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影像,阿爾托莉雅看到雲他們都是一臉複雜的沉默以對,頓時慌了,還以為雲他們不願意自己同行。
然後,少女臉上露出了沮喪且落寞的神色:“哦,這樣啊,對、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說說說,說得也是,我恬不知恥的說些什麽呢?”
“也是啊,誰會樂意和我這樣的鄉巴佬一起冒險呢……”
“我、我這就走……”
說著,垂頭喪氣的少女就準備一個人默默離開,然後找個無人的角落獨自悲傷了。
見到這一幕,雲更無語了,趕緊拉住阿爾托莉雅的手。
這讓阿爾托莉雅一愣,下意識看了看被拉住的左手,那清楚的觸感讓少女瞬間又是俏臉一紅。
有些緊張的問:“那、那個,怎、怎、怎麽啦?還、還、還有什麽事嗎?”
雲看到阿爾托莉雅這種模樣,心情相當微妙,然後,內心的奇怪聲音在狂呼,似乎是在呼喊‘好可愛的女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嗯哼!好想和她貼貼!’
麵對內心這宛若癡漢般的躁動情緒,雲很無語,然後無視了這股躁動,麵對緊張的阿爾托莉雅,他有些無奈的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阿爾托莉雅,我覺得你肯定是誤會了。”
“我們剛才不說話,我覺得大體上是和我一樣感到了無語。因為我們早就默認你是要和我們一起行動了,是我們旅程的同伴。”
“所以,突然聽到你問能不能跟我們同行,我們都被你的問題給整懵逼了。”
阿爾托莉雅聞言頓時愣住,臉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啊啊?是、是、是這樣嗎?是這樣的嗎?”
奧伯龍笑嗬嗬的說:“我一開始邀請一起行動的就是雲和你一起的,所以,你覺得呢?”
崔斯坦也點頭:“王……不,阿爾托莉雅小姐,我一直認為,你和禦主是必然一起踏上旅途的同伴。”
聽完二人的話,阿爾托莉雅臉紅了,她知道自己真的誤會了,但是,內心也是不由自主湧出了竊喜。
然後,內心竊喜的阿爾托莉雅麵對雲在這時候露出的微笑,也是情不自禁露出了美麗且開心的笑容。
見到這一幕,崔斯坦表示,屬於圓桌騎士的忠誠再次上升了。
同樣這樣直呼的,還有現實世界的圓桌騎士們,這些亞瑟王廚們表示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忠誠,就差沒把忠誠寫在臉上了。
至於其他人,則隻剩下直呼太可愛之類的話語,一個個都進入了發癲狀態。
而在蘇雲家裏,莫德雷德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光幕影像裏的‘父王’狠狠戳中了心,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讓她幾乎快要按耐不住,想要做出一些頂撞‘父王’的行為。
然後,還沒有等莫德雷德將心中的想法付諸實際行動,就突然聽到旁邊出現了動靜。
轉頭看去的時候,就發現時崎狂三竟然把阿爾托莉雅抱得很緊,然後一臉笑容的和阿爾托莉雅貼貼起來,口中說著阿爾托莉雅醬太可愛了之類的話。
至於阿爾托莉雅本人則是為此感到十分苦惱,訴說著‘別這樣’的害羞話語。
這樣的情況看的莫德雷德雙眼都要噴射出羨慕嫉妒恨的火焰了,平時看到‘父王’被蘇雲抱著就算了,畢竟那是‘後母’,而且阿爾托莉雅確實和蘇雲感情深厚,莫德雷德好不容易得到‘父王’的愛,可不想因為這樣的嫉妒嘴臉就導致這份愛丟失。
然現在是什麽意思?你一個和‘父王’搶男人的家夥現在終於要將罪惡之手伸向‘父王’了嗎?
豈可修!這可是連我都沒做到的事啊!你這可惡的女人,快給我住手啊!
