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亞當斯?”

當亞當斯從頭頂摘下冠冕的時候,威廉用魔杖牢牢指著他,大聲問道。

“前所未有的好,威廉——”亞當斯笑著回應,“我覺得我不能更好了。”

“那很好,”鄧布利多溫和的接話,“亞當斯教授,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我可以去拿我的魔杖了嘛?”

“可以,抽出來的記憶放在那邊,亞當斯教授。”

亞當斯緩慢的拿起魔杖,然後從自己的腦子裏抽取出記憶來——做實驗前就商量好的事情,這是防止被那頂冠冕控製最有效的檢測手段。

威廉全神貫注的盯著亞當斯的動作,一旦亞當斯哪裏不對勁,他會毫不猶豫的給亞當斯來一發昏迷咒。

但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抽出記憶後的亞當斯很快放下了魔杖,而負責檢測的斯內普教授快步上前,開始對冥想盆裏的記憶進行處理和解讀。

‘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不過得一件一件來——’威廉用餘光看了眼斯內普教授,不由得聯想起來,但手裏的魔杖卻是一點都沒鬆弛,牢牢的盯著亞當斯。

終於,斯內普教授再三確認之後發出了安全的手勢。

“很好,亞當斯教授,請站在房間那邊去,等待下時間觀察,如果到了晚上還沒有問題的話,你就可以接觸自己的魔杖了。”

“沒問題,麥格教授,能給我一些紙和筆嗎?我剛剛有了些奇妙的想法!”

亞當斯樂的快合不攏嘴了,看起來就戴上冠冕的那麽點時間,他已經成功的解決了起碼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了。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冠冕給予人的過人的智慧吧,不過應該不會每一次都這麽神,亞當斯也好,凱特爾伯恩教授也好,他們都是有著許久的積累,像水在河堤上積的老高了,突然冠冕打開個突破口,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衝破了牢牢的堤壩。’

‘不過,哪怕是這樣,這頂冠冕的作用也是大的嚇人啊——過人的智慧,對巫師來說,還有比這更珍貴的嗎?’

此刻鄧布利多已經開始讓下一位教授準備了,看起來在所有教授檢驗過安全性之前他沒有讓學生開始測試的打算。

測試工作就這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最後一位教授結束測試,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一幹被解除了魔杖的教授完全沒有被繳械的擔憂,樂嗬嗬的分著麥格教授辦公室的羽毛筆,因為因為筆不夠用他們甚至開始直接禍害起麥格教授收藏裏的鳳凰羽毛。

“米勒娃,反正福克斯還在脫毛,鄧布利多不會吝嗇的!”

教授們一邊搶著墨水,一邊如是說。

問題得到解決的教授,們倒是很開心,但是威廉他們四位盯著的教授和鄧布利多臉上都沒有笑意。

冠冕被施法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賭炸彈一直不爆炸可不是什麽明智的想法。

相比教授們,學生實驗更危險,他們對冠冕的危險性認知更低。

“教授,我再去問一次?”

威廉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讓其餘人暫時放下魔杖休息下——除卻威廉剩下來的教授年齡都不小了,高強度盯防下來,不休息下待會根本擊中不了注意力。

趁著那幾位教授們休息的功夫,威廉走到了那幾個學生的麵前。

“教授們全部測試完了,我們很確定冠冕裏邊有問題,但是現在測試了這麽多次,依舊沒發現任何問題——”

威廉盯著他們,“我在這問你們最後一次,如果你們有誰想放棄的,現在可以提出來,懂得什麽時候該放棄是美德。”

威廉帶來的三位格蘭芬多,麥格教授帶來的一位格蘭芬多,還有弗利維教授和威廉商量後帶來的兩位拉文克勞齊齊的搖頭——顯然這些人沒有一個願意放棄的。

“好吧,那從你開始,珀西,”威廉指著珀西,“你是級長,掌握權利就得承擔義務,你先來。”

珀西一臉激動的就往前邁,被威廉一把拉住了後頸的衣服。

“站住,心態平和點!不然取消你的資格!”威廉厲聲喊道,“想想你要用那份智慧來做什麽,有什麽想解決的問題,不要把思緒飛的到處都是!”

