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話雖這麽說,但淩川還是擬了一份開業的營銷方案。
轉天送去珍珠橋的時候,就發現盛世琉璃已經開始張燈結彩,隻不過一天工夫,就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跟劉錦核對了一些細節,淩川發現劉錦的安排竟然比自己還要細致,甚至是連自己那份營銷方案都派不上多大用場了。
什麽優惠啊,鎖定客戶啊,通通用不上。
“淩公子,你說的這些呀,要是放一般鋪子裏應該是挺不錯的,但是在盛世琉璃應該用不上,到時候來的那些客人,多多少少都要賣李夫人的麵子。”
劉錦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樣:“就這麽說吧,李夫人能請他們來參加這鋪子的開業慶典那是給他們麵子,這也就是李夫人不差這點錢,要不然的話,這價錢再翻一倍他們也得下定,所以壓根用不著給他們優惠。”
淩川咽了口口水,指著那一遝營銷方案說道:“既然是這樣,以上這些就都用不上了,不過這一條倒是可以用上,優惠不用給,但是一些特定的禮品是可以給的,能夠讓客人感覺到李夫人對他們的特別優待,你覺得如何?”
劉錦瞥了淩川一眼:“淩公子倒是會揣摩人心,這個主意不錯,這些特定禮品送上,倒是能讓他們對我家主子感恩戴德。”
淩川已經無力吐槽,隻不過是一些窗戶上的小裝飾而已,雖然頗為精美,但也不至於就讓人感恩戴德吧。
不過淩川也明白一個道理,禮品不是重點,誰給的才是重點,於是他趁機套劉錦的話:“那倒也是,以李夫人的身份,別說送這麽精美的禮品了,就是隨便賞一塊點心,他們不都得謝恩呐。”
劉錦看向淩川的眼神頓時有些古怪起來,那眼珠子都轉了好幾圈:“淩公子知道我家主子是什麽身份?”
“知道知道,李夫人不就是宮裏那位……”
淩川這句話可純屬瞎猜,就是為了試探劉錦的反應,按照他以前的猜測,這李夫人既然是呂曦的長輩,那就肯定是皇親了,所以他幹脆拔高了一個檔次去猜,就看劉錦會不會反駁了。
可是沒想到那劉錦僅僅是挑了挑眉毛,神色沒有丁點兒改變,直接就把話題轉開了:“淩公子,開業那天的糕點還要用雲福記的,你看雲福記能不能專門定製一批糕點,要跟街邊鋪子裏不一樣的。”
淩川一拍大腿:“劉掌櫃,點心的事你放心,隻要你讓我們雲福記做點小廣告,所有點心我們免費提供。”
他也是靈光一閃,想到了雲福記的點心也可以做高端定製了,京城裏有錢人這麽多,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呀。
“什麽廣告?”劉錦的神色有些警惕。
淩川解釋道:“為了能配得上盛世琉璃,我打算推出一批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點心,客人吃得好,就會光顧我雲福記的買賣嘛,這個就是廣告。”
劉錦鬆了口氣:“那沒問題,若是有人問題,我還可以代你向客人介紹。”
淩川一把握住了劉錦的手:“那就太感謝了。”
“淩公子客氣了,你們雲福記已經是名聲在外,皇室特供,我也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從盛世琉璃出來,淩川轉頭又去了教坊司,今天趙佑堂那小子可沒有跟來,一來他害怕跟太後打照麵,見著太後他腿都打哆嗦;二來他也怕淩川拽著他問太後的情況,生怕一不小心說漏嘴什麽的。
所以他就在家等著,等淩川完事了來招呼他上教坊司去。
這段時間裏他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雖然淩川對陶染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但是陶染那顆心已經是牢牢拴在淩川身上了。
所以他已經想開了,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這句話還是淩川說的,跟著淩川來教坊司不但不用花錢,還能得到那麽多姑娘的奉承,趙佑堂這段時間簡直是逍遙自在。
趙佑堂也算是秦樓楚館的常客,秦淮河上,誰人不知他趙二公子的大名,這花錢的跟不花錢的,那完全就是兩種體驗。
他正在前院廊下翹著二郎腿等著淩川,可是淩川沒等來,倒是趙佑軒回來了。
自打上次他拿著銀票侮辱趙佑軒,兄弟倆已經是好幾天沒打過照麵了。
現在是午時過半,正是吃飯的點,平時趙佑軒這時候都在衙門裏當值,或者是跟同僚吃飯應酬,趙佑堂也沒想到趙佑軒這時候會回府來,早知道他都不會在這前院待著。
所以當他看到趙佑軒的時候,僅僅是斜著眼瞥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繼續哼他的小曲兒。
而趙佑軒也隻是瞥了一眼這個與自己爭寵的弟弟一眼,就朝裏麵走去,但是他才沒走幾步,外麵就傳來敲門聲,他這個弟弟頓時就從躺椅上歘的一下躥了起來。
趙佑軒的腳步頓時就慢了下來,同時支起了耳朵。
趙佑堂一出門,就傳來了他略帶驚喜的聲音:“淩兄怎麽才來,我肚子都餓了。”
“那就正好啊,教坊司的飯菜還是不錯的。”
“對對對,咱們上教坊司蹭飯去。”
兩個聲音明顯是邊走邊說,趙佑軒立即轉身湊到了門邊,隻聽見淩川的聲音傳來。
“後天那盛世琉璃就開業了,你真不去湊湊熱鬧?”
趙佑堂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你自己去吧。”
“真不去?”
“真不去!”
“那行,到時候……”
聲音已經漸行漸遠,聽不見了,趙佑軒還不死心,從門縫裏偷偷看去,兩人已經上了驢車,走遠了。
不出半個時辰,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徐紅圖這裏,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也露出了狠厲的神情。
“淩川啊淩川,我要拿你的人頭祭我徐家先祖,告慰我徐家被你害死的冤魂。”
得到消息的自然不隻有徐紅圖,天還沒黑,一個接一個的暗殺計劃就已經成型。
確切的說都不能算是暗殺,而是圍殺,在他們的計劃裏,淩川必須死。
而淩川此時也茫然不知,在他看來,盛世琉璃這次開業至關重要。
趙佑堂那裏打探不出李夫人的真實身份,開業的時候可都是李夫人請來的貴客,還能不知道她的身份?淩川就不信那麽多人都沒有一個露出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