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我終於見到你了。”
站在大梁城外,崔朔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城牆巍峨聳立,宛如一條巨龍蜿蜒盤踞在大地上。其厚重的石磚上,銘刻著歲月的痕跡和曆史的滄桑。城牆上,箭樓巍峨,飛簷翹角,猶如展翅欲飛的雄鷹。在陽光的照射下,城牆的輪廓向兩端不斷延伸,一眼望不到頭,其龐大的身軀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城牆下,城門敞開,進出的行人絡繹不絕。走南闖北的商販們帶著貨物在門口不斷接受著盤查、行人過往的談笑聲、車輪的滾動聲交織成一片,形成了一首熱鬧繁華的交響曲。城內兩旁,店鋪林立,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吸引了眾多遊客駐足觀賞。街道上,行人如織,摩肩接踵。街道兩旁,古樹參天,鬱鬱蔥蔥。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大梁,昱國的都城,可以說得上是整個昱國最繁華熱鬧的地方。
無論是讀書人還是其他身份,大梁都是他們畢生所向往的地方。
雖然崔朔自詡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但這一瞬間他依然感覺難以用言語來描述他的感受。
“你就是崔先生吧。”
一陣說話聲打斷了崔朔的思緒,隻見一名男子,帶著幾名隨行之人,正麵帶笑容地向他走來。
打量了一下為首的男子,似乎大約三十上下,麵容俊朗,眼睛深邃明亮,身上帶有一絲淡淡的墨香,似乎也是一名飽讀詩書之人,再配合上一身質樸的衣衫,不僅不顯得平庸,反而給人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氣質。
崔朔拱了拱手,道:“不知閣下是誰?”
“鄙人呂旌,是呂才人的弟弟,按輩分的話,可以稱得上是晉王殿下的舅舅。”為首的男子拱手回禮道
“原來是國舅,失禮失禮。”崔朔見狀,立刻拜道。
“國舅談不上,我不過就是呂家一名子弟,為家中做事,往返於瑩川和大梁之間,幾日前,收到了大梁皇宮中的姐姐的信,說是晉王這幾日會派人來京城,讓我在大梁留幾日,好在此等候你們的到來。”
“原來如此。”崔朔點了點頭
“算起來,我年紀與你大不了多少,私下裏你就叫我一聲江大哥如何?”拍了拍崔朔的肩膀,呂旌笑問道。
“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崔賢弟,一路辛苦,先到舍下去休息休息,我稍後便給我姐姐去信,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說。”
“如此,多謝呂大哥了。”
“來人,趕緊搭把手去。”
兩人交談完畢之後,呂旌便讓身後的人趕緊幫助崔朔的手下將貨物在後搬運起來。
“聽說晉王在信裏說你聰慧能幹,所以才讓你到大梁來做這一趟商業生意。”
“說起來,我呂家也是以經商為主,在這個世道,行商也是頗為不容易啊,如今看來我們家雖然稍微有些產業,但家中全靠這些年來有姐姐在搭橋,我們才能將貨物賣到大梁來,否則貨物怕是連潞州外都賣出不去。”
呂旌似乎開始和崔朔懷念起當年來,想他家當初就是個瑩川的小商人,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一步步借力稍稍發展起了一些,成為當地一個有名的小家族。
“之前姐姐在信中說,晉王準備了一種貨物,想要拿到宮裏去給皇宮裏的各位貴人使用?”
“不知這次,晉王準備了些什麽好東西?這大梁的人眼光可高了呢,特別是皇宮裏邊,若是尋常物件,那些貴人什麽東西沒見過,若是一般,可能人家看都看不上呢。”
呂旌有些好奇地試探著崔朔,想要打探出這馬車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甚至若是好東西,也想看看能不能讓自己的外甥給他們家分一杯羹
“呂大哥放心,晉王殿下親自交代了,這個東西隻要一出世,保證到時候不僅能夠受到宮內各貴人的追捧,到時候在這大梁市場上更可能達到供不應求的局麵。”
不知此人是否真的完全可信,崔朔也是不敢直接向呂旌透露具體的情況,也算是保留了一絲神秘感吧。
“此話當真?”呂旌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晉王對他的貨物竟然有如此的把握。
“殿下的原話就是如此,若是不信,還請呂大哥多等兩日便可驗證我說的是否是真話。”
崔朔言語間態度堅決,似乎這件事就是必然的一般。
二人在馬車內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著,崔朔雖然身份上是奴仆,但他的言語談吐皆不凡,這讓呂旌對於此行更有了一絲期待。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落腳的地方。
走入院內,崔朔打量著這間一進的院子,坐落在大梁的西南角落,院落看著普通,並沒有多大的空間。
“崔賢弟,大梁地段寸土寸金,我呂家家財單薄,隻能勉強租下一間這樣的院子,還請崔賢弟見諒。”
“哪裏哪裏。”崔朔笑著回道,同時對大梁的地價內心再次感覺到一種震撼。
“崔賢弟從晉陽而來,想必還沒有嚐過這大梁的美食吧。”
“我已命人在附近酒樓內備下一桌宴席,還請安頓好之後,晚上同往。”
崔朔拱手道:“多謝呂大哥,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
到了亥時,便有下人過來傳報,說是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前往。
見狀,已經收拾完畢的崔朔便在一名下人的帶領下上呂旌的馬車同行。
“崔賢弟可是餓了?”
在馬車上,呂旌突然冷不丁地問道。
還沒等崔朔反應過來,呂旌繼續道:
“崔賢弟有所不知,大梁城不像其他地方,平時除非有什麽緊急情況,否則城內晚上幾乎沒有實施宵禁,夜晚都在街道上十分熱鬧,因此在大梁城中的酒樓晚上大多在亥時才開始營業,並不像其他地方的人們在申時的時候就早早地小食了。”
“原來如此。”崔朔點了點頭。但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家的晉王也是這個時候才讓下人做好晚飯,當時他還覺得挺奇怪的,現在看來莫不是晉王在大梁的時候產生的習慣?
見崔朔臉上並沒有什麽恍然大悟的表情,呂旌似乎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當年他第一次來到大梁的時候因為申時去吃飯人家說還沒開始營業的事情在人家店裏鬧過一點小小的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