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廉你的意思是,小克洛普可以在禁林住下了?”

“還不行,我可沒有決定的權利,我隻是確認了他的危險性並沒有那麽高,在行動範圍受限的情況下不會對學生產生比禁林其它生物更高的威脅……”

威廉一邊笑眯眯的同海格解釋著,一邊不停的在左手比劃著手勢。

因為沒有魔杖的輔助,要施展一個足夠強大的咒語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

但很幸運,對手給了他足夠的機會。

隨著最後一個手勢被比劃出來,威廉迅速的抽出了右手邊的魔杖直接指向了他覺得不對的地方。

在那邊,巨大的樹木開始瘋狂的變形起來,樹枝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瘋狂的**起來,那些剛剛有了氣色的樹葉像是刀子一樣直接朝著地麵噴射而出,鋪天蓋地不留一點死角。

緊接著,一道紫羅蘭色的咒語從威廉的魔杖噴射而出,在半路之中就在地麵上形成了一道霜白色的痕跡——這是威廉最為拿手的黑魔法。

很難想象一位普通學生能一路不漏一點馬腳的跟過來,威廉更傾向於對手是黑魔王的人,畢竟現在魔法世界的殺機洶湧。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醞釀了好久的變形術直接失效了,他甚至失去了自己對那顆大樹的控製,它不但沒有如威廉所願的將那個藏匿身形的家夥逼出來,反而是擋住了那些屬於它的葉子,也擋住了威廉的黑魔法。

那道強大的冰凍魔法幾乎瞬間包裹了傷痕累累的樹身,一瞬間,一層堅硬且晶晶亮的冰殼浮現在了樹身之上。

‘麻煩了……’

這樣的想法還沒浮現出來前,威廉已然給自己套好了鐵甲咒和泡頭咒,“跑!”

他朝著海格和那位他已然忘卻了名字的巨人喊道,然後魔杖指向了天空,背後的左手指向了另一側,準備釋放求助的信號。

打的過打不過他還是能夠做出判斷的……

“停下!”

鄧布利多無奈且帶一點點慌亂的聲音喊了出來,這要是再讓城堡內混亂起來,他可沒時間收拾!

現在城堡內管理一切事務的可不是麥格而是他,天知道這個警報發出去他得進行多少善後工作。

鄧布利多甚至後悔起自己過來看熱鬧這件事——不就是一點響動嗎,他為什麽沒有克製住自己呢?

可他總不能使用幻影移形跑開吧?

那樂子就更大了——要不承認是自己幹的,要不就是證明還有人掌握了在校內幻影移形的手段了……

後者該有多麻煩,他想象下就知道了,先是排查分析,然後是針對性討論,再然後是對防護的全麵升級……會死人的。

“嗯?”

威廉愣了下,但是身後的左手一直沒有停下,直到鄧布利多出現在了視野之內。

‘還真的是校長?’

他愣了下,然後無奈的搖搖頭,如果是鄧布利多的話,他處心積慮的變形術失效就再正常不過了——按照鄧布利多變形術的造詣,離他那麽近的變形術能成功施放出來,就足夠證明他這段時間在變形術上下的苦工就卓有成效了。

“您來這邊幹什麽,教授?”

威廉帶著些狐疑——他並不覺得海格帶來自己的弟弟這件事能夠嚇到鄧布利多,他估計鄧布利多早就知道這事了。

看熱鬧?

那更不可能,鄧布利多又不是亞當斯,哪有那麽閑……

‘這……’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和旁邊一臉慚愧的海格,居然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說來看看海格有什麽違規的?

海格肯定信,但是一邊的威廉教授就……

再說了,跟蹤自家教授這事實在不是什麽好名頭啊……

“我在這邊處理一些事情……無意間聽到這邊有打鬥聲,所以過來看看。”

第一白巫師並不是第一詐騙師,在口才這項上並沒有多少投入,臨時想到的借口收獲了威廉一個相當疑惑的眼神。

‘處理事情?’

