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讓我介紹一下前任,這送命題到底怎麽回答呢?
嚴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一開始還挺慌的,但是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阮殷的表情變化,似乎並不是在威脅自己,而是真的對這位滿天星小姐有些好奇,嚴淵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位小女朋友百合的那一麵。
她對各種可愛的小姐姐有著超乎正常女子的執念和興趣,此時對於滿天星,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嫉妒之心,反而更多的是好奇和興趣。
——因為她知道自己身邊的小姐姐們不會有長得醜的。
“畢竟你和我一樣是個顏值狗嘛!”阮殷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我對你家的滿天星十分好奇,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嘛!”
“首先,我家沒有滿天星,我家隻有一隻前女友滿天下的小紅而已。”嚴淵歎了一口氣,接著伸出了手敲了敲阮殷的小腦袋,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接著便轉換了心情,帶著懷念的心情說道:“而滿天星這個人,實際上是我的師姐。”
“哦哦!我知道的。”阮殷點點頭,畢竟之前嚴淵就曾經提到過滿天星的事情,雖然沒有詳細講述,但是她至少還是大概知道她的來曆的,“是師匠的弟子之一吧?”
“沒錯。”嚴淵點點頭,接著開始回憶,一副打算長篇大論的樣子,而阮殷此時也沒有再顧慮自己心中那顆稍稍的妒忌之心,做出了耐心傾聽的樣子,聽著嚴淵的講述:“滿天星這個人吧,是個蠢蛋。”
“嗯?”
阮殷愣了愣。
總覺得這畫風上來就有點問題啊?!
“嗯,首先我得澄清一點,她真不是我的前女友,雖然我也得承認我對她有一些情愫存在,但是隻不過是年少時候的憧憬而已,與愛情相差極遠,並不作數的。”嚴淵砸了咂嘴,“那個女人又固執又高傲,腦袋還不怎麽好,總是會鑽牛角尖,一根筋的時候,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然而就算這樣……她依舊是我年少時候的憧憬。她的強大,她的自信,她的美麗,都讓當時的我為之著迷。”
阮殷眯起了眼睛,她此時身上的氣息又有些不對了,因為她發現眼前自己的愛人臉上掛上的表情讓自己沒來由得有些不爽,而之前因為好奇心而強行壓下去的妒忌心又有些冒了起來。這是為什麽呢?因為嚴淵的語氣之中帶著懷念嗎?還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個女子,有著她的影子嗎?
——不,或者說是自己有一些滿天星的影子……嗎?
阮殷有些後悔了,她忽然發現自己之所以不嫉妒與嚴淵關係不錯的崔汐瑤甚至龍皎皎,完全是因為那兩人與自己不像,她有自信嚴淵會更加喜歡自己。但此時,麵對一個與自己“角色重疊”的女子,她忽然少了很多的自信,她開始擔心,隨之也就開始嫉妒。
她咽了一口口水,強行將這股感情壓
了下去。
而嚴淵並沒有注意到阮殷微變的表情,他的視線放在遠方的天際,繼續淡淡地講述道:“當然,她隻不過是我的師姐而已,雖然她很願意當我的姐姐,也很願意幫助當時孤苦伶仃的我。而我,我是有姐姐的嘛!但是嚴魚雁那個壞姐姐又天然又小惡魔,和她相處要麽就是在給我添亂,要麽就是在給我使壞。而滿天星不一樣,她是個嚴厲的姐姐,她會糾正我的錯誤,並且在我身邊默默守護。也多虧那個嘴硬的強氣姐姐作為我的榜樣,我才能夠成長到如今的樣子!”
阮殷輕聲嘀咕道:“是個姐姐人設啊,還好我比嚴淵小……”
“嗯?什麽?”
“不沒什麽,你繼續。”
“哦。”嚴淵撓了撓頭,也不再思考之前阮殷在嘀咕什麽了,他就這麽繼續回憶道:“不過老實說,我說她是個傻蛋,完完全全不誇張!就連師匠她也是這麽評價的:‘如果滿天星稍微聰明一點,我就能讓她繼承我的衣缽了’!”
