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這個我已經吃過了,你不能吃了!”
唇紅齒白的少年瞪著她,白皙的臉頰都染上了淺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沒關係的,小星星不嫌棄宴哥哥!”
小姑娘大言不慚地說著,三兩口就把手上的餅餅吃完了。
見她吃完還想吃,少年忍不住拍了一下。
半大的少年手上沒有輕重,空氣中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小姑娘藕節似的胳膊上,一下子紅了一片。
等他反應過來,麵前粉妝玉琢的小姑娘紅紅的小嘴巴一癟,就要扯開喉嚨放聲哭給他聽了。
“你別哭!”
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卻偏偏怕自家老娘的“獅子吼”。
可偏偏,老娘最喜歡的不是自己這個人見人誇的天才兒子,而是隔壁那個好吃懶做的小丫頭。
一見到他“欺負”她,倒黴的永遠是他。
“隻要你不哭,這些都給你吃。”
他忍痛說著,手還緊緊捂著小姑娘的嘴巴。
小姑娘卻沒有點頭,含著淚光的雙眸骨碌碌轉啊轉,聲音甕甕的:“可是小星星想吃這個……”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少年差點氣得跳起來。
“不行,那是娘親專門為我做的雪花酥,不能給你。”
本來做的就不多,送給老師之後就給他留了五塊,他分給娘親一塊,小丫頭吃了兩塊,自己才吃了一塊而已。
這剩下的最後一塊是他打算留給自己吃的,絕對不能再給她了。
可是他才說完,手就被小姑娘使勁扯開了:
“為什麽不能吃,你昨天都給了!”
你還記得昨天都給了啊?
小少年氣得咬牙,看到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眼珠子一轉,決定忽悠她:
“因為娘親說了,最後一塊點心是留給媳婦吃的,所以不能……”
小少年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因為他話還沒說完,那饞嘴的小姑娘就已經忍不住一把把雪花酥塞到了嘴裏。
然後一邊吞,一邊口齒不清地對他說:
“那好唔,小星星以後就唔宴哥哥的媳婦……”
小少年就這麽看著小姑娘把最後一塊糕點吃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小姑娘這次的行為真的把他氣得了,他猛地爆發了一句:
“那你就給我記住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徐宴的媳婦了,不許反悔!”
“啊!”
沈妙妙猛地睜開眼睛,背上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胸膛起伏,不住地喘著氣。
為什麽她會做夢夢到這個?
因為一塊糕點就把自己賣給別人當未婚妻,這世上還有這麽蠢的人嗎?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那時候隻當徐宴隻是生氣之下隨口說的。
卻怎麽也沒想到,第二天,隔壁嬸嬸竟然真的會將她祖傳的玉佩給她,說這是給兒媳婦的東西。
而從那之後,小哥哥就真的一直跟在她身邊,形影不離,對她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她那時候還真以為自己那麽幸運,隨隨便便就拐到了一個好老公。
如果不是後來……
沈妙妙猛地閉上眼睛,將回憶就此斬斷。
“已經過去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喃喃說著,重新又閉上眼睛。
將臉埋進被子裏,心中對自己重複著“不會再見麵,不要再想了”。
可即便如此,她皺起的眉頭也一直未曾鬆開。
畢竟有的事,不是你說忘記,就可以輕易忘記的。
墨雲燁從外麵回來,看著一臉諂媚笑容的安南,目光先在他身後掃視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後,才冷著臉將披風解下,直接丟到他懷裏。
“她說什麽了?”
李公公腳步一頓,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夜鴻:王爺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夜鴻目不斜視,王爺問的是你不是我。
而墨雲燁半天沒有等到答案,鳳目一瞪:“聾了?”
“沒,沒呢。沈侍妾什麽都說過。”
李公公反應過來王爺問的肯定是沈侍妾,隻恨自己剛剛怎麽沒反應過來。
墨雲燁動作一滯,冷笑著瞪過去:“本王有提她的名字嗎?”
“沒,沒提,”李公公被王爺那不友善的眼神嚇到,心頭莫名不安。
然後果然,下一刻就聽到男人魔鬼似的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安南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裏不好使了?回去用十盆涼水衝衝腦袋,給我清醒清醒!”
李公公瞬間將眼睛瞪得牛大,哭著臉要求饒:“王爺饒……”
“馬上就去!”
墨雲燁一句話讓李公公求饒的話瞬間吞回了肚子裏,轉過身慘兮兮地去領罰了。
“你笑什麽?”
陰森森的聲音忽然頭頂罩下,夜鴻頭皮一麻:“回稟王爺,我沒有笑。”
“我說你笑了你就笑了,你有意見?”
墨雲燁冷冷地開口,看得夜鴻腿在發軟,也想給他跪下了。
李公公,你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啊。
“屬下不敢。”
夜鴻猛地跪下,動作要多標準有多標準,就怕王爺見了不滿意。
“嗬。”
墨雲燁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就在夜鴻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可以鬆口氣的時候,男人陰冷的聲音伴隨微風傳來:
“你這麽喜歡跪就一直跪下去,天不亮不許起來!”
夜鴻:!!!我不喜歡跪啊!
可惜心情不好的魔鬼王爺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他腳步很快,每走一步就在心底將某個不識抬舉的女人狠狠罵一句。
“阿嚏~”
“我不會是感冒了吧?”
沈妙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是手上溫度更高,她暫時感受不到額頭的溫度。
她閉上眼睛想緩一緩,可是腦袋失重混沌的感覺卻更清晰了。
她昨晚什麽都沒吃就直接睡了。
可是一晚上都不停在做夢,什麽亂七八糟的夢都在做,搞得她一晚上沒睡好。
早上醒來,就覺得腦袋又暈又沉,應該是病了。
“春桃,給我杯水~”
她張口喊人,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沈妙妙想著,等春桃來了,讓她順便去找大夫,可誰知等了半天,屋子裏都安安靜靜的。
她實在受不了,隻能自己強撐著起身去喝水。
等到她終於拖著虛弱的身子去到桌邊時,卻發現隻有冷水了。
她勉強喝完,覺得身子好像更冷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