‘不可能是草藥,斯普勞特教授在學校呢,找草藥不必鄧布利多出手。’

‘不可能是禁林內的衝突問題,這方麵海格處理的很好,這麽多年沒見問題,鄧布利多不可能親自來。’

‘難道是……’

威廉想到了一個讓鄧布利多閃爍其辭的原因——魂器!

‘是了,魂器的事情海格不知道,所以鄧布利多沒法說的清楚……’

‘這種事才需要親力親為,不能假以他人之手……’

‘禁林同樣是霍格沃茨的組成部分,可以想象,黑魔王當年絕對沒少在禁林這種滿是寶藏的地方探索——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他甚至有些讚歎起鄧布利多的想法來,不過這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配合鄧布利多一起處理魂器的事情,順帶把海格騙走了。

魂器的事情海格自然不會亂說的,但是鄧布利多不肯透露自然有他的原因,他隻能默默的和鄧布利多一樣在心裏說句抱歉了……

“那太好了,我還正愁怎麽匯報這件事呢。”

威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偷偷用手戳了戳海格,用極低的聲音提示著,“趁著鄧布利多在,讓格洛普看起來無害點,然後我們直接搞定他的居住申請。”

得到了提示的海格迅速照搬,然後在威廉的示意下主動告辭——借口是帶著克洛普熟悉下新家,以防止他不禮貌的拔樹玩被鄧布利多看到。

“真好……”

威廉看著海格遠去的身影,笑了起來,“我原本以為他和馬克西姆夫人能在一起呢,那就不太孤單了,現在有個能說說話的弟弟也不錯……”

“是啊,”鄧布利多也點點頭,他對海格相當信任,自然也希望海格能過得更好一些。

“所以,教授,您有最後一個魂器的線索了?它就藏在禁林?”

???

你是怎麽想到魂器的?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一時間沒法子理解自家的自衛術教授到底是怎麽想的,才會把禁林和魂器聯係到一起。

但,好像聽威廉這麽一說,他也有些懷疑了。

禁林這個地方,指不定就是湯姆藏匿魂器的所在——有幾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不對禁林好奇呢?

‘那就快點搜查一下,看看禁林裏有什麽不對勁吧……’

他剛想這麽提議,然後就想到了自己祝福過的那隻獨角獸……

搜查禁林這種事對自衛術的教授自然算不得什麽太過困難的事情,再加上他和海格,排查禁林雖然有些費功夫,但是其實依舊可行。

但是獨角獸呢?

那隻快要生產的獨角獸,那可是……

然而,沒等鄧布利多這邊想到阻攔的借口,威廉已然在魔法的幫助下直接爬上了一棵樹的頂部,然後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了。

“那邊有隻獨角獸,校長!”

樹頂的威廉高喊起來——他探查魔法掌握的相當不錯,尤其是那隻獨角獸此刻還有些懶洋洋的在吃……嗯?

威廉瞪大了眼睛,左手在樹梢上點了下,變出一條長長的繩索,直接**到了那隻獨角獸附近,觀察了起來——他還是很清楚這種神奇生物的,知道自己接近不了它。

他的魔杖的杖芯就是這種神奇的生物的尾巴,而它的尾毛價格一直都非常的可觀。

但沒有多少人敢於捕獵這種生物,市場上的獨角獸尾毛基本都是它不知道何時自己脫落下來的——哪怕是在膽大妄為的走私隊裏的傳說之中,傷害這種生物都會導致整個隊伍的運氣低落,被打擊手堵住了。

不過大家也不是沒有辦法,遇上這種生物呢,就是讓它吃飽喝足了,當大爺的款帶著,然後等它吃飽了活動起來,行走在樹叢之中就會自然而然的掛斷那麽一兩根尾毛……

不要小看它——這玩意論根賣的,單根收購價都在五加隆往上走……

要是運氣好了,這位渾身長滿加隆的大爺開始脫角——就和鹿茸一樣,那就更是發財了,單根20加隆不還價。

不過,作為藥劑師和有些水準的自衛術教授,威廉非常清楚這位行走的加隆不僅僅有著傳說中的詛咒,還有著實打實的詛咒,隻要在魔藥裏弄一些獨角獸的血液,對方將在延長壽命的同時獲得比鑽心咒都要讓人痛苦的體驗……

‘老早就知道禁林有獨角獸了,海格還送了我些獨角獸自己脫落的角來著,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禁林內的獨角獸來著……’

威廉停下了搜索,開始從口袋裏尋覓起可以為它提供的食物來——難得遇上了,沾沾好運也不錯。

嗯?

