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忙碌起來的時候,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的。

製定計劃,通過各種渠道弄到往年的原題然後整理,購買新的書籍,練習魔法——一大攤子事落下來,幾乎把威廉的時間排的穩穩當當的。

中間穿插著海格來酒吧喝了兩次酒,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晃晃悠悠就過去了。

期間威廉倒是找了幾次房子,但並沒找到合適的——接入霍格沃茨的壁爐會被嚴密監控,一般人家都不怎麽願意。

好在學校方麵來信說,教授的辦公室內會準備一間休息室,雖然不大,但臨時過渡下還是可以的。

眼看著時間不怎麽夠了,威廉幹脆放棄了找房的打算,準備在學校那邊暫且安頓下來再考慮到校外租房的事情。

等到八月的最後一天,威廉徹底放棄了安排計劃,好好的和酒吧的眾人喝了一場,然後在第二天的八點準時醒來,微笑著和這段時間的朋友告別,和老湯清算好房資。

“終於舍得從你那小房間出來了?”

“您要是願意賣,我倒不是不舍得買。”

“去去去,要賣也得我覺得幹不動了,在我能端的動酒杯之前,誰也別想打酒吧的主意。”

“那不得等個七八十年的?等我從霍格沃茨退休了一定考慮。”

“還退——行啦,到霍格沃茨注意安全,放假了記住過來喝一杯。”

“好勒,那就回見?”威廉無視了前邊被咽回去的半句,朝著老湯姆揮了揮手,直接走出了破釜酒吧。

……

再次使用麻瓜的貨幣完全是個新奇的體驗,英鎊並沒有帶給威廉多少熟悉的感覺。

沒有無線,沒有手機,地鐵的人們端著本書,行程無趣至極——才脫離魔法社會不久,威廉就懷念起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國王十字車站,威廉幾乎以最快速度下了地鐵,步入了車站之中。

是的,雖然有點丟人,但威廉還是厚著臉皮向校方要了一張車票。

沒法子,幻影移形他雖然掌握了,但考慮身上那個詛咒,威廉絕對不會那麽遠距離的使用還不熟練的幻影移形。

飛路粉雖然挺快的,但在上次去過霍格莫德村之後,他決定有的選的情況下堅決不使用這種比騎士公共汽車還爛的旅行方式。

霍格沃茨特快不收費還舒服,安全性也高,除了速度慢一些之外,威廉實在想不到不乘坐火車的借口。

拉著箱子,哼著歌,威廉開始尋找起站台。

“第九、第十,是這邊。”

注意了下周圍沒什麽人關注,威廉快步撞向了牆壁。

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到再睜開的時候,一片嶄新的天空出現在了威廉麵前。

一輛深紅色蒸汽機車停靠在空****的站台旁,列車上掛的標牌寫著: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時。

“這就是霍格沃茨特快?和普通火車沒多大區別。”

在大致看了一眼並得出結論之後,威廉直接朝著列車最尾端走去。

他來的時間有點早,昨天喝酒後又沒睡好,理論上車尾那邊保持安靜的時間會久一點,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躺一會。

把帽子摘下來,蓋住眼睛,威廉靠著椅子直接睡著了,期間聽到了些人群嘈雜,但威廉幹脆沒去理會,直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

“醒醒,教授,醒醒。”

誰是教授啊?不要煩我,昨天酒喝多了,起來時還有些頭痛。

威廉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那個聲音停頓了下,然後威廉就感覺到了一隻小手試探性的推著他的胳膊。

“教授?”

教授?誰是教授啊——哦,對了,我是。

他使勁搖了搖頭,試圖搖掉眼前的黑暗,然後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帽子扣在了臉上。

伸出一隻手,拿掉帽子,刺眼的光線讓威廉再次閉住了眼睛。

用帽子稍稍擋著光線,他才注意到試圖把他弄醒的是兩個低年級的學生。

一個棕發一個紅發,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怎麽,遇上什麽麻煩了?”

威廉想起自己身為教授的責任來,沒帶一點起床氣的耐心問道。

大概率是什麽東西找不到了,或者說車上有學生打起來了,威廉推測著。

“我的朋友(我的哥哥)沒有趕上車來。”

沒有趕上車?誤車了?

“別著急,慢慢說,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嘛,怎麽確定他們沒有上火車?有確認過他們不在別的車廂或者幹脆同你們做一次惡作劇?”

威廉一連串的問題把那個紅發小姑娘問暈了,她甚至焦急的不知道怎麽表達。

反而是另外一個還有基本的邏輯。

“我提前上了列車,但是她——”褐發小姑娘指了指對方,“她們一家來的時候就有些晚了,所以幾乎卡著時間進的車站,但我的兩個朋友落在了最後邊,直到列車開動的時候都沒有從通道進來。”

“用貓頭鷹通知校方了嘛?”

“還沒有來得及,我找了列車長,他說今天有位教授在列車後邊,我就跑來找您了。”

“先用貓頭鷹通知學校,告訴麥格教授有兩位新生耽擱了上車,我這就去車站那邊看看發生了些什麽。”

威廉帶好帽子,站起身來。

霍格沃茨特快上是禁止幻影移形的,他得和列車長溝通一下,讓車輛暫時停靠,然後再回到站台,穿過牆壁才能看看誤車那兩位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等,教授,可以帶上我嘛?”

“你去用貓頭鷹送信去,那兩位學生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威廉拒絕了對方,要不是他沒有貓頭鷹,列車上又沒處租借去,送信這件事他都想自己做。

拒絕了拖油瓶,威廉直接大步朝著列車頭部走去。

但在威廉下了火車目送霍格沃茨特快離去,準備幻影移形的時候,先前那個姑娘跑著出現了。

“抱歉,教授,我和列車長說您答應了帶我去找我的朋友,對不起,我實在是很擔心他們。”

這個褐發的姑娘用帶著歉意的笑容說道。

長相挺可愛的,笑容也很純真。

但威廉怎麽看都不對勁。

那兩顆稍大的門牙在這個笑容之下逐漸幻化成了一個詞。

麻煩。

威廉突然對自己將來的任教經曆帶上了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