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看向趙佶,沒有尊敬,甚至沒有一絲禮貌,道:“趙佶,好久不見。”

嘩!

群臣嘩然!

“這家夥不要命了嗎!”

“我的天啊!我聽到了什麽!這廝竟敢直呼皇上的姓名!簡直是找死啊!”

“太囂張了!太囂張了!本官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皇上!一定要殺了他!把他滿門抄斬!他這是大不敬!”

與群臣們不同的是,趙佶表現的,倒是淡定不少。

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武鬆的忤逆了。

皇帝趙佶在初見到武鬆的震驚過後,恢複了帝王該有的從容,眯著眼睛打量著武鬆,聲音響起,卻在是對群臣說話:“對朕不敬算什麽?你們不知道,這廝在陽穀縣的時候,差點要了朕的命!朕的內衛,被他殺了不少,陽穀縣縣令,也被他殺了,東平府的知府陳文昭和節度使魏慶海,都死在這廝手下。”

大臣們今天的震驚已經夠多了!

但是聽到皇帝說完這些話,還是驚駭的差點掉了下巴!

紛紛看向武鬆,如同看著一個恐怖的魔鬼。

“朕已下旨,全天下緝捕武鬆,緝捕與他相關的一些人員,卻沒想到,他竟跑到了京都汴梁,真是好大的狗膽。”

武鬆接口道:“趙佶,你的狗膽也不小。”

“你……”

“你敢罵皇上!”

“你敢說皇上是狗膽?”

“小子!你囂張過頭了!”

大臣們指著武鬆怒罵。

就連被武鬆捏著脖子的襄王,也喝道:“武鬆!你焉敢辱罵皇上!你放肆!”

啪!

武鬆右手仍舊捏住襄王的脖子,用左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少說幾句話,惹我生氣了,當場捏斷你的脖子!”武鬆冷酷的聲音響起。

襄王絲毫不懷疑這個狠人敢這樣做!

“其他的一些事情,朕都可以釋懷,比如你武鬆得罪了朕,朕隻要把你,以及和你相關的人員抓起來,全部斬殺了,也就解氣了。可是……當朕聽說林衝也背叛了朕,還跟隨了你武鬆之後,朕的心情,非常糟糕……”

趙佶的目光,移動到林衝臉頰上,一字一頓道:“林衝,你讓朕,很失望。”

林衝麵露愧色,沉聲道:“皇上,我對不住你……”

趙佶凝視著他,“你是被武鬆逼迫的,對不對?”

林衝問道:“若是被逼迫的,皇上肯原諒我嗎?”

“當然不肯,你和武鬆一起殺了太多人了,必死無疑。”

“那皇上就別問了。”

“所以……你不是真心想背叛朕的,真的是被武鬆逼的,對麽?”

“這個重要麽?”

“當然,你若是被逼的,至少證明朕禦下有方。”

“很抱歉,我不是被逼的。”

趙佶嘴角一抽,長長吸了口氣,“那你……圖什麽?”

林衝思考了一會兒,突而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就是覺得……他很值得我效忠,或者說……英雄相惜?”

趙佶冷笑道:“你們也配自稱英雄?背叛皇朝,刺殺皇上的英雄?你們是亂臣賊子!是要被天誅地滅的反賊!”

“別聒噪了。”

武鬆擺了擺手,打斷了趙佶和林衝的對話,“襄王,我來問你,我哥哥被你藏在了哪裏?”

“你哥哥是哪個侏儒嗎?”

“他隻是個子不高而已!說!他被你藏在了哪裏?”

“就在東邊的柴房裏!”

“把我哥哥帶過來!”

襄王不敢忤逆武鬆的意思,不然就被一把掐死了,“明成,快去把武大郎帶過來!”

管家明成,趕緊去柴房。

沒過多久,個頭矮小的武大郎,就被帶了過來。

明成挾持著武大郎,站在武鬆的對麵,“放了襄王!不然我掐死你哥哥!”

武鬆譏諷道:“你可以殺個試試,我必定讓襄王,為我哥哥陪葬!”

趙佶截口道:“武鬆,你若是殺了襄王,你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裏!”

