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向南逃竄。而在這艱難的時刻,有一個地方恰好是宇文狄放心的所在,就是裴城。此地的駐將便是裴劍,乃是宇文衝的大舅哥。

然而,當宇文狄率領著滿身疲憊的大軍行進時,迎麵遇上了裴劍和他率領的軍隊。

緊接著,裴劍在人群中一眼望見了宇文衝,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殿下,你這是怎麽了?”裴劍關切地詢問道,“難道一直盛傳您率軍攻打華陽城的事情,是真的?”

“是真的。”宇文衝一臉失落。

裴劍聽後一臉冷漠,並未理睬宇文狄,帶著些許不高興的神情說道:“殿下本來就是嫡子,天下本來就是殿下的,做了就做了吧。請殿下跟我回城。至於其他人,就留在原地吧。”說完,裴劍帶著宇文衝轉身回到了城中,留下宇文狄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宇文狄心中明白,在當下這種形勢下,裴劍沒有直接派兵與他動手,已經算是給了宇文衝極大的麵子。

進城之後,宇文衝總算鬆了一口氣。

深夜的寧靜籠罩著裴城,宇文衝與裴劍重新展開了一場深入的長談。他們談論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被一一講述。裴劍傾聽著,心中的憤怒逐漸升騰。裴劍也是一個熱血青年,諸多事情讓裴劍恨得咬牙切齒。

當談到裴氏的死因時,宇文衝的神情變得悲戚起來,而裴劍更是氣得猛然站起。

“我就不信了,他們那麽多人在那裏挖河道,怎麽會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淹死了?這事情絕對沒完。我一定要讓這個宇文狄血債血償!”裴劍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憤。

宇文衝聽到他這番話,緩緩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麽辦?直接殺了他們嗎?”

裴劍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殺他是必然的,但我也不想讓我的兄弟們白白犧牲。我已有自己的計劃,定能讓他落入我的陷阱之中。”

宇文衝趕緊說道:“你若是殺他,能否在他死之前讓我單獨問他幾句話?”

裴劍點點頭,爽快地回答:“當然可以,殿下盡管提問。”

此時,裴劍心中的計劃漸漸浮現。

他很自然地將宇文狄放進了城,而且設宴款待宇文狄和他的那些將領。

宇文狄自以為聰明,認為這次裴劍態度轉變,應該是宇文衝的原因。宇文衝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宇文狄也是毫無懷疑地踏入了裴城。

卻不知,這其實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鴻門宴。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烈起來,裴劍和宇文衝不停給宇文狄敬酒,宇文狄很快就撐不住了。

裴劍和宇文衝默契地將宇文狄單獨帶到了一個屋內,隻留下了宇文狄和宇文衝兩人。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其他人的幹擾。宇文衝趁著宇文狄的酒意,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叔父,你為何一直如此幫我?”

宇文狄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慈愛的光芒,說道:“孩子,自打你小時候,我就一直在照顧你。這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宇文衝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凝視著呂文迪,試圖從他的眼中讀懂更多的含義。

宇文狄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那些日子嗎?我們一起經曆了許多,我看著你一點點成長,帶你騎過馬,陪你放過風箏。我對你的關心和幫助,都是出於我對你的疼愛和期望。”

宇文衝不由得動容了,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這就是一個疼愛自己的叔父啊!

但是,他是一個皇子,一個有機會染指皇位的人。

而現在奪取皇位必須拿到大軍指揮權,而這個指揮權現在在宇文狄手裏。

他不單單是為了能夠給裴氏報仇,要是為了報仇他早就哢嚓掉林燦了。

他就是要除掉宇文狄才行。

除掉之前需要確定一下自己的身世。

宇文衝的思緒被拉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那些曾經的溫暖和關懷在他心中已經不重要了。

宇文衝問道:“但是,這一切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宇文狄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有些事情並非表麵那麽簡單。這其中涉及到更多的複雜因素和利益糾葛。但是,我對你的關心和愛護是真實的。”

宇文衝直接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就直接問吧,外界傳聞你是我的親生父親,這是不是真的?”

宇文題歎了一口氣。借著酒勁兒,他仿佛要將壓抑多年的情緒釋放出來。他緩緩說道:“唉,此事說來話長。究竟是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也許隻有你的母親知道,連宇文默都不知道。”

宇文衝咬著牙問:“也就是說在我出生以前,你和我母後發生過關係,對吧?”

宇文狄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歲月。他緩緩說道:“年輕的時候,我和宇文默還有你母後確實一直關係不錯。那時,我們一同經曆了許多事情,也共同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在宇文默登上皇位的過程中,我給予了他很多支持和幫助。他當上皇帝後,立刻就娶了你的母後為皇後。那時,我覺得我們都是真心喜歡你母後的,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默默地祝福他們。然而,世事難料,後來的發展卻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宇文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宇文衝緊緊握著拳頭,追問:“那後來呢?”

宇文狄接著說道:“後來,宇文默沒有做到之前說的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又娶了幾個妃子,還生下了三皇子、四皇子。你母後自然很不高興,但是她作為東宮之主,身份和地位讓她不能輕易表達自己的不滿。她隻能偶爾跟我發一些牢騷,宣泄一下心中的苦悶。”

宇文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繼續問道:“所以你就在那個時間趁虛而入了?那按時間我是你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