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休息下了……”

大辦公室裏,盧平難得靠在椅子上烤火偷閑,第二場比賽已經結束了,第三場比賽還遠在六月的月底,就算提前一個月準備比賽場地,那也有很長一段休息時間了。

不止是他,威廉和穆迪也懶散的躺著,完全沒有工作的意思。

第二場比賽是很熱鬧不假,但是湖下作業可全是他們三個布置的,魔法部工作人員協助布置的隻是湖麵上的賽場而已。

他們三個潛入湖中,給魚人帶去了一些禮物,平整了用來決鬥的場地,順帶幫著魚人修複了下屋子,檢查了湖底是否在這段時間混進什麽過於危險的生物……

而在完成過這一切之後呢,他們三個又全程盯著防止太過危險的意外出現,以隨時進行救援。

固然結局是好的,霍格沃茨的勇士取得了勝利——雖然手法是大家都沒教授過的下藥,不過好在他們還是有分寸的,但是在得知結果後,大家一時間都覺得累的夠嗆,隻想安靜的烤烤火。

一直到天色有些昏暗了,威廉才第一個站起身來,從抽屜裏翻找起零食來,丟給了兩位同事充饑。

穆迪依舊是接過來,用鼻子嗅了嗅,再用魔眼檢查了老半天,這才撕開包裝。

“好在下場比賽要在六月舉辦,不然我這已經退休的身子骨可扛不住這種折騰了……明年我就給阿不思打辭呈,說什麽都不幹了,我得好好享受我的退休生活了。”

“就這麽丟下今年的六年級,你忍心嘛?”

威廉眨巴眨巴眼睛,“不看看這一屆六年級有幾個能通過傲羅初步考核?”

雖然讓一位已經退休的教授多幹一年這事有點缺德,不過就穆迪的仇恨度,黑魔王今年要是複活的話,那他最好還是回到霍格沃茨來的好,辛苦些總比被黑魔王盯上強。

阿茲卡班深處的那些食死徒有一半是穆迪親手抓進去的,這意味著其餘的傲羅加起來的仇恨值都沒有穆迪高——固然黑魔王沒那麽在乎食死徒,但架不住穆迪太顯眼了些。

考慮到穆迪有被食死徒放翻的可能,威廉可不敢讓他明年離開孤身一個人住在校外。

“你比阿不思那家夥都黑心……”

穆迪沒好氣的朝著威廉翻了個白眼,不再提起有關明年不幹的話題——這屆學生的素質非常棒,他相信自己再親手教導他們一年的話,畢業考核時這群學生能把那些招收的傲羅的眼睛看呆了。

就在三人重新欣賞起夕陽的時候,一隻褐色的貓頭鷹突然就飛到了大辦公室的窗台上,用喙敲擊起窗戶來。

離窗戶最近的威廉暗自喊了聲倒黴,站起身來,隔著窗戶看了眼信件,確認不是吼叫信後,隨手一揮,窗戶自然打開了。

他伸著懶腰,召喚過了一邊放著貓頭鷹糧的食盆,準備遞給這個送信的小家夥。

然而,它看也沒看那些貓頭鷹糧,徑直朝著穆迪飛了過去。

穆迪的眼神一下子認真了起來,他站在那邊,仔細觀測了下貓頭鷹,又用魔眼觀測起另一個角度,在這之後,他才耐心觀測起貓頭鷹腿上的信件來。

他取出魔杖,直接給自己上了鐵甲咒——這幅緊張的神情一下子讓威廉他們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來給自己施加防護。

威廉甚至還為大家的桌子上了一層防護,這才放下心來。

穆迪看著威廉他們的準備差不多了,這才揮動魔杖,讓信件自己飄落下來,用魔眼盯著看了一眼無果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耐心觀察起信件的蠟封來。

“都沒有問題……可是,怎麽會?”

他嘟囔起來,開始拆解蠟封——那是一個專門的咒語,難度不低,威廉看了眼就轉過頭去,表示無意研究。

穆迪小心的戴上龍皮手套,開始從信封之中取出信件來,放在桌上,閱讀起來。

很快,讀完信件的穆迪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從口袋掏出一盒粉末來,在空氣撒了一把,用眼神盯著它看了幾分鍾。

“安全。”

他滿意的說著,臉上的笑容甚至帶上了幾分驕傲。

威廉撇了一眼桌上的植物,發現它生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強後也露出了輕鬆的神色,“誰寄來的信件,你這麽緊張?”

