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布洛妮婭道:“原來如此,當初芽衣姐姐的記憶片段中,長空市出狀況的原因實際上是奧托在這裏做實驗的結果,所以,最終笨蛋草履蟲和芽衣姐姐被迫分開,依舊是奧托那個男人的錯嗎?”
琪亞娜連忙點頭:“嗯嗯!不錯不錯!都是奧托的錯!就是奧托那個可惡的家夥,芽衣才會被迫離開我的!”
“我就知道,芽衣那樣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她都是被迫的!”
說著,還緊緊抱住身邊的雷電芽衣,而後者則無奈的摸了摸白毛團子的腦袋,不過眼中又流露出了一抹尷尬。
雖然當初展現的情況確實是光幕影像裏的‘自己’被迫的,但雷電芽衣總感覺那裏麵多少有點個人恩怨在裏邊,不是純粹的被迫。
嗯,是家長對於屢教不改壞孩子的恨鐵不成鋼,然後炸了。
此時此刻,必須要以暴力製裁熊孩子.jpg。
不過,如今挖掘出來的畫麵,都是那位‘歡愉’的存在所為,是奧托通過虛空萬藏記錄下來的,收集到的真實記錄。
其中有沒有遺漏不清楚,但以那不可名狀的存在所具備的能力,補全那些遺漏的信息應該也不是難事。
奧托這家夥也是夠狠,以自己的一切去換取‘歡愉’介入的可能,毫無疑問的愚者、醜角行為,讓很多人忍不住會幸災樂禍的發笑。
但若是繼續細想的話,卻又會讓人不禁沉默。
或許奧托的所作所為從個人角度來看很搞笑,是一個愚者應有的末路。
然而,基於整個世界,基於其達成執念的追求,卻又讓人笑不出來。
因為奧托無論是基於怎樣的意誌去做事,他確實是在達成救世的行徑,同時,也確確實實走在了達成五百多年夙願的成功道路上。
這樣的機會如果丟給其他人的話,無數人都願意和奧托更換位置——隻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奧托做到的事呢?
或者說,又有幾個人的故事能夠讓那個不可名狀的可怕存在感受到‘歡愉’,從而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想想就讓人絕望,也讓人感到恐懼。
老實說,這種付出一切,扮演小醜換取高高在上存在一抹愉悅,從而獲取想要東西的行徑,有一種非常古老傳統的神話祭祀的感覺了。
當然,各種邪教組織中的套路也是如此。
隻不過那些基本都是騙人的,而奧托所經曆的乃是真實可行罷了。
然後,無數人實名羨慕了。
畢竟,現實世界無數人都渴望能改變命運,也渴望能彌補遺憾,但99.99%以上的人都做不到,即便有能做到的,也無法像奧托這樣徹底。
隻能說,此時此刻,許多人從質疑奧托變成了理解奧托,甚至還想成為奧托。
可惜,這都隻是夢罷了。
……
光幕影像,展現著奧托在長空市進行實驗,試圖尋找虛數之樹的畫麵。
使用第二神之鍵-千界一乘去完成自己的目標,從凱文那裏得到‘信標’,讓千界一乘變得完整,能夠完全發揮效果。
隻是,那千界一乘顯現真實姿態的時候,現實世界許許多多的人卻是目瞪狗呆,然後十分無語,引起了無盡的吐槽欲。
因為那個神之鍵居然是個造型迥異,看上去像是藝術品的火車頭。
火車頭……
特麽的哪位天才想出來要將神之鍵打造成這個樣子的?
如今已經出現的神之鍵,哪一個不是十分牛批,且造型也完全當得起‘神器’這一稱呼的?
結果,這第二神之鍵-千界一乘居然是個火車頭。
瞬間連畫風都有一種被扭曲的錯覺了。
所以到底是哪位天才想出來的絕妙主意呢?
虛假之星前文明的人打造第二神之鍵的時候是怎麽想的呢?
