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雨季之後,哪怕是再宅的教授都覺得有出來走走的必要。

所以現在辛吉德的辦公室圍滿了學校的教授,看火螃蟹殼坩堝是次要的的,主要都是為了熱鬧。

“雖然看過很多次了,但是我還是得說,這玩意還真的是華麗啊——”

湊的最近的教授敲打著已然變成鍋形態的蟹殼,聆聽著那種不同於金屬製品的回響,發出讚歎。

原本威廉送過來的火螃蟹殼此刻完全變成了坩堝的樣子,要不是那特殊的質材和上邊零星點綴著的寶石,誰都不會相信這口標準的坩堝不久之前還是一個龜殼模樣的存在。

“看起來不像是隻做了簡單的變形,我來試試——”

最前的那位教授稍微觀測了下,就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起上邊的寶石來。

“最簡單的自熱肯定有的吧,火螃蟹的殼做出來的坩堝,這個功能肯定不能放棄,”說話的教授自問自答,很快就從寶石敲擊的聲音中找到了節奏——“清水如泉。”

隨著水流注入,這位站的最前的教授輕鬆按下了兩塊寶石,“這個就是自熱吧?”

‘不是,你們怎麽好像什麽都懂?’

威廉環顧了周圍一圈的教授,發現大家好像都和他一樣不懂鑒定,這才放心下來——看來上去的這位不怎麽熟悉的教授應該是對魔法器具鑒定很有一手,不是教授人均水準極高。

既然不是大家都高水準,威廉也樂得有教授幫他介紹下這口新坩堝的性能,畢竟這不是魔杖,沒那麽隱私。

……

“辛吉德教授的煉金術水準真是越來越高了!”

結伴回辦公室的途中,一幹教授一點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得了實際好處的威廉更是樂嗬嗬的加入進去,把前陣子下雨帶來的低落忘的幹幹淨。

沒法子,隻能說辛吉德的手藝太好了。

威廉作為專業藥劑師,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他那套坩堝就是獨家定製的,用起來異常的順手——但是那和辛吉德弄出來的玩意根本沒得比。

恒溫、穩定加熱、減少魔藥成品中的雜質、略微提升恢複治療類魔藥效果——全都是魔藥師夢寐以求的效果。

雖然因為坩堝屬性問題使得部分魔藥諸如歡欣劑、迷情劑、吐真劑之類的偏精神效果魔藥熬製效果變差,但是誰在乎呢?

換個坩堝就能解決的問題,一點不叫事。

威廉先前那套坩堝用起來雖然得心應手,但是對比起來就是渣——頂級材料配上高級煉金術師就是這麽豪橫。

‘就是有點可惜,需要長時間熬煮的魔藥裏邊我最拿手的複方湯劑沒加成,不然這口坩堝的熬製複方湯劑可太棒了。’

‘別那麽貪心,威廉,’拿著坩堝的威廉勸說著自己,“你已經得到的夠多了,不要那麽貪婪,能得到這麽一口頂級坩堝了你還想什麽呢?”

一群人帶著坩堝就回到了教工休息室。

“新坩堝不實驗下嘛,小威廉?”

老教授起著哄——他知道威廉以前專業做魔藥的,不怕威廉下不來台。

“當然,來點歡欣劑如何?”

威廉也有試試新鍋的打算,前些日子沒有歡欣劑這玩意他更難受,手中的魔藥也用的差不多了,正好補一批。

“當然,開心的日子來點歡欣劑非常合適。”

“那麽大家說下討厭的魔藥材料,我來弄一份特製的魔藥。”

既然要炫技,威廉自然要掏點壓箱底的東西出來——市場上基礎藥劑多了去了,魔藥大師在基礎魔藥上一樣出名就是靠的自己的改進。

就好像安卓的係統被各家魔改一樣,基礎的魔藥藥方也會有著各種各樣的改進,但怎麽改,改動後的效果如何就看各家的手段了。

有人改動口感,有人改動不良反應,有人改進藥效——沒啥特殊的藥劑是新手專版,連署名都不配。

“我不喜歡薄荷。”

“我喝多了歡欣劑會打嗝。”

……

形形色色的要求被教授們提出來,威廉意義聽取,然後從腦海中翻出合適的改進魔藥來——

“稍等一下,我回去取下器皿和材料,馬上就好。”

威廉朝著眾多教授露出個尷尬的笑容來,然後快速往返把自己的東西取回來。

……

‘嗯,加上這個,就差不多成功了。’

威廉輕鬆的掌握著火候——新坩堝的磨合比他想的還要容易,辛吉德的手藝沒的說。

“教授!”

