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聽聞張青木之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他明白張青木不會輕易提及此事,必定是有所圖謀。
可劉德信那畜生動作怎麽這麽快?
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經幹掉了兩個?
沈林感覺有點棘手,他緩緩鬆開手中的堂主,讓對方重新坐回椅子。
接著,他撤去了神通帶來的加持,直視著張青木。
您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這群癟三雖然蠢但有句話說的沒錯。”
我現在屬於半隻腳踏入閻羅殿,餘不出來時間彎彎繞。”
張青木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沈林倒是挺直接,省去了不少麻煩。
剛才那番試探是必要的,他就是想看看沈林的實力如何。
再考慮要不要投資對方。
若沈林隻是個嘴上功夫,那這場鴻門宴便隻是分地盤的鬧劇。
張青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眾堂主失望至極。
“除了蔣姳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這麽多年了,他就培養出了蔣姳這麽一個得力幹將,其他的都是一群廢物。
隨著張青木一聲令下,堂主們紛紛起身,不敢多言,暗自腹誹後,灰溜溜的走了。
大廳內,隻剩下張青木、沈林和蔣姳三人。
張青木開門見山地說:
“長話短說,我與劉德信有私怨未了,但有那位在我不能插手”
”現在的情況是,你和他之間,三天後隻能留下一個。我希望他死。”
張青木並未遮遮掩掩,直接告知沈林事實真相。
他並不擔心沈林會如何想。
現實擺在眼前,兩人之間必須有一人喪命,要麽沈林死,要麽劉德信亡。
若沈林身亡,此事將無人知曉;若他存活,則能滿足張青木的期望。
沈林沉思片刻後回應道:
“張幫主,您和劉德信的恩怨,我不便多問。但我想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並非單純出於好奇,而是想要摸清比賽的規則。
這場斬妖比賽並未明確說明何為可為,何為不可為,唯一的裁判便是那黑衣人。
而比賽的規則,其實就是那個黑衣人的心情和喜好。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張青木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三個字:“典獄司。”
他繼續道:
“這部門原是我朝初建時負責收押高堂罪犯之所,然而隨著妖魔肆虐,其職責逐漸轉變。”
“司長大人曾親眼目睹一村莊慘遭妖魔屠戮,他怒不可遏。誓要除妖安民。“
”自那以後典獄司便承擔起對抗妖魔的重任。”
”典獄不空,誓不成安;妖魔不除,誓不休戰“
”這句司長大人親口說的話也成了典獄司的職責。
沈林聽完之後,心裏一陣發涼。
這個典獄司的權力很大,有點像他們以前的錦衣衛,不僅管著朝廷內部的事情,還插手外麵的事情。
難怪劉德信那個老東西拚了命也想往裏麵擠。
現在沈林大概明白那個黑衣人的性格了,隻能老實點殺妖,別搞那些歪門邪道。
一開始他還想著找機會幹掉劉德信呢。
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廁所門前打燈籠----找死。
想到這裏,沈林換上一副市儈的表情,直接向張青木問道:
“那麽,張幫主打算如何助我?又能給我什麽好處呢?”
張青木被沈林這突如其來的直接問話弄得一愣。
他本以為沈林聽完典獄司的背景後會更加謹慎小心,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張青木輕咳一聲,說道:
”我看你的實力,應該已經接近突破的邊緣了。若我將伏虎功的內功心法給你,你便能迅速踏入武者之境。“
”此外,我還會告訴你幾處妖魔經常出沒的地點,助你更快地完成斬妖任務。“
沈林聽完之後眨了眨眼,他心裏其實有點失望。
別人不清楚自己可明白,什麽臨門一腳,自己還差的遠呢。
心法固然好,但他現在用不上啊。
“就沒啦?”
