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躲在嚴時律被窩裏, 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嘀哩咕嚕,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腳步聲遠去,房門被“砰”地關上了。

“都走了。”沒過多久, 嚴時律的聲音響起。

白念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看到了站在床尾的嚴時律,他穿著件寬鬆的黑色衛衣, 表情平靜, 不辨喜怒。

“謝謝你啊,”白念鬆了口氣, 連忙從嚴時律**下來, “不好意思, 給你添麻煩了。”

嚴時律:“他們這樣多久了?”

“你說顧清辭和賀驍?”白念愣了一下,又連忙搖頭,“沒有,他們之前沒這樣,這次隻是……”

白念頓了頓,實話實說道:“隻是表白被我拒絕,又喝了酒, 所以才會變得異常。”

嚴時律似乎並不意外,隻是問:“他們兩都喜歡你?”

“我也不清楚,”白念搖頭,突然有些窘迫, “但他們是這麽說的。”

嚴時律沒再說話。

白念覺得自己給他添麻煩了, 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而且他現在還穿著泳褲,就這樣站在嚴時律麵前也太尷尬了。

白念去衛生間換上睡衣, 等他出來時才發現, 他的床變得光禿禿的, 床單被子都被人拿走了。

“怎麽都沒了?”

“我讓酒店收走的。”嚴時律坐在自己床邊,淡淡道,“床墊也濕了,但是現在酒店沒有多餘的床墊替換,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白念有些遲疑,但現在房間也滿了,他沒有更好的去處。而且他之前就和嚴時律一起睡過,一回生二回熟,白念說了聲謝謝,接受了這個提議。

隻是這次床隻有一米二,睡下兩個大男人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而且床太小,蓋兩床被子反而擁擠,白念隻得和嚴時律蓋一床被子。

鑽進被窩的那一刻,白念不由得愣了一下。整個被窩裏都是嚴時律的氣息,就仿佛被他完全包裹住了一般。

白念把臉默默轉到一邊,忍不住有些尷尬。

然而更尷尬的是,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他們的身體總會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

偷偷摸摸調整了好久,白念才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睡姿。然而他始終睡不著,有有件事情令他格外在意。

“嚴時律,你睡了嗎?”他沒忍住開了口。

“沒。”嚴時律的聲音有些低。

白念試著問:“你剛才說我和你在一起……”

“你不用當真,”嚴時律幾乎是不假思索,“為了迷惑他們的權宜之計而已。”

白念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噢噢噢,我知道了。”

“不過,”嚴時律又說,“為了徹底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我建議你和我假裝情侶。”

“噢噢噢,假裝情侶……什麽?!”白念猛地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假裝情侶?我們?”

嚴時律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不太好吧……”白念遲疑,“在他們麵前假裝,那也就意味著還要在全校師生麵前假裝。”

嚴時律:“還是說,你願意讓顧清辭和賀驍追你?”

白念不說話了,他重新睡了下來,翻身背對嚴時律:“不想,我兩個都不想。”

“隨你。”

沉默半響,嚴時律丟下這句話,背對著白念睡了。

……

“好熱,我好熱……”迷迷糊糊中,嚴時律突然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是白念的聲音,但白念從來不會用這種黏糊糊的語氣和他說話。嚴時律躺在**,一時沒有回應。

然而那道聲音並沒有消失,反而直接湊到他耳邊,幾乎是抵著他脖子說:“嚴時律,我好難受……”

氣流吹進耳朵的那一刻,嚴時律不由得一怔,身體仿佛過電般顫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這才轉過頭,若無其事道:“你怎麽了?”

“不知道,”白念皺眉,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好熱,我不想蓋被子……”

“那就不蓋。”嚴時律幫他掀開被子。

可沒過多久,白念又說:“可我還熱。”

嚴時律:“那我把窗開個縫。”

“不要。”白念卻搖頭,說,“我把衣服脫了就不熱了。”

“別……”嚴時律還沒來得及製止,白念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連帶不見的,還有他身下的褲子和**。

嚴時律目光一頓,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好了,你睡吧。”他翻身背對白念,聲音有些緊繃。

“那你呢?”白念並不放過他,繼續問,“你熱不熱?”

