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影像，畫麵在這個時候展現了卡蓮和奧托的情況。
幾年時間的東征，卡蓮和奧托都長大了不少，從少年少女成了成熟的大人。
不過，兩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長期的征戰，即便是具備超凡力量的存在，也會疲憊，而且天命的東征雖然嘴上喊著是為了正義，是為了神明，是偉大之戰。
但實際情況卻是可以參考十字軍東征的，還是那些存在於娛樂作品中，被美化了很多的十字軍東征。
畢竟，天命所具備的力量很強大，多少對麾下軍隊有約束力，不會讓麾下軍隊直接成為徹底的墮落軍團。
可即便如此，那些燒殺搶掠之事從來沒有停止過，參加天命東征的各方勢力也會在占領區域盡情掠奪，而這都是允許的，是理所當然的事。
至少，在西方人的價值觀裏，掠奪異教徒是理所當然的事。
然而，這對心存正義與美好的卡蓮來說，毫無疑問是無法接受的事，而她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也有嚐試去阻止，甚至還因此鬧出了不少事。
隻是，偌大的東征軍團裏，卡蓮一個人又能做多少事呢？
更何況，天命高層也不會容許卡蓮亂來，雖然她已經是天命最強的女武神，更是在有‘聖女’的別稱，可在那些掌權者眼中，卡蓮也就是個工具人而已。
當工具人不好用的時候，自然是要進行管理嘍。
所以，在後來進行燒殺搶掠的時候，卡蓮都會被直接調走，讓其無法妨礙其他人，而卡蓮雖然知道友軍的罪惡做法，可她什麽都做不到，哪怕違抗命令跑回來，也無法阻止慘劇的發生。
這讓卡蓮陷入了精神內耗當中，畢竟，卡斯蘭娜家族可是人民之盾，是為了守護人類而存在的，至少家族的口號和理念是如此，卡蓮從自己逝去父親那繼承到的意誌也是如此，所以她無法接受這正義性已經丟光的‘東征’。
天命高層見卡蓮情況不好，也知道應該給予這個最強的女武神予以獎勵，所以就將持有的神之鍵之一，猶大的誓約交給了卡蓮，讓猶大的誓約成為卡蓮的專屬武器。
對，就是德麗莎用的那件神之鍵，而這一開始就是卡蓮使用的。
頓時，人們覺得越來越怪了。
德麗莎不止長得像是卡蓮小時候，使用的武器也是卡蓮用過的猶大誓約，這要不是奧托故意的，任誰都不會相信。
所以，德麗莎和卡蓮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難道德麗莎真的是她叫奧托爺爺一樣，是奧托和卡蓮的後代？
五百多歲的混球奧托有一個四十歲的合法蘿莉孫女，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呢？
不過，即便得到了旁人夢寐以求的神之鍵，在天命等同於得到了神明的認可，獲得神器一般的待遇，可對卡蓮來說，獲得神器固然值得開心，卻完全壓不過東征惡行帶來的精神內耗。
這位已經被稱為天命聖女的美麗女性，已經在為自己的存在，還有天命宣傳的東西感到迷茫和質疑了。
畢竟，這和宣傳中的美好已經完全不同，完完全全是惡行。
至於奧托，這位雖然也覺得天命的那些惡行不對，但他和有著大愛的卡蓮不同，他的世界很小，他所重視的人和事也很少。
所有的一切善行，都是因為卡蓮喜歡，奧托才去做的，展現的就是終極舔狗行為。
自然，看到卡蓮陷入精神內耗，奧托的心情也是非常不好的，但那個時候的他所擁有的力量不足，所能做的事並不多，哪怕擁有第一神之鍵虛空萬藏，他其實依舊很弱，在天命之中並沒有什麽權力。
所以，奧托能做的，也就是開導和陪伴卡蓮，希望卡蓮的心情能好起來。
除此之外，也沒法做更多的事了。
然後，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天命東征軍團在草原上遇到了赤鳶仙人。
在那個時候當世無敵的赤鳶仙人發現天命竟然使用崩壞能製作武器的時候，就神色冷冽了。
冰冷的神色，無情的眼眸，還有對天命的不滿，都表達了赤鳶仙人那個時候對天命的看法。
隻不過說真的，那冷冽的神色和人們所認知的赤鳶仙人是有很大區別的。
