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被人領著去拿行李,誰知火鍋店的巷子裏是大有玄機的,沿途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在售賣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還有自己做的可愛的小擺件和小玩偶之類的。
但在如此隱秘和狹窄的巷子裏交易,就像是黑市交易一般。
看著夥計帶著男人走進來,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往他身上瞧,希冀又帶有濕漉漉的感覺。
謝之心驀然軟了,沒忍住在每個攤位上挑了點小東西,猜測有可能是女孩可能會喜歡的,二人早做了夫妻幾月,要是連這點把握也沒有,實在是太丟人了。
等將東西提著出來,看著空****的門口,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嬌嬌人呢?腦海中立刻湧現不好的景象,手上行李胡亂地扔在地上。
“同誌,你的行李不要了。”夥計大聲叫喊,卻見這男人頭也不回地衝出去。
銳利的黑眸在街道不斷地尋找,這一刻謝之覺得自己的心好似都跳起來了,萬分後悔為什麽留她一個人,更後悔沒早點趕過來。
他朝僻靜一點的街道尋找,專門看沒有燈的,轉念一想一個人的力量如此單薄,應該去叫火鍋店的人幫忙。
“老公救.....”
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響動聲,很快飄散在空中,謝之還是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漆黑的角落中,隱約隻有月光灑進來,女孩半邊身子暴露在月光上,露出一雙驚懼的眼睛。
謝之無法描述自己的情感,等他反應過來時,那男人已經被自己狠狠扯開,將嬌嬌護在身後,在看見麵前人的麵容時,黑眸泛起殺意。
“你真是找死。”
原聆一臉笑意地側頭看向許嬌嬌,可女孩纖細的身子被男人盡速遮擋在身後,隻能窺探到半點衣角。
“我沒對她做什麽,可誰叫小蛋糕如此可愛了。”
說完笑得一臉癡迷,甚至當著謝之的麵舌尖舔舐手心,那裏正是剛才用來捂嬌嬌嘴唇的地方。
拳頭重重地砸上去,謝之眼睛都紅了,力道是存著廢了他的心思去的,可原聆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看來自己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和心愛的姑娘說說話而已,為何這男人如此霸道。
斷然不會像上次那般躺平挨揍。
二人死死地糾纏在一起,許嬌嬌蹲在牆角,耳邊是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她來不及思考這麽多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誰在那裏。”
就當二人打得正起勁時,一道強光手電筒將這個漆黑的角落照亮,兩個男同誌依舊不管不顧地打架,一旁的女同誌則是呆呆地抱手蹲在地上。
巡邏的人見狀立馬將二人分開,隨後通通押回警察局。
許嬌嬌作為唯一的女同誌被所裏唯一的女同誌細心照顧,發現他們的人眼睛毒辣,在看看女孩眼中的麻木,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可她衣服也不亂,頭發也未散,不打緊的還以為單純的脾氣不好。
謝之和原聆全都被套上手銬,按壓在審訊室,二人並排而坐,像是班級裏的學生。
原聆見鬧到這裏了,興奮得不行,明明長得一副高冷範和謝之同屬一個流派,但二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他一會吹口哨,一會用鐐銬敲打桌麵,像是上躥下跳的猴。
反觀謝之則是一副安靜沉穩的模樣。
負責審訊的人怒吼到,好不容易臨到下班了,任誰被拉回來都不樂意:“給我安靜點。”
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我說了,給我安靜點,妨礙我們工作也算犯法,知道嗎?小同誌。”
原聆一個人的表演沒有人配合覺得相當沒意思,撇嘴不玩了,老老實實的呆著。
“為什麽打架,謝之你說。”
“他將我妻子擄到僻靜處,還欺負她,妄圖想行不軌,所以我才打他的。”
鋼筆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他說的對嗎?”
原聆仰頭,僵硬的轉了裝腦袋,咧嘴一笑:“說的對,可我隻想將她擄走,沒打算行不軌之事。”
辦案人員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看這人莫不是精神有什麽問題,原本他都打算看二人爭執一番,可就這樣認了:“拐賣婦女可是重罪。”
謝之深吸一口氣,鼻子有些酸,嗓音清洌中帶著一絲啞意。
“在家鄉時,他意圖對我妻子行不軌之事,將她強行抱到房間,如不是我及時找來,事情早已不可預料。”
辦案人員看著一臉純良的俊美男子,長得人模狗樣的,竟不幹好事。
“他說的可是真的。”
原聆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巴不得所有人知道自己和女孩親密接觸了,眼中是扭曲的偏執。
“是真的。”
隨後期待的眼神看向謝之:“我是真的很喜歡嬌嬌,你將她賣給我吧,我給你數不清的錢。”
“胡鬧,買賣人口你想吃槍子。”
又是拐賣婦女,又是有強奸想法,在審訊過程中沒有思想覺悟,原聆蹲幾年牢房是妥妥的,將詳細的審訊過程寫完之後,他看向對麵的兩個男人。
“現在可以給家人打電話,找律師什麽的都行。”
謝之猶豫很久,最終選擇給自己的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老師在青城的根基重,當年的事情逃過一截,現在根紮得更深了。
這些年,即使他放到下麵了,但老師那邊也沒放棄,每月幫著整理一些書籍孤本報告之類的,簡單地維係筆友關係,反倒親近不少。
原聆樂嗬嗬的,無聊地躺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上麵的白熾燈,格外刺眼,但他還是一直看,直到眼角沁出了淚水,也不曾挪開半分。
“同誌,精神病是不是不用坐牢啊。”
許嬌嬌捧著一杯熱水喝幹淨之後,總算問出了今晚第一個問題。
陪同的女警員麵色一窒,想起那男人一臉病態的模樣,看上去有病也是十之八九差不多。
她表情訕訕:“城郊有一所聯合醫院,違法的精神病患者會送到那裏,我們會統一管理照顧的。”
許嬌嬌眼睫沾淚的顫了顫,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眶,她的哭泣是無聲的,但卻也更招人憐惜。
“會關押多久。”
“目前可參考的發條和案例比較少,可按判刑的時間算吧。”女工作人員支支吾吾的。
許嬌嬌抹掉眼角的淚珠,最好關她個三五年的,但比他所預想的要好很多了,估計在後世,最多是教育拘留一段時間,精神病似乎成為了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一塊免死金牌。
黑沉沉的風裹著雨不停地下,兩輛私家車行駛在雨夜,他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地,最後好好巧不巧的,正好在警局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