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濟在得知程佩雲連行李都收拾好帶走的事情之後,氣瘋了。

他心中也擔憂起來。

他擔憂的不是程佩雲的安全,他覺得程佩雲就是在耍孩子脾氣,她沒有去的地方,等到黑天她就會回來了。

他擔心的是,程佩雲就這麽拿著行李去大街上走過,肯定又會招來不少的流言蜚語。

這對於他的聲名又是不好的影響。

他把程佩雲的貼身侍女小池叫了過去,詢問小池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小池也受了些委屈,便也一五一十把程佩雲所說的又說了一遍。

但是,她可不知道什麽應該講,什麽不應該講。

於是,小池講得實在是太詳細了。

連程佩雲多次和一個叫做林燦的書生交往的事情都給程濟說了。

程濟太了解他的這個女兒了,一聽女兒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聽到女兒寧願為了這個林燦,去給宇文淺引薦這樣的事情,就知道女兒這是愛上那個書生了。

他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小池正說著,管家來報,奇王府的小吉求見。

程濟一聽是奇王府的人,趕緊請小吉進來。

小吉進門之後,先是不卑不亢給程濟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侍郎大人,今天小的過來沒有別的意思,是想把一件事跟大人說說,看看大人是個什麽意見。”

程濟知道所說的事情,肯定跟程佩雲有關,趕緊說道:“全聽奇王殿下吩咐。”

“今天,程小姐竟然從程家偷跑出來,想要跟一介白丁私奔,不知道侍郎大人知道嗎?”

“老夫不知,小女今早還在家啊。”程濟隻能先裝糊塗。

“這件事,侍郎大人最好不知道。但是,必須提醒大人。程家小姐和奇王殿下的婚事,是陛下欽點的。若是程小姐真的跟別的什麽雜七雜八的人跑了,也不知道大人去哪裏再找一個程小姐出來,嫁給奇王殿下了。”

“不敢不敢。勞煩吉兄弟給殿下帶個話,這件事老夫一定處理好,請殿下放心。”

“話我一定帶到,行了,就這麽一句話,也請程大人這段時間好生看管好程小姐,畢竟,她最近得罪的人有些多,結交的人有些雜,若是出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可不是程小姐一個人的事情。”

程濟連忙稱是,把小吉送出了門。

小吉剛離開視線,程濟就怒視小池:“說,那個登徒子住在哪裏!”

當程濟來到林燦住處的時候,林燦正在本就不大的院落裏來回踱著步子。

倒是程佩雲心情不錯,正在收拾被褥。

她把客房的門打開了,一方麵是為了放放味道,畢竟這屋子很久沒有住人了;另一方麵,她打開門也能隨時看到在院中的林燦。

程濟帶著十多號家丁,直接把林燦家的房門給踹倒了。

林燦心中大喊:“喂,幹什麽啊,這可是房東的啊,可貴了!”

林燦並不認識程濟,但是看年紀相貌能夠猜出來,來人正是程佩雲的父親。

林燦趕緊往前走,打算給程濟行禮。

程濟一進門,便看見了正在屋中鋪床的程佩雲。

他再看看這個狹小破舊的院落。

最後看看麵前這個正在一臉賤笑看著自己的讀書人,程濟更生氣了。

程濟指著林燦,對帶來的家丁說道:“你們幾個,把大小姐給我帶走,抬也要帶走!你們幾個,給我打,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裏打!”

林燦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被按在了地上,一頓暴打。

程濟狠狠地說道:“你小子若是再敢見佩雲,老夫就算是被免了官,也要打死你!”

傍晚時分,宇文淺正在和李文山欣賞展湖美景,小吉過來把一切匯報給了宇文淺。

“那個程濟果然聽了那番話,特別生氣,帶人過去把程小姐帶走了。走的時候,程小姐是又哭又鬧,引來了很多人圍觀。還有不少家丁,過去對那個林燦一頓暴打,打了足足半個時辰。”

李文山笑道:“殿下做得太周全了,這件事你怎麽做都不合適,交給程濟來辦最好了。”

“閨女是他養大的,教大的,他必須處理好,其實我倒是挺希望這個程佩雲帶著林燦私奔的,可惜啊。”

李文山也不知道這位殿下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沒有接話。

小吉接著說:“隻是,後來,這個林燦被庾承誌給救下了。”

“庾承誌?”宇文淺想了想,說道,“哦,這個人是禁軍外衛的人,禁軍外衛負責華陽城的治安。他怎麽會去那麽偏僻的地方?”

“是這樣的,殿下。庾承誌是陪著皇孫宇文塹去的。”

“宇文塹?”輪到李文山吃驚了。

這個宇文塹是太子宇文凜的兒子,是庾氏給他生的,現在隻有十歲。

“哦,原來如此。”宇文淺笑道,“看樣子,這個林燦還是有一些門道的。讓他想辦法混進太子府中,那他就真的有辦法啊。他一定是用什麽辦法認識了宇文塹,宇文塹孩子心性,而這個林燦肚子裏麵肯定是有一些故事的,便博得了宇文塹的好感。這樣一來,林燦有可能成為宇文塹的教書先生呢。”

李文山聽到這裏,不僅有些佩服這個林燦的小手段,更佩服宇文淺的分析能力。

李文山接著說道:“那這個是程濟的家事,就算是庾承誌,也不能插手吧。”

“是啊,但是庾承誌也對程濟說了,不能鬧出人命,而且他必須監督防止出事兒。當著庾承誌的麵,程濟當然也不能打死林燦了。”小吉回答。

宇文淺哈哈大笑:“他倒是想打死林燦,林燦若是這樣就死了,那才奇怪呢。”

“對,殿下太厲害了,這都知道。聽說特別奇怪,這林燦挨了半個時辰結結實實的揍,身上竟然沒有重傷,連當時禁軍外衛和侍郎府的人都非常奇怪。庾承誌說是這個人有些深藏不露。”

“難道這個叫林燦的人會武功?不可能啊。若是真有這個功夫,為什麽不還手或者逃跑呢?”

宇文淺倒是沒有驚訝:“這個林燦是不會武功的,但是他的身體,是有點兒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