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逸。”洗完澡後的江紓逸被溫杳叫住了。

江紓逸有些開心,不知道溫杳叫住自己是為了什麽。

溫杳整理了一下手裏的書本,把桌子上的一個馬克杯遞給了江紓逸,“把這個喝了。”

江紓逸看著杯子裏麵未知的內容,又看了一眼溫杳。

“預防感冒衝劑。”

江紓逸大失所望,這個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躡手躡腳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麵,“我從小到大感冒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不會感冒的。”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十分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馬克杯又放回了江紓逸的手裏。

“喝了,我給你三秒。”

“一…”

江紓逸知道自己是擰不過溫杳的,於是不情不願地喝了下去。

溫杳安靜地整理好了麵前的藥箱。

“那你早點睡,晚安。”

看著江紓逸喝完了衝劑,溫杳安靜地走出了房間。

“……晚安。”江紓逸看著溫杳的背影委委屈屈道。

第二天早上,天氣不是很好,走廊傳來水聲。

江紓逸有點發困地揉了揉眼睛,感覺肩膀酸痛,她抬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已經是平時開始上課的時間了。

因為今天是元旦,其實不用早起也沒有關係。

但江紓逸還是撓了撓自己的耳朵,緩緩爬起了身,對麵洗浴間的燈是亮著的,門半打開著。

江紓逸揉著眼睛走了過去,發現是溫杳正在洗漱。

江紓逸看著她流暢的脖頸的頸線,反應了好一會兒,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她迷迷糊糊地從背後抱住了溫杳的腰,整個人都壓到了溫杳的身上,埋在她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氣。

“……我的了。”

正在刷牙的溫杳被這樣突如其來地抱住,整個人僵住了一樣沒有動彈。

“江紓逸……”過了一會兒後,溫杳一本正經地道“我沒辦法動了。”

“你不刷牙的話就出去。”溫杳語氣嚴厲。

江紓逸貼在溫杳的背上,含含糊糊地道,“那我要你幫我擠牙膏。”

看著已經從人類退化成寄居蟹的江紓逸,溫杳歎了一口氣,把牙膏擠在了江紓逸的牙刷上。

溫杳擠牙膏是從牙膏的尾部開始擠的。

江紓逸看著溫杳的擠牙膏的方式,十分懶散地感歎道“難怪我每次用的時候都好像新的一樣。”

“那你也最好這樣擠。”

溫杳認真地把牙膏卷好,蓋好蓋子放回了原處。

“……”江紓逸假裝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把牙刷放進了嘴裏。

溫杳接著又麵無表情地道“昨天我去浴室的時候,看見毛巾都散了。”

“你為什麽總是要從中間抽毛巾?”

江紓逸家裏浴室的浴巾和毛巾裝滿了一個置物架,江紓逸每次拿浴巾的時候就喜歡從中間開始抽,這也導致有些時候會讓上麵的部分開始倒下去。

小管家又開始說教了。

江紓逸看了一眼剛剛還幫自己擠牙膏的溫杳,有些得意忘形地想要頂幾句回去,但是她很快想明白說出來受罪的是自己,於是乖乖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江紓逸用水衝幹淨臉上的泡沫,老實地把手移到毛巾的最上麵抽了一條下來擦臉。

雖然是元旦假期,溫杳給江紓逸安排了和平時一樣多的作業,江紓逸開始是不太願意的,但是溫杳問她想要做什麽,她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說出來,畢竟她就隻是想和溫杳黏在一起。

再者,溫杳這個人是很有可能做出假期加作業這種事情的,所以江紓逸還是乖乖地寫了作業。

“對了,電影。”

“我們在家裏看電影吧?”

寫完作業後的江紓逸乖巧地尋求溫杳同意。

溫杳也沒有說什麽,她認為放鬆一百二十分鍾還是可以原諒的。

江紓逸隨便挑了一個電影來看,手裏端著一碗車厘子不停地往嘴裏塞,看得十分專注。

電影是有著推理要素的電影,故事情節似乎十分燒腦,封麵炫酷,評分很高。

但是江紓逸看得十分心累,沒有想到看個電影還要動腦子,但是好奇心讓她每當關鍵情節出來的時候,就盯著屏幕睜大眼睛。

和她不一樣,溫杳看了十分鍾就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臉上露出一副淡然無聊的表情。

江紓逸像個機關槍一樣連發提問,“犯人是誰啊?”“他是怎麽殺人的?”“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但是,無論江紓逸怎麽問,溫杳就是不告訴江紓逸凶手是誰。

江紓逸覺得腦袋十分疼,過了一會就放棄了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懸疑電影為了渲染恐怖氣氛,畫麵色調都特別暗讓人昏昏欲睡。

溫杳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困了,於是就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江紓逸看見溫杳靠在沙發上麵,直接把溫杳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溫杳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抬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那樣睡脖子會疼的,”江紓逸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把腿放上來睡。”

溫杳似乎是不想要在客廳這樣的地方用江紓逸說的姿勢躺下,過了許久才把腿放上了沙發。

江紓逸也沒有打擾她,繼續一邊吃著車厘子,一邊看電影。

過了一會兒,江紓逸的手機亮了起來,江紓逸看了一下腿上的人,小聲地接起了電話。

“喂?”江紓逸壓低了聲音。

對麵傳來了宋今希的聲音。

“江紓逸,我和周景棠他們到了你家附近的超市了,你家裏有沒有芝士啊我們等會兒做焗龍蝦不知道夠不夠……”

電話那邊傳來了言靜姝的聲音,“我不喜歡洋蔥,放回去。”

“可是,不加這個味道不好吃啊,要不然選白洋蔥?”周景棠的聲音也冒了出來。

“……”江紓逸聽著嘈雜的背景音,腦袋懵了一下,“你們,現在,要來我家?”