辦公室門口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喊聲,隨後門連敲都沒敲就直接被打開了。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這麽急衝衝的?”

來人威廉不認識,但是辦公室的等著看魔藥的教授們認識。

“出事了!費爾奇先生被襲擊了,韋斯萊雙胞胎兄弟現在在走廊上,對著低年級的學生亂攻擊!”

“什麽?”

整個辦公室裏的人全都驚呆了,韋斯萊那對雙胞胎可是教授們閑談中的常客,哪怕不是他們倆任課教授的人都知道那對紅發的兄弟到底是誰,做過什麽事情。

正要加入材料完成魔藥的威廉更是呆住了,手中最後一位草藥直接跌入坩堝之中,讓魔藥快速翻騰起來。

‘開什麽國際玩笑,那對雙胞胎襲擊費爾奇先生?還對低年級的學生亂攻擊?’

正當他不大相信準備盤問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衝進來一個

“教授,教授!”

跑過來的孩子看著門開著連腳步都沒停就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喊道。

“教授!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她在襲擊同級的女生,而且已經弄暈了七八個了!”

又是一個讓所有人驚呆了的消息。

赫敏·格蘭傑,作為二年級的年級第一,本身又是議論較多的麻瓜出身,在諸位教授的口中也常常出現,甚至有些教授還偷偷的就赫敏掌握的知識能提前多少賭過零食。

“還愣著做什麽,去安撫學生,通知校長!”

老教授第一個站出來,施發號令,“我左手邊的教授去處理韋斯萊兄弟的事情,右手邊的去處理格蘭傑小姐的事情。”

“中間的教授留守看看會不會再有什麽突發事件——亞當斯你去通知麥格教授發生了什麽,直接拜托油畫,他們快一點!”

老教授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威廉甚至連坩堝都來不及熄滅就提著魔杖衝了出去——一個突發事件還可能是惡作劇什麽的,兩個一起發生那是一定出什麽事情了!

‘那對雙胞胎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還有格蘭傑小姐,她也不像是會隨意攻擊同級生的樣子啊?’

這些想法不斷在威廉腦海中浮現著,讓他這因為天氣原因不得不休息了一個月的腦子瘋狂轉動起來。

“有什麽共同點?”

“該死,冠冕!”

威廉瞬間想到了那頂拉文克勞的冠冕——如果非得說三人有什麽比較奇特的共同點,那就一定是那頂冠冕了。

先前金妮就因為那頂冠冕犯錯了,換到韋斯萊他們身上,這種錯誤會重複不是沒有可能——連鄧布利多都說過,他沒法確認冠冕上隱藏的黑魔法的的具體效果!

想到這裏,衝在第一個的威廉直接在走廊上找到了最近的油畫,“去找鄧布利多,告訴他,我,威廉,覺得格蘭傑小姐和那對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都是冠冕的影響,所以要小心其它人!”

“教授?您?”

被威廉大聲喊話的油畫有點愣住了——她是一位貴婦人。

“去找鄧布利多,去校長辦公室,告訴他,冠冕有問題,戴過的學生和教授都必須嚴密看守!”

威廉重複著先前的話,“抱歉,事情緊急,聽懂了沒有?”

“好的,冠冕有問題,我去找鄧布利多!”

油畫上的貴婦人甚至連自己的茶杯都丟在那邊不管了,以威廉目前還沒法理解的速度快速的衝向了下一幅油畫的位置。

這時後邊的教授才跑過來——“威廉教授,你發現什麽了,為什麽停下了?”

