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被留下的五人，相互交談著，有些不安地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晉王雖然在這裏和我們講了這麽久，可整個過程中，絲毫沒有一句話提到了這麽還錢的事情，這，莫非，他就是死皮賴臉地打算讓我們拿這些東西去抵債了？”
“章老板你這話說的，剛才晉王介紹那個四輪馬車的時候，我看你挺激動的啊，怎麽事到如今，反而還覺得吃了個大虧一樣啊？”盧老板剛才在張震介紹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商機，如今心底裏已經打算跟著幹的他聽到章老板的話也是絲毫不留情麵。
“你..盧老板，我對那四輪馬車是有些心動不假，但這種東西真的值這麽多錢嗎?”章老板底氣十足，也是立刻反駁道。
“你別忘了，外麵還有百十來號人等著呢，就這麽出去，我看你怎麽給他們一群人一個交代。”
“這...”說到這裏，幾人又猶豫起來，如今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自身，還關乎到外麵幾十號人的利益，若是兩手空空的出去，隻怕當麵不會翻臉，日後生意怕是也難做了。
一時間，眾人討論的聲音越老越小，又逐漸紛紛保持沉默起來。
“管他那麽多作甚，”盧老板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若是不想去，諸位在此呆著吧，無論如何，我老盧且先去了。”對著其他四人拱了拱手，便讓一名下人在前指引，向王府正廳的地方走去。
盧祿當年做生意的途中，遇到盜匪，一行貨物被洗劫一空，逃出來之後回到家中帶著僅剩不多的微薄家底投奔到居住在晉陽城的親戚家中，幾經積累才在晉陽城南開了一家馬車鋪，如今有機會抱上晉王的大腿，再加上看到晉王各種奇妙的點子和創造，本就籌碼不多，沒有太多選擇的他，有機會從原有的商業梯隊之末一躍到晉王的班子裏，自然願意賭上所有籌碼放手一搏，若是成了，自然是鯉魚化龍，隻怕到時候家財翻上千倍也不是不可能。
看著盧祿遠去的背影，幾人又重新犯難起來。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對於是走是留，四人依舊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
“走吧，去看看，至少要問清楚晉王今日還錢到底是個什麽態度，不然怎麽出去？”氣氛越來越壓抑，文老板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麵對三人大聲說道。
“文老板說得多，走，且去看看先。”
“走。”
......
“哦？盧老板，這麽說來，你是直接想做本王的商人咯？”
“是的，小民不才，願為晉王殿下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盧祿立刻跪下表態道。
就在剛才，盧祿進入王府正廳之後，便將自己的打算和計劃毫無保留地說與張震聽了。
按照盧祿的意思，就是將借款憑據上交給張震，自己不再向晉王索要這筆其實本就不多的欠款，同時還願意將自己現有的產業和人手一共交給晉王，由晉王統籌，但條件就是，他要求加入到晉王的商業當中來，為晉王行商，成為晉王的商人，並且在未來成為晉王生意中的核心人物。
“哼哼，很難不承認，你的確很有魄力，而且還非常有眼光。”對於聽了幾句話，給他看了幾樣東西之後，一上來就敢把自己全部身家交出去的人，不是瘋子，那就是有大膽子有做大事潛質的人。
梭哈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膽量。
“回晉王殿下，其他幾人也到了，正在廳外，等候晉王召見。”一名下人走入廳內，躬身稟報道。
“哦？看起來這幾人也不慢啊。”
“去吧，讓他們進來。”張震吩咐道
“遵命。”
等下人走出大廳，去接引那四人時，張震突然將目光注視到盧祿身上，誇讚道：
“盧老板，相信你的決定，給你爭取來的這一段單獨的寶貴時間，會給你帶來十足的價值的。”
說罷，便端起身旁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等待四人入內。
“拜見晉王殿下。”
“免禮。”張震輕描淡寫地說著，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額，晉王殿下，小的鬥膽，如今諸多同行還在門外等著呢，你看這時間過去都這麽久了，也沒個消息，隻怕他們也早已等急了。”
麵對其餘三人的沉默和張震的不主動開口，章老板硬著頭皮上來說道。
見張震依舊不打算搭理他，便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道：
“請問晉王殿下打算什麽時候將所欠銀兩歸還於我等？”
“聞言，張震默默地搖了搖頭，剛才介紹給介紹了那麽久，但凡是個頭腦敏捷的商人，或多或少都能夠看到這其中所蘊含的大量商業價值。
那麽，在他張震看來，出於對這其中的商業價值的好奇和貪婪，不說直接率先向他提出發問，那也應該拐彎抹角地試探一下他的打算。
如今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討要那一筆欠款，也就意味著幾乎從正麵放棄了和他任何接下來談的餘地。
或者說，從這背後來看。相比於長遠的價值，貪圖眼前所得利益的人總歸是更多的。
“嗬嗬，章老板還是這麽心急。”張震用玩笑的語氣陳述道，同時派了派手，隨即讓王九將準備好的裝滿銀兩的箱子抬了出來。
“按照借據，這是所欠章老板的白銀兩千兩，利息二分，加上本金共計兩千四百兩，請章老板清點，若是無誤，便請章老板將箱子帶走了。”
“外麵的人就不勞章老板多慮了，你出去之後就可以告訴他們，本王不會賴賬的。”
把章老板當做一個榜樣放出去，向外麵的人證明他張震不會賴賬，既可以讓外麵的人安心，也可以做給另外三個人看，方便他們接下來的選擇。此外，作為目前沒有了可用價值的章老板，他也可以將之早早趕走，方麵他和剩下的人再談談他想要的事情和結果。
“多謝晉王殿下。”
沒想到張震行動上竟然如此雷厲風行，章老板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又聽出了張震話裏的逐客態度，再加上收到錢之後他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於是在清點完畢之後，不再多留，讓下人幫忙搬著箱子就離開王府。
“不知你們幾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