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學校吧……”

鄧布利多糾結了半天也隻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來。

攝魂怪大概是可以擋詛咒的,他也絕對可以從福吉那邊緊急調用一隻攝魂怪過來——但是那是實在沒有辦法的選擇。

雖然大多數巫師都不怎麽喜歡攝魂怪,但是魔法部那邊還是很寶貝那些放在那邊就能用的守衛的,它們幾乎不花費魔法的任何預算不說,看守的阿茲卡班也足夠讓魔法部放心。

打1718年,達摩克利斯·羅爾部長宣布使用那些家夥作為獄卒後,魔法部就一直掌握著這支力量,除非萬不得已,魔法部不會主動舍棄攝魂怪的。

上次那隻被殺掉的攝魂怪還有充裕的理由,現在要調用一隻的話……

“好,我先把它封存起來?”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口袋裏拿出新的魔藥和瓶子來,在鄧布利多許可之後,果斷的用混合魔藥封住了它的力量,將戒指懸掛在了瓶子之中,然後遞給了鄧布利多。

他是絕對不會拿這東西的,連鄧布利多都能**的東西是好東西不假,但是他又不傻……

“接下來,我們返校?”

看著鄧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收好,威廉微微搖了搖頭——鄧布利多心亂了,瓶子上附著的固化魔法本來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可現在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個戒指上了。

“返校,抓住我的胳膊,威廉教授。”

半分鍾不到,鄧布利多辦公室重新浮現在威廉麵前,但此刻辦公室的主人有些心不在焉。

他急切的把瓶子從隨身的口袋掏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桌上,連續施展了數個強大的法術將它保護起來——這還不夠,他很快就走到了福克斯旁邊,和它低聲耳語起來,像是在囑咐它牢牢看住那個瓶子一樣。

大抵是因為鄧布利多這樣的行動方式過於讓人吃驚了,牆上一溜煙的前校長畫像此刻都噤聲了,隻是悄咪咪的看著一切發生,不發出任何評論。

而完全沒有關注其它的鄧布利多小心的完成了這一切之後,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威廉,“托你的福,威廉教授,我們獲得了又一次勝利。”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那堆收藏品之中亂看起來,甚至主動拉開了自己存放甜食的抽屜——後邊這個舉動直接把威廉嚇壞了。

但嚇壞歸嚇壞,在鄧布利多忙著尋覓什麽的時候,威廉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從抽屜裏抓了一大把。

這被鄧布利多看到了,但是他居然毫無反應……

然後,又是一大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鄧布利多居然又拉開了一個新的非常隱蔽的抽屜……

他做完這些後,又開始在自己的收藏品裏翻找起來。

威廉毫不客氣的從新的抽屜裏掏走了半數以上的存貨,然後就看到鄧布利多從自己的藏品之中掏出了一件異常精美的星象球來。

隻是一眼,威廉就大概判斷出了這玩意的價格——三千加隆往上走,就這還不考慮製作者的名氣以及鄧布利多本人的加分……

“校長一定是瘋了……”

威廉現在甚至打算再給鄧布利多潑一次魔藥檢測一下。

“好像沒有更為實用的禮物了……或許你該自己挑選一件,威廉教授……”

“我想,我需要一些鳳凰的眼淚……”

威廉稍微遲疑了下,立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鳳凰的眼淚?”

鄧布利多看了看威廉,然後果斷從抽屜裏翻找出一個小號的玻璃瓶來,那裏邊封存著一些閃耀的水一樣的存在。

“隻有這些了。”

這是威廉從未聽過的語調——鄧布利多甚至為鳳凰眼淚不足而表達著歉意。

沒有比這更為瘋狂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確定那個詛咒沒有產生效果,依舊被好好的封存著,他甚至都打算動手了。

“足夠了,謝謝校長。”

威廉接過眼淚,剛剛浮現出來的恐懼有些擴大了……

匆匆和鄧布利多告辭之後,他幾乎馬不停蹄的朝著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衝了過去,找到了麥格教授,然後和麥格教授一起重返了鄧布利多辦公室。