“是,教授!”

珀西嚇得連語氣都變了。

“放下魔杖,過去,平穩心態,準備測試!”

“是,教授!”

在威廉嚴厲的嗬斥下,珀西慢慢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冠冕,戴在了頭上。

“一位魔法生物認可了你(敬畏),你獲得一個寶箱。”

這時候誰有心思考慮抽卡?

威廉連神都沒分,牢牢的盯住了珀西的臉——不同於那些教授,珀西的臉上出現了掩蓋不住的喜色,像是中了獎一樣。

‘出問題了?’

威廉握著魔杖的手稍微收了收,準備再不對就施法。

“一位魔法生物認可了你(崇拜),你獲得一個寶箱。”

威廉直接無視了提醒,牢牢盯住了珀西。

但珀西很快就安然的脫下了冠冕,雖然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色,但是並沒有被控製住的異常。

“感覺如何,珀西?”

威廉盯著珀西的眼睛問道。

“很好,教授,我甚至想到了一種新的咒語!”

珀西的調門高了些。

“很好,慢慢拿起自己的魔杖,抽取記憶給斯內普教授檢測!”

威廉這話喊的有點心虛——檢測進行了很久了,唯一的記憶檢測員還是斯內普,雖然斯內普教授確實很能打,但是現在他看起來是真的累了。

很快,珀西的檢測報告也出來了,安全。

“下一位,”威廉看著冠冕,朝著身後喊道,“拉文克勞六年級那位同學,過來測試。”

那孩子並不是他的學生,雖然今年提高班錄取線是最低的了……

“是,教授。”

“放鬆些,和珀西一樣,想想自己要用智慧來做什麽——去吧。”

第二位學生很快測試完,然後是下一位,再下一位,直到最後一位赫敏測試完畢,記憶檢測沒有任何問題。

……

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觀測和一些邏輯性問題檢測之後,參與測試的教授和學生紛紛離開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留下了威廉他們。

‘金妮到底是怎麽觸發的冠冕上的防護魔法?她不過是個一年級學生罷了,前來測試的最小學生赫敏不過二年級,魔力也不會差太遠,為什麽隻有金妮觸發了上邊的魔法?’

威廉盯著冠冕,思緒飛快轉動。

但無濟於事——被難住的巫師不止他一個,還有辦公室的其他教授。

“一位魔法生物認可了你,獲得寶箱x1。”

突然又來的一聲提示打斷了威廉思索的狀態——反正沒思路,開個卡吧。

【金融天才普賴斯·斯密斯(R):嗯,這個應該會漲,這個應該會跌,大概這樣,誰知道為什麽?

強運;撕毀此卡,接下來一小時內,你擁有超強的運道。——高手靠算計,天才靠直覺。】

然後是兩張威廉在阿茲卡班就見識過的連等級都沒有的低概率卡——威廉果斷選了唯一一張不那麽廢的卡。

‘這是剛剛來檢測的那位拉文克勞?都是學生差距怎麽這麽大?’

‘還有兩個箱子,要不要撕了卡再抽箱子?’——這樣的想法瞬間出現在了威廉的腦海之中。

這倒不是他奢侈,而是亞當斯剛剛回去前非常高興的說這次解決了不少問題,所以回頭會送他一瓶福靈劑用。

新入手的卡牌效果能被藥劑代替了,他自然珍惜不起來。

‘算了,福靈劑起碼可以控製量,兩個箱子一小口就夠,回去再抽,不用那麽奢侈。’

最終威廉還是心疼了。

‘等下,奢侈?’

‘我這算什麽奢侈,那頂冠冕才是真的奢侈,用拉文克勞的珍寶來釋放黑魔法——還有比這更奢侈的事情?’

