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一切的爭論和思想都化為了諸多的幻想力。
蘇雲毫無疑問就是這場思想衝擊中的最大贏家,而他也一直在贏,都贏麻了。
可惜贏麻了,總體上幻想力還是也就剛剛勉強夠用的程度,離解決掉詭秘入侵還遠得很。
時間。
蘇雲還需要時間積累更多更多的幻想力。
——
光幕影像,伴隨著BGM的結束,畫麵在這一刻轉移了地方。
所處的位置,是園藏山後方通往山體內部的山洞洞口。
遠阪時臣就站在這裏,而這裏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子上放置著兩個高腳酒杯和一個裝滿紅酒的酒瓶,而在桌子旁邊,隻有一棵大樹,上麵掛著一盞很有年頭的煤油燈,讓此地有了光亮。
遠阪時臣就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眸,臉上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微笑,似乎是在等待。
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為什麽會沒有蚊子,也沒有其他蛇蟲鼠蟻,大概是因為遠阪時臣使用了什麽驅蟲魔法吧。
反正就逼格而言那是肯定很高的,滿滿都是神秘主義的氣度,讓人看後就會不禁感慨‘不愧是遠阪時臣,這逼格就是高。’
同時,人們也在好奇遠阪時臣究竟在等誰。
畢竟,從現場的擺設來看,遠阪時臣明顯是在等某個人的到來。
考慮到遠阪時臣的情況,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這要等的人大概率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畢竟,這對特殊的組合坐在一起喝酒也不是一兩回了,每次說的話也都和謎語人一樣,大家便下意識這樣認為了。
然後,就在這無數的猜測中,遠阪時臣睜開了眼眸,臉上微笑不變的說:“你總算來了,綺禮。”
下一刻,光幕影像中的畫麵移動到了不遠處,而言峰綺禮便出現在了那裏。
霎時間,大家明白了,遠阪時臣在等的人並非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而是言峰綺禮。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因為言峰綺禮早就表態過,他大概率是想找時臣做些什麽。
現在不過是將這種可能性化為事實罷了。
需要在意的,大概是言峰綺禮就已經想要做什麽了。
一臉冷漠嚴肅的言峰綺禮在原地等了一下後,便大步走到了離桌子大約5米的距離,然後麵對遠阪時臣道:“老師。”
遠阪時臣示意言峰綺禮坐下:“那麽,先坐下吧!綺禮,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想問我,而現在,我都可以回答你。”
言峰綺禮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那張空著的椅子上,繼而和遠阪時臣隔著桌子對視。
遠阪時臣:“那麽,綺禮,你的真正人格蘇醒了嗎?”
言峰綺禮沉默了一下,隨後才道:“已經離蘇醒不遠了,而我也即將消失。”
遠阪時臣:“消失嗎?看來綺禮你始終無法淩駕於你的真正人格之上啊!虧我還花了不小力氣把你塑造出來,還真是讓我有那麽一點失望呢。”
言峰綺禮沉默,但光幕影像轉移到身下,就發現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已經握緊成拳,表達著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然後,言峰綺禮又開口了:“老師,為何要塑造我?”
遠阪時臣微笑不變:“因為你真正的人格是一個內心空虛扭曲的存在,雖然很有趣,但作為工具而言並不合格。而且,我對於塑造出來的虛假人格能夠做到哪些事,又能夠將虛假的堅持進行到哪一步很好奇。”
“對我而言,這是很有趣的觀察和研究方向,所以,我就幹脆塑造了你。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工具而言,綺禮,‘你’還是挺合格的,至少,俠客的思維模式,總會讓你為了心中的俠義精神去做事。”
“明明是虛假的,卻能將這些東西堅持的格外認真。不得不說,人類真是有趣的生物。”
又一個殺人誅心的反派!
遠阪時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讓人感到深深的惡寒。
他根本沒有把言峰綺禮當成一個人來看待,隻是因為覺得不好用,所以就給對方塑造了一個好用的人格,也就是現在的言峰綺禮。
這種冷酷和惡意,都讓人心中涼颼颼的。
因為好奇,因為想要觀察和研究虛假的人格,就把言峰綺禮當成工具人來用。
那優雅的外表現,真就是隻有無盡的黑暗與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
現實世界,網絡中。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想說,遠阪時臣真是喪心病狂。”
“這家夥看上去理智且優雅,但實際上是一個瘋子,隻不過是個理性且優雅的瘋子。”
“法克,明明這家夥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但是我卻聽的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遠阪時臣,這家夥真不愧是目前為止最可怕的大BOSS,所作所為真是喪心病狂。”
“言峰綺禮遇到這樣的老師,還真是慘啊!”