站在一旁的蔣姳早已預料到沈林會有此一問,剛才她就上了這潑皮一當。
她輕輕碰了碰張青木的胳膊,示意他再考慮一下。
張青木心領神會,雙手一攤,故作無奈地說道:
“如果你不滿意這些條件,那就算了。你自己慢慢去找妖魔吧。”
說罷,他轉身欲走。
“等等!”沈林叫住張青木。
從懷中掏出那顆已經被他消耗的妖丹。
張青木湊近一看,發現這顆妖丹大許多,顯然是從一隻年歲已久的妖魔身上取得的。
而且這顆妖丹非常純淨,沒有一點妖魔的氣息。
要達到這種程度,必須用特殊的方法把妖魔的氣息剝離得非常幹淨。
然後放在靈氣充足的地方自然消散十幾年才行。
這種妖丹的價值非常高,對於普通人或者武者來說可能是廢物。
但對於踏入一元境已經超脫凡體的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消耗品。
因為他們日常修煉所需要的靈氣,遠遠超過了普通地方所能提供的。
隻有將靈氣巧妙地納入妖丹之中,將其視作一枚小型的天才地寶隨身攜帶。
然而,這妖丹早已被剝離了自身的氣息,使用次數越多。
所能吸收的靈氣便逐漸減少,直至最終破裂。
張青木緊盯著眼前的珠子,目光在沈林身上流轉。
先前那滿身血痕的沈林已讓他心生疑惑,但此刻的妖丹更是讓他對沈林產生了新的認識。
這妖丹非同尋常,顯然出自大勢力之手。
沈林究竟是得到了天才地寶,還是遇見了高人相助?
沈林看著張青木那詫異的表情,心中頗為滿意。
他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拿出妖丹,不擔心財不外露。
正是因為知曉了典獄司的背景。
這既是催命債,也是護身符。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無人敢輕易對他下手。
即便三天後典獄司的人離去,隻要他還活著,便是斬妖英雄,且已在典獄司備案。
誰敢對他不利,也得掂量掂量這份風險。
更何況,這妖丹本身的氣息已被剝離,無人能猜出它原是那隻狗妖的內丹。
無論是大小還是年限,都相差甚遠。
“這東西我還有些,不知這枚能否入幫主的法眼?”沈林微笑著說道。
張青木回過神來,心中不禁一陣感歎。
這一晚上,沈林給他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多。
看似隨意的話語,卻暗藏心機,步步為營。
沈林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直線上升,不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
更像是同等地位的交鋒,而他似乎還敗下陣來。
想到這張青木不禁感到一陣挫敗,他搖了搖頭,看向沈林。
“這東西價值很高我收了,後麵再有的我也收了。”
張青木坦言道:
"至於它的具體價值,我現在還不好估算。但你需要什麽,我可以找個等價值的東西來換。"
"同時,我也會派人出去為你打聽妖魔的消息。"
沈林聽後,淺淺一笑,說道:
“謝過幫主。這枚妖丹,就當我送給您了。您對我如此關照,我自然不能做那白眼狼。"
"後麵再拿來的妖丹,我就跟您換個等價值的趁手兵器。”
張青木聽後,豪邁地大笑起來:
“沈老弟敞亮!什麽兵器告訴老哥!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
“刀,一把鋒利的刀。”沈林回答道。
“巧了,我正好有一把!”
張青木揮手示意蔣姳去取刀。蔣姳點頭應允,步伐輕盈地朝武器閣走去。
經過沈林時,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心中暗自琢磨:剛才還差點打起來,怎麽現在又突然稱兄道弟了?這轉變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沒過多久,蔣姳便手持一柄黑刀返回。那刀身修長,泛著幽幽寒光,仿佛能吸人魂魄。
刀背上刻著繁複的紋路,彰顯著非凡的匠心和工藝。
刀柄則以烏木製成,手感光滑且沉穩。
沈林接過刀,輕輕拔出。
刀一出鞘,便有一股淩厲之氣撲麵而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對張青木感激道:“多謝老哥,這柄刀正合我意。”
“沈老弟喜歡就好。這柄刀也是我前幾日尋得的寶物,如今贈予你,也算是有緣了。”
張青木笑道。
說完,他又看向蔣姳:“這三天你先別管幫裏的事了,主要任務就是搜集妖魔的情報。”
蔣姳點頭應允。
沒過多久,沈林和張青木的身影便在青木堂門口漸行漸漸遠。
你現在要回去嘛?我通知一下幫眾給撤了?”
“不回去...”
“那你去哪?”
“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