一時間,莫德雷德身體都因為嫉妒而扭曲到顫抖起來了。
麵對這一切,蘇雲在旁邊,就是樂子人一般的看著。
並且,默默將光幕影像裏阿爾托莉雅可愛的畫麵全部記錄下來。
不得不說,確實超級可愛的。
……
阿爾托莉雅同行的事就這樣確認了。
眾人一路向著索爾茲伯裏而去。
現實世界的索爾茲伯裏隻希望光幕影像中的索爾茲伯裏不要表現的太拉胯,可千萬不要因為光幕影像裏妖精之國的索爾茲伯裏德就影響了現實世界的風評。
如果真的發生那種糟糕的事,那就簡直是太毀人心態了。
一路前進的眾人並沒有直接到索爾茲伯裏,因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身為人類的雲也是需要進食和休息。
所以,眾人在平原上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就地生活紮營,準備在這裏好好休息一番。
夜晚的夥食很好處理,妖精之國的野外就和人類社會的古代一樣,野生動物很多,隨便找找就能遇到,並且還有許多能吃的野菜野果。
奧伯龍自告奮勇的表示可以負責收集野菜野果,而崔斯坦則負責去打獵,很快就帶來了很多夥食,奧伯龍還帶了調味品。
所以,即便在野外,眾人也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當然,主要是雲需要吃的,其他人吃這些食物也就是享受一下口腹之欲罷了。
在妖精之國這高濃度的魔力環境下,連通過進餐來補充消耗的魔力都不是必需的。
就這樣,用過晚餐,又勞累了一天的雲和阿爾托莉雅很快就陷入了熟睡——奧伯龍和崔斯坦都表示,作為從者的他們無需睡覺,所以守夜的事就是由他們來做的。
其中,崔斯坦還輕撫琴弦,彈奏起悅耳的催眠之曲,幫助雲和阿爾托莉雅快速入眠,而奧伯龍還使用一些小手段驅蟲,保證晚上不會讓在野外的他們承受蚊蟲叮咬。
然後,伴隨著鏡頭移動到雲和阿爾托莉雅熟睡的臉上,畫麵逐漸切換,顯現出了一副黑白的畫麵。
那似夢境,又似回憶,而呈現的,是在一座靠著湖泊與山脈的村子旁邊。
看不清楚樣貌,十分模糊的妖精們似乎在看著光幕影像。
然而,妖精們其實並不是在看光幕影像,而是在看這第一人稱視角的那個人。
屬於妖精們的聲音,隨之響起,那是激動且喜悅的聲音,那似詠唱,又似歌謠,還像是某種預言的聲音。
“啊啊,預言是真的!那孩子正是我們的希望之星!”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獲得拯救,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獲得寬恕。”
“乘著滿載寶物的小船,漂流至海邊的救世主。”
“聆聽並為我們傳遞樂園之聲,詠唱誓約之名的存在。”
“啊啊,惹人憐愛的阿爾托莉雅。”
“但願你能健康的成長到十六歲,但願你不要被女王的士兵發現……”
“敲響六道鍾聲,拯救妖精國之旅,迎接真王之旅……”
“格洛斯特、索爾茲伯裏、牛津、諾裏奇、奧克尼……”
“盡管第六口鍾下落不明,但你一定能做到。”
“你是被選定之杖選中的,妖精國唯一的希望。”
“來吧!趕快、趕快、趕快、趕快。”
“趕快迎來16歲,我們相信你的一切。”
當這段宛若歌謠一般的言語結束的時候,整個村子,還有妖精們的畫麵都是一陣模糊。
隨後,畫麵完全變了,從白天變成了黑夜,並且已經遠離了那個村莊。
但整個村莊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有無盡的死亡與殺戮在那村莊裏蔓延。
於前方的,僅有一名妖精。
一位年老的,身上到處帶著傷勢和血跡,土之氏族的矮人妖精。
這個妖精用虛弱的聲音麵對‘光幕影像’,沉聲訴說:“村子完蛋了,因為女王的處刑隊已經來了。”
“抬起頭來,握緊你的法杖,啟程之刻已到,阿爾托莉雅。”
“無論別人怎麽說,你都是毫無疑問的‘預言之子’,因為你長得與‘那位大人’一模一樣。”
然後,畫麵結束了,代表的,也是夢境的結束。
或者說,是噩夢畫麵結束播放了。
不過,這一幕幕夢境的場景,留給現實世界的人們卻是大量的信息與猜測,也引起了又一輪激烈的討論。
“預言之子?該說不愧是魔幻世界嗎?這命運感和宿命感也太濃了。”
“原來如此,阿爾托莉雅本來就有著救世主的身份,至少在這妖精之國,她有著這樣的使命。”
“基本上算是對應了之前透露的信息吧。”
“話說回來,那六道鍾聲是怎麽回事?還有之後出現的五個地方,難道說所謂的鍾就在那六個地方嗎?阿爾托莉雅是要去那六個地方敲響特殊的鍾?”
