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柳之遇的操作太過血腥。許是柳之遇用剛砍過喪屍腦袋的菜刀指著自己的腦袋嚇到了眾人,大家在柳之遇說完之後還傻愣愣的待在原地。
畢竟活了大半輩子的他們,除了捏死過螞蟻,再不濟殺過雞鴨。誰殺過人啊!還是用這麽殘忍的方式!
可是柳之遇說的沒錯。如果不動手,死的就是自己了。
方知知已經不哭了,隻是一個人蹲在衛末腳邊,眼神空洞。迷茫的聽著眾人在那邊商量要不要跟著柳之遇他們走。
最後商討的結果是大家都不願意。就連那麽威風的楊平,也不願意出這個安全之地。
倒是溫由,那個溫吞的牙醫,他腆著臉問柳之遇他們能不能帶上他。
柳之遇他們不是什麽救世主,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所以他問:“你敢殺嗎?敢動刀嗎?”
溫由拍了拍胸脯表示:“我是醫生。”
衛末咬牙切齒的上前看著溫由,“可我剛才聽他們說你是牙醫!那請問你什麽時候見過患者的果體?你就是想騙老子給你看!”
溫由心說我要不那麽說,你們會老實聽話?但這話他不敢說,他說:“我學醫的時候在醫院實習過,所以見過。還有我雖然是個牙醫,但是醫術方麵也都學過了。”
衛末有些頭疼,他看著比自己矮小的溫由,心裏哼了一聲,看向柳之遇:“真的要帶他?”
溫由趕緊表明自己的優點:“我雖然是個牙醫,但是我還是拿過手術刀的,我既然能撬開人的嘴,敢卸下他們的牙,我就敢卸下那些怪物的腦袋!”
衛末:“……”牙和腦袋?請問您哪裏來的自信?
溫由:“反正,隻要給我一把刀,我就敢剁了他們的頭。”他想的很簡單,很明顯跟著柳之遇他們走,雖然危險了點,但是總比在超市等死來得強。
見衛末和柳之遇都沒有說話,他拿出自己最厲害的一麵,拍馬屁:“因為你們很厲害,所以跟著你們比較安全!”
超市的眾人:“……”我們雖然很弱,但是你不用這麽直白謝謝!
而作為那個疑似領導者的楊平來說,他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衛末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好吧,你跟著我們,但是我們不能保證你的生死,你自己保護好自己。”
溫由連連答應,隻要跟著他們走了,他就不信他要是遇到危險,他們會不救?不可能,他看人可準了,這兩個人很善良。
雖然他還是很想問那一身的傷,但是每個人都有隱私。而且如今這個局麵,隻要能活下來,誰還管你過去是什麽樣的人?
臨行前,柳之遇將自己的菜刀給了溫由,他拿著那根鋼筋棍走在前麵,現在他們四個人了。隊形就變成了柳之遇走前麵,溫由和方知知走中間。
衛末斷後。
四個人從進來的那個小門出去,晚上路燈亮著,街上的喪屍少了很多,應該是這周邊能躲的人都躲起來了,所以他們找不到新鮮的食物,轉移了。
“之遇,前麵左邊的我來。”
方知知接話道:“右邊的我來。”
溫由看著已經上前去剁腦袋的兩個人,自己跟在柳之遇身後問:“帥哥,我需要,,,啊,媽呀!”他還沒說完就從角落裏鑽了個喪屍出來,嚇得他一把將菜刀輪到了喪屍頭上。
喪屍倒地,溫由的菜刀也跟著倒地,插在喪屍的頭上,他使了個勁兒才拔出來。
這還是溫由第一次殺喪屍,他看著那吃人的怪物張著嘴要咬他,他本能就學著柳之遇殺喪屍的動作揮了出去,但是很明顯他沒有學好,刀也跟著喪屍去了。
“嚇死我了。”他小聲的說。
方知知和衛末也歸了隊伍,還給溫由豎了個大拇指。
超市裏。
收銀台小妹妹望著外麵對楊平說:“楊哥,我們真的就躲在這兒嗎?能撐到人來救我們嗎?”
楊平嘴裏嚼著口香糖,滿不在意的說:“你想和他們一樣出去送死?”
收銀台小姑娘搖了搖頭,她剛才看見柳之遇他們出去後和喪屍搏鬥,很勇敢,也很果斷。她看著已經空了幾個貨架的超市,心裏的擔憂更深了幾分。
“從這裏殺出對麵兩條街就可以到學校的一個門了。”溫由拄著膝蓋喘著氣。他們此時躲進了另一條街的飯店裏。
剛進來的時候還和廚房裏已經死了的廚師大幹了一場。
廚師身材高大,柳之遇他們本就經過一番廝殺已經很累了,所以廚師耗費了他們不少力氣,衛末和柳之遇抱著他的胳膊,方知知抵著他的下巴。
最終以溫由拿著那把菜刀插進了他的後腦勺結尾。
“哎,,啊,,這個廚師為什麽這麽重啊,你們真的不幫幫我嗎?”此刻衛末要瘋了,他快死了。被廚師壓死的。他們解決了廚師之後都癱在了地上。
柳之遇保持著自己那點快滅絕了的潔癖,坐在了椅子上。
而衛末最慘,他被倒下來的廚師壓到了身下。但是另外三個人明顯沒人解救他出來。
“你先等我喘口氣。”溫由坐在地上,那一身幹淨的衣服也沒有一點兒幹淨的地方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衣服上濃臭的血腥味兒就往他鼻子裏鑽。
“唉我去,這味道。比那些有口臭的病人還難聞!”溫由嫌棄的扯了兩把自己的衣服,皺著眉頭。
“你們倒是想想我啊,我他媽就像是被一噸屎包圍了,你們能不能,先,,救救我。我就算,不被壓死!也他媽快要熏死了。”
“柳之遇,你,你就是這麽對你昔日戰友的?”