武鬆哈哈一笑:“我們都是賤命一條,今天不死在這裏,也說不定哪天就被你們抓住了,反正是亡命天涯,倒不如用我們幾個的爛命,換一個王爺的富貴命,我們殺了王爺之後,還能多殺幾百個內衛,運氣好的話,還能多斬幾個大臣。趙佶,你有內衛保護,這些大臣可沒有。”

大臣們聽到這話,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離武鬆等人遠一些。

“誰把他們幾個帶過來的!”

趙佶突然質問,目光環視。

眾大臣接觸到趙佶的目光之後,紛紛躲避,不敢與之對視。

馬鍾也怒喝道:“哪個賊人!竟敢帶武鬆他們過來!簡直是助紂為虐!當斬!”

他隻見過武鬆他們一麵,根本沒記住這幾個人,就是他兩個兒子帶過來的。

馬華和馬飛,臉若死灰,渾身顫抖!

天呐!

誰能料到!這五個不要命的家夥!居然敢劫持襄王!

居然敢跟皇上對著幹!

甚至曾經還殺過皇上!雖然沒成功!

但那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罪行了啊!

“若是知道他們這般凶神惡煞!我寧願被折磨死!也絕對不敢帶他們來啊!”

“死了死了!這下死定了!武鬆!你害我不淺!”

馬華和馬飛,心中狂呼,恨死了武鬆。

“是他們!”管家明成,一指馬華和馬飛,“稟皇上,是戶部侍郎馬鍾的兩個兒子,帶他們五個進來的,他們五個當時,充當了馬華和馬飛的隨從。”

戶部侍郎馬鍾!大驚失色!

“你們兩個逆子!”馬鍾驚聲問道:“誰讓你們這麽做的?”

馬華和馬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饒命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五人,這般凶悍啊!”

“他們劫持了我們,威脅我們,說是不帶他們來參加大婚,就要殺了我們,所以我們才帶他們過來,但是我們也沒想到,他們竟敢做出今日這種天大的事情啊!”

馬鍾也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皇上!馬鍾教子無方!請皇上降罪啊!”

說完,偷偷看了看譽王。

馬鍾的靠山,一個是襄王,一個是譽王,不然也不會把潘金蓮送給襄王,把李師師送給譽王。

襄王被劫持著,沒辦法求情。

隻有譽王能說上話了。

“馬鍾!你的確教子無方!”譽王沒有求情,開口訓斥,犯下這種罪,必須劃清界限!

趙佶冷漠著一張臉,言語森森,“來人,把馬華和馬飛,即刻斬殺!”

“皇上饒命啊!”

“皇上饒命啊!”

馬華和馬飛,嚇得魂飛天外。

有兩個內衛,排眾而出,抽出手中長刀,二話不說,噗嗤兩聲,砍掉了馬華和馬飛的項上人頭。

“再把馬鍾革職,全家流放漠北!”

馬鍾慘笑幾聲,“謝皇上隆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雖然死了兩個兒子!

但,總算沒有絕後!

他還有一個兒子馬立元!

流放就流放吧,總比滿門抄斬的強。

“武鬆!”

馬鍾嘶聲道:“你幹的好事!”

武鬆默然。

“咳咳咳咳……”

襄王突然咳嗽了起來,被武鬆掐的幾乎要斷氣了。

“武鬆,鬆一些力道可好?你要把我掐死了。”襄王臉色漲紅。

“把我哥哥放過來!”武鬆冷漠道。

“放!”襄王朝明成喝道。

明成沒敢鬆開武大郎。

現在皇上就在旁邊,他聽誰的好啊!

正猶豫間,就聽趙佶道:“放了他吧。”

明成鬆了口氣,趕緊鬆開了武大郎。

“弟弟!你何苦來救我!這下好了!咱們都要死在此地!”

武大郎奔到武鬆身邊,嚇得腿都軟了。

“金蓮,你沒事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武大郎顫抖著聲音問道。

“奴家沒事。”潘金蓮搖了搖頭,俏臉上蒼白一片,沒有多少血色,也是嚇壞了。

“武鬆,朕問你一件事情。”

趙佶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李師師在何處?”

“啊……”

“皇上你……”

“這……”

群臣吃驚的看著皇上。

要知道,趙佶和李師師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公開,畢竟皇上和一個名妓扯上關係,終究不雅,雖然這個名妓是天下第一名妓,雖然這個名妓賣藝不賣身,但終究不妥!有損聲名。

可是今天,皇上竟然問了出來!

這也就間接承認了,她和李師師的關係!

