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遠東啊。”
“感覺比倫敦還亂……麻瓜的世界搞不懂……”
聽著兩位朋友的吐槽，威廉唯一的感覺就是心累。
這兩人難道沒有看過什麽旅行攻略嗎？這應該是基礎的準備好吧……
不過仔細想想這兩位在專業上的成就，威廉也能理解——不專注的話根本沒法在一方麵成為傑出人物的。
無論是亞當斯還是辛吉德，都已經從學習行業尖端知識跨越到創造發現新的尖端理論了，他們哪怕放國際魔法論壇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而他呢，也就是勉強掌握了自衛魔法中一部分而已，黑魔法黑魔法一般，防禦術防禦術也就是說得過去，根本算不上頂尖人才。
他也就是久病成良醫，托後世學來的教育理論勉強能算位合格的教授，將來要努力的地方還多著呢。
“好了，小聲點，這邊可沒那麽多掩飾，舉止別太奇怪了，國內保密法還好，現在在這邊，保密法要嚴格的多。”
威廉輕聲勸說著兩位朋友，“這邊剛剛經曆了一場巨大的變故，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不喜歡外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盡量別刺激他們。”
“好吧，聽你的，威廉。”亞當斯收起了自己因為好奇而四處打量的目光，“我們先去這邊的草藥店？”
“嗯，也不算吧？”
威廉想了下，“這邊要比英國大太多了，雖然有搭建的飛路網，但是其實是分成東西兩部的，中間的荒原地區不少，都是無人區——當然，我是指巫師的無人區。”
威廉一邊仔細回想著自己路上趁機查找的資料，一邊回應，“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都是社會性的，這邊的巫師抱團挺嚴重的。”
“兩個巫師聚集網絡距離太遠，得使用門鑰匙或者別的交通手段才能通過，一邊的擅長成品，比如魔毯、飛天掃帚、坩堝、成品魔藥之類的，另一邊呢，因為魔法生物保護區比較大，所以原材料交易市場比較大，魔杖用的木料、魔杖的杖芯、處理好的草藥、魔藥的原料、乃至於一些神奇生物的幼崽都有出售……”
威廉一邊回憶一邊說，介紹的很慢，足夠亞當斯他們聽清每一個詞。
“神奇生物幼崽？那個不違法？”
“啊……”威廉愣了下，臉色稍微發紅——他習慣性的把所有的知識都說了，“那個是黑市交易，連市場本身都是違法的。”
“那能去看看嗎？”
辛吉德倒是不在乎，隻是對神奇生物幼崽很感興趣。
“還是不要的好，這邊經濟緊張，連魔法部手裏都缺錢，以前那些黑市倒是很安全，但是現在這個經濟狀況，窮瘋了的狗……”話說半截禿嚕了下，威廉連忙改口，“咳，我的意思是，這邊的類似‘打擊手’的家夥，可能不按規矩來。”
“那怎麽開下去的？”
“不按規矩一般是敲一點加隆，不過，我們要被抓到了，估計麥格教授會送吼叫信來吧……”
提到麥格教授，三位度假的教授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對那所黑市的探討，開始研究眼前的建築了。
“那是什麽建築？”
“廣場……那字我不認識……”
威廉端詳了眼，沒認出來，反正他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來這，俄文更是不清楚，如果這邊的建築和看過的圖片沒法對比上的，那就隻能抱歉了。
“我也不認識。”
亞當斯聳了聳肩。
“你們別看我，目前煉金術成就最高的是尼可·勒梅，所以我法語比較好，至於俄語……”辛吉德攤開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管它呢，是廣場就行，先去廣場轉轉，稍微感受下這邊的氛圍，然後去這邊的騾子街，我們都帶著包裹不能用門鑰匙，看看到時候怎麽去那邊的市場。”
“誒，等下，我們才下飛機時候不是說先去草藥商店？”
“是啊——”威廉捂住了腦袋，他嚐試遮掩了半天，還是被發現了……
沒法子，走私是記憶的事情，有沒有實際操作過，出點偏差太正常了——亞當斯你以前不是這麽刻薄的人啊！
“那，我們先去成品店看看？去看看飛毯？”
