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共同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關係也悄然間拉近了不少。
這一路上的話也多了起來。
宇文淺好奇地詢問老鄧:“老鄧,您的武功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鄧謙虛地回應:“哪裏哪裏,與雷兄弟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雷燁插話道:“老鄧,您太謙虛了。您已經達到了二品高手的水平,距離一品高手僅一步之遙。那個逃跑的殺手也是二品水平。若非您經驗豐富,又直接用了殺招,恐怕……”
老鄧更加謙虛地說:“所謂一步之遙,對我來說已是奢望。我這個年紀,怎麽可能再達到一品境界呢?剛才對付那些人,若不先發製人,挫敗他們的銳氣,後果確實難以預料。”
戰鬥中,老鄧雖然身受內傷,但在外人麵前卻絲毫未露痕跡,所以嚇退了敵人。
現在放鬆了下來,老鄧便時不時輕咳幾聲。
雷燁在與庾承誌交手時,也關注了這邊的戰況,觀察到老鄧使用的招式風格。
他便忍不住問道:“老鄧,您剛才所用的招式,應該是丐幫的吧。”
老鄧點頭承認:“沒錯,我確實是丐幫出身,曾是丐幫的九袋長老。但因為幫中的一些內部問題,我選擇了離開。”
聽到這裏,宇文淺恍然大悟:“原來老鄧您真的是個乞丐。看來您之前自稱為老叫花子,並不是為了諷刺小吉,而是您的本色。您現在的裝束,也保留了丐幫的傳統風格。”
“習慣了習慣了。”
宇文淺關切地建議:“老鄧,我們到下一個城鎮時,找個醫館看看吧。”
老鄧卻不以為意:“不用麻煩了,我這老乞丐是最禁得住造的。隻要吃上幾頓飽飯,自然就會好轉。”
在丐幫人眼裏,醫館是最浪費錢的地方了。很多病和傷都是依靠自然痊愈的。
宇文淺堅持道:“還是問問郎中的意見吧,你現在是我的人,必須保持身體的好狀態。”
在宇文淺的堅持下,老鄧最終同意在抵達下一個城鎮時尋求郎中的幫助,這可能也與他剛剛獲得的意外之財有關。
懷竹關切地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少爺,那個庾承誌會不會再次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是否需要改變一下行進路線?”
宇文淺搖了搖頭:“短時間內,庾承誌不會來打擾的。他現在應該會返回華陽城,向庾氏報告,還要打聽一下宮裏的消息。”
老鄧繼續追問:“那麽,殿下的死如果會導致庾氏的陪葬,他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吧?”
宇文淺否定了這個想法:“我從未向父皇提及讓庾氏陪葬的事情,因為我沒想到她會瘋狂到這種地步,真的派人來殺我。她先對付我,我認為有兩個原因:一是宇文凜的死與我有關,她想要泄憤;二是在所有皇子中,我年紀最小,是最可能與他的兒子爭奪皇位。雖然這種想法有些過於遙遠,但她隻要有一絲機會重掌大權,就會不惜一切努力。”
雷燁急忙詢問:“那我們該怎麽辦?如果他真的返回來,以他的速度,追上我們並不困難。”
宇文淺冷靜地回答:“確實不難。不過,我計劃在白龍寺暫住一段時間,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我的確切行蹤很可能撲個空。而且一旦我們到達下一個城鎮,我會立刻安排快馬將消息送回京城。相信我三哥在華陽城的安排也會幫助我們的,到時候庾承誌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懷竹突然天真地問道:“殿下,您不是承諾過,如果庾承誌不采取行動,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嗎?您這樣豈不是直接違背了承諾?”
宇文淺有些憤怒地說:“他來殺我,我還跟他講什麽道理?他的性命在我眼中不值一提。他一個庾府的家丁,也配讓我守承諾嗎?”
人人都說他是庾太傅的幹兒子,是庾府中的幹少爺。但是宇文淺知道,他在庾府中的地位,恐怕連家丁都不如。
最後,宇文淺斷言:“我知道庾承誌一定會再來的。但以他的榆木腦袋想要殺我,下輩子吧。”
庾承誌果然在宇文淺的預料之中,他真的立刻馬不停蹄地返回了華陽城。
他第一個要做的,便是向庾氏匯報。
庾承誌向庾氏詳細匯報了刺殺宇文淺的整個過程。
當庾氏聽庾承誌說,若是宇文淺有什麽不測,宇文默會讓庾氏陪葬的時候,也不由得感到震驚。
庾氏想要除掉宇文淺,一方麵是因為他確實對宇文淺有所懷疑,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順利繼承大統,掃清障礙。
庾氏是可以為了兒子的將來除掉潛在的障礙,但她也不至於偉大到不顧自己的性命。
庾氏沉思後說道:“看來,皇帝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殺宇文淺的事情,倒是不急。你現在先幫我除掉一個人。”
庾承誌疑惑地問:“殺人?殺誰呢?”
庾氏回答道:“你還記得太子府的府兵中有個姓何的人嗎?他是個中年人,武功平平。”
庾承誌點了點頭。他對太子府的府兵了如指掌,老何性格忠厚,對太子忠誠,他與老何私下關係也不錯。
庾承誌不解地問:“為什麽要殺老何?他犯了什麽錯嗎?”
庾氏沒有向庾承誌解釋任何事情,隻是說:“這些你不用問,殺了他就是。”
庾承誌心中滿是疑惑,但他從未違逆過庾氏的命令。
即便心中不願,他也準備去執行這個任務。
當晚,庾承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老何的住所。他在屋內尋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老何的蹤跡。
庾承誌心想,太子府解散後,老何可能已經另謀高就了。既然找不到他,那麽殺人的事情就暫時擱置吧。
此時,庾承誌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
他內心深處既想為庾氏做任何事,又不願意真的傷害老何這位好戰友。
現在找不到老何,對他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正當庾承誌離開時,他的行動已經被兩個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