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張黎陽在白念旁邊坐下,急忙道,“我們想做一款貓咪擬人的遊戲APP, 但這個貓需要我們在線下拍攝,然後生成角色卡片參與劇情探索,PK,比賽等活動。”

白念沒太理解:“線下拍攝生成角色卡?”

“是的,就比如我在路上拍了一隻小貓,手機APP就會生成三個形象,貓咪原本的卡通圖像, 擬人圖片男版, 擬人圖女版。”

白念:“可每隻動物都不一樣, 你們生成的圖片也會不一樣嗎?”

“當然,這才是這個APP好玩的地方,”張黎陽眼睛亮了起來,“我們每一張擬人圖, 都會根據拍攝對象的特點生成,可以說, 生成的每一張圖片都是獨一無二的。”

白念也見過AI作畫,但網上那些圖都是都拚西湊,比較陰間。

他不太放心:“現有的技術可以做到嗎?”

“這就要問嚴哥了。”張黎陽拍了拍嚴時律肩膀, “你給白念解釋一下。”

“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 ”嚴時律點點頭,“我們會依靠圖像識別技術, 抓取拍攝對象的主要特點, 然後再從圖片庫裏找到類似的元素, 然後用AI作畫。”

“還能這樣?”白念很意外。

“給你看, 這是我們APP最初期的版本。”張黎陽打開手機,逮著路邊的橘貓拍了張照片,過了一會兒,手機APP裏就出現了一張圖片,橙黃的毛發,胖胖的身體,看起來確實和橘貓有幾分相似。

“而且我們還可以調整男版、女版哦。”張黎陽興奮地給白念演示起來。男女版都是很粗糙的卡通畫,一點也不精美。

白念:“……”

張黎陽:“怎麽樣?是不是很牛逼?”

白念:“你不覺得有點兒醜嗎?”

張黎陽:“……”

白念:“這個畫風,你確定網友願意用這種卡片玩遊戲?”

張黎陽:“……”

“可……”張黎陽頓了頓,有些委屈,“可我們美術就是這種風格啊!”

白念:“你們美術不是跑路了?”

“……”

“嚴時律,”張黎陽開始搬救兵,“你能不能說點兒什麽?”

嚴時律:“我都聽白念的。”

張黎陽:“……”

白念用手機接送張黎陽傳來的beta版,安裝玩了幾次後,這才收起手機,幽幽道:“要我接手可以,但美術風格要全部推翻重來。”

“全部?!”張黎陽難以置信,“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工程嗎?”

白念站了起來:“那你們去找別人吧。”

“等等!”張黎陽一把抓住白念,急忙道,“讓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複怎麽樣?”

“可以。”白念拍了拍自己被弄皺的衣袖,轉身離開了。

看著白念的背影,張黎陽有些茫然地撓頭:“你有沒有覺得,一旦涉及到美術領域,白念就會變得特別強勢?”

“沒有。”嚴時律搖頭。

他隻是覺得剛才認真說話的白念很帥氣,也很可愛。

……

白念沒覺得自己強勢,他隻是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而已。beta版生成的圖片確實醜,醜得不堪入目。

而且他學畫畫這麽多年,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和喜好,參與項目可以,但絕不會跟在別人身後處理爛攤子。

當天晚上,張黎陽就傳授了團隊的商量結果,毫無疑問同意了他的要求。

吸收了上一次美術跑路的教訓,這次張黎陽提出要簽訂合夥協議,保障大家的權益。

和白念相關的,包括:

1.APP所有底圖版權歸屬白念本人

2.用戶通過本APP生成的圖片,個人不得用於商業用途

下麵還有創業者多方的權益劃分,違約要怎麽辦,白念粗略地掃了一眼,發覺沒問題後,簽訂了合同。

接下來,白念就開始沒日沒夜地肝圖,投喂那個宛如無底洞的AI學習係統。

在這個期間,白念的畫冊也出版了,他甚至還抽空去了一趟漫展做簽售。

“之前你說自己社恐,我怎麽沒看出來?”簽售結束,銷售編輯整理著今天的銷量數據,有些好奇。

白念愣了愣:“

我剛才表現得不社恐嗎?”