穆迪拆信小心是小心,可從來沒用這麽複雜的檢測手段——畢竟有那顆魔眼在,掃一眼就知道信件內容了。

“辦公室裏的信件。”

穆迪咧開了嘴,臉色都開心了幾分,“他們遇上了些小麻煩,需要幫忙——那些姑娘和小夥子們優秀是優秀,但是在處理大事的經驗上還是差了些。”

怎麽可能是小麻煩——傲羅解決不了,甚至需要找退休的老傲羅來協助……

威廉皺起了眉頭,難道是魔法部發現黑魔王準備複活的蛛絲馬跡了?

雖然近年來打擊手的水準有所下滑,但是傲羅還是值得尊重的——如果發現了什麽,也不是不可能。

但看穆迪這高興的樣子,也不像是黑魔王複生這種新聞啊?

“就這周周末,”穆迪咧開了嘴,笑的很開心,“我們得押解一位老朋友去我的後花園住一段時間……”

後花園?

威廉愣了下,然後立刻明白了穆迪說的是什麽。

他不滿的翻了個白眼,惹得穆迪笑了起來——顯然,他所謂的後花園的意思威廉聽懂了。

穆迪的後花園還能是哪裏呢?

自然是阿茲卡班——那所他以一己之力填滿了半個內部監牢的人,說白了就是押解犯人去阿茲卡班服刑。

‘老朋友,傲羅們都覺得棘手……需要穆迪來護送……’

“是烏姆裏奇?”

“沒錯——”穆迪點點頭,正是前魔法部的副部長,當年權勢滔天的烏姆裏奇,也隻有她這種級別的犯人進去,才用的上穆迪這種最最精銳的傲羅。

“你們倆要不要去一次見識下?”

穆迪誠懇發問道,平時在辦公室聊天說說往昔這種事他是不屑於做的,要拿就拿真東西來展示——他的戰果都在阿茲卡班關著呢,也該給兩位同事展示下了。

當然了,這隻是臨時起意而已,絕對和那枚梅林勳章沒什麽關係。

“去,我得看看那些食死徒什麽反應。”

威廉一口答應了下來——監獄裏的食死徒可不知道黑魔王今年有可能複活的事情,如果知道有烏姆裏奇這麽個存在,說不定會心態炸裂吐露些什麽了不得的情報。

本來黑魔王失蹤了,去年夏天又被送進去一批隱藏起來的食死徒,就算是一次打擊了,如果今年他們得知自己並不是最受寵的,真正被隱瞞的食死徒都挖出來送進了阿茲卡班……

換位思考下,組織越發前途無光,自己是老大心腹這事又被證實了是老大逗他玩……多多少少他們心態都會爆炸吧?

阻止黑魔王複活和搞垮食死徒可不衝突——威廉很樂意加個班。

“盧平教授,你呢?”

穆迪又看看盧平,詢問起來。

盧平臉上出現了掙紮的表情,很顯然,他在猶豫,但是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了——烏姆裏奇手上雖然出現過一部對狼人友好的法令,但先前對狼人逼迫的法令她可沒少整……

“對了,”威廉看著盧平答應了下來,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來。

“烏姆裏奇判了多久啊,也沒見報紙上說——秘密審判了?”

“沒有啊,公審——還沒開始。”

穆迪看著威廉,一臉你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的眼神。

……

“這種草藥也搞定了……”

小店裏,伯莎欣喜的看著貓頭鷹攜帶的郵件——她又搞定了一種複活藥的原料,這比想象中進度要快的多。

這時,門口的風鈴發出了一陣悅耳的聲音。

‘來客人了?’

伯莎迅速收好草藥,從櫃台走出,準備做生意,但是當看到來人的第一眼後,她果斷變了臉色。

“下午好,伯莎小姐。”

一束紅玫瑰被展示出來,花束中夾著些點綴用的勿忘我與一種伯莎不知名的花朵。

來人自來熟的將花束放在了櫃台上,然後又獻寶一樣的拿出了一個用來插花的花瓶。

“你上次說店裏沒有適合的花瓶,伯莎小姐,所以我專門去找了個很搭配你商店的花瓶!”