兩人開始了不在一條線上的談話，但是不管怎麽說，話題轉回來了。
“行，就這麽著，我們先找住下來的地方，然後現在這邊的集市好好逛逛，我乘機聯係幾個認識的人，看看能不能帶我們去原產地逛逛，也算是開開眼界。”
威廉迅速改變了行動計劃——反正兩個隊友看起來沒打算規劃路線，他現在改改也不過分。
“那就現在廣場逛逛吧，我覺得這裏就很新鮮……”
“有道理，而且這邊的一些麻瓜機械看起來很……”辛吉德附和著亞當斯，“很有力量感，複雜度也不高，給了我新的靈感。”
你倆比我都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啊……
……
十幾分鍾後，他們就把這所小廣場逛了一半了。
“經濟確實不太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位神秘人正肆虐的魔法界似的……”亞當斯打量著廣場的椅子，發表著言論，“我相信在光景好的歲月這邊的椅子上應該不會有這麽多流浪漢的。”
“應該不止是麻瓜，這邊的巫師應該也不怎麽好……”辛吉德也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前段時間這邊的各種魔法原料限製離境，巫師的生活也好不到哪裏去……魔杖可變不出食物來。”
……
咱能不說限製離境嘛……
威廉想到這個就想到阿茲卡班了——這病沒救了。
“去那邊看看吧，沒什麽好轉的了……也就那邊的人多……”
亞當斯搖搖頭，“走了這麽遠，難得聽到歡笑聲。”
三人興致都不怎麽高，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看到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可惜他們來之後連金融兌換都沒來得及，加隆什麽的也沒法給，也就威廉兌換了些英鎊，算是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了。
雖然都沒興趣，但是亞當斯還是把兩人強拉去了人群那邊。
等到三個人圍住了，這才發現原來是位街頭魔術師在表演魔術。
“我們沒錢了，亞當斯。”
威廉小聲提醒著他，目前這邊經濟不好，落魄的街頭魔術師表演半天他們三個人啥都掏不出來。
“先看看再說，”亞當斯小聲回應，“看起來就像是魔法一樣，我以前就在麻瓜社會看過一次，我當時還以為有人違反保密法了！”
“算了，由你……”
威廉拗不過他，隻得由他——了不起待會把身上壓箱底的貨色交出去。
他的衣服上有顆金扣子，算是阿茲卡班犯人傳授的一點保命措施——如果躲打擊手隊伍躲的不知道去了那個偏僻的地方，一句話都聽不懂的話，用一點金子來獲得麻瓜的幫助是最合理的。
既不會因為太多而引起人的貪婪，又不會太少被拒絕，更重要的是沒有魔法痕跡存在，打擊手想要追查下去也找不到證據。
這邊黑市林立，補上顆金扣子不費事——有的是願意用金子換加隆的人。
“歡迎新的朋友！”
那位表演的魔術師看到了三位遊客打扮的新觀眾，用英語招呼起來，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帽子，行禮。
在起身的時候，他順勢就從帽子裏拉出一隻兔子來。
“哇，看到了沒有，簡直像是真的魔法！”
亞當斯稱讚著，鼓起了掌，“威廉，我說吧，他們簡直就像巫師一樣！”
威廉也不由得讚歎起來，這麽些年他出於對魔術的喜歡，一直沒看過魔術原理的書，導致現在哪怕一手魔法還算尚可，依舊覺得這很神奇。
但是周圍咽口水的聲音是什麽情況？
大概魔術師也覺得不對，順手把兔子拍回了帽子裏，然後伸手掏出一隻鴿子來。
為什麽吞咽口水聲更清晰了？
威廉還在納悶，對方已然把準備把鴿子塞回帽子裏了，但是這隻鴿子性格好像不大好，咕咕的叫著愣是不願回去。
“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傳來了笑聲，這讓魔術師看起來很生氣，他抓著鴿子使勁塞，看起來就相當的賣力。
好半天，鴿子被塞進去了，魔術師一手擦汗，一手把帽子戴了上去——但他很快就做出了疼痛的表情，從腦袋上拿出一支玫瑰來。
“太棒了，我打賭，這手在巫師裏邊都能混到飯吃，辛吉德——快點！”