雖說千界一乘從目前爆料的信息來看,是用來穿梭空間的,還能觀測到不同世界的情況,看上去確實是個運輸用的工具。
但是,既然是運輸用的工具,那其他造型也可以吧?比如飛行器,比如華麗載具什麽的。
結果,卻是弄了個火車頭……
難道是為了讓第二神之鍵還擁有物理攻擊效果,比如開著火車頭創死人之類的?
總之,就是讓人很無語,很想吐槽。
不過,情況擺在這裏,吐槽再多也無法影響光幕影像裏。
在奧托的實驗下,紫色的光芒在長空市中爆發,大量崩壞能擴散,形成了恐怖的衝擊。
更因為奧托做的事相當炸裂的關係,讓那實驗竟然鏈接了虛數的領域。
於是,不屬於崩壞,源自虛數領域的怪物出現了。
名為虛數神骸-虛無主義,人形,持大劍,身軀像是某種奇特暗金色金屬構成的東西從裏麵湧了出來。
那是比崩壞獸更加強大的怪物,它們出現後,便不分崩壞獸還是其他的進行襲擊,斬滅一切非虛數側的存在。
大量崩壞獸就在那虛數神骸-虛無主義的攻擊下輕而易舉的被斬殺,強大的崩壞獸在這些虛數領域構成的怪物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那份強大堪稱逆天,而在當時在長空市的琪亞娜在看到長空市的變故後,就想去將這場變故解決,結果就遭到了虛數神骸-虛無主義的襲擊。
當時的琪亞娜是直接召喚了空之律者的伴身崩壞獸貝納勒斯一起行動的。
雖然貝納勒斯是空之律者的專屬崩壞獸,理論上隻聽從空之律者的命令,但能夠使用空之律者力量的琪亞娜也被貝納勒斯視作‘女王’,隻是女王的不同人格罷了。
對貝納勒斯來說,這都是女王,所以它願意為女王而戰。
貝納勒斯的強大,早在光幕影像以前就展現過,這是擁有多重崩壞能,能夠引發天象變故的強大審判級崩壞獸,實力極其恐怖。
然而,就是這麽強大的審判級崩壞獸,在虛數神骸-虛無主義的麵前被輕易斬落,身受重傷。
這過程中,貝納勒斯展現出了不屬於野獸的感性,它為了保護琪亞娜,完全不顧一切,哪怕身受重傷也要繼續戰鬥。
最終,貝納勒斯受了致命傷,被迫和琪亞娜分開,倒在了地上。
那個時候貝納勒斯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
然而,也是那個時候,雷電芽衣遇到了貝納勒斯,並且虛數神骸也在那個時候攻擊雷電芽衣。
對貝納勒斯來說,雷電芽衣是誰並不重要,但雷電芽衣是琪亞娜最重視的人,這就很重要了。
忠誠的貝納勒斯最終用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身軀為雷電芽衣擋了致命攻擊,並因此在遺憾和難過中,懷著想再見女王一次的想法,生命就此走向了終結。
貝納勒斯的死,在雷電芽衣當初的記憶片段中出現過,隻是具體過程不清楚。
直至現在,光幕影像通過奧托,通過那不可名狀的存在尋求‘歡愉’的意誌,就此真正展現於現實世界幾十億人的麵前。
這一刻,貝納勒斯不再是冷血無情的崩壞獸,隻屬於它,隻屬於白龍的內心,在這一刻顯現了出來。
對於其的改觀,在這一刻完全展現。
甚至於,還不止如此,因為接下來,光幕影像展現了一段屬於貝納勒斯的故事。
伴隨著一名少女深沉的旁白,一副鉛筆畫出現了。
那是貝納勒斯,是貝納勒斯的腦袋,而一名可愛少女在這一刻出現,抱住了貝納勒斯。
“自從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飛。”
“貝納勒斯——崩壞獸,怪物,地上的人們大喊著逃離,但她聽不見那些聲音。”
“她隻聽得見,心中唯一的躁動——為女王而戰。”
“守護那位喚自己為‘貝拉’的女王。”
鉛筆畫中那恐怖的巨龍頭顱變了,變得小心翼翼,有些害怕,生怕傷害到抱著它的女孩。