他一臉得意的說著,臉上全是真摯。

“太醜了,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伯莎搖了搖頭,敷衍的回應著。

“啊,沒關係,伯莎小姐,它是一個魔法花瓶!”

來人滿是歡喜的用魔杖敲擊了下花瓶,它瞬間轉換了一個顏色。

再一敲,又是一種顏色,他展示性的弄出了十幾種顏色來,獻寶樣的看著伯莎。

“造型太醜了!”

“啊——這個也沒關係,我們隻要敲擊右邊,想象它的造型就可以了!”

“我還是不喜歡,我沒法設計出很有藝術感的樣子,我更喜歡欣賞別人在藝術上的造詣。”

“啊……”

來人大失所望的低下了頭,失望的抱起了花瓶,一臉絕望的離開了。

“第二位了……”

伯莎搖了搖頭——她不明白,明明這邊的巫師還在受壓迫,她甚至還在為解決巫師地位問題而努力,這些人怎麽就……

她打量了下鏡子裏的自己,黑魔王苦心為她妝容做謀劃是讓她更好的完成在伊法魔尼的附屬小鎮的潛伏事宜的,雖然收入確實不錯,但是卻也引進了一些麻煩……

“要是不開店或許能果斷拒絕一下……可現在……”

然而,風鈴再次響起了。

伯莎抬起頭,還是那位……

“下午好,還有什麽事情嘛?或者你落下什麽東西在我這邊了,科考特先生?”

“我差點忘記一件大事!”

科考特把花瓶放在櫃台上,然後從中抽出一份雜誌來,“伯莎小姐你一直在關心英國魔法世界的事情,所以我弄來了最新的預言家日報和一些英國那邊流行的雜誌!”

“你看,這份是有關三強爭霸賽第二場的報道——伊法魔尼輸的很慘,國內都沒報道相關新聞。”

“還有這份,前魔法部副部長烏姆裏奇即將公審的消息!”

“對了,還有這個,或許伯莎小姐你會感興趣,講的是那位烏姆裏奇和那位神秘人的故事,上邊還有著神秘人的照片呢!”

“這雜誌據說在英國魔法界賣脫銷了!”

他的話語過於激動了些,連湯姆都被驚動了。

“收下雜誌,伯莎……”

他傳達出自己的意念——這段時間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布置了烏姆裏奇這個隱藏的食死徒的事情,但是一無所獲。

但無論是對方複仇的手段,堅持的理念,往上爬的行為都無一不符合他的認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哪怕是他接手了魔法部,這位烏姆裏奇都完全可以擔任副部長……

所以,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軀體被損壞那天丟失了什麽至關重要的記憶……

因此,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看到烏姆裏奇的的新聞——說不定那會幫助他回憶起什麽來。

“謝謝你,科考特先生……”

伯莎隻能無奈的接受下對方的好意,簡單應付了一段談話之後終於如釋重負的翻看起雜誌來。

說真的,她現在都很佩服烏姆裏奇。

“誒?”

“誒誒誒?”

雜誌第一頁就把伯莎給驚呆了——什麽情況?

這是一場……

“繼續翻動,伯莎。”

湯姆的聲音都出現了一絲不穩定——他十分懷疑是否真的……

“啊!是黑魔王大人!”

伯莎突然激動了起來,指著雜誌上的照片——說真的,她還真的沒見過黑魔王長什麽樣子。

然而,她腦後的黑魔王卻沉默了。

照片不是他——他可能丟失了記憶不假,但是他還記得當初自己那張沒有威懾力的臉龐。

‘這不是我……雜誌是編的!所謂的感情也是編的!’

‘他們居然敢!!!’

陰冷的魔力暴動了起來,無差別的侵蝕著地麵,天花板,玻璃櫃子,以及玻璃櫃裏擺放的商品!

“黑魔王大人,快住手!”

伯莎咬了咬牙,鼓足勇氣呐喊起來。

“快停下,我們沒錢了!”

“沒錢了……”

正要爆發的黑魔王被這幾個詞嚇到了,膨脹的魔力連忙收起——饒是如此,地麵依舊損壞了些,玻璃也破掉了兩塊。

伯莎心疼的看著玻璃和地麵,又仔細檢查了天花板。

“又是七個西可的巨大損失……黑魔王大人……”

她幽怨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