“一點猜疑,我托人告訴鄧布利多了。”

威廉不敢把這個要命的猜想擴散開,如果他猜對了校方的反應會很快,但是一旦猜測錯誤,身後的教授們恐怕一時半會根本無法討論出個結果來,隻能白白浪費救助受傷學生的時間。

‘聽鄧布利多安排就好了,現在把教授們分散開來,待會真的有什麽事情,人都沒法找!’

對自己的威望,威廉還是有點數的——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教授,宣布一項猜測之後隻會引起教授們的討論,他根本沒法子安排具體任務。

“先把問題解決了再去考慮可能發生的問題,不然什麽都做不好——希望珀西他們不會出問題。”

帶著這樣的念頭,威廉快步跑到了先前報信的學生說的地點。

……

“昏昏倒地!”

“障礙重重!”

雙胞胎兄弟那很有分辨性的聲音老遠就被威廉聽到了。

“還真的是他們!”

“他們兩個在幹嘛?”

“級長又在幹嘛?”

“這麽長時間了,兩個學生都沒法解決嗎?”

一邊罵著不幹事的級長,一邊迅速對牆壁施法,一麵鏡子很快出現在轉角處——威廉自學的變形術已經可以用在實戰上了。

就著鏡麵反射,威廉很快搞清楚了那邊發生了什麽——地上已經躺下了快二十個學生了,或許在威廉看不到的地方還有。

“兩個四年級的孩子,高年級的同學哪去了,尤其是格蘭芬多的,難道都躺地上了?”

威廉自進入這所學校第一次嫌棄學生不夠主動。

但心裏念叨的同時,威廉也毫不猶豫的為自己加上了鐵甲咒等著跟過來的攻擊——哪怕是魔法召喚出來的鏡子,在感測敵人的時候也一定會使得敵人可以觀測自己。

但是想象中的攻擊並沒有來的那麽快,那對雙胞胎在鏡子裏的影像完全沒有對威廉的窺視做出什麽反應來,確切點,他們兩個雖然在到處張望,但是行動免不了帶上一些死板。

但這個發現沒讓威廉覺得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這個魔法雖然上個月就有雛形了,但是他這個月因為種種原因根本沒來得及改進,這麽明顯的魔法沒法子發現——那麽兩人肯定是被控製住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結合上赫敏·格蘭傑小姐也開始攻擊同學,威廉那個有關冠冕會控製人打傷同學的猜想很可能成為現實。

‘開什麽玩笑,同期實驗的還有一堆教授!’

威廉是真的害怕了——如果所有測試者都被控製住的話,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哪怕他這個沒來魔法界多久的人都能想象的到。

“那就不是冠冕,而是災難!”

帶著這樣的想法,威廉頂著鐵甲咒直接側身衝了出去,滑鏟向牆壁的同時一道昏迷咒自然甩了出去,隨後整個人快速的就地一滾,甚至連起身都沒有就又是一發昏迷咒。

“當!”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威廉的昏睡咒被擋住了,但是緊接著的第二發成功的集中了一位韋斯萊,而朝他襲擊而來的咒語則是直接砸到了空地上邊,沒有造成任何的危險。

沒等威廉補刀,後續跑過來的教授已經發出了數道昏迷咒,將剩下來的韋斯萊打昏。

“天……”

“威廉教授,你太衝動了。”

“韋斯萊兄弟是想被開除嘛,這麽多學生,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的話,哪怕麥格教授都不得不開除他們吧?”

……

一幹教授議論紛紛,口中念叨的同時開始認真的檢查起學生的狀態來——這麽多學生被放倒了,他們實在是沒法不說點什麽。

“奇怪了,怎麽都是低年級的?”

“當然了,高年級的誰不去霍格莫格?都下了一個月雨了,好不容易碰上晴天,如果不是今天那邊學生實在太多了,我也想去逛一逛。”

身邊兩位檢查的教授的談話點醒了威廉。

他終於明白為啥看不到高年級的同學了。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更加糟糕的事——那些教授,還有一起測試的級長和高年級的學生,不會在霍格莫格出事吧?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他最擔心的時候,先前他拜托的油畫出現了。

“威廉教授,鄧布利多托我告訴你——級長和教授們沒有問題,一切安好,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