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和紫雲此時也解決了剩餘的兩名男子,剩下的下人們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自有人去招呼。wWW。QUanbEn-xIAoShUo。Com紫涵忙不迭的進了臥房,卻見一名女弟子將柳葉刀架在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脖子上,婦人嚇得渾身發抖,口中不停的道:“女俠饒命。”

紫涵急急的問道:“燕慕華呢?”

女弟子道:“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便隻有這婦人獨自一人在此。”

此時宛青和煙羅也進來了,宛青來到婦人麵前問道:“你是燕夫人吧,你告訴我,燕老爺在哪裏?”

燕夫人聲音顫抖的道:“中午的時候來了個道士,說老爺麵帶晦色,近日必將大禍臨頭,老爺將他帶到密室去密談了。”

宛青點了點頭,又道:“密室在哪裏?”

燕夫人搖了搖頭道:“老爺從不讓我去,我也不知道。”

宛青回轉身拉著紫涵便往外走,右手同時揮了一下,紫涵剛剛回過身,便聽到背後一聲慘叫,她的心中一陣不忍,明白這是燕夫人遇害了。

宛青道:“探子沒有看到燕慕華出去,看來他一定還在莊內,煙羅,”煙羅應命道:“是”,宛青繼續道:“去將外麵包圍的弟子再調進來五十,我們要搜莊。”煙羅領命去了。

其餘眾人繼續往後邊進發,此刻莊內其他人已經聽聞了消息,正在四處亂散,哭喊聲到處響起,真正的屠莊才剛剛開始,紫涵聽著充斥耳膜的慘叫聲,哭喊聲,心中一陣陣的抽緊,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和紫雲躲在爹娘的懷抱中,耳中聽到的也是如此慘絕人寰的叫聲。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重演,紫涵看了紫雲一眼,她帶著麵具,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可是從她微微顫抖的雙手,依然可以看到心中的抗拒。

宛青麵無表情的走在前麵,紫涵和紫雲緊緊的跟在後邊,三人堪堪將整個後院轉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所謂密道或者是燕慕華的影子。三人停下了腳步,都沒有說話,在苦苦思索著。煙羅早帶著人進來了,眾人分散著往各個不同的院落去,在殺人的同時,仔細搜索密道。

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莊內地哭喊慘叫聲漸漸地小了下來。林炫。姚烈和煙羅各帶著一隊人分別去往不同地院落。此刻也依次回來複命。待得煙羅最後一個回來。回複說沒有找到密道時。宛青地眉蹙地更緊了。紫涵沉吟片刻。開口道:“我想。我們漏了一個地方。”

看到眾人都向自己看來。紫涵接著道:“我們從正門一路來到後麵。隻想著一路往後走。卻把前廳給忽略了。那裏我們隻是匆匆瞥過一眼。任誰也不會想到。在最顯眼地地方。會有密道地入口。”

眾人恍然大悟。事不宜遲。馬上便趕到了前廳。此前大家一直在後院。前廳地地方已經沒有人了。宛青因為想著莊外埋伏地都有人。所以也不擔心會有人往外逃。此刻來到前廳。讓眾人意料不到地是。燕慕華。那個精神矍鑠地老頭。竟然背負著雙手。站在前廳地天井處。眼望天空。表情悲戚。眼含悲憤。

眾人一瞬間就都頓住了腳步。燕慕華聽到聲響。雙眼從天空上挪移了下來。眼神恢複了平靜。望著眾人開口道:“你們終於來了。想來我地家人已經都不在了。”

紫涵看著眼前這個慈眉善目地老人。心中泛起一陣不忍。隨即便又想到他買凶殺人。不由又憤怒起來。她越眾而出。怒聲問道:“燕老頭。你為何要我萬花府一人不留。你如此狠心。可有想到會有今日之報?”

燕慕華看了她半晌才道:“你是萬花府何人?”

紫涵道:“我是柳莊主夫婦的義女,你買凶要殺我全家,究竟是為了什麽?”