“不熱。”嚴時律幾乎是立刻拒絕。

“可你都出汗了誒,”白念靠了過來,趴在他身上,“很難受吧?我也幫你脫了好了……”

說話間,白念的手落到他T恤下擺,落到他硬邦邦的腹肌上,然後往下……

嚴時律身體緊繃,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然後他看到了煙花在黑暗中綻開。

……

嚴時律猛地睜開眼,從**彈了起來。他雙手抓著被子,心髒激烈地跳動著。

房間裏靜悄悄的,窗外的雪停了,大地一片寂靜。

白念規規矩矩地貼在床邊,被子蓋到下巴,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

而他自己卻一片黏..膩,狼狽不堪……

嚴時律捂臉,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

……

白念醒來時,聽到浴室裏傳來一陣水流聲。

大清早的,嚴時律又要洗澡?

白念倒是無所謂,但他想上廁所,昨晚喝了一大杯啤酒,他有些憋不住。他本來想等嚴時律出來,可是這一次,嚴時律洗澡時間比以往都要久。

白念忍了忍,忍不住了。

而且嚴時律昨天都說了,有什麽要求直說就好。

“嚴時律,”白念來到洗手間門口,敲門,“你還要多久啊?我想上廁所了。”

白念剛睡醒,聲音沒什麽力氣,再加上是求人,又刻意放緩了語氣。聽上去軟軟的,像是撒嬌。

他剛說完,裏麵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咚”的一聲巨響。

“嚴時律?”白念有些慌,急忙道,“你滑倒了嗎?有沒有受傷?”

裏麵沒有聲音,白念更著急了,開始拍門:“你怎麽樣了?回答我。還能說話嗎?再不說話我進來了啊!”

“別進來!”

門裏麵傳來一聲壓抑、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難受極了。

白念越發確定嚴時律受傷了,連忙道:“你傷哪兒了?還能站起來嗎?”

“沒有。”嚴時律這次回應得很快,但聽起來依舊很難受。

“你別硬撐啊,”白念不放心,“浴室摔倒很嚴重的,受傷了要及時送醫院。”

嚴時律還是沒有回答。

又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白念猶豫要不要硬闖時,他這才又說:“不用進來,我沒事。”

這時他的聲音很低,不複以往的冷清,反而帶著一絲磁性的沙啞。

“真沒事?”白念擔心他安全,沒有注意到他語氣的異常。

“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沐浴露,撞了一下玻璃。”

“那就好。”白念鬆了口氣。

淋浴間,嚴時律單手撐在牆上,身體緊繃,任由熱水從他頭上灑下。

水落

得越來越急,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嚴時律。”白念軟軟的聲音突然響起。

嚴時律動作迅速加快,緊接著猛地停了下來。

“我能不能進來上個廁所?”白念問他,“我不看你,我就隻上個廁所。”

嚴時律大腦瞬間炸出朵朵煙花,火藥在助推下飛上天空,“砰”地一聲綻開,怒放,垂落,然後熄滅。一朵又一朵,源源不斷地,仿佛一場盛大的煙花表演。

嚴時律撐著牆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陷入了漫長的餘..韻中。

白念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嚴時律回答,有些失落地補充:“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算了……”

“沒關門。”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之前從未有過的欲。

白念急著上廁所,沒有注意到嚴時律語氣的異常。

“那我進來了啊。”他提前打好招呼,推門進了洗手間。

剛拉開門,白念突然愣了一下。裏麵怎麽味道怪怪的?他記得沐浴露不是這個味道才對。

然而很快,他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浴室裏沒有霧氣。

白念愣了愣:“你又洗冷水澡啊?”

淋浴間的花灑還在繼續工作,嚴時律背對著他,透過磨砂玻璃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過了好久,嚴時律才“嗯”了一聲。

見對方不欲多談,白念不再多問,打開馬桶蓋上廁所。

解決完生理需求後,白念站在鏡子前洗手。淋浴間的水聲停下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白念隨口道:“對了,張黎陽說上午去滑雪,下午去泡溫泉,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嚴時律推開隔間走了出來。

他圍著浴巾,手臂上青筋凸起,眼睛很沉,很黑,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具有侵略性。

白念莫名有些發怵,也不敢搭話了,連忙關了水龍頭,逃也似地離開衛生間。

洗漱完畢,白念先一步去酒店吃早餐,直到張黎陽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他這才鬆了口氣,氣氛終於又恢複了正常。

然而他沒能高興太久,很快顧清辭就端著餐盤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回憶起昨晚的事情,白念神情有些緊繃。

顧清辭倒是若無其事道:“你今天去滑雪嗎?”

