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和墨雲燁站在湖邊,正聽著何大人在說話。
忽然看到李玉環如一道風朝這邊跑來,身後還有婢女在追。
邊上的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竊竊私語:“這是怎麽了?”
“那不是李小姐嗎?發生什麽事了?”
“她好像是朝著王爺跑過去的。”
“還真是……啊!”
最後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化作尖叫,因為——李玉環跳水了!
榮國公夫人追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還是墨雲燁有條不紊地吩咐懂水性的婢女下水救人。
等救上來時,李玉環不知為何已經暈了過去。
墨雲燁向同樣詫異的何大人道:“本王先失陪一下。”
說著便帶著下人去找榮國公了。
沈妙妙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心頭微冷。
剛剛她看到了,是王府的護衛動的手,然後李玉環才掉進水裏。
所以……這其實是墨雲燁的手筆嗬。
“她是想找男主訴苦澄清。”
腦子裏冷不丁地響起係統的聲音。
沈妙妙微微抬眸,卻看到一旁眉頭緊蹙的監察禦史,然後補全了係統沒說完的話:
“可是她不知道,狗王爺就是策劃者。”
沈妙妙一開始也不知道墨雲燁會怎麽解決善後,不過現在懂了。
“她也真夠蠢的,又蠢又可憐。”
沈妙妙一句話,對李玉環下了定論。
或許之前監察禦史還懷疑真假,可是她這“一跳”卻將一切坐實了。
想必過不了多久,坊間的流言就會傳出來。
“之前還覺得這種千金小姐挺讓人羨慕的,什麽都不做就有最好的資源,享盡榮華富貴、現在看來還是我膚淺了。享多少福氣,就要付出多少代價,千金小姐被父母親人買起來,和窮人也沒什麽區別嘛。”
沈妙妙勾著嘴角懶懶地笑著。
“所以啊,依賴別人,永遠比不過自己強大。”
謝吟霜正在聽靖瑤公主說話,忽然間似乎察覺到什麽,一回頭就對上一張冷淡無情的笑臉。
她心頭一動,剛想再看仔細些,那人已經移開了視線。
就如沈妙妙想的那樣,
李玉環“跳湖”把榮國公氣得要死,才一救起來,就直接替她和某某公子定下了婚約。
甚至於李玉環此時人還昏迷著,什麽都不知道。
至於監察禦史何大人,折騰了這麽一大圈,並沒有查到一絲琅王或榮國公府叛國的證據。而是查到了無關緊要的兒女私情,很是尷尬。
他黑著臉告辭了,臨走時帶走了仙姑師徒,打算從她們身上好好去查!
隻是讓大家驚訝的是,那說話“毫無保留”的小道姑忽然就哭了,說自己都是胡言亂語。
可是不管她怎麽哭鬧都沒用,被官兵用破布塞了嘴直接帶走了。
師徒幾人來的時候有多風光,離開就有多麽狼狽,讓圍觀的人唏噓不已。
“還以為是真的仙姑呢,居然是個騙子。”
“裝神弄鬼的,早該抓了砍頭!”
“更沒想到的是,這榮國公府千金居然……”
“噓,別說話了!”
正在小聲議論的千金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衣袖,就看到剛剛離開的琅王不知何時又出現了。
而比之方才的溫和含笑,他此時的臉色冷酷的嚇人,就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湖邊說話的眾人聲音變小了,氣氛有些壓抑。
靖瑤公主看到皇兄出現,想走過去問發生什麽事了,李玉環沒事吧?
可是誰知才走了兩步,就被男人恐怖的眼神嚇到停下、
皇兄的眼神好恐怖,看她就好像在看仇人。
就在靖瑤公主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的時候,同樣臉色不好的榮國公也出現在了琅王身後,看著墨雲燁的表情欲言又止。
可是琅王殿下神情冷傲,一點也沒有給他麵子。
這情況太過奇怪,讓人看不明白。
同樣在揣摩的沈妙妙也有些疑惑,可是忽然,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沈妙妙心頭一跳,然後收斂思緒,露出微笑朝他走過去:“王爺。”
看著少女溫軟的笑,墨雲燁因為聽到剛才的話而起的戾氣稍斂。
他抬手握住沈妙妙的手,聲音低沉微冷:
“你自己先回府,本王要入宮一趟。”
提到“入宮”二字時,沈妙妙明顯感受到一股狠勁。
不僅是墨雲燁,一旁的榮國公同樣皺起了眉,臉色不大好。
沈妙妙按下猜疑,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妙妙等王爺回來。”
“嗯。”墨雲燁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帶著護衛離開了。
琅王妃一直在邊上看著,當她以為王爺至少會和自己說兩句話的時候,卻看到男人直接離開了。
至始至終,他的眼睛裏好像都沒有她。
她忽然覺的,自己站在這裏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同樣有些緊張的還有靖瑤公主。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皇兄的表情讓她有點慌。
她拉住謝吟霜的手,緊張地說:“吟霜,你有沒有看到?剛剛皇兄的表情好嚇人,就好像在瞪我一樣,可是和我沒關係啊,我什麽都沒有做啊。”
相比於靖瑤公主的慌亂,謝吟霜要冷靜得多。
她回過神,安撫慌亂的少女:“不會的,你看錯了,王爺並沒有瞪你。”
“可我還是覺得……”
靖瑤公主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剛剛那眼神,真的好嚇人。
而對於沈妙妙來說,這一趟,表演已經結束,獎勵也到手,她該走了、
於是她帶著護衛離開了,直接將琅王妃當做了空氣。
而經此一役,沈妙妙的名字算是徹底在貴族圈子裏打響了
誰都知道琅王後院有個寵妾,貌美絕色,深受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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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妙坐著馬車往王府的方向回去。
按說她可以趁機去街上看看的。
可是近日墨雲燁離開時的表情實在太過奇怪,她思考了一下後,還是決定暫時不作死。
他看起來想找誰麻煩,自己沒必要去引火上身,替誰分擔炮火。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想到一點,卻沒想到第二點。
就在離開榮國公府後不久,她坐的馬車遇到了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