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衛宮士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認出了時之精靈,也認出了藍染,知道這是天命的大佬,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對抗的,最重要的是……
“身體受傷太嚴重了,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戰鬥,可惡,人理之光,就不能稍微人性化一點嗎?”
“雖然對人理有威脅的大聖杯和惡神已經消滅,但作為幕後黑手的家夥已經現身,倒是給我補充一下啊!”
“可惡,就因為你判斷這個遠阪時臣對人類史沒有威脅,就要放任不管嗎?現在怎麽看都知道這個天命叛徒藍染化身的遠阪時臣很危險吧?”
守護者衛宮士郎在內心發出抱怨,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而他所說的話,也透露了人理之光是個什麽情況。
派出守護者隻是為了消滅既定的目標,並且在這個基礎上應該會盡力給予守護者支援。
然而,在完成了既定目標後,額外出現的情況人理之光就不管了,隻要不是對人類史有威脅的,那麽人理之光就不會在意。
這種情況其實也非常合理,畢竟人理之光就是因為人類史的終結而誕生的,存在的意義就是延續人類史的存續,自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延續人類史而行動,除此之外的其他問題都不在祂的管轄範圍。
而除了人理之光的信息外,人們也知曉了屍魂界是什麽——上一條時間線瀛洲的冥府,按照光幕影像裏展現的時間線,那就應該是已知的第二時間線。
在第二時間線中,瀛洲存在一個名為屍魂界的冥府,不過已經隨著第二時間線被重塑而隨著第二時間線一起消失了。
隻是不知道為何遠阪時臣能得到屍魂界的傳承,而且似乎是體係完整的傳承。
難道說和某些玄幻仙俠小說裏的一樣,屍魂界雖然消失了,但留有其傳承的東西來到了第三時間線,並意外被當初還是藍染的遠阪時臣得到,從而獲取了完整的傳承?
——
光幕影像,鏡頭再一次來到了遠阪時臣那裏,時之精靈被控製住,已經沒有人能夠妨礙這個男人了。
手中的武士刀隨手插在地上,遠阪時臣向人偶小櫻伸出了右手——畢竟,隻剩下單手,做一些事還是不太方便。
而看到那把樸實無華的武士刀,守護者衛宮士郎深深凝視,心聲響起:“如果是屍魂界的傳承,那這應該就是屍魂界的死神們所持有的斬魄刀了。”
眯起眼眸,光幕影像給出了守護者衛宮士郎的視野,其雙眼似乎如精密的電子儀器般,在分析那把名為斬魄刀的武士刀構造。
“鑒定創造理念,想定基本骨架……”
看到這一幕,人們瞬間明白,守護者衛宮士郎是想用投影魔法複製斬魄刀。
但是下一刻,就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痛苦,被迫閉上眼睛,分析和複製過程也強製中斷。
“唔……完全無法分析,這就是斬魄刀嗎?和人類理解意義上的武器完全不同,雖然有著刀的外表,但實際上完全不是人類理解意義上的刀……”
“還真是……麻煩了啊……”
顯然,這是打算通過複製投影出斬魄刀和遠阪時臣對抗,然而這最後的手段也失敗了。
不過,也因此,人們知曉了遠阪時臣的武器究竟是什麽——屍魂界的死神們所使用的武器。
該說不愧是冥府嗎?
裏麵的人員,居然是‘死神’。
難道和西方傳說中的死神是一樣的東西嗎?
人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是的。
沒有蘇雲進行專業解說,光幕影像裏也沒有進行說明,人們隻是從字麵意義上理解,當然就是這樣的想法。
甚至於斬魄刀這玩意也自然而然和西方死神所使用的武器死神鐮刀掛上了等號,隻不過死神鐮刀是西方特色的武器,而斬魄刀則是瀛洲特色的武器。
就算是冥府機構,也要進行本土化包裝。
合情合理。
——
光幕影像,鏡頭再一次回到了遠阪時臣那裏,倒在地上的人偶小櫻從地上飄了起來,來到了遠阪時臣麵前。
然後,遠阪時臣抬起的右手上籠罩了一層特殊的能量,讓其右手化為了藍色的,宛若有馬賽克籠罩的形態。
隨即,向前一伸,人偶小櫻胸口就自動打開了一個圓形的空洞,仿佛能夠直接進入她的體內,而遠阪時臣的右手也確確實實伸了進去。
很快,這隻手的手指捏著一個東西重新出來了。
定睛一看,竟是一顆特殊的‘珠子’。
這顆珠子閃爍著藍黑色光芒,而其外殼,還有一層透明的不規則菱形晶體包裹,形態深邃而神秘,並且珠子本身和當初遠阪時臣植入人偶小櫻體內的四魂之玉很像,隻是比四魂之玉更加深邃,更有一種仿佛蘊含無窮力量的感覺。
將這個東西捏在手中,遠阪時臣臉上的笑容更濃,看著這顆寶石的雙眸,竟然流露出一股冷靜的狂熱。
“終於……”
“數百年來的努力,隻屬於我的玉,代表無限的可能,我追求至高之路的所必要的——”
“崩玉。”
聽到這話,旁邊的時之精靈麵色一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崩玉?你說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崩玉?怎麽可能?這不是僅僅存在於理論上的技術嗎?”
