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瀟和雷燁剛要出手,院外便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們是誰?在小靜的院子裏做什麽?這可是私闖民宅。”
一個小道士從院子外走了進來,眾人一看,竟然都認識。
這個小道士正是那無名觀的邋遢道士,名字叫做遲日。
柳氏抱著孩子喊道:“小靜走之前,就拜托過我給看著院子的。不算是私闖民宅吧。而且你放心,這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他們都不會傷害的。”
遲日竟然憤怒地說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勾引和尚,還生下一個孩子。”
宇文瀟拿起手中的木棍,指著遲日說道:“你小子把嘴巴洗幹淨。”
遲日毫不退縮,說道:“你敢做,還不許我說嗎?我不僅要罵,而且要讓大家夥過來評評理,你這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
宇文瀟有心教訓教訓這個小道士,但是也怕人多了,很多話說不清楚,還暴露了柳氏的行蹤。便隻能提著木棍,渾身釋放出一些威壓,想要讓這個小道士怕上一怕。
這時,一道身影攔在了兩人中間,而來的人宇文淺竟然也認識。
是那個在白龍寺中非常友好的小和尚,方厚。
方厚對宇文瀟說道:“方瀟師兄,這個道士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就饒恕他吧。”
小道士遲日竟然不高興地說:“阿厚,我怎麽年紀小了,你跟我可是同歲。”
方厚轉過頭,對遲日說道:“你小子還是少說兩句吧,受傷了還得我給你上藥。”
遲日卻不依不饒地說:“我會被他打傷?我為什麽要少說兩句,我這都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你對我師兄這麽沒有禮貌。”
“你們方字輩弟子當中,隻有你和這個方瀟最厲害,將來方丈之位,也是你們兩個二選其一。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這個方瀟到底是什麽貨色,配不配當白龍寺的下任方丈。”
方厚生氣地說道:“我對方丈之位沒有興趣,方瀟師兄也一樣,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
這兩個人一來一回的對話,眾人都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很明顯,兩個人的關係特別好,真就是一對童年的玩伴。隻是一個是小和尚,一個是小道士。
而小道士遲日之所以會到處宣傳東院的事情。也是為了讓大家發現,方瀟是一個不守清規戒律的花和尚。
這樣有助於將來他的好朋友方厚接任白龍寺的住持。
小孩子的思想就是這麽單純。
宇文瀟聽著兩個年輕人的拌嘴,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不要說了,我們走還不行嗎?”
說完之後,宇文瀟便打算領著其他人向外走去。
柳氏在宇文瀟耳邊輕聲說道:“他們兩個似乎和小靜是好朋友,也經常來這裏。有的時候我也發現,他們還把房子收拾了一番。尤其是我生小坪兒那段日子,若沒有他們兩個照顧著,這裏也會非常亂糟糟的了。”
宇文瀟溫柔地說著:“都是孩子,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是聽了別人罵你,難免生一番氣。這個小道士一看就是方厚師弟的好朋友,衝方厚的麵子上我也不會拿他怎麽樣的。”
眾人正要往外走的時候,一個清亮的女孩聲音傳了過來。
“是誰要趕走鄰家大姐?”
然後一個美麗可愛的大女孩出現在了門口,年紀與方厚和遲日相仿。
小姑娘一出現,最激動的便是方厚和遲日兩人,他們倆齊聲高喊:“小靜,你終於回來了。”
這個叫小靜的小女孩走入院中,指著遲日說道:“阿遲,是我拜托鄰家大姐姐幫我看家的,她若帶朋友來借住,我舉雙手歡迎,又怎麽可能讓他們走了。”
遲日支支吾吾地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沒意見了。”說完,他竟直接跑掉了。
小靜叫了一聲“遲日”,遲日沒有回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方厚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小靜,你終於回來了,這都三年了。”
小靜點了點頭,說道:“阿厚哥哥,這些年還好嗎?你也變成一個大男孩兒了。”
方厚笑了笑,說道:“是啊,你也都長這麽高了。”
小靜又對柳氏說道:“多謝大姐姐這麽多年來幫我照顧院子,雖然小院子很破,但這是我的家,回來就看到這麽幹淨整潔,我真的非常感動。”
柳氏趕緊說道:“哪裏哪裏,其實我也隻是偶爾照看一下,都是方厚和遲日他們經常來打掃衛生。”
小靜給了方厚一個溫暖的微笑,方厚連忙說道:“哪裏哪裏,都是朋友嘛,不要客氣。”
眾人看著方厚的反應,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尤其是宇文淺,他與方厚、遲日和小靜的年紀相仿,卻沒有這樣的夥伴。
身為皇子,這就是他的悲哀之處。三個小夥伴之間的關係,讓宇文淺想起了前世上學的日子,也讓他突然開始憧憬起來將來天啟書院的日子了。
那時候,每個人身份相仿,也許也可以碰上有意思的朋友吧。
而此時的小靜見到柳氏懷中的孩子,不由得大感興趣,過去逗孩子玩。
柳氏語氣很溫柔地說道:“既然小靜回來了,那今日留宿在這裏就不方便了。隋姑娘若是沒有吃飯,就一起來吧,我們已然做好了。方厚小師弟也一同吧,隻是我們不僅做了齋飯,還做了別的,你不要介意。”
方厚雙手合十,向柳氏行禮道:“嫂子無需客氣,我隻吃些齋飯便好。”
於是眾人又一同返回到柳氏的院子,大家圍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吃晚膳。
宇文瀟還備好了幾壇美酒,邀宇文淺等人一同喝了起來。
男人之中唯有方厚,沒有端杯飲酒,而方厚也隻吃桌上的素齋飯。
倒是宇文瀟毫無顧忌,自己媳婦做的飯菜,無論是葷是素,都大口大口地吃。
宇文淺很是欣賞這個四哥,他這個和尚當得著實逍遙快活,什麽清規戒律在他眼中皆是浮雲。
正想著,闖進來了一個人,這人一臉的憤怒表情。
宇文淺抬眼看了一下,這個人竟然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