“沒有啊,”編輯笑了一下,“我甚至覺得你很有氣場,看起來很強勢呢。”

白念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應該是他忙著回去肝圖,所以全程表情嚴肅。顯得有些嚇人。

喂養AI是個大工程,哪怕白念沒日沒夜地出了許多圖,還有嚴時律不斷進行程序優化,剛開始那半個月裏,生成出來的圖片依舊醜得沒眼看。

除了上課外,白念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工作室裏,一坐就是一整天,腰酸背痛已經成了常態。

一天深夜,他右邊肩膀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差點兒沒能拿住筆。

“怎麽了?”注意到他的異常,嚴時律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沒事,就是肩膀些疼。”白念之前就會這樣,沒放在心上,“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嚴時律看了他半響,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白念活動了一下肩膀繼續畫畫,然而剛動一下,右肩再次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肩胛骨那個地方藏了一顆針。白念放下畫筆,表情逐漸難看起來。

“哪裏疼?”嚴時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雙手放在他肩膀上。

白念:“右邊,嗯,下麵一點。”

“這裏?”嚴時律按了一下他肩胛骨縫隙。

“啊——”白念霎時尖叫出聲。

“這麽嚴重?”嚴時律鬆了手,不敢再動。

“不知道,之前都沒這樣過。”白念拿起畫筆,想把手頭的這幅畫畫完。

“先別畫了。”嚴時律抽走他手裏的感應筆,“明天去醫院看看。”

翌日上午,白念坐在A大中醫院康複理療科門診辦公室,接受醫生的檢查。

門診醫生手勁兒賊大,三兩下就把白念按得叫了出來。白念叫得越慘,他按得越起勁兒。

等醫生把他肩頸後背按了個遍,這才在電腦上敲下一串病症,很不理解:“頸椎病,腰肌勞損,肩頸肌肉勞損,筋膜炎……你才不到20歲,怎麽就得了這種病?”

白念羞愧不已:“可能是畫畫坐久了……”

醫生:“平時注意運動,一個小時就要起來活動活動,最好每天拉伸,還有肩頸別著涼了。”

白念乖巧點頭:“好的呢。”

醫生:“我給你開五個療程的推拿和針灸,你拿了單子去住院部做治療。”

“啊?針灸?”白念從沒做過這種項目,有些排斥。

醫生:“別怕,不痛的。”

雖然對方這麽說,但白念心頭莫名有些打鼓。

交完費後,白念和嚴時律去了住院部推拿室。剛從電梯裏出來,他就聽到了一陣陣慘叫聲。白念臉都白了,硬著頭皮走到了推拿室門口。門口排了不少人,都是等著做治療的。

“感覺還要等好久,”白念不太好意思,“不然你先回去?”

“不用。”嚴時律從書包裏掏出電腦,“我在這裏也能工作。”

等了接近半個小時,終於輪到了白念。

嚴時律收起電腦,陪他一起在裏麵等。

白念坐在凳子上,給他做推拿的醫生很年輕,還在和他開玩笑:“我上一次按這麽硬的斜方肌,還是上一次。”

白念被按得酸爽又痛苦,憋了半天,終於來了一句:“好,不愧是我。”

醫生被他逗笑,沒能控製住手裏的力道,又把白念按得叫了起來。

推拿點穴完畢,接下來就是針灸電療。

“電療是什麽啊?”白念不懂。

“先給你紮針,然後給針通電。”

“啊?通電?”白念臉都白了。

醫生:“不疼的,你先趴下。”

白念趴在病**,心跳得七上八下的。更可怕的是旁邊有個女生也在紮針,反應特別大,下一顆針就尖叫一聲,叫得白念人都慌了。

“好了,來了啊!”醫生拿著針走過來。

白念雙手緊握成拳,一點點咬緊了牙關。

“放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人握住了他顫抖的右手。白念沒抬頭,但知道這是嚴時律在安慰他。

白念趴在枕頭上,突然腦海中的慌亂消失了,他輕輕握住嚴時律的手,逐漸覺得安心起來。

醫生過來下針,紮針時有點兒疼,但進去後就基本沒什麽感覺了。稍後,醫生給他上電療,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就是感覺紮針的地方一跳一跳的,很神奇的感覺。

等醫生離開後,白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還抓著嚴時律的手。他想鬆

開,對方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暗示,甚至握得更緊了。

兩個手心貼在一起,掌心發燙,逐漸變得潮濕起來。

白念注意力一會兒在手上,一會兒在肩膀上,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治療時間竟然已經結束了。

醫生過來給他拔針,檢查一遍後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可以了。”

白念這才鬆開了嚴時律的手,掌心黏糊糊的,緩了好久,那種感覺都消不下去。

離開病房時,白念聽到剛才紮針的那個女生埋怨:“你看看人家,同學全程握著他的手,你還是我男朋友呢,都不知道關心我。”

“你怎麽知道人家是同學?”男生幽幽道,“萬一人家也是男朋友呢?”

