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欣喜等了王爺一晚上,結果什麽都沒等到的許良娣,早上起來便覺得身體不適。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拖著病體要去給琅王妃“請安”。

去之前讓丫環傳了話,想讓琅王妃將沈妙妙一起叫過去,她要請她主持公道!

琅王妃自然知道許良娣是想借自己的手收拾沈妙妙,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很容易地就同意了。

若是許良娣能收拾到沈妙妙,她不介意為她開道。

很快,王妃傳喚的消息就送到了琉瓔院。

這種一聽就不懷好意的傳喚沈妙妙會去就有鬼了。

看著進來傳話的婢女,她隻說了一句話:“說我身體不適,去不了。”

婢女出去回話了,負責傳話的是琅王妃身邊的四大丫環之一的玉棋。

她一聽就怒了,冷笑道:

“沈侍妾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主母傳喚都敢拒絕,莫不是恃寵而驕,以為王妃不敢拿她怎樣了?”

一句話說的屋子裏的噤若寒蟬。

玉棋這話是在指責沈主子罔顧尊卑,不通禮法。

婢女隻好勸她別生氣,轉而又進去傳話了,同時將玉棋說的話重複給了沈妙妙。

原以為聽到這話主子會緊張的,結果誰知她是半點不在意,甚至還笑了:

“她都說了‘恃寵’就說明知道我受寵了,那我就恃寵而驕怎麽了。不服,憋著。”

沈妙妙懶懶地看了眼自己精致的手指甲,漫不經心地開口:

“出去告訴她,我已經睡著了,有什麽等我睡醒再說。”

婢女隻好又出去傳話了,玉棋被氣得臉色都變了。

但就如沈妙妙說的那樣,在後院,誰受寵誰說的話就管用,作為王爺的第一寵妾,玉棋這種丫環如果不識相去招惹,倒黴的隻會是她自己。

得罪王妃最多挨一頓打,可如果得罪王爺……恐怕隻能去死了。

她還想多活幾年,沒必要為一個許良娣去死。

權衡之後,她隻能憤憤地留下一句:“走著瞧!”

然後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許良娣帶著隨身侍女往琅王妃的安瀾院走去。

一路上,那烏護女子都在教她等下見到了沈妙妙該怎麽說,務必激怒她,讓她以下犯上,好讓王妃治她的罪。

許良娣耐心聽著,就連襲月都被丟到了一旁。

她又緊張又擔心,知道主子是因為昨夜王爺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她而慪氣。

可她也該想想李公公說的話啊,王爺現在正在處理非常緊急的公務,實在抽不開身,她作為王爺的良娣,應該體諒才是,而不會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永遠隻顧自己的心情。

襲月試著勸過了,可是良娣根本不願意聽,幾句話就讓她出去,反而那個來曆不明的烏護女子的話,她倒是放在了心上。

看著前麵並肩而行的兩人,襲月心頭說不出的滋味。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到了安瀾院,許良娣整理了衣衫便帶著襲月進去了。

她已經想好等下要琅王妃如何為自己做主了。

她知道琅王妃討厭自己,可是她也絕對不會喜歡那個討王爺歡心的沈妙妙。

她們兩個合作才能得到好的結果,她清楚,琅王妃同樣清楚。

然而仍由許良娣想的再好也沒用,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才兩個月沒有回來,王府的天都變了。

王妃竟然傳喚不動沈妙妙?

這怎麽可能?

許良娣一踏入房門,就正好聽到玉棋在回話:

“……那沈氏說她身體不適,不方便過來,還請王妃見諒,等她身體好了一定會來謝罪的。”

許良娣聽到這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

這個動靜立刻引起了琅王妃的注意,看到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她就想翻白眼。

王爺又不在這裏,裝給誰看啊?

既然沈妙妙不來了,二人這出戲也沒法唱了,琅王妃冷冷地開口:

“妹妹也聽到了,王爺這位新寵架子可不小,姐姐我也請不過來,你若是想要我為你做主,先去把人找來吧。”

許良娣聽完更氣了,氣琅王妃的陰陽怪氣,更氣沈妙妙的恃寵而驕。

同一時間心中開始湧起說不出的恐慌,之前那烏護女子說的話,在此時似乎都成真了。

連王妃這麽跋扈都拿沈妙妙沒有辦法,王爺到底是有多喜歡她……

許良娣身子一軟,搖搖欲墜的模樣看的身旁的襲月一陣擔心:

“主子,你沒事吧?”

許良娣那病怏怏的樣子琅王妃也看到了,她可不想這個女人等下病倒在自己的院子裏。

於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妹妹身體不適,姐姐也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許良娣抬頭看她,然後點頭:“妹妹告辭了。”

烏護女子原本在門口等著,結果沒一會兒就看到許良娣被扶出來了,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忙走上前去:

“良娣這是怎麽了?是被那沈氏氣到了嗎?”

她邊說著目光忍不住往後看。

“沒有,沈氏根本就沒有過來!”回答她的是襲月。

她說完便安撫許良娣:“主子你不要想太多,回去休息一下,一切等王爺回來再說。”

烏護女子聽完襲月的話臉色微變,若是沈妙妙不出現,那主子的計劃該怎麽辦?

看著一臉病容的許良娣,她眼神暗了暗,決定再慫恿她去找沈妙妙麻煩。

“那沈氏未免也太跋扈了,竟然連琅王妃都請不過來,可想而知她趁良娣不在的日子,做了多少不要臉的事情。卻害良娣獨自一人在外獨居,連王爺的麵都看不到,實在太可惡了!”

襲月正忙著安撫主子不要生氣了,要心平氣和,聽到烏護女子這挑事的話,很是生氣,正想讓她閉嘴別說了,卻被她搶先一步打斷了。

“良娣你看,那個女子是不是沈妙妙?”

烏護女子正愁許良娣不開竅,聽不懂自己的話呢,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畫橋上站著的神色哀思一臉愁容的素衣少女。

那可不就是沈妙妙嗎!

許良娣也看到了,那一刻,仿佛回光返照似的,她身上的不適全部消失了,隻餘下看到沈妙妙後的憤怒不滿。

她推開婢女的手便直接走了過去:“沈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