“我,等我找到我弟弟,我一定,一定讓我弟弟揍你!”
柳之遇眉毛上揚,拿了桌上的幹淨紙巾擦了臉上的血汙,‘哦’了一聲。
衛末真的要被熏死了,“你別哦了,我弟弟很厲害的!你快點救我,我真的要臭死了。”衛末都快翻白眼兒了。
柳之遇終於起身將大塊頭廚師使勁拖到了一邊,衛末才能大口大口的喘氣。那聲音和破風箱差不多了。柳之遇十分不地道的笑了。
笑的眉眼彎彎,五官都揚起來了。
非常耀眼。
連衛末都停止了破風箱般的喘氣聲,他愣愣的說:“哎,老柳,你別說你笑起來可真好看,要不是這病毒來了,我估摸著你這會兒已經在家相親了,說不定已經相成功了,畢竟你這長相真的挺能糊弄小姑娘的。”
小姑娘方知知使勁的點頭。
柳之遇一秒收了笑意,又成了那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擦手擦臉。
衛末癟了癟嘴,“切!又不是沒見過美男子!我弟弟比你漂亮多了!”
柳之遇極其敷衍的嗯了一聲,然後閉著眼睛靠在被他擦幹淨的牆麵上小憩。實在是累了。從傍晚一路廝殺到超市,再超市待著的時候也根本沒時間睡覺。
現在牆上時間已經顯示淩晨三點半了。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廚房裏各種味道實在熏人。
柳之遇要抓緊這點時間休息一下。
“之遇,你先別睡。我們先商量一下方案。”衛末挪到柳之遇的桌子旁,輕輕的敲了敲柳之遇的桌子,因為方知知和溫由已經各自在一邊睡著了。
柳之遇艱難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柳之遇有種別樣的俊美,衛末趕緊捂上自己的眼睛,嘴裏念叨著:“不能著魔,不能著魔。這是個人間扳手,老子鋼鐵直男!”
然後再從指縫中看出去,柳之遇已經收起了慵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媽的!這表情像是要吃了他衛末一樣。
不過比那慵懶殺人的眼神讓他舒服多了。
“我們得白天進去。”他放下那根本沒什麽用的雙手,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柳之遇,柳之遇眼皮耷拉著,但是絲毫沒有剛才那麽勾人的眼神了。
“為什麽?”他聲音微啞,明顯沒有精神,想睡覺。
“因為我太黑了。”衛末說:“要是晚上進去,我弟弟絕對認不出我來!而且我們五年多沒見麵了,這幾年我曬得更黑了!”
柳之遇:“……”
第一次聽說因為自己臉黑而被自己的親生弟弟認不出來的!
“我說認真的,我弟弟小的時候有夜盲症,現在不知道好沒好,但是小的時候我要是躲在光線不好的地方,他就看不見我。”
柳之遇看著並不是很黑的衛末陷入了沉思。
“哎,老柳,跟你說話!”
柳之遇選擇同情衛末,答應了白天行動。
所以才睡了三個小時的方知知和溫由被柳之遇和衛末喊了起來。方知知還好,溫由是沒習慣,他在超市裏待著的時候,幾乎和在自家沒什麽區別,該睡睡該吃吃。
但是跟著這三個人才一天不到,就剝奪了他睡覺的權利!他無聲抗議,但是很顯然抗議無效!因為柳之遇已經拿著從超市裏順出來的新牙刷和檸檬味兒牙膏去了廚房洗漱了。
和楊初那邊有所不同。外麵隻是麵臨停電,卻並沒有停水。
柳之遇出來的時候,溫由還愣在原地,站著打瞌睡。頭一下一下的點著,看著和外麵往裏張望的喪屍快沒什麽區別了。
“再不洗漱,我們就走了。”他停留在溫由身邊,撂下這句話後就收拾東西背在了背上。明確的表示溫由要是再不去洗漱,是真的不帶他了。
溫由:“……”他是真的隻是打個瞌睡而已。
此時此刻的宿舍樓,楊初刷著牙的手一頓,他摸著左眼皮對剛從**爬起來的餘圓圓說:“圓圓,哎喲,我的左眼皮跳的好厲害啊!”
餘圓圓揉了一把自己的卷發,從側麵抱著楊初的一個胳膊晃著:“又沒有事做,為什麽要這麽早起床?”
楊初含糊的說:“就是睡不著,從昨天晚上就睡不著。”
餘圓圓更是晃得厲害了,他眯著眼睛說:“我媽說,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發財了。”
楊初吐了嘴裏的泡沫笑了起來,“咯咯咯,餘圓圓啊餘圓圓,你這五音不全的嚇人了。這麽簡單地歌到了你嘴裏就完全變味兒了。”
楊初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能有什麽好事呢?救援隊能來救我們了?他兀自又搖了搖頭。諾大的海市,比他們重要的人物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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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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