白念:“……”

……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念一邊畫畫,一邊去醫院做治療,時間很快就到了元旦節。張黎陽提議,假期大家一起去旅遊放鬆一下。

白念確實也想休息一下,沒有拒絕。

卻沒想到他回寢室時,顧清辭也問他,元旦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要呢,”白念點點頭,“我和張黎陽他們約好了。”

顧清辭往嚴時律座位看了一眼,若無其事道:“嚴時律也去?”

“嗯,遊戲項目裏的人都去。”

顧清辭:“我元旦約不到人,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

白念有些遲疑,但也不好拒絕:“我倒是無所謂,你問問其他人的意見呢。”

賀驍:“那我也去!”

白念這才想起來,這次元旦旅行,是原著裏主角攻受闡明心意的重要劇情。

他把這件事跟項目組裏的人說了,別人都沒意見,隻有嚴時律沒有回複。

等嚴時律回到寢室,白念又重新提了一遍。

嚴時律這才開口,淡然道:“我無所謂。”

於是,這趟旅行就這麽定下來了。

他們去的是一個冰雪小城,從A市坐高鐵3個小時就能抵達,景區裏包含滑雪場,溫泉等項目。元旦房價很貴,酒店房間稀缺,基本都是拚房居住。

項目組另外三個人和張黎陽拚了兩間房,剩下的就是他們寢室四個人。

白念自然不可能和顧清辭和賀驍住,主動道:“我和嚴時律一起住。”

“可我不想和賀驍一起住,”顧清辭頓了頓,有些可憐地問,“白念,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啊?”白念有些為難,“可我已經和嚴時律說好了。”

顧清辭:“那就讓嚴時律和賀驍住。”

白念一時間沒有回答,他覺得這個提議不太好,打算找個理由回絕掉對方。

“不想和賀驍住,”一旁的嚴時律突然出聲,“那你可以自己住。”

顧清辭:“……”

最終,顧清辭還是沒和賀驍住在一起,二人分別訂了兩個房間。

酒店包雪票和溫泉票,他們中午抵達,吃完午飯就有人去了滑雪場。

白念不想動,他最近天天熬夜肝圖,真是需要補眠的時候,直接在酒店睡了一下午。

醒來後已經下午4點,白念翻了個身,賴在**玩手機。

項目組微信群裏,照片一張接一張,都是他們出去玩的消息。

張黎陽最興奮,視頻、圖片發了一堆。

[我的媽,這麽大的雪!是我沒見識!]

[白念,你不來真的虧大發了!]

[臥槽,嚴哥寶刀未老啊,穿著雪場這個垃圾裝備,都能卡得這麽漂亮!]

下麵是嚴時律的滑雪視頻,白念不會滑雪,但能看出嚴時律動作舒展,每一次轉彎都特別順滑,看起來就很厲害。

白念打了個哈欠,抱著手機慢吞吞打字。

-沒有白念:剛醒,還在**。

-張黎陽:你是厲害的,掌握了度假的精髓。

-張黎陽:出來玩嗎?下雪了。

-沒有白念:下雪了?

白念抬頭一看,窗外雪花簌簌飄落,把大地染得一片雪白。

一看就很冷的樣子,白念重新縮回了被窩,拒絕了張黎陽的邀請。

“嚴哥,我剛剛問了!”張黎陽把手機揣進兜裏,蹬著雪板追前麵的嚴時律,“白念說他不來。”

嚴時律一個平行刹車急停,雪板擦過雪麵,激起大片白色雪花。他摘下防風麵罩,又問:“顧清辭和賀驍呢?”

“沒看見,”張黎陽搖頭,“估計沒來滑雪吧。”

“好,”嚴

時律點點頭,“這趟滑完我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就滑著卡賓下了山。

“怎麽這麽快?”張黎陽納悶的聲音傳來,“不多玩一會兒嗎?”

……

酒店,白念在**賴到了五點,終於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他有些餓了,在群裏和大家約時間吃飯,然後下床洗了把臉。

“咚咚咚——”

白念剛從洗手間出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還以為是嚴時律,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卻是顧清辭。

白念有些意外:“怎麽啦?有什麽事嗎?”

顧清辭穿著件米色大衣,戴著紅色圍巾,頭發柔順散在肩頭,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

他看向白念,眼底情緒湧動:“我想去看雪,能陪我走走嗎?”