燕慕華怔了好一會兒才仰天長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想不到我燕某人一世精明,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笑聲一頓道:“不錯,我是花了銀子買萬花府一家老小的性命,隻因柳逸凡不但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更是看我的生意做的好,便不惜血本,到處遍設如意綢坊,打壓我的飛燕緞莊,我沒有他有錢,無奈之下隻得放棄經營多年的緞莊,改做木材生意,這些年也是不好不壞,要不是他,我早就富可敵國了,更可以和我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他毀了我一生,我要讓他付出代價。而如月,花如月,”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這個我用生命愛著的女人,她不但對我不理不睬,還整日和那個柳逸凡如膠似漆,卿卿我我,哼!”他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要毀了她,毀了她。”狀如瘋癲,讓人不寒而栗。

紫涵聽了他說的理由,本來心中還存在的一絲憐憫也煙消雲散了,她冷笑一聲道:“燕老爺,你隻說是義父毀了你一生,你有沒有想過,做生意這種事,本來就有競爭,你競爭不過人家,隻能說明你沒有別人有實力,你要做的是提高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去怨聲載道,怨天尤人,我想義父根本就沒有想要針對過誰,你自己技不如人,偏要怨到別人頭上,如你這種人,又怎麽能得到我義母的心呢?我敢說,即使沒有義父,義母也不會喜歡上你,因為你是如此的心胸狹隘,自私自利,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真愛。”

一番話說得燕慕華漲紅了臉,他怒道:“不可能,柳逸凡就是針對我的,他知道他新婚的時候是我在酒裏下了藥,導致花如月永遠不會生育,所以他是要報複我的。”

紫涵一聽更是大怒,罵道:“老匹夫,原來竟是你幹得如此卑鄙的事?”

燕慕華哈哈大笑道:“不錯,那日我心有不甘,便躲在來賀的賓客中,趁亂的時候在酒中下了藥,哼,你們看不起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仿佛他此刻麵對的就是柳逸凡夫婦一樣。

紫涵歎道:“本來我還不敢肯定義父是不是針對你,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了,義父義母根本就不知道被人下了藥,義母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而義父怕她胡思亂想,這麽多年也再未納妾,兩人便隻收了我一個義女。既然根本不知,何來報複一說,燕慕華啊燕慕華,今日種種,完全是你作繭自縛啊。”

燕慕華怔楞在了那裏,道:“他們不知道?難道我的緞莊,那是天意?”臉上又再現出悲戚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不再理會紫涵,對著宛青道:“你們血盟收了我的錢,卻殺我全家,這種背信棄義的事,難道你們不怕傳到江湖上,沒有人會再去找你們了嗎?”

宛青格格笑道:“怎麽會傳到江湖上呢?如果會傳到江湖上,那我們今天的功夫豈不都白費了?”

燕慕華臉上突然現出古怪的笑容,嘴上卻道:“難怪啊,既是我自做孽,天也不會恕我,我認命了,隻是便宜了萬花府的人,唉!”長歎一聲,不再說話,背負雙手回轉過頭,閉上了雙眼。

宛青向林炫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揮手,便有一名弟子跑去開了莊門,眾人走了出去,煙羅將包圍的弟子全部召了回來,問了有沒有人逃走,回答說沒有,企圖逃出的約二三十人,都被圍在牆外的弟子合力擊殺了,當下宛青派出五六十人去清查屍體,自己則帶著眾人在莊外稍事休息。此次己方共損失十二人,扇嶺的兄弟損失五人,血盟的女弟子損失七人,還有十多名弟子受了點輕傷。此戰可謂大獲全勝。

不一會兒一名女弟子匆匆跑來匯報,“青姐,屍體已經查驗完畢,共一百六十六人,差,差了一人。”女弟子低下了頭,有點害怕。

宛青本來在一個樹墩上坐著,聞言猛然站起,急道:“差了哪一個找出來了沒有?”

女弟子聲音顫抖著道:“好像,好像是燕慕華最小的兒子,今年七歲的那個,名叫燕天照。”

宛青低頭思索了半天方道:“中了燕老頭的拖延之計了。”

紫涵此時也想明白了,為什麽燕慕華明明知道必死無疑還要留在燕莊,為什麽明明有密道他卻不走,為什麽最後他露出那個古怪的笑容,原來,他是為了拖住眾人,給自己兒子爭取逃命的黃金時間,看來真的是虎毒不食子啊,他為了兒子,寧可搭上自己的性命,看來他對這個小兒子,是寄予了厚望的。

宛青此刻著急的神色溢於言表,匆匆的便又向著莊內走去,紫涵,紫雲,煙羅和林炫緊跟其後,一進入莊中,便看到燕慕華倒在院子正中,嘴角還含著微笑,此刻看在宛青眼裏卻成為了最大的諷刺,她重重哼了一聲,越過燕慕華的屍體向著前廳走去,果然在屏風後麵的牆上找到了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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