無論是那個羽渡塵分身，才是後來因為戰損而‘退化’成純粹戰士的符華，其實給人的感覺都不是那麽冷，羽渡塵分身是縹緲出塵，而作為戰士的符華給人一種耿直老實人的感覺。
那些時期的符華，其實都挺有人味的。
然而，如今出現的符華，卻給人一種冰冷無情，絕情絕義的錯覺，那股子冷意透過光幕影像都傳達了出來，讓人感覺這是個毫無感情的冷血生物，有著本能的抗拒。
於是，見到這一幕的人們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符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難道說，因為一直以來在不斷失去，那個時間點的赤鳶仙人終於因為變成孤身一人的關係，如那些仙俠小說裏的修道者一樣，直接絕情絕義，變成斷情之人了嗎？
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各種小說和娛樂作品裏，這樣的展開很多。
就是不知道，赤鳶仙人最後是如何尋回感情的？
然後，伴隨著這些疑問，光幕影像裏，奧托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那個時間點的老朋友很冷酷，很無情，如同一台對抗崩壞的機器，也如同神州傳說中絕情絕義，高高在上的仙神。”
“當時的我並不清楚老朋友的異常，畢竟，第一次見麵就是如此，我也理所當然認為傳說中的赤鳶仙人就是如此。”
“直至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的老朋友其實是不正常的。在前文明接受了融合戰士改造守護後，老朋友其實一直處於被‘神音’影響的狀態。”
“這份影響帶來的效果，就是讓老朋友時刻處於堅定對抗崩壞的意誌，而在到了全新紀元的那個時候，‘神音’的效果也已經到了極致。”
“失去一切友人的老朋友在‘神音’的影響下，已經變成了偏執狂，在那個時代的神州文化中，崩壞能即為‘魔’，而沾染和接觸崩壞能都是不被允許的。”
“若是使用崩壞能的話，那就是毫無疑問的‘入魔’，而老朋友在那個時候秉持的理念，就是入魔必誅。”
“哈，用現代社會的網絡術語來說，那個時候的老朋友應該叫……”
“魔怔人？”
伴隨著最後那宛若開玩笑的旁白語言，符華那個時候看著冷酷無情的理由似乎是被揭露出來了。
然後，也是這個時候，就看到赤鳶仙人衝鋒了，以一己之力，衝向了人數超過十萬的東征大軍。
然後，在東征大軍的驚恐當中，展開了無情的鎮壓！
一路過來勢如破竹，以崩壞能武器開路，宛若用二戰武器打封建社會般的東征大軍遭到了絕無僅有的重創。
使用崩壞能武器的精銳軍隊失去了他們勢如破竹的力量，根本無法對赤鳶仙人帶來任何傷害，反而是赤鳶仙人以絕對的力量讓天命知道了什麽是來自於前文明融合戰士的含金量。
那種場麵，宛若超人在大都會屠殺現代軍隊般，完完全全的碾壓。
幾乎是一個照麵，十萬士氣拉滿，勇氣拉滿的軍隊就要崩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大軍高層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趕緊派出東征大軍中的頂級強者們出戰。
作為最強女武神的卡蓮自然就是其中的絕對主力。
雖然卡蓮陷入了長時間的精神內耗，但有著堅定且美好品質的卡蓮在遇到這種需要自己出手的戰事時，也是毫不猶豫的出戰了。
毫無疑問，卡蓮的實力很強，即便放到後世，其實力也至少是個A級女武神的水準——要知道，那個時候可沒有能夠讓女武神的實力大漲的女武神裝甲，卡蓮雖然武器是猶大的誓約，可服裝也就是天命的製式修女風女武神服罷了。
就這樣的卡蓮，放到那個時代的全世界，都毫無疑問是頂級強者。
可惜，卡蓮遇到的是赤鳶仙人，而且是受傷之前，實力大損前的赤鳶仙人，是連後麵的S級女武神都無法匹敵的存在。
於是，可憐遭到了暴打，輕而易舉就慘遭鎮壓。
並且，在將卡蓮打趴下後，赤鳶仙人也如同奧托所說的那樣，要來個‘入魔必誅’，要對卡蓮進行追加攻擊。