“可以啊。”

兩分鍾後,白念穿著羽絨服和雪地靴走了出來。他把手機和房卡揣進兜裏,有些好奇:“去哪兒?”

顧清辭:“就在酒店外走走吧。”

白念把羽絨衣拉鏈拉到下巴,和顧清辭往花園裏走去。

此時雪已經停了,花園被雪地掩埋,路上全是積雪,雪地靴踩上去咯吱咯吱響。路邊堆著幾個歪歪扭扭的雪人,看起來相當抽象。

白念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看這個。”

顧清辭看了一眼,笑:“好搞笑。”

白念點點頭,一個個雪人挨著看了過去。

“白念,”顧清辭突然叫他,“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說因為有人鼓勵我學芭蕾,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績?”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白念點點頭,“怎麽了?”

顧清辭垂下眼,神情有些哀傷:“其實我後來遇到了他,但是他不記得我了。”

“啊?”白念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安慰道,“不然你主動與他相認呢?可能是因為你和小時候變化太大,他一時間沒認出來而已。”

顧清辭不說話,隻是用琥珀色的眼眸看著他。

白念隱約察覺到了什麽:“你……”

“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啊?”白念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雪地中,好一半響才回過神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顧清辭看了他半響,確定他真的不記得,這才有些泄氣地開口:“6歲時,青花花芭蕾教室,老師是中俄混血的。”

白念想了想,似乎有點兒印象。

顧清辭又說:“你韌帶很好,但是體力很差,學一會兒就不想動了。我韌帶不好,每次開筋都要被疼哭。那時候我總是一邊哭一邊羨慕你,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天賦就好了。”

“對不起啊……”白念低著頭,滿臉愧疚,“時間太久了,我沒想起來。”

“沒關係,”顧清辭垂下眼,淡淡道,“反正都過去了。”

白念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顧清辭似乎並不打算聽到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說,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啊?”白念愣了一下,茫然道,“知道什麽?”

顧清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額……”白念越發茫然了,事情怎麽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他本以為,顧清辭是因為要向賀驍表白,提前找他談心。可是對他的感情又是怎麽回事?

白念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

“你現在還要裝傻嗎?”顧清辭苦笑一聲,表情有些苦澀,“你這幾個月裏一直躲我,不就是猜到了我喜歡你嗎?”

“啊?”白念徹底愣住了,“你、你喜歡我??”

“對啊,我喜歡你。”顧清辭直視他的眼底,再也沒有任何委婉。

“你喜歡我?你怎麽會喜歡我呢?”白念喃喃自語,難以置信,“你喜歡的人不是賀驍嗎?”

顧清辭愣了一下,眼眶咻地紅了起來:“你躲著我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用這種理由麻痹自己?”

白念慌了:“我沒有啊,我隻是……”

“我本來沒想現在說的,”顧清辭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你和嚴時律越走越近,我很害怕,如果我現在不表白,你就和嚴時律在一起了。”

“這和嚴時律沒關係啊,我隻是不……”接下來的話卡在了白念喉嚨裏。

顧清辭卻苦笑一聲,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你隻是不喜歡我吧?”

“抱、抱歉啊……”白念別過臉,心情複雜又愧疚。

“為什麽?”

顧清辭抬起頭,幾乎是固執地問,“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然而還沒等白念回答,他又低下頭,自嘲一笑:“算了,問你也沒用,你隻會說好話安慰我罷了。”

白念很愧疚,低著頭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算了,我本來也沒報什麽希望,”顧清辭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對白念伸出了雙手,“最後一個要求,你能抱我一下嗎?”

見白念猶豫,他又補充了一句:“朋友之間的那種。”

白念遲疑片刻,最終還是伸出了雙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碰到顧清辭,就被對方一把摟住了身體。

白念:!!!

突兀的接觸讓他有些抵抗,但他沒想到顧清辭力氣這麽大,一雙手臂牢牢地鉗住他,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顧清辭……”白念小聲提醒。

後者把腦袋埋在他頸側,傳來一陣壓抑的抽噎聲。

白念有些心軟,也跟著難受起來。他抬手拍了拍顧清辭後背,放緩了聲音:“沒關係,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

顧清辭沒有回答,隻是雙臂越發收緊,勒得白念骨頭隱隱作痛。

白念沒辦法,隻得陪他站在雪地中,過了好久,才緩聲道:“現在好點兒沒?”

……

酒店門口,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他靜靜地站在雪地中,神情冷峻,漆黑的雙眸寫滿了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