遠阪時臣拿著崩玉,看向了時之精靈,臉上帶著優雅微笑說:“時之精靈小姐,所謂存在於理論上,就代表了‘可能性’,而智慧所帶來的創造性就是將‘可能性’化為現實。”
“……”沉默了下,時之精靈臉上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還真是……可怕啊……藍染前輩,這種僅僅存在於理論上,實際上沒有實現的可能,並能夠帶來無限進化之可能的東西都被你確確實實的實現了,你的智慧,還真是讓人恐懼啊。”
遠阪時臣笑容優雅:“我也隻是借用了人類所持有的技術,也多虧人類所塑造的聖杯,還有人類製造出來的四魂之玉,我才能真正完成崩玉的孕育。”
“不得不說,人類真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種族,所以,我對人類,也充滿了期待,期待著他們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奇跡。”
雖然是在誇獎人類的偉大,但結合這個男人借用人類創造的奇跡完成了野望的情況,那就十分諷刺了。
更別說,昨晚惡神的誕生乃至創世母神差一點回歸導致人類接近滅亡邊緣的大災難都是遠阪時臣這個男人一手主導出來的。
結合這些情況再來聽遠阪時臣這番話,諷刺的意味就更加濃烈了。
然後,就是這種情況下,遠阪時臣似乎想拿著崩玉做什麽,然突然感覺身體有問題,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感慨:“啊,看來這具人類之軀已經到達極限了。也對,人類雖然是擅長創造奇跡的生物,但是先天條件擺在這裏。”
“作為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而言,人類的極限實在太明顯了。”
“而且,既然崩玉已經得到,我作為遠阪時臣而存在的意義便沒有了。”
“那麽……”
話至此,遠阪時臣身上有什麽力量在湧動,其身上在隨後綻放出白色的乳光,而後,那破碎不堪的身體就軟軟向前倒了下去。
然而,在原本站的地方,卻有一個別的身影占據了原來的位置。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武士服,外麵還套著一件白色和式長袍的男人。
有著看著有些老實的右偏分發型,臉上也戴著方框眼鏡,氣質溫柔忠厚,像是一位很有師德的老師。
然而,時之精靈和現實世界的觀眾們一眼就看出來了此人是誰,他正是在《繼國緣一傳》裏出現過的藍染,而且形象也與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毫無疑問,這才是遠阪時臣——不,應該說藍染真正的樣子。
而這一幕也讓現實世界的觀眾們震驚無比,本以為藍染是用投胎轉世的方式成為了遠阪時臣,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更像是藍染奪舍了遠阪時臣的身體,然後以遠阪時臣的身份各種搞事。
而在光幕影像裏,看到遠阪時臣倒下,另一個人從遠阪時臣的身體裏冒出來,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頓時目瞪狗呆,不明白這是什麽奇特的新花樣。
至於守護者衛宮士郎,因為剛才知曉了遠阪時臣的真實身份,又早就覺得這個時間線的遠阪時臣很不正常,所以對於眼下的情況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是很驚訝。
隻是,這個男人看著遠阪時臣的身體——或者說屍體,神情有些複雜,口中不由低聲念了一個名字。
“凜……”
凜?
哪個凜?
難道是……
遠阪凜?
現實世界,天王國際高校內,高中某班,班上的人下意識看向了遠阪凜。
遠阪凜頓時被看的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然後寫作生氣,讀作傲嬌的瞪向衛宮士郎:“笨蛋衛宮,看看你的前世!在念些什麽啊?幹嘛要念我的名字?”
衛宮士郎一臉無辜的撓撓頭:“這個……就算你這麽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哎?那個是……”
後麵是突然露出驚訝之色,遠阪凜見狀,也顧不得傲嬌了,連忙回頭繼續觀看。
——
光幕影像,在守護者衛宮士郎念出‘凜’之名的時候,兩個不可置信的驚恐聲音響起。
“親愛的,你……”
“父、父親,你到底是……”
隨著這兩個聲音,現場眾人立刻轉頭看了過去,就看到在遠處一個山下通往這裏的斜坡處,遠阪葵和遠阪凜母女就站在了這裏,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驚恐之色,仿佛看到了究極恐怖的畫麵,兩張俏臉都已麵無血色。
除此之外,在旁邊不遠處,言峰綺禮也麵帶愉悅微笑站在那。
顯然,是言峰綺禮帶著母女兩來到這裏的,並且剛好看到了遠阪時臣倒下,藍染從遠阪時臣體內脫體而出的驚悚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