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川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這可開不得玩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當皇上有什麽好的,勞心勞力也不得好,做個富家翁多快活。”

說著他又湊近了說道:“不過你真要這麽幹我也支持你,隻不過從我的角度來看,這買賣不合算啊,咱們不坐那個位置,也能過得那般逍遙自在,這叫風險與收益不符,又何必冒……”

淩川說著說著,看到呂曦一副憋笑的表情,頓時心頭一鬆:“好哇,你忽悠我……”

淩川假裝愣神,然後雙臂一展就把呂曦攬進了懷裏,雙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你敢忽悠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訓你一頓。”

呂曦一邊掙紮,一邊笑個不停:“我可什麽都沒說,全都是你自己瞎猜,可怪不得……唔……”

良久之後,兩人才停止了纏綿,淩川還意猶未盡:“這屋子裏也真是的,連個床都沒有。”

呂曦白了他一眼:“有誰會在庫房裏放張床的。”

淩川忿忿地說道:“一會兒我就交代崔敏在這裏放張床。”

呂曦輕輕捶了他一拳:“你真不知羞,誰叫你要約在這裏見麵的。”

淩川心中念起:“要不我們現在回三條巷?”

“誰要跟你回三條巷。”呂曦白了他一眼:“我是偷跑出來的,得趕緊回去了。”

淩川麵露失望,還沒說話,呂曦就已經奉上香吻。

待唇分之後,呂曦輕撫淩川臉頰:“我先走了,有機會我自會去三條巷尋你。”

淩川點了點頭,滿臉不舍,不過下一刻,呂曦忽然柳眉倒豎:“我警告你啊,少跟那個陶染那麽親近,那就是個狐狸精。”

“冤枉啊,我去教坊司都是談正事的,不信你問初一。”

呂曦哼了一聲:“我自然知道你是去談正事的,但是那陶染什麽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你要是敢跟她……我就……我就……”

“就怎麽樣?”

“哼,反正不準你見她。”

淩川回道:“行,我聽你的,不過李夫人那裏的事也就隻能推了,我這麽多買賣,也不差那點兒銀子,讓她自個兒折騰去吧。”

“不行。”呂曦頓時陷入了糾結,母後對那盛世琉璃可是上了心的,要是淩川因此得罪了母後,恐怕兩人的事真就要告吹了,母後可還打算給自己介紹別人的呢。

“你去教坊司也可以,但是不能在那喝酒,不能在那過夜,更不能單獨與那陶染相處。”

“行行行,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呂曦戀戀不舍的給了淩川一個白眼,這才轉身離去。

淩川回雲福記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去教坊司蹭個飯,順便看看西廂記排演得怎麽樣了,結果在巷口被劉全給堵住了。

“哎呀呀,淩公子你可真是大忙人呀,我來找你多少回,愣是一回都沒遇上,今天可是趕巧了。”

淩川朝他拱了拱手:“真是對不住,實在是公務繁忙,這不,才從衙門回來。”

劉全頓時尷尬起來,淩川這分明是在點自己呢,趕緊拱手賠了個禮:“淩大人請見諒,小人一時心急,失禮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哎呀呀,劉掌櫃這又何必呢,咱都是老相識了,不用整這些虛禮。”淩川伸手朝雲福記指了指:“此處不便談話,到我鋪子裏喝杯茶吧。”

“多謝淩大人。”

單憑淩川點了這麽一句,劉全說話的態度不得不有所轉變,明顯變得謙恭起來了。

落座奉茶之後,劉全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淩大人,那白糖……如今已經炒到三百多兩銀子的價錢了,這還是因為實在是貨太少了,不知淩大人可還有貨?”

淩川眉頭也一皺:“我這剛回京兩天,上哪去弄貨去?”

“淩大人請勿動怒,敢問淩大人,那什麽時候才有貨呢?”

淩川學著鄔坤平時說話的模樣,打起了官腔:“汝陰徐氏的案子,想必你也有所耳聞,這案子又是我主要經辦的,如今刑部正在審案,我哪能說走就走,隻能等案子審結了再說了。”

劉全這回是真的急了:“別啊淩大人,如今這白糖的價錢雖然是漲上了天,但要是還有貨的話,價錢還能漲得更高。”

淩川一聽就知道這貨已經走火入魔了,繼續打著官腔:“劉掌櫃,這價錢漲得再高,我給你貨你還能按照現在的價錢給我結賬不成?”

劉全一下就愣住了,趕緊說道:“淩大人,咱們當初的契書上可是寫明了的,今年之內都不會漲價的啊……”

話說了一半他又頓住了,然後一咬牙說道:“不過淩大人,如今市麵上的情況的確非同尋常,若是淩大人真有貨,我就按當今的價錢結賬。”

淩川看著劉全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劉掌櫃果然仁義,可現在是真沒有貨。”

劉全仿佛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頓時泄了氣:“那敢問淩大人,什麽時候有貨,能不能給個準日子?”

淩川微微起身,湊近了劉全耳邊,輕聲說道:“貨暫時肯定是沒有的了,不過我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劉全頓時來了精神,眼裏都放出光來了。

“劉掌櫃,現貨沒有,你可以簽個票據給別人嘛,蓋上你們廣豐號的印記,等到了貨,再按票據兌付不就完了。”

“這……這不是打白條嗎?”劉全又蔫了。

淩川暗自偷笑,這劉全已經被自己完全拿捏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就是打白條,反正現在這個價錢,誰也不是買回去吃的,現貨和白條又有什麽區別呢?”

劉全略微思索一番,眼睛裏逐漸又泛起了光芒:“打白條是沒問題,可萬一兌付不了貨物……”

“劉掌櫃這是信不過我?”

“不是不是……隻不過這白糖,什麽時候有貨也不一定……”

“行,那我就給你交個底。”淩川朝鋪子裏的夥計一招手,讓人取來了紙筆:“我這就給你寫個契書,三個月之內,給你五千斤白糖,若是違反契書,便按照市價照價賠償,你看如何?”

“淩大人言重了。”劉全嘴上說著,但卻壓根也沒有阻止淩川寫契書,甚至還順帶問了一句:“不過這白糖的價錢……”

他話還沒說完,淩川忽然停住了筆:“價錢就按當時市價的一半,劉掌櫃,好歹也讓我喝口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劉全看著淩川在契書上特別注明了這一條,臉上笑得如**盛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