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那隻獨角獸悠閑的咀嚼著草藥。

一位藥劑師的自我修養告訴他這事不簡單——那根草藥絕對不是禁林的自然生態能夠生長出來的草藥,而看其新鮮程度,絕對是剛剛采集下來的。

‘不可能是海格,他沒時間……’

那麽——哪怕是事情再離譜,真相也就剩下一個了。

草藥是鄧布利多喂的,鄧布利多先前的辦事情,不是指的在禁林搜索魂器的下落,而是喂一隻獨角獸???

‘喂獨角獸?’

‘這麽神神秘秘的?’

他看著遠處警惕的看著他的獨角獸,發現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像是懷孕了……

‘孕期的獨角獸?’

‘等下!阿不福思說,鄧布利多在尋覓和魔法石相關的東西……’

‘孕期的獨角獸……從鄧布利多的行為來看,他沒打算對獨角獸動手,作出那種可怕的事情來。’

‘孕期,孕期……延年益壽的獨角獸血……’

‘對了,臍帶血!’

威廉立刻想到了這個東西。

‘所以,獨角獸的血液祛除詛咒的方法是,臍帶血……’

‘天才的想法,天才的想法!’

‘這就是魔法石的一部分秘密吧……臍帶血,臍帶血……這是不傷害獨角獸卻又能獲得獨角獸血液的方法,所以它不蘊含詛咒!’

“所以,被你發現了嗎,威廉教授……”

姍姍來遲的鄧布利多歎了口氣,看到威廉欣喜若狂的模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威廉已然發現了獨角獸臍帶血的秘密。

“所以,這就是沒有任何詛咒的血液的獲得的方法嗎,教授?”

“是的,是的,但是,威廉教授,你知道我想說什麽的……”

“當然,當然,”威廉點點頭,“我不會把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也不會發布任何和它相關的研究……”

他主動伸出了手,“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那它就真的危險了……”

那些詛咒是對這些生物最好的保護,威廉太清楚一旦那層神秘的麵紗被揭開之後會發生什麽。

“我可以使用牢不可破的誓言來保證這件事,校長……”

威廉主動提出了守護秘密這件事。

“不必了,我相信你,威廉教授,隻是,另一件事你能保密嗎?”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眼神平靜。

“魔法石的製造,您要重新造出一顆魔法石來?”

“是的……”

鄧布利多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

“完全沒問題,教授,我從來不認為追求長生這件事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不道德。”

威廉攤開了手,“長生隻有和無盡的欲望搭配起來才是恐怖的催化劑,而您……”

他看著鄧布利多,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給鄧布利多吃一顆定心丸。

“說實在的,從某些方麵來看,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有點像……他明明聚攏了那麽大的關係網,卻隻是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特權,而您……”

威廉看著鄧布利多——後邊的話應該不必多說了。

麥格教授說的對,就鄧布利多這懶散的性格,別說追求權利了,長生這種東西威廉都懷疑他懶得追求。

……

這話聽起來很欣慰,這份信任也很讓人感動,但是鄧布利多看著威廉,總覺得內心裏奇奇怪怪的。

有你這麽勸人的嗎?

看著鄧布利多糾結的眼神,威廉又補充了一句。

“尼克勒梅先生用了那麽些年了,這技術絕對安全可靠,也不會導致性格大變的,最好再給麥格教授備一些,說真的,隻有您長生的話,校內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嗯……”

???

這話傷害性過強,鄧布利多一下子不想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