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安排
“既然如此，就由著晉王去折騰吧。”
李府內，李林正聽著他的兒子李文從繁星樓回來之後的描述。聽到晉王的打算居然是行商，他這個做了幾十年生意，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的老狐狸也是大吃一驚。
“晉王不顧身份，自甘墮落，想要做這商賈之事，但無論如何，他仍然是一方藩王，身份依然擺在那裏。”
“父親，此話怎講？”
“你啊你，平日裏叫你多讀點書，不聽不聽，隻知道成天遊手好閑，我李家，何時才能重出一門進士，恢複祖上的榮耀啊。”見兒子不成器，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他來解釋，李林捶胸頓足道。
見李文垂著腦袋，一言不發，李林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晉王以藩王之尊貴行商，在這晉州境內，誰敢不聽？”
“就算是出了晉州，到了哪裏，下麵的人不得給晉王三分薄麵？”
“如若我們能夠攀上晉王這條戰線，出去行商，走到哪裏人家不得給我們一點麵子，豈不是比現在這樣容易百倍？”
“父親，你的意思是...”
“沒錯，有一句話你說得對，讓晉王的東西首先要考慮賣給我們。”
“晉王這個人，頭腦簡單，多半是不善經營的。”
“他那偌大一個王府，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這種事情能指望的，更多還是我們三大世家的人。
“因此，不管他最終折騰出什麽東西來，我要你爭取拿到晉王的授權，幫晉王去做些經營。”
“晉王的那些東西，能不能賣出去，幫他賺到錢不重要，如若晉王問起來，大不了我們自己花點銀子把那些貨買下來。”
“但到那時候，我們的打著旗號就是晉王的商隊，除了晉王的貨物以外，我們走一趟不容易，這個過程中，稍微捎帶些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可？”
“到那時，在外麵，在晉州，誰敢和我們爭？”
“因此晉王的生意，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參與進去。”
李家位居三大世家第二，對於排在前麵的田家多多少少已經不滿多時了，正指望著有一個機會能夠超越田家，成為晉陽城中三大世家之首。
眼前的這一狀況，便讓李林以為看到了機會。
“父親說得極是。”李文恍然大悟，繼續道：“孩兒這就派人去和錢牧聯係，隻等晉王弄出東西來，孩兒便立刻上門去。”
“殿下，奴婢真的做不來。”
今日身著一身素服的晨曦，聽到張震竟然想要把對她來說那麽重大的事情直接扔給她做，頓時急得小臉通紅，正手足無措地和張震比劃解釋著。
趁機將錢牧打發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張震便開始火速清理王府的一眾事務。
首先是借著派人出去挖礦的機會，把那些平日裏表麵上和錢牧走的近一些的下人都給順帶打發了出去負責岩鹽的開采工作。前院如今隻留下了不到十數名的仆人，而這群人，他現在主要交給了王九在進行管理。
安排好前院的事情之後，張震便將內院的下人都仔細排查了一遍，在詢問過晨曦的看法之後，憑借自己還算敏銳的感覺，以前院缺少人手為理由，於是將一部分人調到了前院去，僅僅留下了幾名和晨曦商討之後覺得可信的仆人在內院中。
後院中，幹得如火如荼的地方如今不是廚房，而是根據張震之前特地劃出的一個院子，所有的工匠都在這個院子裏麵進行著一眾號稱高機密的工作。除了之前安排的仆人經過嚴格審查之後可以進出之外，沒有張震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那個院子，此事正由可以受他信任的崔朔全權負責。
至於王府的財政，自然是由他張震來親自掌管，如今王府上下的開支，所有後續技術的製造，研發都需要投入大量的錢財才能推動，甚至賬簿上還有個窟窿在，隨時還得擔心什麽時候這個窟窿就破了。因此，錢對他來說十分緊張，對他的一切打算也十分關鍵，一分一厘都要想辦法花在刀刃上，此事現在他萬萬不可以假手於他人來做。
因此，在大致安排好王府外麵各個地方的人選之後，如今讓什麽人來管理這個每天居住的內院，就是張震需要解決的問題。
要是選到了人家安插進來監視他的內應，那到時候可就和光著腚讓人家看差不多了。
思來想去，便覺得他身旁的這個貼身丫鬟，心思細膩，做事有度，又是母親派給他到自己身邊的人，對他而言最是忠心。
而現在，他將此事給晨曦說明之後，本來以為這個小丫頭片子會欣然接受，可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要來做她的思想工作。
“不，晨曦，你要相信你自己。這內院的事務，你一定可以管理好的。”
“此時外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各方勢力都想要看著本王接下來的動作，若是有外人想要對本王不利，這內院就是王府內最關鍵的一道防線。”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如果你都不肯幫助我，那我就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全心全意托付的人了。”
“可是。”
“沒有可是，晨曦，看著我，你是最棒的。”一隻手搭在晨曦的肩膀上，張震一臉認真地看著晨曦。
“被張震盯住的晨曦，二人對視了一瞬之後，晨曦還是覺得不妥，搖了搖頭，又想要將頭低下去。
“難道本王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張震佯怒道。
“好..好吧。”見張震似乎有些生氣，晨曦隻得勉強答應下來，然後對張震眨了眨眼，繼續道：
“若是奴婢辜負了殿下的期望，沒有將內院管好，又該怎麽辦呢？”
“嗯……如果出了什麽漏子，不如就罰你給本王暖被窩吧。”
聞言，晨曦小臉頓時顯得通紅，從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殿下可不要胡說。”晨曦低著頭，雙手玩弄著手指，發出小小的聲音說道。
“耶？怎麽會，本王是認真的。”張震一臉嚴肅地看著晨曦。
看著驚慌到就要擠出眼淚來的晨曦，張震這時才哈哈大笑道：
“本王開玩笑的，你大膽去做，若是遇上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給本王說，本王來處理。”
“噢。”
“奴婢，奴婢給殿下揉揉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