他會在重返偉大航道之前,主動向全世界暴露身份,將整個大海上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讓我們背負無法想象的壓力……”

“……”

說完,鶴緩緩起身,她的茶水已經涼了。

她瞥了赤犬一眼,淡淡道:“有些人的可怕……不是他的實力,而是頭腦。”

言畢,老嫗在列位的注視下,率先離開。

“找個時間,讓我見一見多弗朗明哥。”

鶴臨出門前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