‘對方實力比我高那麽多,肯定不是傻子,魔法修煉很嚴謹,傻子或許可以魔力強大到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他的咒語,但是根本沒法完成這麽精妙的魔法……’

‘如果這是個針對性的陷阱的話,那麽我這種巫師肯定不是對方的攻擊目標,拿這冠冕做懸賞殺我的話,恐怕殺我十次都有富餘……’

‘全英國魔法界唯一值得用冠冕來殺的,大概也就一個人了,鄧布利多。’

‘不對!’威廉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如果是針對鄧布利多的話,那麽這玩意根本不會被金妮觸發,除非它是被故意送過來的,金妮觸發的不是冠冕。’

‘也不對——如果金妮觸發了,我們肯定會仔細檢查冠冕的,布置圈套的人不可能那麽傻,用這麽寶貴的冠冕來賭這麽個虛無縹緲的事情,萬一被查出來,損失太大了。’

‘所以,冠冕會不會,像修仙小說一樣,有器靈存在?那個器靈是個邪惡的存在,但是智力不高,蠱惑著實力弱小的金妮去殺公雞,但是感覺到人多就慫了,不敢出手了?’

畢竟是千年古物,成精也情有可原。

威廉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鄧布利多教授,你說,冠冕是不是活過來了?它能感覺到周圍危險不危險,然後再采取行動?”

“有趣的猜測,威廉教授,請說下去。”

“您看,霍格沃茨有頂分院帽,會唱歌,會說話,能和人交流,甚至可以看透人的想法,那是格蘭芬多的帽子,可拉文克勞的冠冕也不差,對嗎?”

“當然了,拉文克勞的冠冕可是智慧的象征!”

弗利維教授罕見的插嘴了,看來他對那頂冠冕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刻。

“所以,冠冕可能也誕生了靈魂,不過沒那麽聰明,甚至很邪惡。”

“怎麽可能!”

弗利維教授的抱怨。

“抱歉,我不是說冠冕邪惡,”威廉向弗利維教授致歉,“我的意思是,可能剛剛誕生智慧的冠冕被上一任主人教壞了,畢竟,您和我說過……”

威廉看著鄧布利多,後邊的話沒說出來——他怕在場的教授都被詛咒了,那霍格沃茨差不多半團滅了。

“相當大膽的推論,威廉教授。”

“但也隻是推論,教授,”威廉幹脆連自己另外一個大膽的猜想說出來了,“我還有個更離譜的想法,或許它不是活的,而是針對您的陷阱,在霍格沃茨,唯一值得用它來布置陷阱對付的也隻有您了。”

因為推測太過驚世駭俗,威廉幹脆用了敬語。

“你真是太高估我了,威廉教授,”鄧布利多搖搖頭,“我隻是僥幸站在高處的老人。”

‘還得加上比較能打,魔法第一等前綴……’

威廉不說話,在內心吐槽。

“好了,大家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冠冕繼續保存在我的辦公室內,西弗勒斯,麻煩你把它放到箱子裏,”鄧布利多指了指那個透明的箱子,“我想我們的確需要稍微警惕下它了。”

……

‘忙了一天了,終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魁地奇,魔法部長造訪,冠冕測試——’威廉袍子都沒脫就躺在了**,把自己攤開成一個漢字,安逸無比。

‘稍微休息下再去查資料,這個狀態很容易漏掉東西……’

他伸著懶腰,聽著窗外噠噠的敲擊聲。

‘還挺有節奏?’

但是威廉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他趕忙推開了窗戶,把兩個敲擊的犯人放進來——是兩隻貓頭鷹。

其中一隻已經開始生氣了,一跳一跳的在桌上蹦躂著,一直盯著他的手指,看起來好像想啄他那麽下。

“好了好了,我剛剛回來,”威廉翻出兩包貓頭鷹糧,揮動魔杖召來兩個小碟子,“吃吧吃吧,把信給我。”

第一份信在包裹之中,是一張小便條。

“威廉,我迫不及待做實驗了,你又沒回來,所以托貓頭鷹送給你了——亞當斯。”

在便簽後的小包裹中,被厚厚的棉花和布料包裹著的,正是亞當斯答應威廉的福靈劑。

金燦燦的藥劑在瓶子裏滿滿的,雖然隻是個小瓶子,但是看起來比一袋子加隆還要誘人的多。

‘身為一個前魔藥藥劑師,你居然要蹭草藥師的福靈劑,威廉,你墮落了啊!’

譴責自己之後,威廉拉開抽屜,開始為這瓶珍貴的藥劑找位置——他懂行,這玩意是真的比一袋子加隆還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