亞當斯一邊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一邊朝著辛吉德伸出了手，辛吉德白了他一眼，“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是原料，這是原料！”
“得了，剛剛不是威廉先掏出麻瓜的錢幣來，你的原料照樣沒有，勒梅那樣的煉金術士隻把黃金當產品的！”
亞當斯一邊接過來一邊對威廉展示著那顆小金豆子，“辛吉德總覺得可以從黃金裏弄出點什麽來，雖然多次實驗失敗，但是會隨身帶一點點。”
“當然了，其實他剛剛就想掏出來了，就是威廉你先弄出麻瓜的錢幣了，他就不願意動用自己的原料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憑借自己在溫室勞作鍛煉出來的體型擠到前邊，把金豆子塞到那位魔術師手中，“謝謝你帶來點的歡樂，請繼續下去。”
說完之後，他就拉著威廉他們離開了。
“就這樣？”
“當然了，就這樣，不然還要如何呢——”亞當斯哼起了小調，“一次看完所有的表演太貪婪了，而且很容易看出破綻來，那樣再次看到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
“三個房間？當然有。”
“每天的夥食，也可以，不過那需要一筆加隆。”
“是的，是的，沒問題，不會有人來盤查的，我在這邊的信譽還是很棒的，不會有任何人溜到你們的房間的——不過如果有特殊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們。”
“什麽，不需要？好吧，那也祝你們玩的愉快。”
“不過真的不再考慮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麽絕對不會有人打擾的。”
“就這樣，希望你們住的開心。”
在旅店老板的熱情招呼下，威廉他們預定好了房間，安排好了每天的食宿。
雖然有關不會有任何人偷偷溜進去的話有點不太可靠，但是按照威廉先前的記憶，這位老板還是能和查詢的人搭上話的，不至於有人來麻煩他們。
要知道，上次威廉走私的時候這邊經濟就一塌糊塗了，現在比當初還差……
起碼上次在這邊住宿的話，魔法世界的老板不會這麽熱心的推薦些亂七八糟的業務，要知道這可是老店，一向很有名頭，以前是絕對不會負責這種事情的。
不過駱駝死了比馬大，有關不會有人查詢亂七八糟的這事應該不假。
畢竟霍格沃茨的教授身份放在上邊也許好使些，但是下麵可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不定人家查詢的人就覺得你霍格沃茨教授收入高準備試一試呢？
反正不是本地學校，敲了就敲了，沒什麽大礙。
“對了，威廉，你應該記得這邊的魔法學校的名字的吧？”
亞當斯在觀測自己的房間時候突然就問了起來。
“你不知道嗎？按道理說學校的教授應該熟悉啊……”
“霍格沃茨有交流的學校不多，連歐洲那邊都不怎麽聯係，也就是偶爾有點交換生，俄國這邊的情況就更沒什麽人關心了。”
“好吧，我想想，”威廉回憶起來，“好像是科多斯多瑞茲。”
“科多斯多瑞茲？”
“應該是這個名字，具體我也搞不大懂，就是Koldovstoretz，我反正喜歡這麽個發音。”
“那邊的記載很少，校內我大概看過，但是當時沒精力看，在對角巷又沒什麽資料，反正我知道的不多。”
威廉對著冒險前連點基礎準備工作都沒做的亞當斯解釋道，“我估計你聯係不上，校方的交流都沒有的話，以私人身份想聯係就更難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新研究，剛剛才想起來的。”
亞當斯撓撓頭，“那我問問當地草藥協會，我還是能問到的，看看能不能這麽繞著聯係。”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威廉一下子酸了。
他原本打算聯係黑市來著——逼格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霍格沃茨的正式教授……
“要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