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往外走,宇文湛一邊說:“這次的封王典禮非同小可,許多人都在關注。外祖父這次沒有親自過來,因為他老人家還要負責邊境的安全。不過舅舅和表弟的到來也是一種榮耀。我們在京城能有現在的地位,全靠外祖父和舅舅的支持。”
宇文湛的表弟也是宇文淺的表兄。
宇文淺感慨地說:“他們的榮耀是用汗水和鮮血鑄就的,他們守護著大禹王朝的安寧。我們兄弟倆,以及所有的宇文家人,都應該銘記他們和將士們的付出。”
宇文湛點點頭,表示讚同:“所以這次封王儀式,我們要讓所有人看到他們的輝煌成就。雖然父皇原本打算讓我來負責,但我認為這也是你參與朝政的好機會,所以向父皇推薦了你。不過你放心,這不同於行軍打仗,沒有輸贏之分。隻要我們把流程安排好,出不了什麽紕漏。至於用錢方麵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
宇文淺聽到這裏微微頷首。
決定將他納入封王儀典的行列,實際上是宇文湛為了給他更多展示自己的機會。
這本質上是一項隻需動動口舌的輕鬆任務。
宇文湛剛步出皇宮大門,便輕聲向宇文淺透露:“在你到來之前,父皇私下召見了我,與我商討了一項事宜。他計劃在舅舅和表弟之間挑選一人,令其常留在華陽城中。”
宇文淺當然可以明白宇文默的意圖。
盡管明家多年來立下顯赫戰功,西王也從未有過任何越軌之舉,但宇文默不可能完全不設防。
因此,讓西王的一名直係親屬留在華陽城,相當於作為人質。
而西王本人年事已高,即便作為人質,也難以發揮太大作用。這樣一來,問題就變成了一個二選一的抉擇,要麽是西川侯,將來的西川王明震,要麽是西川王世子明守懷。
宇文湛繼續說道:“實際上,我早已猜到父皇的考慮,並已通過書信與外祖父和舅舅討論過此事。”
宇文淺聽後,也明白了宇文湛的深意。
這些年來,盡管宇文湛表麵上似乎沉溺於聲色犬馬,但實際上他從未真正放鬆警惕。
這也是可以想見的,如果他真的放縱自己,西王老爺子肯定會從邊疆趕回華陽城,闖入西窗燈火中,直接給宇文湛一個嘴巴子。
宇文淺急切地詢問:“那外祖父他們究竟有何看法?”
宇文湛回答道:“他們的想法並不複雜,舅舅自然希望表弟能夠留下。表弟性格倔強,他想要的,就是舅舅留下來。”
宇文淺點點頭,說道:“表中是家族中的獨苗,肩負著傳承家族血脈的重任。因此,家族並不希望讓他親身走上戰場,以防出現不測。然而,明家都是血性男兒,都對戰場的殘酷無所畏懼。”
然後,宇文淺歎息道:“隻是父皇並不放心他們,才有些小心眼兒了。”
宇文凜連忙插話:“慎言。”
緊接著,他也忍不住讚同地說:“你這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
宇文淺稍作停頓,接著說道:“等到舅舅回來,三哥也應該和他好好商量一下。舅舅雖然年近半百,但身體依然健壯。至於傳承家族血脈的任務,未必非得由表兄來承擔。明守懷這人,未必能行。”
宇文湛沒想到宇文淺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他尷尬地回應道:“這件事還是你去和他商量吧。”
宇文湛心中清楚,宇文淺之所以後麵挖苦一下明守懷,因為他與明守懷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
宇文淺是個**不羈的紈絝子弟,而明守懷則是個勤學苦讀、為人正直的人。
兩人因為性格差異,從小到大沒少因為一些小事爭執,甚至明守懷有時會對宇文淺進行訓斥甚至動手。
宇文湛原以為隨著年歲的增長,大家都會變得更加成熟懂事,關係也會有所改善。尤其是宇文淺,現在是肉眼可見變得很靠譜了。
然而,宇文淺似乎仍舊對明淮南心存不滿,甚至在言語中透露出挑釁。
這讓宇文湛意識到,很多關係都是根深蒂固的,不太容易改變。
實際上,宇文淺對明守懷的不滿,源於更深層的原因。
在原著中,明守懷就是那位娶了宇文淼,卻未能與她和諧共處,最終走向悲慘結局的那個人。
人們常說,明守懷人品出眾,武功高強,相貌英俊,為國家盡忠職守,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宇文淺也承認他幾乎是無可挑剔的。
但是因為宇文淼的事情,他的形象無法完美。
宇文湛沉思後提議:“嗨,與其你為舅舅操心,不如現在為表弟考慮一門合適的親事。不過,京城中比較合適的大家閨秀並不多。”
宇文湛似乎考慮了很多,卻從未將目光投向他的妹妹宇文淼,忘記了她也是一位待字閨中的名門貴女。
宇文淺笑著提出建議:“三哥,你的想法太過狹隘了。雖然找不到合適的大家閨秀,但也並不意味著必須讓表兄迎娶一個妻子啊。你不是對西窗燈火那裏熟嘛,可以從那裏的淸倌兒中,挑選一位容貌和品性都過得去的女子,讓表兄納為妾室。這樣一來,孩子的傳承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將來若有合適的婚配對象,再為他物色也不遲。”
宇文湛聽著先是皺起了眉頭,但卻覺得很有道理。
宇文湛緩緩說道:“你總是出些奇特的主意,不過確實有些道理。直接和他說肯定沒用,我會去向舅舅建議,找一個妾室相比娶妻沒那麽複雜,或許今天找到合適的人,明天就能迎娶進門了。”
宇文淺心中暗自思量,如果這件事能夠成行,那麽最令人頭疼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畢竟,皇室挑選的駙馬是不允許納妾的,這樣一來,已經擁有妾室的人自然也就無法成為駙馬了。
與宇文湛商議了一會兒後,宇文淺便返回宮中,去見宇文淼。
剛一邁入宇文淼的院子,宇文淺便大聲宣布:“老姐,趕緊讓小華姐姐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