好在當麥格教授也過來的時候,鄧布利多那股狂熱一般的歡喜終於消散了幾分,在帶著幾分無奈的和麥格教授以及威廉確認自己沒事後,鄧布利多這邊的問題終於告一段落了。

……

“西弗勒斯,你來了。”

“是的,鄧布利多,在你緊急來信召喚了我之後。”

匆匆趕來學校的斯內普風塵仆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樣重要的事情才會使得鄧布利多直接讓他放棄休假趕往學校。

“看看這個,西弗勒斯。”

出乎斯內普預料的是,鄧布利多沒有告訴他任何緊急的事情,隻是指著桌上一個被各種咒語保護的小瓶子。

隻是一眼,他就認出了瓶子裏灌裝的那種魔藥。

這讓他原本輕鬆的心態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魔藥是戒指最好的說明書了,它最通常使用的方式是處理厲火這種頂級黑魔法,用來撲滅那種可以灼燒靈魂的黑魔法。

“這是……”

透過渾濁的魔藥,他很快分辨出了裏邊摻雜未被處理幹淨的魔藥。

“致命的詛咒?”

“沒錯,致命的詛咒——你有法子對付它嗎?”

“我做不到,再給我半年時間左右,大概我可以慢慢想法子配置魔藥來消磨掉戒指上的詛咒,但是現在要使用的話,我沒法子處理掉,施法的人太強大了。”

“那,如果讓一個足夠強大的存在戴上他會發生什麽?”

“必死無疑——哪怕是你,鄧布利多,”斯內普的語氣變得嚴肅無比,“所以,不要妄圖使用它,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弄到這件危險的物品的,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哪怕是你,都不行的。”

“如果是攝魂怪呢……”

“攝魂怪……”斯內普遲疑了下,他從未想到鄧布利多會給他這樣的答案——這答案離譜到像是一個超級無敵難解開的繩結遇上了劈開它的寶劍一樣……

“毫無疑問,那個攝魂怪會死,而這個咒語隻能針對第一個使用者……但為什麽是攝魂怪?”

這簡直是**裸的作弊行徑,但是真的可行。

足夠強大的魔法生物並不少,但是罕見類似人類體型的,攝魂怪是少有的足夠強大卻未被列入智慧生物的類人生物。

“可行,隻是魔法部那邊我們得好好給他們個理由了,如果你必須的話,鄧布利多,”斯內普歎了口氣——他總覺得提出這個解決方案的人應該是自衛術辦公室的家夥,“魔法部現在有幾隻特別不放心的攝魂怪……”

“它們是當初為烏姆裏奇那個食死徒工作的攝魂怪,現在依舊被單獨的羈押著……因為那個傳言……部裏有些人擔心烏姆裏奇借此越獄……”

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他有著獨特的消息渠道,而這種事情一般來說沒人會和鄧布利多主動提及……

然而,此刻的鄧布利多反而有些猶豫了……

……

“亞當斯!”

“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啊,這些草藥的生長狀態本來就不好——提前返校了?”

溫室內,亞當斯在被威廉高喊了一句嚇到之後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不是在希臘那邊幹的好好的嗎?”

“被校長催回來加班了。”

“哈哈,你也有今天!”

亞當斯笑的非常燦爛,“晚上一起喝一點?”

“當然,沒問題,去海格那邊,他應該準備了不少材料了——對了,你假期送我那本書不錯,哪來的?”

“就那本黑魔法書?嗯,別人送的啊——上邊不是有不少毒藥嘛,我用草藥救了幾個中毒的孩子,對方家長知道我擅長草藥,然後就把自己收藏的毒藥書送我了。”

亞當斯回憶起來,“那書也是不完善,好些個毒藥自己都沒法子解開,真的是有夠爛的……”

“我抄錄完看後邊不少詛咒的東西,就轉送給你了……”

……

你贏了。

威廉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說點啥好——他現在深刻理解到亞當斯當年的教授的心理了,亞當斯對黑魔法相關的東西真的是……

不過也算好事——他現在大致安心了。

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匆匆的和亞當斯告辭了。

……

鎖好門窗,加好所有的防護,把剛剛入手的鳳凰眼淚擺在麵前。

隨後,威廉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珍藏之中翻找出來之前收藏的蛇怪的毒液,小心翼翼的用西可變出針來,然後沾染了蛇怪的毒液。

“係統?”