白念“嗯”了一聲,低頭往嘴裏塞東西,借由吃東西躲避交談。

顧清辭:“我也想去。”

白念放下刀叉,有些無奈:“顧清辭。”

顧清辭有些委屈:“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抱歉,”白念搖頭,不想再給他希望,“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但我們之間確實沒有可能。”

顧清辭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他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羊絨衫,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大片鎖骨,五官精致得像是畫筆描繪,但神情哀婉,透出了一絲脆弱感。

顧清辭側眸看了白念許久,突然笑了一下,宛如在寒冬中綻放的一頓花:“那讓我追你吧。”

看著對方琥珀色的眼瞳,白念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他寧願顧清辭撒潑打滾,纏著他,無理取鬧,這樣他至少有理由討厭對方。而不是用這種委屈的、卑微的姿態,小心翼翼地接近。

對方越好,他反而越不能夠給他莫名的希望。

白念心一橫,咬牙道:“可你追我也沒用,我和嚴時律已經在一起了。”

顧清辭一愣,繼而笑了起來:“我還不至於相信這種謊言。”

白念沒想到顧清辭竟然猜得這麽準,他極少說謊,忍不住有些忐忑,隻得硬著頭皮道:“不是騙人,昨晚嚴時律已經說了。”

“我們是室友,”顧清辭搖

頭,沒把白念的說辭當回事,“你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會一點也看不出來。”

白念詞窮了,就在這時,一道冷清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你怎麽還吃這麽辣的東西?”嚴時律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他很自然地抽走了白念麵前的米粉,換成吐司雞蛋培根,“不是讓你今天吃清淡一點?”

白念:?

嚴時律拉開他旁邊另一張椅子坐下,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是誰說自己說肚子不舒服?還怪我昨晚太過分的?”

白念:??

他什麽時候說過肚子不舒服了?而且嚴時律昨晚又過分什麽了?

白念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一旁的顧清辭卻驀地變了臉色。

嚴時律熟視無睹,繼續問白念:“身體感覺怎麽樣?還能去滑雪嗎?”

“可……”白念剛說了一個字,嚴時律突然碰了一下他額頭,說,“可能有點兒發燒了,不然上午先休息吧?”

白念都沒反應過來,旁邊的顧清辭就已經起身離開了。

“走了?”白念抬頭看了一眼,難以置信。

顧清辭竟然走得這麽快?而且一句話都沒說,似乎還有些生氣。

白念有些疑惑:“你剛剛做了什麽啊?”

嚴時律拿過白念麵前的吐司咬了一口,淡淡道:“我隻是稍微散發了一下,男朋友該有的關心。”

男朋友該有的關心?

讓他吃清淡一點兒,關心他肚子舒不舒服,還說自己昨晚太過分?

“關心我身體?”白念有些納悶,“雖然這聽上去沒問題,但為什麽顧清辭就相信我們在了?”

嚴時律挑眉:“你還不懂?”

白念搖頭,一臉茫然。

嚴時律歎了口氣,是真的有些無奈了。他湊到白念耳邊,小聲道:“我這是暗示,昨晚我們睡了。”

“是睡了啊……”白念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睡了?睡了?!!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霎時雙頰漲紅,難以置信:“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什麽時候有過那種關係了?”

“那你要怎麽證明?”嚴時律挑眉,“難道要當著他的麵和我接吻嗎?”

“當然不是!”白念蹭一下站了起來,幾乎有些手足無措,“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總有辦法……”

說到最後,他聲音卻逐漸低了下去,明顯的底氣不足。其實他心裏也清楚,要是真有辦法,他也不會被顧清辭逼得啞口無言了。

白念頓了頓,試著問:“那我們就這樣?假裝情侶?”

嚴時律卻不回答,等他吃完了手機的吐司,這才慢條斯理道:“我記得,昨晚有人拒絕我了。”

白念:“……”

小氣鬼,重翻舊賬。

“那、那你要怎麽辦?”白念咬牙,試圖忍辱負重。

嚴時律推了下臉上的眼鏡,不疾不徐:“我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我討厭被束縛,也不願意被別人掌控。”

白念:“所以?”

“要我假扮你男朋友也可以,”嚴時律垂眸,透過鏡片看向他眼底,“但一切都要按照我的步調來。”

白念沒太明白:“什麽意思?”

嚴時律:“在這段關係裏,由我決定我的行為,你不能規定我做什麽。當然,我也不會規定你的行為。一切靠我們自由發揮。”

白念更茫然:“這不就是談戀愛?”

他倒是無所謂,白念也不喜歡各種條條框框,但問題是……

“可萬一你……”白念頓了頓,有些遲疑,“萬一你趁機對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那我……”

“也對,我

們至少應該規定一些條約,”嚴時律垂眸看他,幽幽道,“萬一你越界就不好了。”

白念:“……”

誰要越界了?!你以為人人都喜歡你啊!

