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人把黃集從手術台上帶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興奮多一點,還是驚喜多一點。

亦或是驚嚇之後的驚喜。

他握著柳之遇的那隻手已經汗濕了,但是柳之遇絲毫不嫌棄,還貼心的用紙巾給他擦幹,然後再握著。

黃集被推去做各種檢查,而柳之遇,更是被勒令去吃飯,養身體,要盡可能多的給提供血液。

柳之遇牽著人的手到了餐廳後看著慢慢一大桌的菜愣住了。

自病毒爆發以來,他們已經很久沒能這麽美美的吃上一頓了。吃的最好的一次大概還是在安省的那個小村裏。

圍坐在餐桌旁的小可憐們眼巴巴的望著柳之遇。

餘圓圓吸溜一口口水,“柳哥,你餓了嗎?”

屈六六:“嫂子,你想不想吃飯啊?”

衛末:“老柳,你吃得完嗎?”

柳之遇:“.…..”

其實他還真餓了,和楊初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就被叫了過去,一直到現在他還沒能喝上一口水,更不要說吃飯了。

“大家一起吃。”柳之遇特別大氣的揮了揮手,確實是也吃不完,滿滿的一桌子肉,啥樣的都有。

“好嘞!”

“謝謝柳哥!”

“謝謝嫂子!”

柳之遇現在就是個香餑餑,走到哪兒,都有人笑著跟他打招呼,並且還十分友好的說謝謝他。謝謝他為大家帶來了希望。

衛末一邊大口吃肉,一邊給溫由夾菜,空閑之餘還要跟柳之遇說話,“唔,接下來我們要跟著他們出去清理周圍的喪屍,你和小初就不要出門了,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國寶!”

柳之遇揚了揚眉,表示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優待,“論戰鬥力,我的應該不差吧?不會受傷的。”

旁邊桌的研究人員聽到後趕緊阻止他:“那可不行,那位先生說得對,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國寶,你可不能出去執行清理任務!”

柳之遇:“.…..”

楊初將一塊紅燒肉夾到柳之遇嘴邊,“你確實不能去,知道嗎?我的戰鬥力也很不錯的!我把你那份一起加上好不好?”

衛末第一個反對,“你就陪著他不行嗎?他現在可虛弱了,需要人照顧!”

柳之遇知道楊初肯定是想要出去清理喪屍的,所以他沒有跟衛末同流合汙,而是支持楊初,“那就不用西瓜刀了,帶著長刀吧。”

楊初眼睛彎彎:“好啊!”

衛末放下手裏的雞爪,打算好好給他的弟弟上一課,腿剛抬起來想放在凳子上,就看見旁邊的人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衛末很聽話的放下了自己的腿,坐的端正一些,動作不讓,說總行吧,結果還沒等他說出口,旁邊的溫由先說了,“小初想去,你就讓他去,他打起喪屍來可不比你差。”

他補充道:“你就是蠻力,小初有巧勁。”

衛末嗤了一聲,心說他的巧勁就是奔著喪屍踹!還得要人攔腰抱起才行,不然得和喪屍倒一起!但是他很慫的聳了聳肩,拿起被自己扔在桌上的雞爪吃起來。

默認了讓楊初跟隊。

後麵的研究人員看他們挺好說話的,大著膽子上前,“其實你們也不用去清理,外勤隊人員很多的,他們住在隔壁酒店,整個酒店裏都住著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說完他還指了指衛末他們桌上幾個看起來就很有戰鬥力的人。

屈六六被略過,露出自己的肌肉,“我也很強悍的好不好!”

周順將他的飯碗拿過去新添了一碗米飯放到麵前,“你可以再多吃一點。”

屈六六‘哦’了一聲,又埋頭吃飯去了。

研究人員:“.…我說的不是一般的強悍,他們那一群人裏除了在編人員,好多都是退伍軍人,或者退休的運動員,每次出去都是滿載而歸。”

衛末:“我們也該出一份力的。”

衛末都這樣說了,研究人員也不好勸了,和他們道了別拿著餐盤離開了。

衛末看見斯文吃飯的李楠,皺了皺眉頭說:“李楠就在這兒老實待著吧,傷口還沒完全長好吧?”

提到了自己,李楠抬起頭看了一眼衛末,隨即視線挪到了正在給楊初剝蝦的柳之遇身上,後者根本就沒聽他們說什麽。

李楠本來沒打算去的,可是既然楊初能去,自己為什麽不能去?他堵著一口氣,沒有回答衛末的話,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裏。

含糊道:“不用管我。”