“對啊,往年不都是這樣嗎?”

江紓逸看了一眼自己腿上閉著眼睛的溫杳,“可是,我家裏麵什麽都沒有啊……”

隻有人。

“沒事,我們正在買啊,你說你需要什麽就好了,你家裏有芝士嗎?沒有的話我買一塊過來,我們還買了你喜歡的冰淇淋,這個季度居然出了芥末蜂蜜味的……”

“別。”

江紓逸馬上回絕道“我今天其實不太舒服,所以今天還是有點……”

“‘不舒服?’,你沒事吧?昨天彈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宋今希那邊傳來了擔心的聲音。

“……啊,嗯,昨天下雪了,可能是有點感冒。”

江紓逸順水推舟地假模假樣咳了幾聲。

“紓逸,你生病了?真不需要我們來看你嗎?”言靜姝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很大,十分有精神。

“啊,你們來了可能要傳染的,所以最好不要過來。”

也許是聽出來了的江紓逸的態度堅決,宋今希接過了電話。

“那你一定要及時吃藥啊,注意房間通風,這個季節流感得了就容易發燒。”

江紓逸覺得自己良心痛了一下,“嗯,我知道的。”

“你身體好點兒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宋今希叮囑了一句。

“哦,你們好好玩。”江紓逸應付了幾聲後掛斷了電話。

說謊還是不太好受的。江紓逸看著手機想。

“不讓她們來好嗎?”

溫杳的聲音從下方傳了過來。

江紓逸嚇了一跳,低下頭看向了溫杳,“沒事,你接著睡吧。”

她拍了拍溫杳的肩膀。

溫杳緩緩翻身,柔軟而溫暖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了江紓逸的大腿上,她睜開眼睛看著江紓逸。

江紓逸又開始看起電影來,燈光打在江紓逸的臉上落下陰影,她專注的看著大屏幕裏麵的人物。

電影的情節到了**。

登場人物開始聚在了一起,江紓逸倒是很清楚在這個階段犯人就要揭曉了,盡管這個已經成了一種套路了,但是江紓逸還是很期待看到真相。

她很在意凶手是不是自己猜的那個人。

溫杳躺在江紓逸的膝蓋上,睜開眼看著江紓逸專心地往嘴裏塞車厘子,江紓逸嘴角殘留著深紅色的車厘子的果汁。

光是看,不明白這個果汁是什麽味道的。

“車厘子甜嗎?”溫杳冷不丁地問。

江紓逸專注地看著大屏幕,點了點頭,“嗯,要吃嗎?”

她把車厘子的碗遞到了溫杳的麵前。

溫杳拿起一顆沒有莖的車厘子看了一下,“張嘴。”

江紓逸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張開了嘴。

溫杳輕輕把那顆送到了江紓逸的嘴裏,送進去的時候,她的食指不小心擦到了江紓逸的嘴唇,深紅的車厘子的果汁不小心沾上了一點。

江紓逸一愣,她有些意外溫杳會主動喂自己東西吃,一下子連同溫杳的手指一起咬住了。

“鬆開。”溫杳歎氣。

“哦,對不起。”

江紓逸有些不好意思。

溫杳收回自己被江紓逸咬了一口的手指,微微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過於性感,江紓逸感覺自己的心髒停了一拍。

溫杳臉上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又安靜地對著江紓逸道“閉眼。”

本能告訴江紓逸不要反抗,於是她又乖乖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後,江紓逸感覺在黑暗之中溫杳那雙冰涼地手像是柔軟的青藤一樣纏住了自己的脖頸,緩緩地把自己的頭拉了下去。

然後,江紓逸就感覺到了自己臉上有溫熱的呼吸,接著嘴唇就被人輕輕咬了一下,隨即嘴裏被柔軟地纏繞住了。

醉人的玫瑰的氣息到了嘴裏。

江紓逸有些忘我地回應起溫杳來。

電影裏麵,兩個警官正在嚴肅地指出犯人是誰。

過了一會兒,江紓逸嘴裏那顆剛剛被喂進來的紅色果實也奪走了,溫杳鬆開了自己的纏在江紓逸脖頸上的手,她緩緩咬開奪來的車厘子,十分平靜地評價道“太甜了。”

江紓逸吸了一口氣,腦袋裏麵閃過大量疑問,有點沒有習慣地吞咽下唾沫,嘴裏玫瑰的餘韻殘留。

——嘿,法式誒。

“……”溫杳安靜地從江紓逸的大腿上坐了起來,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背對著江紓逸利落地整理起自己的頭發來。

江紓逸狗狗祟祟地瞄了溫杳一眼,感覺溫杳臉上表情十分清涼。

要不是嘴裏留著玫瑰的味道,江紓逸還真的會以為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在看什麽?”溫杳雲淡風輕地問道。

江紓逸咳了一聲,“我想我們要不要再多吃幾顆……?”

溫杳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麵前的屏幕。

電影裏麵,犯人已經開始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電影下次再看。”

江紓逸立刻有模有樣地學著溫杳剛才的樣子,往溫杳的嘴裏送了一顆車厘子,“總之,我們先吃個十顆吧?”

“……”溫杳蹙眉。

還沒有等溫杳說話,江紓逸就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