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躲開她的觸碰之後,將頭低下了些許,不去看她探究的神色,一雙異瞳中閃爍出來的光芒好像也有些異樣。
“我很感謝你幫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藍嵐聞言,大驚失色,立刻伸手就去試探墨塵額頭的溫度。
“你怎麽了呀,時不時傷害沒治好,發高燒呢?”
墨塵再一次躲開,伸手阻擋藍嵐動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藍嵐的手臂還猛地一下子躲開,好像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恨不得馬上躲開。
可是他們兩個人以前相處的分明很好,現在墨塵這個反應,真的讓藍嵐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向來不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聽到墨塵醒來的消息很是開心,第一次躲開的時候也是想著墨塵之前受過的苦和傷痛,一顆心中就隻有墨塵的傷勢,沒有思考過其他的事情。
可現在看墨塵一副有些感謝她又想躲著她的那種糾結的樣子,即便是她再怎麽遲鈍,也該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你……”
“你不認識我?”
她忍不住詢問出聲。
可墨塵的回答讓她一瞬間如墜冰窖。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墨塵擰著眉頭,看著她的表情充滿著她從來沒見過的疏離感,即便是她剛穿越的時候看到的墨塵,也沒有過現在這麽冷漠的眼神,最多是有一些怨懟罷了。
可現在看她分明是拿她當陌生人,甚至是第一印象不太好的那種陌生人。
藍嵐隻覺得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
在這個世界,除了尤安和小白,墨塵就是他最親近的人,有時候,甚至是超出了尤安和小白在她心裏的地位,是一個永遠願意為了她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願意付出是,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人。
可現在居然和她說不認識她!
他居然不認識她?
藍嵐還是有些不死心,緊盯著墨塵的眼睛繼續詢問道。
“那你記得你是誰嗎?”
墨塵低著頭仔細想了想,隨即又搖了搖頭。
“我記得我會狩獵,記得我受過傷,記得很痛,還記得我受傷的地方應該很冰冷,但是我記不清楚我具體是什麽人,在哪裏受得傷。”
藍嵐強忍著心中那種隱隱約約傳來的不適感,繼續開口問道。
“那你還有一個弟弟,小名叫安安,你還記得他嗎?他很乖很崇拜你!”
墨塵依舊是搖頭,可仔細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我現在記得不太真切,但是,我有印象,他的獸體是不是一個長毛的白色小貓,毛茸茸的,長得很乖巧?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
藍嵐聞言,心中那種難受的感覺更重。
什麽意思啊這是,合著墨塵是唯獨忘了她唄!
這也太玄幻了,還能這麽搞?
還沒等她像墨塵強行灌輸自己的身份和他的關係的時候就聽得墨塵主動像她開口詢問。
“你一直盯著我,還對我這麽好,你是不是認識我?那你能告訴我,我現在在哪裏嗎?為什麽不在自己家?”
藍嵐將自己和墨塵的關係和他仔細說了一遍之後,墨塵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非但如此,看她的眼神反而還更加怪異了幾分。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並不能信任你,至少現在不能,你可不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讓我一個人靜靜?”
墨塵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看向藍嵐的眼神有了些許懷疑。
藍嵐見事情已經這樣了,也隻能是放棄了現在就說服他的心思。
將伸在半空中準備幫他拉被子的手收了回來之後,落寞地轉身離開了巫醫洞。
雪山之巔的夜晚比起其他任何地方的夜晚都要冷上幾分。
不光是有即便是在夜晚都有些刺眼的冰冷白雪,還有那想要寒徹人骨髓的寒風,刮動的瞬間就好像是想要將她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的感覺。
藍嵐心中和冰雪一樣寒涼,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大衣,可心底的那種冰冷的感覺卻是怎麽都揮之不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蓉蓉給她安排的獸洞之中的,隻覺得整個人走路的腳步都有些發飄。
進入獸洞之後,整個人都開始失神,倒頭直接栽在了**。
過了好半晌,感受到身邊傳遞來的那種柔軟且帶著一點點溫度的觸感之後,藍嵐的思緒才稍微平複了幾分。
墨塵居然將她給忘了,忘得一幹二淨!
非但沒有了後來對她的喜歡,甚至是一開始的那種恨意也沒有了,她很不想接受,
她寧願墨塵是像剛開始那樣怨恨著她的,最起碼可以記得她,最起碼可以她還會有彌補的機會,她可以繼續做好一點獲得墨塵的改觀,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是因為受傷太久,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才導致墨塵這樣的。
可既然事已至此,總該是還會有辦法的吧,小白不是說他娘親可以治病嗎?
如果這次沒有一次性治好,那多治療幾次呢?墨塵會不會重新好轉起來。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藍嵐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藍嵐藍嵐是被小白那熟悉的冰冷的觸感冰醒的。
經曆過昨天臭哥哥和他搶姨姨搶蛋糕的事情,他已經成熟了,成熟的寶寶就是要吃一塹長一智,就是要吸取經驗教訓,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犯兩次!
他的得趕在一大早就來找姨姨,隻要一整天,姨姨和她呆在一起,或者,他將姨姨帶到其他的臭蛇找不到的地方,那姨姨就是他一個人的!
帶著獨占藍嵐的心,小白的一顆小頭拱得更加用力了幾分。
“好了好了,知道了這就起了,別催了!”
伸手將盤在脖子上的小白拽了下來之後,藍嵐才將慢悠悠的坐起來身子。
她剛準備帶著小白去重新探望墨塵,就聽得獸洞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藍嵐從未見過的雌性闖了進來。
“你就是藍嵐嗎?快跟我來吧!墨塵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