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命運女神芙妮透露關於神上之神的消息,讓西斯特姆忽然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句話不僅涉及的商業,更涉及到世界的方方麵麵。

 大公無私,為世界獻身的人物或許真的存在,但西斯特姆還是更傾向於利益的驅使,生物的種種行為普遍都是為了自己能夠得到什麽。

 即使那些無私獻身的人,也獲得了心靈上慰藉,讓他們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滿足。

 西斯特姆創建網絡就是如此,在改善智慧生物生活水平的同時,他也可以收獲力量,並且還會有些炫光產品被研究出來。

 如果隻是讓西斯特姆單純的付出,而沒有任何收獲,西斯特姆肯定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以己度人,結合之前賢者艾略特的講述,神上之神似乎並不是那種為了這個世界而獻身的性格,也不會搜集這個世界的信仰。

 但祂卻偏偏管理這個世界,幫助這個世界維持穩定。

 西斯特姆之前一直感覺很違和,但沒有找到違和點在哪裏,後來也沒有深究。

 而今天,西斯特姆忽然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如果說有一名神上之神在這個世界沉睡,那沉睡的原因又會是什麽?是不是利用這個世界來恢複傷勢之類的東西?

 每一名神上之神,都會在這個世界呆上萬年的時間。

 萬年的時間也許對神上之神並不算什麽,但也是一段非常久遠的時間,神上之神憑什麽要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無私的付出?

 反正讓他西斯特姆這樣做,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按照西斯特姆之前的推測,神上之神或許就如同“猴山”的飼養員。

 猴山的飼養員是不可能不吃飯的,也不可能不要工資白幹活。

 這個世界並不是所謂的動物園,猴子飼養員或許也不會收到動物園給他發出的工資。

 那麽猴子飼養員,又是從哪裏獲得的食物來吃飯呢?

 當初所謂的諸神黃昏,真的隻是因為神上之神要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嗎?

 為什麽要擊殺所有的神祇,而不是用更溫和一點的辦法?

 聯想世界意誌對神上之神的若隱若現的的那種敵意,西斯特姆腦海中的某種猜測已經逐漸坐實。

 西斯特姆繼續讓臥底瓦拉,向命運女神的化身詢問更多關於神上之神有關的東西,卻發現命運女神芙妮似乎覺得將瓦拉的命運已經安排的明明白白,最後用出一招炫酷並且神秘的煙霧收尾,消失不見了。

 隻在瓦拉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段若隱若現的聲音。

 說是等到瓦拉十六歲覺醒無畏龍血的時候,祂會繼續來到這裏對瓦拉指引。

 ……

 輕歎了一口氣。

 西斯特姆看著窗外金香蕉不夜城的炫麗夜景,緩緩的發出了聲音:“蟲豸,希望你不要把這些生物視為蟲豸一樣蔑視,卻又汲取他們的血液來為生,那樣真的是挺惡心的。”

 關於神上之神的推測,讓西斯特姆再次產生了壓力。

 這幾年時間,金香蕉聯邦以極為bug的方式飛快的擴張,遠遠超出了西斯特姆的預計,金香蕉聯邦國力在這幾年時間,至少騰飛了幾十倍。

 西斯特姆在聖者降臨之前的恐慌,也逐漸變得平穩下來,因為西斯特姆忽然發現,所謂的聖者也就是那麽回事。

 現在聯邦所遭遇的威脅,甚至還不及當初半神奧德的一半,而現在的聯邦卻比奧德那時候強大了不知一籌,西斯特姆甚至有種之後的路途一片平坦,隻要他搞好培育史萊姆的事情,他就會自然的而然的像武僧一樣,從這個世界超脫。

 但現在發現了神上之神這件事,令西斯特姆再次產生了螞蚱時期那種掙紮的感覺——對這個世界威脅最大的可能不是虛空魔物,而是那位神上之神。

 或許所謂的聖者降臨,隻是神上之神為了分離神祇與權柄之間的聯係,讓神祇無法複生,方便神上之神進行收割權柄。

 權柄收割完畢,神上之神便會繼續任命新的神祇。

 因為神道文明的減弱,這個世界的精神力總量雖然因為被掠奪而減少一些,但依然可以維持相對穩定。

 而神上之神要做的,就是繼續讓這個世界的神祇繼續發展,然後在神祇權柄凝結壯大之後,再重新收割。

 如此的往複,直到這個世界殘破不堪而徹底毀滅。

 當然,這隻是西斯特姆所預計的最壞的結果,但這種猜測的可能性並不低。

 如果西斯特姆能夠提前知道這個消息,或許金香蕉聯邦他也不會建立,依舊會猥瑣的躲避這一切,保持低調。

 然後像曾經身為螞蚱時那樣,默默的注視這一切的發生,並努力延長自己的壽命。

 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全身而退。

 或許當神上之神蘇醒之後,他的【文明化身】就會變成養料,然後被神上之神所收割,甚至是他現在的本體也有被幹掉的可能性。

 ……

 伸出觸手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西斯特姆不自覺的與空中花園中的蛇頭小八又一次對視,隨後輕聲開口道:“像你這樣無憂無慮的真的好啊。”

 再之後,西斯特姆就將辦公室的窗簾拉上,被蛇頭小八看一會兒沒什麽,但與蛇頭小九對視,讓西斯特姆感到渾身難受。

 而將窗簾拉上的同時,西斯特姆也做出了決定。

 這一次他不會再逃避。

 西斯特姆決定根據已知的線索,利用這些上天選中的主角,盡量接近命運女神,獲取更多神上之神的消息,找到神上之神沉睡的地點。

 如果印證了神上之神的惡意,並且確定神上之神是在沉睡,那就是他主動出擊的機會。

 不過僅以他現在的實力明顯還不夠,雖然西斯特姆知道到那時世界意誌能出手幫他,但讓一隻螞蚱拿手槍去殺人,明顯不太可能。

 他怎麽也要達到老鼠的體形,才可以擁有勉強扣動扳機的力量。

 當務之急,他還有要盡快提升自己自己的實力,至少也要達到神祇的程度。

 就連神祇都可以被神上之神隨便秒殺,他如果隻擁有神祇以下的力量,想要與神上之神對抗,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即便神上之神可能在沉睡之中。

 雖然一直對【聖者化身】吸收信仰,提升為幻想階位還有些抗拒,但西斯特姆知道,此時不能再等下去了。

 同時西斯特姆也決定利用每天多用一些時間來吸收【暗影化身】收到的經驗值,盡快讓他本體的等級提升,由這些天每天一小時,再次提升為以前的八個小時。

 為了麵對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他必須能提升多少實力就提升多少。

 西斯特姆看向辦公室室中的炫光產品,露出了糾結的神色,他真的不能這樣懈怠與墮落下去了。

 快刀斬亂麻,西斯特姆決定就此機會,將辦公室的所有炫光產品都砸碎,就連密室中那兩座雕像也從摩天大樓頂上扔下去。

 不過西斯特姆猶豫了十幾分鍾,始終無法忍心下手,西斯特姆決定讓其他人動手,至於人選,猶豫再三後,西斯特姆決定等色克斯蘇醒之後,再讓色克斯幫他摔碎這些讓他墮落的炫光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