他小聲的喊了一句。

“叮”一聲的提示姍姍來遲的出現了——“一位巫師對你的……”

“現在……才出來嗎?”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交流嗎?”

“剛剛校長那麽開心,然後箱子卡到現在,係統Bug了?”

“我知道你聽得懂——真的不打算交流下,在最後的時光前?”

威廉像是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起來,但是‘係統’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其實你在那間屋子就害怕了,對不對?”

“因為我居然看到了鄧布利多被一個戒指弄的心神大亂,差一點就中招了——那時候,你大概比我都害怕吧。”

“其實我在任教第一年那會就該發現什麽——先是金妮·韋斯萊,然後是洛哈特……他們都被魂器引誘了,然後失去了記憶。”

“好像是——魂器給他們力量一樣。”

“我那時覺得,我小心一些,不去碰冠冕那種危險的存在,就沒事了,但是——鄧布利多居然也差點中招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那枚戒指對鄧布利多意味著什麽,但是我知道係統這個存在,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開自己的衣物,雖然沒有任何存在回應他,但是他說的非常仔細。

“其實,根本沒有係統,對我說話的一直是個了不起的存在,一個魂器,一個讀取了我全部記憶,然後偽裝成係統的魂器,對嗎?”

“仔細想想,我陪著別人看電影,然後居然對她感興趣的電影不做一丁點的了解——這太離譜了,哪怕是事後補課,找共同話題,我都會去起碼了解下大致劇情吧,可我對此一無所知!”

“洛哈特教授的遺忘咒用的非常棒,你也不錯,對嗎?我所不知名的魂器?”

“你讀取了我的記憶,讓我遺忘了相關的一切,然後借此讓我來相信你是個真的係統……然後學著金妮和洛哈特一樣,讓你複活?”

“鄧布利多給我的那本書,我之所以那麽厭惡,也有你的功勞吧?為了不讓我懷疑到所謂的係統就是魂器上?”

“別人越是依賴,抽取的力量越大,這和係統好像啊——對不對?”

“如果我癡迷於卡牌的力量,就會讓你直接複活,是吧?”

“所謂的卡牌的力量都是你的力量,所謂的知識,都是你的知識,所謂的見解和評價,都是你的評價。”

“一位能夠製造魂器的巫師當然比一個新手來的厲害,他能做的一切神奇的像是係統一樣……”

“隻可惜啊……我喜歡學到手裏的東西,我喜歡掌握在手心的力量,我還喜歡把一些珍貴的一次性道具存放起來……”

“你一定很後悔吧,擔心魂器的力量被支出太多,所以弄出了一次性的卡牌,但是我卻因此舍不得使用了。”

威廉一邊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邊脫下了最後一件衣服。

隨著魔杖揮動,周圍浮現出一片片冰製成的鏡子,在鏡子的反射之中,他身上一切地方都顯現無疑。

“躲在後背上……真有你的啊,陌生人的魂器。”

威廉感歎起來——他平時絕對看不到的肩胛骨下方,一枚小巧的古幣淺淺埋入肉中,看起來像是胎記一樣。

“你贏了。”

陌生且蒼老的聲音響起——非常的突兀,但是威廉毫不緊張。

“我的力量恢複的遠遠不足,而你又成長的太快了,在那個該死的地方沉睡下來,好不容易遇上個可以激發魂器的家夥,卻還……”

“我叫海爾波,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算是送我這個老者最後一程……”

“沒有。”

威廉一口吞下鳳凰的眼淚,然後那些西可變出來的銀針帶著蛇怪的劇毒直接紮向了後背的那個區域。

大概十分鍾的疼痛之後,最後的毒液效果被抵消了,背後那塊被腐蝕的皮肉也開始生長了起來。

吧嗒……

一枚腐蝕的十分嚴重的錢幣被擠出來,掉在了地上,隨著威廉魔杖揮動,飛到了他的手上。

“收集起來吧,倉鼠黨也不是沒得好處……”

他盯著錢幣看了許久,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