至於是否真要殺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會讓卡蓮好過。
然而，就在這危機時刻，奧托這個純愛戰神義無反顧的出手了，使用虛空萬藏攻擊赤鳶仙人，試圖將卡蓮救下來。
可惜，勇氣可嘉，奈何實力不夠，那個時候尚且青澀的奧托可不是赤鳶仙人的對手，沒法複刻未來那‘赤鳶仙人，我沒有說謊’的成就。
所以，奧托也被符華輕而易舉的擊敗了。
隻不過，在看到奧托使用的虛空萬藏時，赤鳶仙人似乎被觸發了什麽開關般，原本冷酷如機械的雙眸變了，變得有了一絲‘人氣’。
然後，赤鳶仙人放下了卡蓮和奧托，沒有繼續攻擊二人，並對奧托留下了一句話：“‘鑰匙’的使用者啊，好好想一想吧，你想要守護的究竟是什麽……”
說完這番話，赤鳶仙人就去攻擊天命軍隊，不再理會奧托和已經被打暈的卡蓮，留下奧托待在原地，懷抱卡蓮在那愣愣發呆。
然後，屬於奧托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的，這就是我和老朋友你的第一次相遇，你因為虛空萬藏而放過了我們，因為你認為得到虛空萬藏的我，理應繼承了前文明最大的智慧寶庫。”
“你口中的守護，是繼承先行者們的意誌，以虛空萬藏這件‘鑰匙’打開知識的寶庫，成為守護人類，守護文明的力量。”
“那個時候的你，甚至理所當然的認為，能夠使用虛空萬藏的我，理所當然應該擁有那種偉大且高尚的守護意誌。”
“所以，你願意給我機會，沒有在那個時候殺了我和卡蓮。”
“可惜，你終究是看錯了，老朋友，我的意誌從不迷茫，我的渴望從未變過，我想守護的，隻有卡蓮，對我來說，世界雖然同樣重要，但那是因為卡蓮存在，卡蓮想要守護這個世界，所以，我也會選擇守護世界。”
“但是，當世界與卡蓮擺在天秤上的時候，即便是世界的重量，對我而言也比不上卡蓮。”
“甚至，我和虛空萬藏，也遠遠談不上什麽關係好，畢竟，我很清楚，從被喚醒的那一刻開始，虛空萬藏就始終想要奪走我的身體。”
伴隨著奧托的這番話，虛空萬藏那金色的立方體中，似乎散發出了危險的光澤。
而對現實世界的人們來說，這一幕幕場景，也是讓他們吃瓜吃了個爽。
……
琪亞娜眼睛發亮：“好厲害！符華班長真的好厲害！一個人打十幾萬個，真是太強了！”
布洛妮婭：“雖然‘以大欺小’不太好，但是就天命東征軍團幹的那些惡行，布洛妮婭隻想表示，赤鳶仙人做的真好！”
……
韋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天命東征軍團……果然，和十字軍比起來也就好那麽一些，有種經過娛樂作品美化的奇妙感覺。”
肯尼斯：“理所當然的事，哪怕有再多的包裝，也改變不了掠奪戰爭的本質……不過，我們也沒資格指責，畢竟，大航海時期，這就是理所當然的做法。”
韋伯：“……”無言以對呢。
……
鍾離飲茶，唏噓言道：“此乃惡行，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符華小姐所為，是為大善。隻是，神音之事，卻是另一種性質之心魔，改其內心，冷如冰霜，不知未來如何恢複人性？”
……
符華看著自己那無敵的無雙姿態，先是愣了愣，隨後又是沉默，最後悵然歎息：“守護啊……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裏麵的我顯然是看錯了奧托，他可不是什麽守護者……”
“也對，如果不是看錯了人，未來又怎麽會被奧托欺騙呢？”
腦中，已經想到了那經典的畫麵，老實講，這對她有種地獄笑話的感覺，讓她很多時候都會因此做噩夢。
無量塔姬子搓著下巴：“虛空萬藏那家夥還真是要奪走奧托的身體啊……嘖嘖嘖，這種有智能的神器果然是相當危險的東西。”
“不過，從後麵來看，虛空萬藏應該是被奧托那家夥完全掌控住了，隻能說不愧是那個瘋狂的男人了，連這種叛逆的神之鍵都能在對方不配合的情況下掌控住。”
“雖然是敵對立場，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