武鬆嘴角一勾,“皇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隻要老老實實回答我,我便告訴你李師師的下落。”

趙佶道:“你問吧。”

武鬆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問道:“皇上,我想問問你……這天下第一名妓的滋味如何?”

“這廝猖狂啊!竟敢這麽問皇上!”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皇上委屈了啊!”

“我要殺了這狗東西!我要被氣死了!”

“今日,我震驚的無以複加!”

大臣們紛紛呆若木雞,被武鬆的話給驚住了。

趙佶臉色一黑!

堂堂皇上!被人當眾問這種話!他的臉麵往哪放!

但同時,趙佶心中,還暗暗鬆了口氣。

武鬆不知道天下第一名妓的滋味如何,那就證明了一點……他沒有搞過李師師!

趙佶哪裏知道,李師師都被武鬆玩過兩次了。

“武鬆!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把你們都殺了麽!哪怕因此!賠上襄王的性命!”趙佶殺氣騰騰,目光吃人。

“你不要嚇我,我可是聽說,你趙佶和襄王趙振的兄弟情深的很!”

“而且,你和譽王趙淵也是兄弟情深……但是,譽王可對不住你,他要睡你的女人了。”

譽王一聽,差點嚇得魂飛天外!

“本王何時要睡皇上的女人了!武鬆!你休要胡說八道!你挾持了襄王不說!還要陷害本王麽!”

武鬆悠然道:“你府上剛被馬立元送過去的那個女人,就是皇上的女人。她,便是天下第一名妓,李師師。”

譽王大驚失色,“她竟然就是李師師!這個馬立元,這不是害我嗎!居然把李師師獻給了我!”

他轉頭朝趙佶跪了下來,“皇上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李師師啊!我若是知道,肯定第一時間給皇上送過去了!這個馬立元!簡直是害我啊!”

趙佶袖中的拳頭,狠狠攥了攥。

他看起來麵無表情,但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皇上扭頭看向馬鍾,聲音冷冽如寒風,“馬鍾一家,不用流放了,直接滿門抄斬。”

馬鍾慘然道:“皇上饒命啊!犬子並不知道李師師的真實身份啊!否則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皇上的女人送給譽王啊!”

趙佶厲聲道:“馬鍾!你養了三個好兒子!你的第三兒子馬立元!把朕的女人,送了出去!二兒子馬飛和大兒子馬華,帶著逆賊進了襄王府!此刻襄王還被他挾持著!而他剛剛第一個要劫持的人是朕,因為他先衝向的朕!若非有內衛保護!朕或許就被劫持了!”

“馬鍾,你們馬家,若犯下如此巨大的錯誤!一句不知情就能免罪的話!那朝廷法度還有何用!是不是以後所有對朕的冒犯,都可以用一句不知情而免罪!”

“朕還是那句話!旨意不改!馬家!滿門抄斬!”

“譽王!”

趙佶親自,把譽王攙扶了起來,瞪著他的眼睛問道:“李師師難道就沒有給你說過她的名字叫李師師?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李師師是朕的女人!那你還把她養在府上!你是何居心!”

譽王茫然道:“說?怎麽說啊?”

趙佶一愣,“什麽怎麽說?李師師親口說!”

譽王怔住了,“李師師不是個啞巴嗎?”

趙佶吃驚道:“啞巴?什麽啞巴?李師師不是啞巴!”

譽王瞪大眼睛道:“可是她被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啞巴了啊!”

“什麽!”趙佶驀地看向武鬆,“你把李師師弄啞了?”

武鬆聳了聳肩膀,“不錯,李師師被我毒成了啞巴。不過,我有解藥,可以解除她的毒。隻要毒性一除,她自然就會恢複正常的說話能力。”

武鬆從東平府準備突圍的時候,就給李師師服了毒藥。

這種毒藥,毒不死人,卻能把人毒成啞巴,以免李師師出城後亂說。

這種毒藥,沒有解藥。

不過武鬆的千化丹,可是係統贈送的,可以化解一千種毒性,還有兩顆。

武鬆估計,千化丹,就可以解除李師師身上的毒。

“把解藥給我!”趙佶伸手。

“嘿嘿!”武鬆嘿嘿兩聲。

趙佶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驀地摁住譽王的雙肩,聲音冰冷道:“李師師在你府上這些天,你可曾動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