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老師的心情複雜,沈妙妙是上麵提點過要特殊照顧的人,所以調香園內的所有導師都不願意得罪她,有時甚至還要討好她。

雖然這黎香侍似乎也有些背景,可是此時二人對上了,還是隻能讓她吃虧了。

於是黎煙柔縱使百般不願,最終還是隻能一個人上台,白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沈妙妙臉上笑容不減,心中卻想著:

宮徵羽這個人啊,看來是個大麻煩呢,她也玩得差不多了,也許是時候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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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你這是……要出門嗎?”看著坐在梳妝鏡前認真裝扮的少女,忍不住好奇地問。

“對啊,我要去見……”沈妙妙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望著鏡子裏明眸善睞容色逼人的少女,微微皺起了眉。

片刻之後,她忽然放下手中的石黛,起身去打水卸妝了。

一旁的夏園看得一愣一愣的:“妙妙,你怎麽了?”

沈妙妙淡定地拆著頭上發髻,等朱釵取下後,才淡淡開口:“也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起來,太過豔麗的妝容並不適合今晚的這出戲。”

夏園:為什麽我更加聽不懂了?

而沈妙妙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她臨時做的的改變,會在今晚意外救她逃過一劫。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下午開始沈妙妙就有些煩躁不安,到了晚膳時,看著廚娘七天如一日的炒白菜,她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於是告別了夏園,她獨自一人先回了房間,等待著今晚的約會。

華燈初上時,她提著裙擺走上了去往宮徵羽院子的道路。

到了撫華園,裏麵門居然沒有關。

沈妙妙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下門:“宮老師,你在裏麵嗎?”

很快,院內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身白衣翩翩的俊秀公子出現在了門後。

好巧不巧的,沈妙妙今晚穿了條月白色的羅裙,兩人站在一起就好似穿上了情侶裝。

郎才女貌,格外登對。

看清沈妙妙今夜的打扮後,宮徵羽愣了一下,才微笑開口:“妙妙,你來了。”

沈妙妙點點頭,好奇地問:“宮老師,你這是要出門嗎?”

他這身打扮好看歸好看,卻不像待在房間裏的樣子。

“嗯,我要送你的禮物在外麵,和我一起來吧。”宮徵羽溫潤地笑著。

沈妙妙心頭讚歎:月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啊,隻是不知這美還能看多久。

“嗯。”她溫婉地笑著,提著裙擺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一路上,兩人都各有所思,所以說的話不多。

直到沈妙妙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熟悉的時候,想轉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忽然抓住宮徵羽的袖子,臉上的笑都有點撐不住了:“宮老師,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宮徵羽掃了一下抓住自己衣袖的柔白小手,溫柔道:“今晚,就不用叫我老師了,叫我徵羽吧。”

“好,徵羽,”沈妙妙說話有點快:“我們要去哪兒啊?”

宮徵羽隻當她是害羞:“過了前麵的小樹林,有個湖,我要送你的禮物就放在那裏。”

雖然心底已經先有了猜測,可是真的聽到他說出來,沈妙妙腦袋還是空白了一下。

不是吧,這麽巧的嗎。

忽然,手背被一抹溫熱覆蓋,男人寬厚的手掌牽住了她的。

沈妙妙甚至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他拉走了。

她被迫小跑著跟上男人的腳步,借著月光偷看男人完美無瑕的側臉時,沈妙妙心中就隻有一個想法:

宮樂師,您什麽時候都這麽大膽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敢隨便牽了?

你知不知道在中原牽了女孩子的手是要對她負責的啊!

當然,不管心底叫的再大聲,沈妙妙都沒有把話說出來。

她隻想談談戀愛,不需要被負責。

“好了,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來。”

宮徵羽將沈妙妙帶到湖邊後,留下一句話忽然就跑開了。

被留下的沈妙妙隻能暫時呆在原地,看著周圍熟悉到不能熟悉的環境,心中暗暗祈禱著:

狗男主可別在這安排什麽眼線啊,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綠”了他,不被五馬分屍都對不起他的瘋批名聲了!

就在沈妙妙一邊擔憂又一邊抱著僥幸心理左右張望的時候,忽然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原本漆黑的小湖邊,忽然出現了點點“星光”,不一會兒,這星光越來越多,幾乎將整個樹林都映亮起來。

這星光不是別的,竟是漫天的螢火蟲!

沈妙妙呆了,也癡了。

她忍不住左右看著,伸手去抓,再打開手心,一隻閃閃的螢火蟲就停在那裏閃閃爍爍。

“怎麽會有這麽多……”

“喜歡嗎?”清朗溫柔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沈妙妙回過頭去,就看到白衣公子提著一盞用螢火蟲做的紗燈朝她一步步走來。

沈妙妙不得不承認,當看到宮徵羽朝自己走來的那一刻,她是控製不住對他心動的。

“宮……徵羽。”

她粉唇顫動,忍不住喚著他的名字。

宮徵羽輕輕一笑,眼底是和星河一般的溫柔。

他將燈遞給了沈妙妙:“你曾說過最喜歡故鄉的流螢,我沒有辦法帶你回去,隻能借這場流螢舞哄你開心了。”

他看著她:“妙妙,你喜歡嗎?”

喜歡我送你的,最後這份離別禮物嗎?

沈妙妙看著他,心髒瘋狂亂跳著,明明她有很多甜言蜜語可以用來哄人,可是不知為什麽,看著男人明明微笑卻裝滿憂傷的眼眸,那些話就怎麽都說不出了。

她隻能吸吸鼻子,露出一個可愛又可憐的笑容:“喜歡,我很喜歡。這是我收到過最棒的禮物了,謝謝你,阿羽。”

宮徵羽被她的稱呼弄的一愣,又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替她擦拭臉頰的淚水:“既然喜歡,那你哭什麽?”

沈妙妙不好意思地側了一下臉,嗔道:“人家不是不好意思嘛。”

一句話而已,兩人的距離卻仿佛拉近了許多。

漫天流螢裏,她抬頭望著他,他也低頭看著她,這一幕美得仿佛一副畫卷。

直到畫麵被一聲怒斥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