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凜是氣衝衝地離開的。
這就讓宇文淺肯定,宇文凜已經認定了是庾氏帶走的玲瓏。
宇文凜如果不是這麽想的,他應該是很焦急地離開。
後來的故事,也正如宇文淺所料,據太子府內部的可靠消息,宇文凜回去之後,跟庾氏吵了一架,發生了非常激烈的衝突。
這個衝突之下,宇文凜甚至動手打了庾氏一個耳光。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庾氏當然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一氣之下離開了太子府,搬回了庾府居住。
宇文凜也氣憤地回到了東宮,也不回太子府了。
這對夫妻,一個身份高貴,一個性子高傲,是不會輕易向對方認錯低頭的。
這一結果,正在宇文淺的意料之中。
從那天起,宇文凜的狀態明顯變差了很多。
早朝時候便對很多事情都興趣泛泛。
每一次早朝結束,宇文凜都會去玲瓏住的地方坐坐。
他也會遇到同樣去那裏的宇文淺。
兩個人有時候在屋子裏麵喝喝茶,聊聊天。有的時候,他們回去展湖邊上走走。
兩兄弟的話題隻有一個,那就是玲瓏。
但是,兩個人的對話特別有意思。
宇文凜總是說著靈兒姑娘這樣,靈兒姑娘那樣這些話。
而宇文淺說的卻是玲瓏姑娘怎麽怎麽樣。
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對方和自己說的是一個人。
因為宇文凜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叫龍靈兒。
但是她與宇文淺“初見”時候用的是玲瓏這個名字。
他們這樣稱呼,也都是因為最初的稱呼是最美好的。
當然,宇文淺是裝的,他的目的就是讓宇文凜相信,而且也讓宇文凜感覺到跟他有同樣的情緒和痛苦。
這樣,他就可以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宇文凜的情緒了。
不過,在外人看來,是他這個馬上入仕的奇王殿下和太子關係越來越好了。
一定是宇文淺選擇了站隊,走到了太子的陣營之中。
但是,這兩兄弟實際上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朝局上麵的任何事。
不過,在宇文凜的內心裏,他們倒是成了彼此最最真實的兄弟了。
就這樣,又過了五天。
這天,宇文凜和宇文淺還在展湖邊上散步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是一個鄉下人打扮的人,風塵仆仆的樣子,並不像是華陽城的人。
他似乎不認識太子宇文凜,而是直接向宇文淺躬身施禮道:“請問是奇王殿下吧。”
“沒錯,正是本王,你是……”
“我是西和鎮的人,有人托我給您帶個信兒,能否借一步說話?”
宇文淺點點頭,看了一眼宇文凜,示意了一下。
宇文凜也點頭表示隨意,宇文淺便被那個人拉著去了遠處。
過了一會兒,宇文淺走回來的時候,給宇文凜的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氣色上都有所不同了。
“有什麽事兒嗎?”宇文凜隨口一問。
“哦,是……沒什麽,沒事兒。”宇文淺支支吾吾說道。
但是宇文凜發現宇文淺似乎懷中多了一封信。
顯然,宇文淺剛才是收到了一個信件,原來那個人帶信兒是帶來信件的意思。
既然宇文淺沒有說,那麽宇文凜也就沒有多問。
更讓宇文凜奇怪的是,很快宇文淺就說有些事情要辦,便匆匆辭別了宇文凜。
等到第二天,宇文凜來到玲瓏原來住處的時候,竟然沒有見到宇文淺。
他坐了一會兒,竟然感覺到了孤獨,對宇文淺不在竟然還有些不適應,心裏充滿了煩躁和不安。
於是,他直接去了展湖邊上,想去看了看宇文淺在不在。
果然,宇文淺也不在那裏。
“不在?他今天怎麽沒來?不在就不在吧。”宇文凜也有猜測,但是還是沒有多想。
宇文淺和宇文凜本就沒有什麽一起見麵的約定。
這幾天他們相見,隻是為了同一個目的,算是默契,或者是巧合吧。
這一天宇文淺沒有去,講道理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上這些地方黯然神傷才不正常吧,回家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是常事。
隻是宇文凜總是覺得特別別扭。
又過了兩天,宇文淺有了消息。
但是出現的地方並不在玲瓏的住處,也不在展湖邊上。
宇文凜也是偶爾聽到手下人說,在鬧市中見到了宇文淺。
而那時候的宇文淺明顯精神很好,仿佛恢複了紈絝子弟的狀態,對身邊的人都是笑嗬嗬的,還買了不少送給女孩子的東西。
這就更讓宇文凜感到疑惑了,他沒事兒了?
他自以為是地認為,宇文淺對於玲瓏的深情,跟自己沒有兩樣的。
自己還陷入在深深的思念之中無法自拔,他這就走出來了?
他不由得猜想,也許宇文淺已經有了玲瓏的消息。
終於,有一件事讓宇文凜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一天,宇文凜去玲瓏住處的時候,發現了異常。
雖然那裏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玲瓏的一些衣服和生活起居用品都不見了。
不像是被偷了,這些東西不僅拿取不方便,而且根本不值錢。
屋子裏麵有些擺件首飾,是宇文凜派人給送來的,那些東西就擺在屋子裏的梳妝台上麵,小偷不可能錯過的。
這樣一來,哪怕是宇文凜這樣腦子不經常使用的人,都猜出了大概。
宇文淺,這小子絕對有情況啊。
想到了這一點,宇文凜大步向奇王府走去。
宇文凜到的時候,為了打宇文淺一個措手不及,是直接進的府中。
奇王府的家丁自然不敢攔截。
當然,宇文凜的到來讓宇文淺吃了一驚。
宇文淺很恭敬地請宇文凜到書房就座。
宇文凜一眼便看出來,宇文淺的心態還是很不錯的。
宇文淺的狀態跟他們兄弟喝茶、遊展湖的情況截然不同,臉上的喜悅根本掩飾不住。
宇文凜讓其他人都退下,然後直接問道:“是不是有靈兒姑娘的消息了?”
宇文淺很虛假地否認:“二皇兄,我可沒有玲瓏姑娘的消息啊,她去哪裏了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