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如同一道驚雷在堂內炸響,讓原本熱鬧的場麵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李少傑,帶著幾分詫異和不解。
青木堂內,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堂主和其他幾位堂主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們一直視張青木為青木堂的支柱,卻從未想過他還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他們都知道張青木是青木堂的幫主,一直以來都以為他隻是個江湖人士,卻從未聽說過他竟然是李少傑的姑父。
青木堂作為江湖上的一股勢力,雖然名聲不小,但眾人對它的了解大多僅限於其強大的實力和廣泛的人脈。
至於張青木的背景和家族關係,卻鮮有人知。因此,當李少傑稱呼張青木為姑父時,眾人不禁感到一陣驚訝。
這樣的親戚關係在江湖上並不罕見。
這個稱呼如同一塊投入池塘的石子,瞬間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花。
他們開始重新審視張青木,心中的好奇與敬畏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眾人看向張青木和李少傑的目光變得更加熱切起來。
堂主和其他幾位堂主更是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看向張青木的目光充滿了熱切與敬意。
他們知道,李家的勢力在府州乃至整個江湖都是赫赫有名的,
有著這樣的後台背景,青木堂的地位無疑將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他們不禁感到一陣興奮。
以往與其他縣區或者府州的人士談生意時,
他們總是小心翼翼地揣摩對方的心思,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但現在,有了李家的支持,他們的身板似乎也變得硬氣起來。
蔣姳也是一臉茫然,她跟隨張青木多年,如同親人一般,卻從未聽說過他有這麽一個顯赫的親戚。
在她的記憶中,張青木總是獨來獨往,仿佛與世隔絕,偶爾會喝一些悶酒,獨自沉思。
她曾問過他原因,但張青木總是避而不談,隻是苦澀地笑笑,仿佛心中藏著無盡的憂傷。
此刻,聽到李少傑稱呼張青木為姑父,蔣姳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她突然聯想到張青木平時的那些舉止,那些獨自飲酒的夜晚,那些沉默不語的時刻。
她好似猜到了什麽,心中不禁為張青木擔憂起來。
她知道,如果張青木真的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後台,
他為何還要在這江湖上漂泊不定,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這其中,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或許,他與李家的關係並非表麵上的那麽簡單,有著自己的苦衷和無奈。
此刻張青木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既是榮耀也是負擔。
那聲“姑父”雖然聽起來充滿了尊敬,但在他心中卻如同一把無形的枷鎖,將他束縛得喘不過氣來。
說得好聽些是姑父,實際上他在李家的地位,更像是一條看門狗。
他深知,這聲稱呼背後隱藏的是李家對他的輕蔑與不屑。他作為倒插門的女婿,
在李家一直被視為外人,即使他努力地為李家付出,也始終無法贏得真正的尊重。
他回憶起這些年來在李家所受的屈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與無奈。
平時,他就像是一個隱形人,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存在,更不會有人稱他為“姑父”。
他的身份在李家似乎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被人隨意忽視和踐踏。
而他之所以留在這青木堂,也是因為李家對他的輕視。
他們似乎認為,他隻能在這個偏遠的地方苟延殘喘,無法對李家構成任何威脅。
多年來,他連回去看望自己妻子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這青木堂中默默承受著無盡的思念與孤獨。
此刻,這聲“姑父”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再次刺入他的心中。
他感到自己的尊嚴被無情地踐踏,心中的憤怒與無奈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
他緊握著拳頭,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那憤怒的火焰爆發出來。
一時間,堂內鴉雀無聲,隻有張青木那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
直到,沈林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放置在張青木身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探究與理解的光芒。
他仿佛看穿了張青木心中的波瀾,讀懂了他那苦澀笑容背後的無奈與辛酸。
沈林緩緩起身,走到張青木身旁,他的動作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張青木的心坎上。
張青木感受到沈林的目光,他抬起頭,對上沈林的眼神。
他回以苦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無奈和自嘲。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隻是用這個簡單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沈林靜靜地站立在堂中心中默默地考量著眼下的情況,
張青木作為青木堂的幫主,對自己確實不錯,如果不是對方願意提供情報,
自己說去斬妖也壓根連對方一根毛都找不到,而且也算是雪中送炭。
給了自己一把價值不菲的好刀。
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張青木對自己確實不錯,那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
惡人自己來當,畢竟,張青木若是因為這層親戚關係而退縮,那才是真正的說不過去。
沈林思慮至此,決定挺身而出,成為那個出頭鳥。
他轉過身,麵對著捂著胸口的李少傑,語氣堅定地說道:“李少傑,不用張幫主給你交代,我告訴你就行。”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在場的眾人都為之一震。
李少傑原本囂張的氣焰也在這一刻被沈林的氣場所壓製,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林,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出些許破綻。
沈林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繼續說道:
“你若是覺得青木堂處事不公,或是覺得張幫主有何不妥,大可衝著我來。”
“這地方沒你撒不了野,有任何問題找我。”
李少傑被沈林這番話震得啞口無言,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
他自恃身份高貴,從未想過會在這裏受到如此羞辱。
他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人,說什麽都沒用,除非...
想到這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憤怒,準備再次發難。
他心想,自己乃是李家的公子,怎麽能就這樣被一個外人壓製?
他挺起胸膛,冷冷地盯著沈林,沉聲道:
“行!沈林!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李家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這番話充滿了威脅和恐嚇,試圖用李家的背景來壓製沈林。
然而,沈林卻不為所動,他淡淡地看了李少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哦是嗎?我記得我剛才不但動了你毛,好像還打了你?”
李少傑的憤怒此刻如火山般爆發,他完全撕破了之前的偽裝和麵皮,雙眼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指著沈林,手指顫抖,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有些尖厲:
“你這個潑皮!你等著!”
說完,他又轉向張青木,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和威脅:
“還有你,張青木!你以為你躲在青木堂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我姑姑在李家過得不舒服,就是因為你!你給我等著,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張青木的怨恨和不滿,仿佛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這個曾經的姑父身上。
張青木聽完李少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憤怒。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仿佛要將李少傑生吞活剝。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如同山嶽般巍峨,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盯著李少傑,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將對方洞穿。
“李少傑!”他低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
“你竟敢用你姑姑來威脅我!你可知這是何等不敬!”
說著,他大步走向李少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李少傑的心頭。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將李少傑生吞活剝。
他猛地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李少傑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你這個府州來的公子哥!竟敢在我青木堂撒野!”
他怒吼道,“你以為你李家就能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有我張青木在一天,你就別想在這裏放肆!”
張青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正要將他狠狠摔在地上時,沈林一個箭步衝上前,穩穩地抓住了張青木的手臂。
“張幫主,且慢!”沈林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青木轉過頭,怒目而視,仿佛要將沈林也一並吞噬。
但沈林卻不為所動,他緊緊地握住張青木的手臂,防止他做出更衝動的舉動。
“切勿因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沈林低聲勸慰道,
“但若是真的傷了他,你說不過去,李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青木聞言,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沈林說得有道理,可能因為自己一時憤怒導致自己妻子真的受盡委屈。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李少傑見狀,剛要鬆一口氣,卻看到沈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黑色的腰牌,上麵刻著“典獄司”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透露出一種威嚴與神秘。
沈林將腰牌舉到李少傑麵前,冷冷地說道:“去吧,讓你家老頭子去找這個去吧。”
李少傑看到腰牌的瞬間,臉色驟變。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典獄司……你……你怎麽會有這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