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的日子既枯燥且無味。

如果沒有攝魂怪每天一次的定時進餐,可以說這裏的生活平淡如水——但很可惜,無論哪個犯人都不歡迎攝魂怪過來玩點刺激的。

哪怕是一點點的新訊息對這邊的犯人都是難能可貴的,如果有張報紙被遞進來,貪婪的犯人們甚至連夾縫中的廣告都不願意放過,就更別提牢房間或出現的新鮮事了。

犯人們自己的事也就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翻來覆去逃不開那幾個套路,偷得、搶的。騙的、拐的、殺人放火的,剛來時候聽聽還挺驚訝的,蹲上兩個月後看看新人就知道為啥進來的,連打聽的欲望都沒有的。

偶爾來個犯奇怪罪行的家夥的話,臨近的那幾個牢房就會興奮的像過年似的——就好比說半月前威廉他們隔壁囚室就來個觸犯神奇生物保護法的。

一般來說,觸犯這項法律的人或是傷害瀕危物種或是偷偷養殖禁止私人養殖生物的,可這位就不一樣了。

他是做研究做的把自己送進阿茲卡班了,刑期還賊長——要不是進來前被打過招呼,這會準在重刑犯那邊待著。

據他自我介紹,目前他已經發布了有關半人馬的十三篇論文了,其中包括《半人馬繁衍行為研究》、《半人馬喂食幼崽行為研究》。《半人馬胚胎發育研究》等一係列著作。

這些論文出名後,憤怒的半人馬與魔法部進行交涉後,這位就被起訴送進阿茲卡班了——據說魔法部官員找了半天才找到起訴的依據。

就這故事在阿茲卡班當了整整一周的話題,就可以知道在這裏日常娛樂到底有多欠缺了。

而在今天,各個牢房的犯人們獲得了新的娛樂方式——昨晚上威廉他們牢房整治新人的手段通過相鄰的囚室已經傳遍了整個輕刑犯關押區。

這種閑來無事讓新人做懺悔的新套路幾乎被所有牢房接納了。

阿茲卡班是不講民主的地方,一個牢房八個人,折騰一個新人娛樂七個老人這麽劃算的事,就沒有人不願意的,至於新人,願意最好,不願意的話,其他人會教他願意的。

於是威廉在放棄研究突然降臨的係統改為研究魔法時,出乎意料的收到了接二連三的係統消息。

【一位魔法生物對你產生認可,你獲得一個寶箱。】

……

類似的訊息傳了二十一次,而這二十一個木箱統一的破爛寒酸,用幾根快腐爛的木頭釘起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外邊的木頭吹斷一樣。

這些比蒙頓提供的寶箱還要寒磣的箱子每個隻能開出兩張卡片來,上邊附帶的技能更是爛的沒得說。

忽略上邊那些不一樣的名字和畫麵,二十一張卡片之中十九張都是和偷竊有關的,成功率也是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定概率——如果威廉沒有猜錯的話,那麽這些箱子的來源都是各個牢房裏邊正被花樣整治的犯人。

因為那些卡牌上附帶的人物介紹都帶著(怨恨)之類的後綴。

至於剩下來的兩張卡,一張是一定概率欺騙成功的卡牌,另一張是所有開出物裏邊唯一不是人物形象的卡牌——卡麵藍色,上邊畫著一張藍色的餐劵。

【餐劵;你可以用它來抵消一次卡牌使用代價】

這大概是這二十個箱子裏邊唯一有點價值的東西了。

同時,威廉也大致清楚了如何獲得更多箱子以及箱子裏是否隻能開出相關人物卡片這兩件事。

然並卵。

被困在牢房出不去的他並沒有刷更多寶箱的能力,這個係統對此刻的他並沒有太大的幫助——除非他願意冒著被通緝追殺的名頭越獄,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威廉收起係統繼續研究魔法。

……

又是一月一次大放風的日子。

威廉再次拒絕了大個的盛情邀請,開始在犯人堆裏邊閑逛起來。

“按摩了按摩了!帶著魔藥的按摩,兩塊巧克力一位,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女犯限時半價了!”

“加隆換煙了!一加隆一支整煙,三西可一個煙屁股!”

“罐頭換報刊了,四張一個罐頭四張一個罐頭,便宜了,便宜了!”

各種壓著嗓子的吆喝喊的恰到好處——剛剛好能被各個犯人聽到又不會傳到加班的打擊手耳朵裏,而威廉就在其中感受著這種接近正常人類市場的氣息。

雖然其中有些交易在正常交易市場並不會看到,但是也算是阿茲卡班特殊交易了。

不過這邊倒是沒有除了殺手之外的人類另外一項古老交易——之前有發生過,但是空氣中歡樂過多引起了攝魂怪的注意,那些家夥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誰都攔不住。

據說男方出獄後現在還在焦急的查閱各個魔法報紙雜誌裏邊的廣告中。

而就在威廉四處閑逛的時候,擦了整整一個月馬桶並值班預警攝魂怪的蒙頓偷摸摸的來到了監獄的角落。

打擊手們正眉飛色舞的交流著這次值班能拿不值錢的東西換多少金子,看到犯人過來,齊齊的變了臉色——他們倒不怕有人因為這個告黑賬,主要是因為這個新犯人觸犯了他們的權威。

蒙頓幾乎瞬間被魔法控製住。

在他大聲喊出我要見瘋眼漢穆迪的時候,打擊手已經踢了過來。

“你也敢喊穆迪大人的名字?”

瘦高個打擊手一臉不屑——瘋眼漢穆迪是傲羅,是魔法部王牌中的王牌,實力強戰績突出,在打擊手中是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雖然已經退休了,但偶爾還是會被請來給打擊手上上課,聲望高的很。

別看打擊手這邊撈錢,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崇拜瘋眼漢。

“我答應做線人了,麻煩你們向瘋眼漢通報一聲。”

最前邊的兩個打擊手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沒幾個線人的家夥成不了事的——通過對個別罪行不重的人的從輕處理來獲取更多情報是常有的事。

“我是蒙頓格斯·弗萊奇,瘋眼漢知道我的。”

蒙頓長出了一口氣,飛快的向著打擊手說道。

他老早就認識瘋眼漢並通過他幫著鄧布利多幹事了——但是幹的活太危險了,這次他判刑不長,一點都不想和瘋眼漢聯絡,這點刑期比上那些危險來差遠了。

可惜,經過一個月的阿茲卡班生活後,他突然發現其實幫瘋眼漢他們幹活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