衛末一顆好心喂了狗,選擇了閉嘴,沒搭理他了。

方知知和秦緋兩個女孩子自然沒讓參加。所以最後是衛末帶著自己老婆,周順帶著屈六六,趙汝帶著餘圓圓,被迫單幹的楊初,和本來就是單幹的王亮李楠一起出門的。

他們挑了兩輛車分開行動,衛末、溫由、楊初、李楠和王亮五個人乘坐同一個車去了南邊,而趙汝他們四個人則去了西麵。

溫由開車,衛末坐在副駕駛,一路上對著周遭的環境指指點點。

後座的王亮苦不堪言,他被夾在李楠和楊初的中間,那兩人都各自看著外麵的風景,誰也不搭理誰。

王亮是個話多的,可是他此刻誰也沒辦法聊天,就隻好看著前麵的道路。

楊初看著窗外的建築,空無一人的街道。以前不說人山人海,但至少路人也有幾個的。可此刻路上除了隨風而揚的垃圾,就是倒在路邊無人問津的汽車。

還有地上那幹涸的血跡。

屍體什麽的應該是已經被清理過了,離基地最近的這些街區上不僅沒有屍體,連喪屍都沒有。

他們順著往南邊開,走了大概十分鍾,看見了零星的一兩個行走的喪屍,衛末和楊初都下車解決了。汽車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候,外麵的天好像都變了。

還是一樣的市區,卻不是基地附近那般寧靜。

楊初他們的車行走到一個街區的路口,前麵有遮擋,過不去,隻好各自拿著武器下車,前方不停有喪屍的嘶吼聲傳來,其中還伴隨著利器砍殺的聲音。

“前麵應該就是清理地了。”衛末抱著匕首站在車前,幾個人都收拾好後,才一起往前走。越過障礙物,前麵停了好幾輛車。

都是大型的車輛。

車子裏麵已經沒人了,他們穿過那些車子,走到了街區中心,看見了人山人海的喪屍群!他們被包圍在中心,很明顯是個圈套。

周圍都是用厚厚的鐵牆築起來的,中間就是被包圍的喪屍,從他們這個方向看過去,最那邊有一個缺口,不斷地有喪屍在往裏麵走,因為隻要到了這個方向,除了那個缺口,其他地方都過不去。

鐵牆的外麵就是拿著武器的誌願隊。

他們看起來就非常高大,且訓練有素,他們大多穿著長袖軍裝,手裏拿著匕首。還有一些是拿著自製的長槍,一根棍子前麵纏著一把尖刀。

中心的喪屍群粗略估計有好幾百,貼牆外麵的人大概有幾十個,拿著匕首的在前麵穿刺最近的喪屍。拿著長槍的就穿刺遠一些的喪屍。

而缺口處的人大多都是近身搏鬥。

衛末他們加入了隊伍,離得近的人們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但是並未說什麽,他們找到空缺處自發地加入進去。

期間沒有任何交流,他們配合的很好。

一個小時後,圈內的喪屍處理完畢,現場倒了無數具屍體,濃臭的味道直衝腦門兒!每個人都帶著口罩,但是這味道實在是太大,口罩根本沒什麽作用。

這邊戰鬥停下來,他們有的人喝水,有的人吃東西補充體力。

十分鍾後缺口處的人按響了錄音機,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周圍的喪屍聞聲而來,他們這個地方選的特別好,這應該是個街區中心,周邊都是大型建築,能通過的地方都用鐵牆圍死了。

所以喪屍想要接近這裏,隻有那一個缺口。

尖銳的聲音放了大概一分鍾,缺口處就已經有喪屍到達了正確地點,張著血盆大口就往缺口處的人而去。

那人身姿非常敏捷,一個錯身喪屍就摔進了圈子裏。

衛末墊腳才看見原來這是一個坑。隻要掉進去了就爬不上來。

高度剛好是喪屍的頭頂供站著的人們刺穿的高度。

衛末忍不住問旁邊的人,“那這些屍體怎麽處理?”

那人比衛末還要高上一些,他拿著匕首,上麵全是血,“燒掉。”

衛末心說那這得燒多久啊,就看見那人指了指旁邊的汽油桶。“你們就是帶著抗體來的那群人吧?”他問。

“額,是,是吧。”

那人說:“謝謝你們,你們其實不用過來的,我們現在已經熟能生巧了,有這個圈套在,隻要聲音夠大,再遠的喪屍也能引過來。”

衛末有些不解的問:“那萬一他們從四麵八方而來,怎麽能吸引他們到這裏呢?”

那人笑了笑說:“路都堵死了,怎麽來?這座城的四周我們都用了這樣的牆圍著的,外麵的喪屍進不來,裏麵的出不去。”

“所以,我們現在隻要把裏麵的清理幹淨就行了。”

衛末哇了一聲,“這個工程浩大。”

那人點了點頭,“剛爆發的時候,我們傷亡太重了,大家都惶惶不安,根本沒人能想到這個方法,直到軍隊過來解救了我們這些幸存兒,集結到一起,然後想了這麽一個對策。”

“算起來,這還是我們做好所有工作,開始行動清理的第五天罷了。”

衛末還是佩服的不行,能將一座城圍起來,這工程得多大?不僅要圍起來,還要清理靠近的喪屍,這工程太大了。

但是這樣下來,這座城才會安全。

衛末和人聊天的時間,圈子裏又圍滿了喪屍了。他們又加入了新的一輪清理。

柳之遇待在酒店內休息,其實他根本睡不著。一來是沒瞌睡,二來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睡覺了。三來是擔心,哪怕知道他們這次出去不會有危險,但是他還是莫名的擔心。

從他們出發開始,他的眼皮就跳,而且心還總是覺得不舒服。

?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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