……

但最終,白念和嚴時律還是擬了一份協議,規定了假扮男朋友的一係列行為守則。

即日起,白念和嚴時律將假扮情侶,雙方均將遵守以下規定:

一、假扮男朋友的行為,不能幹涉另一方的正常生活。

二、不能以假扮男朋友為借口,對另一方事實過分親密的行為,包括且不限於接吻等一係列行為。

三、如果某一方有喜歡的人,協議自動解除,另一方無條件配合。

四、協議即日起生效,且不許對雙方之外的人透露。

白念把協議發給嚴時律看。

後者掃了一眼,淡淡道:“第二條裏的不限於接吻等一係列行為,這是什麽意思?”

白念:“就是接吻不行,比接吻更親密的行為還是不行。”

“指代太模糊了,而且概念很私人,”嚴時律搖頭,“容易出現擴大範圍、或者縮小範圍的問題。”

“哪裏模糊了?”白念不解,“接吻和之後的都不行啊!”

嚴時律:“所以你的意思是牽手、擁抱可以?”

白念點頭:“沒錯。”

嚴時律:“那親吻臉頰,或者身體部位呢?”

吻臉頰、額頭、或者是手被這種?白念愣了一下,點頭:“必要情況下是可以的,隻要不是接吻。”

“可以?”嚴時律垂眸看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親吻脖子、胸膛、小腹,甚至是下麵也可以?”

“嚴時律!”白念從來沒聽過這麽直白的話,忍不住漲紅了臉,“你在說什麽啊?”

嚴時律挑眉:“這些可都不是接吻。”

“當然不行!”白念搖頭,義正言辭道,“假裝情侶關係而已,用不著做到這種程度吧。”

嚴時律:“深有同感。”

白念把以上這些禁止事項寫進協議,又重新發給嚴時律:“這樣可以了嗎?”

嚴時律看了數秒,搖頭:“還是不行。”

白念皺眉,覺得自己像個被催的打工人,忍不住道:“還有哪裏有問題?”

“還是第二條,包括且不限於接吻(親吻脖子、胸膛、小腹……)等一係列行為。”

嚴時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一個等著秘書擬合同的冷硬總裁。

“那我們再來討論另一種可能性,萬一我是一個做..愛經驗豐富,但是卻從不接吻的人呢。”

白念:?

“什麽意思?”

嚴時律:“對有的人來說,他們可以輕易與不同的人發生關係,但是接吻,卻隻願意給自己喜歡的人。在這種人眼裏,接吻就是最親密的行為。而發生關係,反而是排在接吻前麵的。”

“原來如此,”白念恍然大悟,“所以我還要在後麵補充……”

白念卡住了,他說不出這些詞,也寫不出來。

“也不用這麽細致吧……”白念撓頭,“不然就這樣?反正我們也不會有什麽越界行為。”

他和嚴時律認識這麽久,還一起睡過兩次,要是嚴時律想對他做什麽,早就做了。

而他,自然也絕不會對嚴時律做出這種行為。

嚴時律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也行,隻要你能克製住你自己。”

白念:“……”

他才不會好不好!

協議簽訂了,但白念又開始擔心另一件事情。

“嚴時律,”他看了眼窗外的雪道,有些糾結,“那為

了逼真,我上午是不是不去滑雪好一些?”

“不用,”嚴時律搖頭,“你想去就去。”

“可以嗎?”白念眼睛亮了起來,一連兩天都不能滑雪,他本來還有些遺憾。但很快,他又垮下臉,糾結起來,“可我早上都說了身體不太好,被顧清辭看到,他會不會發現什麽?”

“你隨便玩,”嚴時律正在穿速幹衣,頭也不回道,“你找我當男朋友,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

白念:……?

雖然聽上去有哪裏不對,但似乎又沒有問題??

但既然嚴時律說了會幫他,白念也放下心來,換好衣服出門了。而且度假區這麽大,他們也不一定會碰到顧清辭。

白念剛想到這裏,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顧清辭。

“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顧清辭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還在試探,“來滑雪沒問題嗎?”

白念頓了頓,謹慎道:“還可以。”

顧清辭挑眉,麵露懷疑:“嚴時律讓你來?”

白念還在考慮應該找什麽借口,嚴時律已經先他一步開了口。

“他一定要來,我也沒辦法。”嚴時律攔著白念的肩,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吃完飯後還非拉我回去塗藥,說昨天就沒滑雪,今天忍一忍也就不疼了。”

白念:???

什麽塗藥?什麽忍一忍就不疼了?!

嚴時律,這就是你說的掩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