然後,在那個女孩的‘魔法’之下,巨龍變了,變成了另一名嬌小,背後有龍翼的女孩。
“她飛過雪原,飛過群山,飛過星海,飛過塵世……”
“最後,她墜落了,再也飛不起來……”
“守著回憶死去的龍,她的心中,隻留下最後一個聲音……”
“女王大人……我想……再聽你叫一次我的名字……”
畫麵中的兩名少女,逐漸模糊,消失,而最終,貝納勒斯所化身的少女,隻能在那分別之中哭泣。
整個圖畫,都是以童話般的方式講述了屬於貝納勒斯的世界,直接表明了,名為貝納勒斯擁有知性,且屬於她的世界很小這一事實。
是的,是她,不是它。
光幕影像用清楚的畫麵告訴了所有人,貝納勒斯究竟是什麽。
最終,貝納勒斯徹底逝去,她的靈魂消失了。
成為雷之律者的雷電芽衣用貝納勒斯的屍骸創造了全新的崩壞獸俱利伽羅。
雖然都是龍,且身軀是同一具,但那赤紅的龍隻是純粹的崩壞獸,而不是貝納勒斯這種擁有自我靈魂的特殊存在。
現實世界的人們看到這一幕沉默了,而後很快,就有人受不了發出了驚呼。
“艸,又是刀!連特麽一隻崩壞獸也能刀我!”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當初貝納勒斯的死雖然讓人唏噓,但感觸不深,畢竟不熟悉,而且貝納勒斯還是人類之敵,感覺死了就死了,也無所謂。結果背後居然隱藏著這樣的刀子。”
“你特麽刀我是吧?”
“光幕影像,是什麽讓你變成現在這種喜歡發刀的姿勢的?是虛假之星嗎?”
現實世界的人們吐槽不斷,對這種展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總之就是讓人很不爽,心情很不舒服就是了。
而在現實世界的烏薩斯東部,名為西琳的少女看向了自己的小夥伴貝拉,後者撓撓頭說:“雖然知道貝納勒斯被空之女王昵稱為貝拉,但以前感觸並沒有那麽深,現在看到背後的故事,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了……”
“話說回來,西琳姐姐,你有沒有感覺那童話圖裏的那個小人有點像你啊?”
西琳聞言一愣:“啊?像我?怎麽可能像我啊?那是空之女王啊,就算要像,也應該是像琪亞娜才對吧。”
因為光幕影像從來沒有展現第一任空之律者真實的樣子,空之律者出場就是空之女王的姿態,所以,西琳堅定的認為那絕對不會是自己。
貝拉聞言,覺得也是,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於是就將這件事拋到了一邊。
然後,兩名美麗可愛的少女就在為光幕影像裏貝納勒斯的逝去而難過了。
而在世界的另一邊,位於瀛洲的琪亞娜陷入了悲傷的鬱鬱當中,畢竟,光幕影像裏的貝納勒斯所說的女王,已經實錘是她的‘前世’了。
以前看到貝納勒斯逝去,琪亞娜還感觸沒那麽深,畢竟隻是崩壞獸,沒有理性的生物。
結果,現在真相揭露,貝納勒斯和其他的崩壞獸完全不同,這是擁有自我意識和靈魂的崩壞獸,而屬於她的世界也很小,隻有為女王而戰,想要陪伴女王的訴求。
就是這樣小小的要求,最終都失去了,變成了無法實現的絕唱,這對琪亞娜來說,毫無疑問是讓她心情十分難受的事,讓她的情緒變得相當低落。
麵對這樣的情況,雷電芽衣趕緊抱住琪亞娜,然後開啟了安慰模式。
旁邊喜歡嘲諷琪亞娜的布洛妮婭這一次都是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去刺激琪亞娜。
這份悲傷與難過,就成了三人小團體共同承擔的東西。
而光幕影像則一刻也沒有為貝納勒斯的逝去而緬懷,接下來出現的,就是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