“這評價還真是不留情麵啊。”
“畢竟是個刺殺能搞成滅人全家、買東西險些被人騙婚騙走的傻蛋嘛!”嚴淵輕描淡寫地說了些聽上去有些誇張的描述,“滿天星這個人吧,修行的天賦很好,從師匠那裏學東西的速度飛快,但是也真的有些笨蛋!她表麵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強氣禦姐,平時表現得也不傻,但是腦子時不時就會短路一下,最終鬧出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情況來!但是饒是如此,她表麵上依舊是一個冰山美人……一個盡做些沙雕事情的冰雕女子。”
而此時的阮殷終於算是重新平複了心態——也許也是因為嚴淵話語之中的滿天星實在是有些……呃,呆萌?而她阮殷雖然有的時候會惡意賣萌,但是總體來說並不是一個呆萌角色。而當角色設定重複的問題解決之後,阮殷之前所糾結的那些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了,她撓了撓頭,好奇地問道:“呃,比如說?真就滅人全家?真就被人騙婚?”
“這兩個都是真實事件改編,絕無半點誇張成分,那個滅人全家的事件若是換成普通任務也就算了,滅了也就滅了,可關鍵是那個任務的雇主就是目標的家人,是一起家族內亂的任務,可滿天星那妮子生生差點把自己的雇主給砍了!導致她一度在業內聲名狼藉,不得已聽從師匠的建議,換了一個馬甲才勉強重操舊業。而後麵的騙婚事件就更加出名了,在天殺會都是史詩級別的傳說,當時她沒有任務走在街上,結果被人販子給拐了……你說她那麽強的一個修行者,單論武力值還能給人販子拐了?結果她還真被人拐到山溝溝裏去了,隔了半個月才被師匠找回來——你猜這事兒怎麽發生的?她一個孤兒,竟是被人販子忽悠得相信自己的父母找到了自己,屁顛屁顛就跟著人跑了!所幸修為深厚,一個人無雙了整個人販子窩點,要不然恐怕真就給人生孩子去了
!直到現在,京城天殺會認識滿天星的人還時不時會管她叫做‘那個兒被拐了的女人’。”
“……我現在已經腦補出來了一個迷糊禦姐到處賣萌的樣子,並且開始懷疑你之前吹噓的什麽強大、自信、美麗都是吹逼的了。”阮殷嘴角抽搐地說道:“我開始覺得沒多久之前我自己真是丟人了……”
“我沒什麽可否認的,我憧憬的那份強大、自信、美麗估計是我自己腦內濾鏡的功勞吧,不過我得強調一點。”嚴淵特別嚴肅地說道:“那個迷糊禦姐不管是平時還是在犯迷糊的時候,都保持著一副強氣、冰山的表情和神態。”
阮殷:“……”
——這是值得嚴肅強調的事情嗎?!
阮殷捂住了自己的臉,真心為前麵吃醋的自己而感到不值。
——她真的早該預料到的!能和嚴淵扯上關係的事情,哪一件最終不會變成這種畫風?!
嚴淵終於注意到了阮殷的不正常,不過他撓了撓腦袋,實在是沒想明白阮殷是經過了怎樣的心路曆程才會這樣的。他想了一會兒沒想通便決定不想了,隨口做出總結來:“總而言之,雖然滿天星是個很不靠譜的姐姐,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師姐,也曾經是我的憧憬對象。老實說,這一次來到遠疆,我本來就要找一次她的,首先是告訴她我們已經幫師匠報仇的消息,其次,也是想看看她現在過得如何……小紅,可以嗎?”
“可以可以。”阮殷按著自己的額頭,有些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我不阻止,反正照你這麽形容,我這個正宮的地位尚且穩定……不過,還有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什麽?”
“滿天星好看嗎?!”
某小紅兩眼放光地問道!
嚴淵……好吧,嚴淵差不多已經猜到阮殷想要問什麽了,所以此時一點都不驚訝,隻是沉思了一下,淡淡地說道:“脖子以上,閉月羞花,脖子以下,【嗶嗶嗶嗶——】。”
“你這是什麽形容???為什麽以脖子為分界???還有那個詭異的消音是什麽?!什麽情況?!”
……
事實證明,雖然嚴淵就像是戲台上的老將軍一樣,全身插滿了旗子(自己插上去的),但是天階修行者這種存在終究是很難遇見的,甚至就連來劫商隊的沙盜也沒有再遇見!
他們一行人一路上就這樣再沒有遇到襲擊,無比安全地抵達了附近的綠洲城市!
商隊會在這裏做簡單的休整,而嚴淵和阮殷則也暫時離開了商隊,他們兩個的確是答應了盧群,幫著他們抵達他們的目的地,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兩個遊遍遠疆的打算!於是嚴淵和阮殷便趁著盧群他們休整的幾天時間內,準備在這座城市之中好好逛一逛,好好暢遊一下這西域風情,順便找找嚴淵的那個迷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