“而且,還有一個鍾還弄丟了的感覺。”
“說什麽阿爾托莉雅快點長大,所以,阿爾托莉雅就是在那座村莊裏長大的,是那座村莊的妖精養育和保護了阿爾托莉雅嗎?”
“應該是了,那歌謠中不是說了,不能讓女王的士兵發現嗎?”
“女王,是摩根嗎?”
“都是妖精之國了,女王除了摩根還能有誰呀?難道你要說奧伯龍嗎?”
“那最後出現的那個土之氏族的矮人妖精應該就是那座村子裏的妖精了吧?看樣子最後還是被摩根的人發現了,然後村子也被滅了。”
“可惡,為什麽要做出這種殘忍的事?”
“得了吧!看那些妖精唱出的歌謠,阿爾托莉雅的誕生似乎就是為了對抗摩根,這擱到古代社會就是必然造反的反賊標杆,你放在任何一個古代君王身上都要無情剿滅啊!”
“對,看看炎國曆史中對那些造反的家夥多狠就知道了,身為一個封建君主,對於這樣的事是絕對不能姑息的。”
“隻能說,在知道阿爾托莉雅肩負著對抗摩根的使命情況下,那些妖精還敢收留並養育阿爾托莉雅,在摩根那裏就是有著取死之道,屬於必殺的家夥們,被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啊這……那不就是說,阿爾托莉雅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對抗摩根嗎?那她怎麽完全沒表露過啊?”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無名之森的影響?”
“得了吧!離開無名之森後,那些霧氣的影響就消失了,阿爾托莉雅還是什麽都沒說,明顯就是故意隱瞞的。”
“嘖嘖嘖,以為是單純的小綿羊,原來是個心思很深的心機表啊。”
“你才心機表,你全家都是心機表,阿爾托莉雅不說,肯定是有理由的!”
“哈,什麽理由?騙雲的理由嗎?講道理,沒有過去記憶的雲才是真正的單純好不好!”
然後,沙雕網友們又這樣吵了起來。
……
光幕影像,鏡頭從夢境切換到了外麵,就看到在夜幕之下,躺在篝火旁的阿爾托莉雅卷縮成一團,神色難受,低聲愧疚的呢喃夢語:“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弱了,對不起……辜負了大家的期待,對不起……”
“我會加油的……我會加油的……我會適當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的……”
“咕噥……咕噥……”
然後,躺在旁邊的雲睜開了雙眼。
並且,第一時間皺起了眉。
不是因為阿爾托莉雅的夢語而被吵醒了,而是他自己再也做夢了。
但是,夢境中發生了什麽事,又看到了什麽卻是完全不記得了,就像是一個人正常做夢,醒來之後會將夢裏發生的事完全忘記一眼。
然隱約間,雲還記得一個粉色的身影,而對方似乎還在自己俏皮雀躍的笑。
所以說這是什麽鬼?
自己做夢,不是應該夢到某個金發的神秘男人嗎?再不濟也是夢到奧伯龍那家夥吧!
那麽問題來了,粉色的又是什麽鬼?而且還忘了。
難道隻是單純的一場夢?因為自己LSP的本性,所以才夢到了粉色的女性?
一時間,雲陷入了沉思,並不得不順著那個可能性思考下去。
畢竟,雲實際上自己也對自己的情況有很多疑慮,他雖然從未表露,但對自身的過去,對自己失去的記憶,對以前的一切都是十分在意的。
僅僅保留相應的知識,實際上隻會讓雲對自己的過去有更多的疑問與不解。
所以,麵對自己體內總會時不時浮現的,與他實際思維相違背的思緒,他其實是有思考的,覺得這應該與失去的記憶有關,所以他也想探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