“此時此刻,我隻想說——上吧!言峰綺禮,對遠阪時臣使用炎拳!”
——
瑤光-迦勒底總部。
言峰綺禮臉上的愉悅笑容都快掛到耳朵根了,看到光幕影像裏的自己被遠阪時臣這樣折騰,他真是嗨到不行。
要是換個聲優的話,他估計都在用食指鑽自己的太陽穴了。
至於在另一個房間的遠阪時臣,則隻能搖頭歎息,表示他是真的無法理解光幕影像裏的那個他的想法。
或許對方確實是遠阪時臣,但他和對方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至少思想方麵沒有哪怕一丁點共通性。
此時此刻,遠阪時臣隻能祝福光幕影像裏的言峰綺禮,並期望有人能跳出來阻止光幕影像裏那個遠阪時臣了。
畢竟,這樣一個優雅的瘋子繼續活下去的話,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
光幕影像,言峰綺禮沉默著,他的神情依舊平靜且冷漠,但那雙眼睛,卻如同熾熱的火焰般要爆發出無窮的怒意。
見狀,遠阪時臣便是一笑:“看來綺禮你已經有了決意,也好,我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那麽,綺禮,現在,我們可以喝一杯了,也是最後一杯了。”
說話間,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給兩個高腳杯裏都倒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酒水。
“以前你身為神職人員,需要戒煙戒酒,而這一次的話,我覺得你應該以弟子的身份與我喝下這一杯,也算給我們之間的關係畫下一個不錯的句號,你覺得如何呢?綺禮。”
說話間,遠阪時臣已經拿起了酒杯,臉上帶著秉持優雅的微笑。
言峰綺禮則沉默的盯著遠阪時臣,並在幾秒之後伸出手拿起另一個酒杯,而後沉聲道:“縱然你做了那麽多事,然你始終是我的老師,教導了我許多東西。所以,我願意和你喝下這杯酒。”
“然,也僅僅如此,這杯過後,你我恩斷義絕,餘下的,隻有仇怨。”
遠阪時臣聽後笑了:“這種說話方式可不是你以前說得出來的,看來你確實從你的從者Assassin那裏學了一些東西呢。”
“那麽,綺禮,我期待你能給我的驚喜。”
說話間,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碰杯,兩個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後,兩人就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下一刻,言峰綺禮手中空了的酒杯被扔了出去,而言峰綺禮也突然暴起發難,黑鍵憤然而出,向遠阪時臣席卷過去。
哐當!
酒杯摔壞了。
而麵前的桌子椅子,也在言峰綺禮雙手各持三把黑鍵的切割下被粉碎。
以魔力而成的短劍——黑鍵,其鋒利程度絕對是頂級的,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
言峰綺禮以前更是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以人類之身而言,實力絕對是一流的,僅僅是一次出手,就給人一種狂風暴雨的感覺。
然而,遠阪時臣毫發無損,在言峰綺禮的攻擊展開之際,這個臉上保持著優雅從容微笑的男人身體就如同虛化一般,原地消失了,而言峰綺禮的攻擊也全部化為無用功。
再次現身之際,遠阪時臣已經是在十米開外:“還真是沒有耐心啊,綺禮,我原以為你會等到放下酒杯之後再動手,結果卻是直接動手了。”
“……”言峰綺禮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盯著遠阪時臣,然他的心聲則響起了。
“這種感覺,果然,我早就已經中了幻術,鏡花水月,老師最引以為傲的幻術,一種可以控製人五感的究極幻術。”
這個心聲出現的同時,言峰綺禮腦中出現了回憶,並且光幕影像裏顯現出回憶的畫麵。
在畫麵中,言峰綺禮在遠阪時臣的書房,遠阪時臣坐在辦公桌前,臉上帶著微笑說:“綺禮,身為我的弟子,告訴你一些事也無妨。我最擅長的,乃是幻術,而最強的幻術,其名為‘鏡花水月’。”
“此為支配五感的究極幻術,被鏡花水月所支配的人,其所知所感的外觀、形態、質量、感觸、甚至氣味都完全相信為我所希望的。”
回憶到此為止。
毫無疑問,這能力相當逆天。
言峰綺禮以前隻是認為自己的老師是基於對自己的信任才告訴自己這些事的,然而,現在的話,他已經不這麽想了。
這明顯是遠阪時臣的信心,也是他的惡意,因為……
“我實際上早就被鏡花水月控製了吧?”
“不,應該說我這個虛假的人格正是因為鏡花水月才會存在的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